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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听说她那个女儿心高气傲,一般的世家公子倒也不在她眼中。可若是你这个当朝太子愿意娶她,哪怕只是个侧妃,想来她也应该十分愿意吧?”
“什么?您要儿臣娶她做侧妃?”太子闻言眉间一跳,急忙起身拒绝道:“母后您别开玩笑了,他那个女儿儿臣也是见过几次的,这容貌虽然生得不差,可个性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若说宠幸一次倒也无妨,可要真的娶进东宫,只怕是会让人折寿。”
“琛儿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母后也只是顺带一提。”
赵皇后虽然从未见过程秀凝,可此刻听闻太子毫不留情的描述,也忍不住轻扬嘴角。
“你是太子,身边自然应该妻妾成群,也好再多育几个子嗣。反正就是添个侧室,母后让你娶她,只不过是想卖个人情给程衍,让他同时念在儿子女儿的份上多尽份忠心,至于你之后是宠幸于她还是把她丢在宫里,这都是后话了,随你喜欢就好。”
“儿臣知道母后这么做也是出于为儿臣考虑。只是最近内忧外患,事务繁杂,也无心去想再立侧室。”太子说着眼角流露出一丝焦虑,“况且儿臣突然要娶程衍的女儿,父皇那里也难以交代,这件事情,还是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好,母后不逼你,依你便是。”
见赵皇后言语松动,太子点点头将目光移向别处,抬手扶住了额头,半晌之后方才问道:“不过母后,其实自从莅安侯府那件事后,儿臣心里一直个心结,是关于舅舅的。”
赵皇后闻眸色一转:“你舅舅怎么了?”
“儿臣知道舅舅已经闲云野鹤,不问国事,可那天他既然已经答应替儿臣藏匿顾家少主,为何后来不经儿臣,就这么放走了他?”
太子说到此处,将扶在额头上的手攥成拳头隐进衣袖,眼中不禁流露了一抹怨恨的神采。
“如果舅舅当时肯听我之言,将顾寒清留在府中,一切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儿臣也不会受到父皇的责骂,更不用留在这里憋屈受气,看着那个高珩在外头嚣张。”
“琛儿,你舅舅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虽然不愿出山相助,但他不会害你的。”
赵皇后走到太子身边抬起玉手搭在了他的肩头柔声温言,眼中却极快地漫过了一阵隐忍之色。
“母后就这么肯定?”
太子神色诧异地侧过头注视着赵皇后细长的凤目,联想起当时在侯府之外赵信之特意朝自己所做的那个手势,似乎又确实是有帮他之意。心中一时间疑窦丛生,便也不再多言。
可在他心里,却隐隐感觉到这兄妹二人背后,似乎藏着什么不为他所知的秘密。
或者说,他们之间,一定曾经发生过什么。
“琛儿,这几天你在东宫一定要好好表现,让你父皇知道你有悔改之心。”赵皇后苦口婆心地叮嘱道,“万不可再像之前那样大发脾气,也不能再让你父皇失望了。”
“儿臣明白。”
太子容色肃然地点了点头,仰起下巴长舒一口气,凝目注视着某处怔怔地出了神。
沉默良久,突然锁紧眉宇,眼中闪现出了一道刺目凶狠的厉芒。
“母后您放心,待这次的风波过去,儿臣一定会让整个燕王府,都万劫不复。”(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言可畏
“听说了吗?就是燕王殿下宠爱的那位燕王妃,据说竟然和六皇子晋王有一腿呢。”
“不会吧?真的假的?你说的晋王,可就是那个在诸皇子之中与燕王关系最为亲近的晋王?”
“除了他还有谁。这回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他和燕王妃两个人在晋王府的后花园里搂搂抱抱的。都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二人要是真的清清白白,又怎么会有如此的亲密的举动?”
“也是。难怪我听说晋王殿下被指婚与南楚公主之后,把自己关在府中闭门不出,伤心欲绝,看来是舍不得这个嫂子啊。”
“哎呀,这燕王殿下一世英明,却不曾想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带了顶绿帽子,这该有多大仇,多大恨呐。”
“照我说,这个燕王妃才是个厉害的角色,你看从她嫁入燕王府起到现在,就一直有听到关于她的各种风言风语,现在还传出这样的丑事,这个女人,看来还真是个红颜祸水啊。
……………
在赵皇后和太子得知此事之后,这段关于程金枝和高勋有染的流言就如同炸锅的滚水,之前没有任何风声和征兆,却在一夜之间就在京城各处传得沸沸扬扬。
最后自然也毫无疑问地传入了几个当事人耳中。
“你姥姥炸了!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传出这种不切实际的的谣言?外头这些人都吃饱撑的没事干啊,在他们脑子里只要男女之间拥抱一下就一定有私情吗?照这么说,我现在出去随便和哪个男人牵个手,是不是明天就要改口传我身怀六甲了?”
