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沉浮三十一岁,大陈燕四岁,澳大利亚留学生。出事之前,他是一个风花正茂的县长公子。
当初二十多岁的李沉浮,意气风发,风度翩翩。在安平这地方,也算得上一号美男子。再加上他的背景和学识,每天上门说媒的络绎不绝。
但是李沉浮对这种说媒的习俗,十分反感。
他认为两个人的爱情,必须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碰到合适的人。而且两个人在瞬间,擦出爱情的火花。
否则以他这个年纪,早应该结婚了。
李沉浮当然是一个对爱情要求很高的人,在安平这样的内地小县城,二十七岁未婚的还真不多。
终于在某一天,他认识了陈燕。
李沉浮对陈燕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于是费了不小心思,买了不少玫瑰,历时半年多,终于让陈燕芳心大乱。两人正式宣布,走进结婚的殿堂。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不测祸福。
结婚仅仅不到一周的时候,李沉浮在会朋友回家的路上,一场车祸毁了他人生所有梦想。然而,这仅仅只是悲剧的开始。
不到一年之久,身为常务副县长的陈燕公公,在办公室突然重病,被诊断出是脑溢血。接踊而来的打击,让李沉浮从此一蹶不振。
客厅里飘散着烟雾,地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烟蒂。打开灯的时候,李沉浮那张憔悴而失落的脸,令人无不惋惜。
现在的他,怎么也无法令人将墙上那张结婚照联系起来。
每当陈燕见到他这模样,心中那种痛楚,无法言语。
推开窗,打开门,拿了扫把来扫地。
李沉浮坐在轮椅上,突然发火,把茶几上的杯子打翻。婆婆从卧室里出来,“你还记得有个家?早就跟你说了,不想回家就不要回了,免得我们母子拖累你。你还年轻,外面大把大把的男人,你还回来干嘛?”
陈燕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捡着地上的碎片。
看到李沉浮的脸色格外阴郁,她就问道:“吃饭了吗?”
李沉浮也不吱声,自己推着轮子往卧室里走。陈燕道:“我来推你!”
婆婆冲过来,一把推开陈燕,“少在这里假惺惺,我家沉浮能照顾好自己。”
这一推,陈燕倒在刚才的玻璃碎片上。
一缕鲜血冒出来,陈燕咬咬牙,坐在地上,强忍着泪水。
李沉浮听到声音,停顿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婆婆走过来,指着陈燕道:“几天都不回来了,还一身酒气,你自己能说得清楚吗?我早跟你说过,要是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何必为难自己?你在外面乱搞,给沉浮带绿帽子,脊梁骨都让人戳穿了。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们李家可丢不起这个脸。走吧走吧,别在这里假惺惺,装可怜。以后你走你的路,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你在外面偷人养汉子也好,飞黄腾达也罢,都与我们无关。”
陈燕自己爬起来,继续扫地。
婆婆骂了一通,嘭地关了门,回卧室去了。
李沉浮在房间里,双手捂着脸。
他的头发很长了,看不到他的表情。
卧室的墙壁上,还挂着两人亲密无间的结婚照。
照片上,俊男俏女,端是一对壁人。
李沉浮抬起头,望着床头的那张照片,突然抓起只瓶子,当——!
挂在床头的照片掉下来,落在被子上。那只瓶子砸在墙上,玻璃片碎了一地。
陈燕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声音,心房剧烈的收缩。
那种感觉,仿佛被人生生的捅了一刀。
收拾干净客厅,来到厨房,厨房里乱糟糟的。
垃圾篓里,苍蝇飞舞。
自己只有一天没有回家,家里已经不成样了。
把厨房里打扫干净,陈燕刚刚松口气。卧室里又传来劈哩啪啦的声音。
李沉浮把她的化妆品和一些其他摆饰,全部扫落在地上。
陈燕痛苦地闭上双眼,心如刀割。
当初的李沉浮,是多么的英武不凡,风度翩翩,还懂得关心,体贴人。陈燕是个农转非户口,她之所以一直不敢答应李沉浮的追求,只是因为两人地位悬殊。
后来李沉浮问她为什么又答应了自己的求婚,陈燕说,她喜欢的并不是李沉浮的背景,他的帅气,而是他的大度,从容不凡的心态。
现在的李沉浮,还是自己当初深深喜欢,爱慕的那个他吗?
也许当一个男人失去自信的时候,他就变得格外的小心眼,在这两年里,李沉浮的性格,完全扭曲了。
面对婆婆的作法,陈燕可以忍受。
面对李沉浮的发泄,陈燕同样可以忍受。因为她心里明白,李沉浮的痛苦。李沉浮这几年经受的打击,非常人所能接受。
目光落在李沉浮的脸上,李沉浮的目光,十分憔悴,消沉。
陈燕道:“如果这样可以让你觉得好过一些,你就摔吧!”
李沉浮的眼眶里,突然涌出一股泪水。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李沉浮一定不会这么窝囊!李沉浮捏紧了拳头,钢牙咬碎。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这是陈燕第二次看到他流泪。
第24章 有内幕?
