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昙华录-第7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谨像往日一样, 在屋内闩好了大门, 又里里外外地查看一番, 见没什么异样,才回到后屋里。
  她倚在榻上,手里攥着一本医书, 脑袋里转来转去的, 则是白日间闵姨曾说过的话, 就这样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眼前已经是黑漆漆的一团, 窗外有惨白惨白的积雪映的光,淡淡的。
  身为一个武者, 对于周遭环境的细微变化,杨谨自有她的敏锐——
  果然,她刚回复了清明, 便听到头顶上“哒哒哒”的细响。
  这声音,若是寻常不会武功的人听去,多半会认为是外面下着大雪, 雪粒子擦过房顶的瓦片发出的声音。可杨谨却知道,这是有人在运轻功,足尖轻点在屋瓦上发出的声音。
  究竟是何人,会在寒冬腊月里三更半夜地跑到屋顶上去?而且,听这足音还是个轻功不错的。
  这等能耐,断不是寻常宵小。
  杨谨如此想着,不敢大意,她悄悄地拿过旁边的外袍,轻手轻脚地套在身上。
  她就着黑暗,小心翼翼地挪到后屋门前,悄无声息地推开,又蹭到了铺子里的堂厅。
  立在角落里,她侧耳静听头顶上的声音——
  那足音的频率,似还有几分耳熟。这令杨谨觉得困惑,却也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
  她屏气凝神,暗运内力于双掌,只待那人敢窜入铺子里,她就要不客气了。
  然而,古怪的是,屋脊上那个人仿佛犹豫了。杨谨能够想象得出,那人伏在屋脊上,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
  良久,屋顶上只有劲风刮过的呼呼之声。
  杨谨正疑惑着呢,突听得头顶上又有了动静。那人似乎又站了起来,发出“喀拉”一声脆响,然后就是“蹭蹭蹭”的双脚快速踏上屋瓦的声音,极快地,便消失听不见了。
  杨谨更纳闷了。那人显然遇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尤其是那一声脆响,应是有什么没想到的情状扰乱了他,以至于脚下没了分寸,发出了明显的声音。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之后的小半个时辰,杨谨都未敢松神。但是,除了一阵紧似一阵的风声、雪声,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又里里外外地巡视了一圈,才放心地去睡。
  第二日一早,杨谨便起来了,洗漱毕,同往常一样,开铺门,准备迎客。
  她并没注意到街上的异样。
  等到几名伙计陆陆续续地来了,铺子里便热闹起来。
  杨谨不是喜欢搭讪多言的,不过她的耳力很好,边擦抹着座椅台柜,边听到远处几名伙计在议论纷纷——
  “听说脖子都被割断了,淌了满屋子的血……屋里都被翻了个底儿朝天……”
  “这么惨!怪道来了那么多官府公人呢!”
  “我还听说啊,他们阁主只看了一眼,便吓昏过去了……要是我见着,我也得吓昏过去!”
  杨谨越听越觉古怪,忍不住凑近了些。
  一名伙计注意到了她,道:“阿云,你昨晚上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啊?”
  杨谨一怔,假作茫然地摇头。
  另一名伙计道:“昨晚刮那样大的风,阿云也不是顺风耳。”
  “发生了什么事?”杨谨忙问。
  “你不知道啊!”众伙计道,“斜对街的翠音阁,出了人命了!”
  杨谨心头一紧,划过极不祥的预感。
  “也不知哪来的狠贼,不光翻烂了屋子,抢走了不知道多少银钱珠宝,还杀了个两个人,听说脖子都被生生抹断了,太惨了!”一名伙计叹道。
  “对了,阿云,被害死的,其中一个姑娘,还是你认识的。就是昨儿你帮着抓药的那位闵姑娘……”
  另一个伙计的话音未落,杨谨已经夺路跑了出去。
  杨谨跑去的时候,翠音阁周围都被官府公人围起来闲人禁入了。
  她震惊之余,向附近的每个人打听,可得到的答案和铺子里的伙计们的没什么大区别。她去询问守在门口的公人,公人懒得搭理她。在她的几番央求下,才打发似的告诉她,死的人已经被拉走,运去停尸所了。
  杨谨想要找到哪怕一个翠音阁的人问问清楚,竟是一个都寻不到。
  她无法,只得打算夜深人静之后,去翠音阁中查探个究竟。她不敢相信闵姨就这么被害了。
  可是,这日夜里,不知怎么回事,翠音阁莫名地起了一场大火,且火借风势,越烧越旺,连同旁边的几家店铺也被殃及,幸得附近的居民和官府公人来得及时,好歹扑灭了火,才没有酿成更大的灾祸。
  清晨的第一缕熹光跳了出来,投照在犹冒着残烟的残垣断壁上。杨谨的心,一如眼前这情景,惨然一片。
  自从昨日早上知道翠音阁出事的那一刻起,她的一颗心就没有安定过。入室杀人,盗抢银钱,大火……直到如今,曾经热闹火爆的翠音阁化作了废墟,联系到前日夜里屋顶上的那人,她越来越觉得这前前后后的所有事,太不寻常。
  为什么,偏偏在她与闵姨相认之后,闵姨被害了?
  为什么,偏偏在她想要去翠音阁查探清楚的时候,翠音阁烧成了灰烬?
  而翠音阁中的所有人,就像从来都没存在过一般,突然间都消失不见了!
  杨谨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惨景,脑中一个可怕的猜想渐渐成形——
  抛开那些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巧合,若说有人藏在幕后针对她调查生母昔年事而处处设障、涂抹痕迹,甚至杀人灭口,完全说得通。
  那么,到底是谁,或者说,她何德何能,能让手段这么狠毒、能力又如此通天的幕后之人,对她下这么大的功夫,只为了抹去她生母的所有痕迹吗?