燕王府内,由于年关将至,程金枝原本正在查看年底往燕王府这边送礼的各路人员名册,想照着拟定出一份清单。
这不才刚看到程衍的名字,就见踏雪惊慌失措地跑进屋来,在看到程金枝之后先是浑身一颤,像是有难言之隐似的欲言又止,踌躇了半晌,这才战战兢兢地在程金枝耳边小声地告知了此事。
而在猝不及防听说这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传闻之后,程金枝眨巴着眼睛,先是木然地呆楞了许久,直以为是自己耳背听错了。
然而在一字不漏地确认再三以后,她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紧接着便从心底窜上来一阵怒火,惹得她又气又急又有些不知所措。
若不是被踏雪寻梅死命拦着,她已经冲到晋王府去,准备替高勋好好整治家风,肃清内奸了。
在她看来,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造谣生事之人,实在是天底下最可恶的存在。之一。
很明显,自己前去看望高勋时就在晋王府中,这件事除了身在王府内的人会到处乱说之外,外人是断然不会,也不敢凭空捏造,冒然去损害皇亲国戚声誉的。
程金枝小时候在程府就经常因为无故被人冤枉而受罚,生平最恨被人无端污蔑。
她倒是不担心高珩会为此对自己和高勋之间产生什么误会,或是心中有所怨恨。
只是这件事不仅让她这个王妃脸上难堪,更关乎到高珩和高勋这两个皇子的名声,若说严重那确实严重,如果说不严重,那还是严重。
“那你们呢,你们相信外面传的这些话吗?”
被这件如此糟心之事这么一搅和,程金枝只觉思绪杂乱,烦闷不已,早已无心去看那份名册。
她揉着紧绷僵硬的脸颊,一脸愤慨地抚着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盯着踏雪寻梅二人极为认真地问了一句。
“奴婢们当然不信了。”
踏雪蹙起两道秀眉激动地一拊掌,走到程金枝身旁率先开了口。
“咱们都知道王妃您和晋王殿下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平日里的关系就像兄妹一样的亲近……”
“是姐弟。”
“哦,平日里就像姐弟一样的亲近。晋王殿下因为被指婚南楚公主一事伤心难过,王妃您前去开导,给个安慰的拥抱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怎么…怎么会扯到这样的说法上去了呢?”
“就是啊。”这时候一旁的寻梅也跟着接口道,“都说流言止于智者,外头这些人就是喜欢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地胡说八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拿皇亲的事到处乱说,这要是被我们找到,非要绞了他的舌头才行。”
寻梅说着还故作夸张地做出了用剪刀剪舌头的动作,看得程金枝抽搐了两下嘴角。
“寻梅,看不出来你还挺狠的。”
“奴婢这是替王妃含冤受屈呢。”寻梅见状忙抿起嘴解释道,“王妃和殿下恩爱和睦,在大家眼中本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如今却无端被人造了这种谣言。。。。。。”
寻梅说着重重地挎下肩膀,顿了片刻这才继续道:“虽说咱们殿下心思通透,定然不会对王妃和晋王殿下有所责怪,可名声势必会受到影响,反正这怎么想,都让人觉得生气。”
“唉,要是他们能有一个人像你们这么想,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程金枝叹了口气,伸手敲了两下发胀的脑袋,耳边似乎都能听到那几个程家女眷围在一起幸灾乐祸嚼舌根的声音。
不是在骂自己水性杨花,败坏名节,就是一通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眼皮都快翻到天上下不来了。
正因如此,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若是多在此处耽搁一分,这谣言就会多传开一尺。
这么一想,原本性子就急的程金枝便更加坐不住了。
如今高珩不在府中,她也没个可以商量的人。
好在程金枝还算头脑清醒,就这样焦头烂额地抓狂掷气了一阵,她终于逐渐静下心来,想到要去思考对策。
因为她心中明了,这场流言蜚语的风波看似只如刹风拂面,虽然来势汹汹,但过些日子就会被人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这背后所隐藏的负面影响,却是深远且长久的。
弄不好,可能还会被有心之人借机利用,惹出什么意料之外的祸端。
只是,事以至此,自己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堵住这悠悠众口?(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事出有因
有句俗话说的好,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在这样众口铄金的流言面前,解释往往是最无力,也被认为是最心虚的做法。
虽然这句话在程金枝看来,简直就是为了押韵顺口而编造出来的无稽之谈。
不过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事到如今,最直接也是最可行的办法,就是找到散布这场谣言的始作俑者。
但不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用暴力或是胁迫手段堵住悠悠众口。而是要将证供光明正大地呈现于世,让外头那些随波逐流的大叔大妈,大哥大姐们适可而止,真心信服。
至于绞不绞此人的舌头,堵不堵他的嘴巴,那都是后话了。
所幸事到如今,已经可以基本确定,此人就在晋王府中。
除去高勋这个还未娶妻生子的主子之外,多半就是在王府内干活侍候的婢女或是家仆。
因为就在程金枝去的那天,整个晋王府都处于闭门谢客的状态,所以也就自动排除了有外来者造谣生事的嫌疑。
就这样稍稍分析了一下,程金枝原本又胀又沉的脑袋也瞬间透彻了许多。
既然这件事因她而起,那就要由她自己亲自解决。
只是要如何引出这个罪魁祸首,她还尚在思考之中。
…………
“王妃,其实有一点奴婢觉得挺奇怪的。”
踏雪见程金枝左手正笔尖朝上点着桌面,右手托着腮帮子目光凝滞,似在思考对策,本不想开口打扰。
不过她性子向来直爽,心里总憋不住话,加上程金枝又没什么王妃的架子,因此犹豫少顷,还是将堵在心中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奇怪?”程金枝停下敲击桌子的动作扭头看了踏雪一眼,“什么地方奇怪?”
“奴婢是觉得,如果按您所说,这个造谣之人出自于晋王府,就算他胆大包天敢出言污蔑皇亲,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