今天晚上的气氛,格外压抑,低沉。
空气象被凝固了一般,窒息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尽管陈燕早有准备,可她万万没想到婆婆和老公都这么对自己。一个晚上没有回家,并不是她不想回,她是怕时间太晚,影响他们休息。
这种苦心,没有能够理解。
陈燕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抱怨。
婆婆的心情和作法,陈燕早已经习以为常,自从李沉浮出事,她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变。后来公公出事,她的做法更是令人发指。
象今天晚上这样的待遇,只是冰山一角。
陈燕走进卧室里,她想安慰李沉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李沉浮的目光中,除了消沉和颓废,还有恨。
他恨什么?
陈燕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跟陈燕透露出半句心里话。
半晌,李沉浮终于说话了,可他的目光,却不正视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嘴里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你走吧!”
陈燕道:“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不能走。”
李沉浮的目光,突然变得狞狰起来,冲着陈燕吼道:“少跟我装好人,你根本没这么伟大。别再用你的花言巧语来解释你的问题,昨天晚上一宿未归,今天晚上又是满身酒气,知道说你在上班,不知道还道你在干什么?你一个女人天天这样子,成何体统?”
陈燕也不解释,她知道自己的任何解释都是多余。
李沉浮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李沉浮,他的心眼正慢慢变小,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
性格的裂变与扭曲,让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婆婆又从背后钻出来,“叫你走,你听不见吗?”
陈燕看着婆婆道:“我不能走。我走了谁来照顾你们?”
婆婆推开她,走到儿子身边,“我们自己有手有脚,需要你照顾吗?”
陈燕不说话了,望着李沉浮。
李沉浮的脸,变得很阴郁。不知他从哪里找出来的一个红色本子,“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如果是因为这个,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因为它无法再束缚你我。”
李沉浮打开小红本子,当着陈燕的面,用力一撕。
“不要——”
呲——!
红色的小本子,在李沉浮的手中,慢慢地变成碎片。
两人贴在一起的照片,正慢慢分解。
陈燕的心沉下去,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李沉浮随手一扬,碎片纷飞。
“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们之间的婚姻不再。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李家的媳妇。我李沉浮也没有认识过你。”
“还不快走?出去,出去!”
陈燕被婆婆连拉带扯,推出了房门。
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连路灯都那么庸懒。
陈燕坐在小区路边的一条石凳上,心思茫然。
被丈夫撕了结婚证,扫地出门,一个女人的悲惨,莫过如此。
第二天一早,顾秋七点四十二分就进了办公室。
送开水的老头还开玩笑说,“小顾,整栋楼里就你一个人最准时了。今年一定可以评个先进。”
顾秋只是笑笑,因为他知道,上班迟到,下班早退,已经是招商办的老毛病了。除了自己,其他人不到八点半,九点是不会出现的。
有的人甚至一年到头,除了发福利的时候准时出现之外,其他时间根本不见人影的。顾秋给自己倒了杯水,等到九点一刻,陈燕还没出现。
顾秋有些奇怪了,陈燕一向挺准时的,今天怎么迟到了?
以陈燕的行事风格,就算她迟到,肯定会打电话过来,可今天这情况有点不正常。
正寻思着,司机小李跑上楼,“陈主任在吗?”
顾秋说她昨天晚上喝醉了,可能还没起床吧?
小李掉头就跑,“算了,我去找她。”
顾秋觉得很奇怪,小李这么急着找陈燕干嘛?难道是昨天晚上说的,要去大秋乡考察?如果是去考察,干嘛不通知自己?
等到十点半,昨天晚上两名副主任回来了。
顾秋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两人在办公室里发牢骚,“谢毕升真不是个人,冲锋陷阵的时候叫我们拼死上,请功领赏的时候,一脚把人踢开。凭什么我们都要撇开,陈燕却跟着去?”
另一个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谢毕升早打上陈燕的主意了,只怕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早搞到一起去了类。”
“真有这事?”
“切——我还能骗你?你知道陈燕当初是凭什么当上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吗?”
“她不是李县长的儿媳妇吗?”
“李县长?早成历史了。现在这社会,不要说一个死去的副县长,就算是一个退下来的县委书记,谁还鸟你?”
“是啊,这世道,人走茶凉。”
“依我看啦,招商这块我们两个是分不到一杯羹了,不如另找东家吧!要不今天晚上,一起去汤书记那里走一趟?”
“汤书记?你还别说,我真的就不明白。何县长这次拿招商办开刀,汤书记怎么就不吭一声?”
另一个笑了起来,“说你糊涂,你还真糊涂。算了,这事我也不说了,小心祸从口出。反正你听我的,跟我去就没错。”
“你啊,就是不爽快,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吞吞吐吐的,玩高深啊?”
“呵呵……兄弟我告诉你,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何县长他蹦得再高,也跳不出汤书记的手心。现在汤书记就是要他跳,他不跳,怎么知道他想干嘛呢?你知道李县长当年是怎么死的不?”
“不是脑溢血吗?”
对方笑了起来,却不再说话了。
顾秋听到这里,心里突突的跳。难道李副县长之死,还有内幕?
真若是这样,安平县这水,也太浑了。
顾秋在心里琢磨着,这事情自己得留意下,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
第25章 请客
对于谢毕升的做法,顾秋也觉得不厚道。
他只叫了陈燕和司机,其他人全部撇下,他的用心,大拇指都想得明白,难怪这两副主任发牢骚。昨天晚上陪酒的时候,叫人家冒死拼命,今天去考察的时候,你就把人家踢开。
谢毕升想独占全功,自己吃肉,别人一点汤都不给留下。
有这样的领导,难怪这个团队没有凝聚力。
顾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