  可是,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这件事,那个人不在十五年前做,而是直到如今,才下手?
  是因为,那人察觉到她开始调查当年的事了吗?
  当年的事,究竟有多不得了,至于下这么大的功夫?而她,作为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为什么那幕后的人不对她下杀手?难道,那人就不担心她继续调查下去吗?
  最可怜的,是闵姨。她本是好好活着的,却不料被自己牵连进来,才丢了性命。
  杨谨觉得很难过,她甚至有些犹豫——
  她怕,因为她执着于调查当年的事,而牵连更多的人。
  杨谨心乱如麻。她一时理不出头绪来,打算着无论如何先寻到闵姨的尸首,好生安葬了。
  她并不知道,街对面的酒楼的三楼临窗的单间内,有人正打量着她,以及她面前的断壁残垣。
  姚佩琳挽起袖子,亲自为眼前这主儿布菜,又为其斟满了酒,侍候着。
  这位“正主儿”,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她的穿着一如寻常贵介,月白色的罗裙,款式中规中矩,不事张扬,然而,细看之下,便可知那云纹锦绝非普通的富贵之人能穿用得起的。
  她的五官俊丽而立体,其实是极耐看的。而她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她的容貌,而是通身的气度,眉眼间的沉静,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睥睨,仿佛昭示着,她才是眼前这一切的真正主人。
  女子的目光初时凝着远处杨谨的背影,待得姚佩琳为她布菜离得近时,淡淡的海棠熏香溢入鼻端,女子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转向姚佩琳。
  “不必忙活了,陪我坐会儿。”她说道。
  “佩琳站着,便很好。”姚佩琳看向她的时候,眉眼都是舒展开的,似有暖意缓缓流淌。
  女子被盯着瞧,却很淡定,反倒迎着姚佩琳的目光看回去。姚佩琳扛不住她的注视,下意识地敛下眉眼,不敢直视。
  女子的唇角轻勾了一点儿,淡道:“在外面,不用拘礼,坐吧。”
  姚佩琳素知她的脾气,若自己再推拖下去,怕是只会惹得她失了耐心,遂欠身施了一礼,在她对面的椅上坐了。
  姚佩琳的目光始终不离开对面人左右,那人却专注着面前的菜肴与酒。
  “当年,姑姑曾经说过,这里的卤味和酒是京中一绝,果然是百吃不厌的。”女子道。
  姚佩琳目光柔软,道:“您若喜欢,总是可以来的。”
  女子放箸,感慨道:“如今,也只能常来这里,才能暂且脱开那些聒噪,还有批不尽的折子,得几分清闲了。”
  姚佩琳看向她的目光,软得能掐出水来:“折子是批不完的,那些人的聒噪,您若不喜欢,不理会他们便罢……”
  她话未说完呢,对面的女子突地莞尔,倒把姚佩琳窘了个大红脸。她在这女子面前,总是很容易窘迫的。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觉得好?”女子难得俏皮地歪着头打量她,“我若说月亮是方的,你是不是也会说’很对很对‘,嗯?”
  姚佩琳因着她的调侃而更羞红了脸。
  那女子忽然正色道:“佩琳,你真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了?”
  姚佩琳一怔,恍然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咬唇道:“如此,佩琳甘之如饴。”
  “可朕给不了你中宫的那个位置!”女子突地忽略了微服的忌讳,声音高了些,“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你也见着了,宫里现下已经有了两名侍君,将来,还会有更多,中宫也自然会有人……”
  女子说着,深邃地凝着姚佩琳,幽幽道:“姑姑说过,世间最好的情,便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身在其位,有我必须要承担的,但我不能误了你……你该去寻到你的,一心人!”
  姚佩琳微张了嘴,眸子中有晶莹闪烁。
  女子微微蹙眉,似有不忍,轻别过头去,道:“这桩事,我不是第一次与你说,你早该想清楚。”
  姚佩琳微垂下头,不敢看她,语气却仍是坚定道:“如此,佩琳便甘之如饴了。”
  “犟!”女子赌气,闷声说着,端起面前的酒盏,一口气饮尽杯中物,又将那酒盏顿在了桌上。
  姚佩琳心中酸楚,小心地看着对方的神色,想要再为她满盏。
  “你想灌醉我吗!”女子哼道。
  姚佩琳于是不敢再动了,只讷讷地不做声。
  女子亦不看她,转过脸去,仍去看远处呆立着的杨谨。
  半晌无言。
  先是姚佩琳熬不过这样的寂静,循着女子的目光,小心问道:“您便……由着他们……如此?”
  女子眼眸微眯,冷哼道:“谅他们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儿来!”
  姚佩琳望着杨谨的背影,似是长高了些,却依旧是瘦,眼中划过恻然。
  “心疼她了?”女子看她。
  姚佩琳无奈地回望她,道:“她毕竟是您的……”
  “不错,”女子朗声道,“她既姓宇文,就得能禁得起这个姓氏。”
  “可她才十五岁啊!”姚佩琳道。
  女子轻笑:“佩琳,难道你忘了?我十五岁的时候,如何了?你十五岁的时候,又如何了?”
  姚佩琳闻言,失神——
  她十五岁的时候,已经继承大统;而自己呢,十五岁的时候,已经为她做事了。
  “所以,不磨砺,不成器!”女子道,“而且,此事,姑姑曾说,自有打算,我们只负责护她周全便可。”
  她说着,转向姚佩琳,道:“施婆婆那里,如何了?”
  姚佩琳忙回道:“暗卫都很妥当,虽有几次劫杀,但有惊无险。您放心!”
  女子了然地点了点头。
  姚佩琳欲言又止道:“可是,施婆婆当年不是害了……”
  她忖着女子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