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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顾寒清纵使再能说会道,也只能在此呈口舌之快,不足为惧。而自己,才是真正掌握他和整个顾家的命运的人。
“顾少主说了这么多,也该轮到本宫说几句了。”太子慢悠悠地踱到顾寒清面前,目光犀利,“本宫不知道地狱长什么样子,也不怕什么孤魂野鬼前来索命,但是本宫清楚,对于顾少主来说,此刻的处境其实与地狱无异,不是吗?”
顾寒清闻言沉吟片刻,微抬眼帘淡淡一哂:“这只是太子殿下的想法,顾某可不这么认为。”
“哦?”太子神色一敛,挑眉笑道,“看来顾少主很有把握自己能安然走出此地。还是说,少主还在奢望某些人能够救你出去?”
顾寒清望着太子狡黠得意的嘴脸,唇边勾起一丝戏虐的冷笑:“是与不是又如何?这都是顾某自己的事情,与太子殿下无关。殿下连夜至此,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吗?”
“顾少主这话说的。。。可就让本宫有些伤心了。”太子抬手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本宫深夜到此,当然是来救少主,想替少主和顾家解围的。”
“是吗?”
顾寒清眼波流转,脸上却并不为所动。他抬头迎上太子得意的目光,语意如冰。
“太子殿下到底是想替顾某解围,还是。。。替殿下您自己解围?”
第七十八章 一触即发
太子望着顾寒清锐利的眸子,面部的肌肉骤然收紧,但仅仅片刻,就松弛脸色不以为然地诡笑道:“顾少主此言差矣,咱们这应该叫做互帮互助才是。”
“互帮互助?”顾寒清意味深长地在口中重复着这个词,眸色一深,“那倘若顾某不肯帮呢?”
太子闻言脸色一沉,朝顾寒清走近几步,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嗤笑,“顾寒清,今时今日,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本宫谈条件吗?”
“太子殿下误会了,顾某没想和殿下谈什么条件。”
顾寒清振衣而起,抬头望着月光照耀的高窗,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这一场阴谋如暴风骤雨猛然而至,让人猝不及防,等到发现之时,他已经处在漩涡的中心,成了太子精心挑选的替罪羔羊。
他知道太子此刻的耐心开始消磨殆尽,然而事到如今,自己手中似乎没有任何可以与之抗衡或是能够牵制于他的筹码,除了拖延时间套出背后更多的真相,确实别无他法。
“那顾少主是什么意思?”
太子顺着顾寒清的目光望了一眼墙壁上的那户高窗,语气中显出几丝凌厉之色,“是想就这么破罐子破摔,一心求死咯?”
见顾寒清神态平和却不说话,太子心中生出些许猜疑。他眸色微转,故作感慨地叹了口气继续道:“顾少主,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别告诉我,为了所谓的手足情谊,你准备慷慨赴死,弃整个顾家于不顾?倘若真是如此,那未免也太愚不可及了些吧?”
太子说到此处,眸子里猝然泛起了险恶的寒光:“要知道,顾少主你身上如今担的可是大罪,只要你一认罪,顾家也必然难辞其咎。难道为了那么一个曾经横刀夺爱的故友,你舍得将整个顾家都拉进来陪葬吗?”
虽然早已料到太子会以顾家相要挟,逼自己就范,但真当他将这些话袒露在面前时,顾寒清的心头还是猛然一颤。
毕竟时至今日,顾家能成为大周首屈一指的商业巨贾,都是他祖辈积铢累寸,用血汗锻铸的成果。纵使顾家根基深厚,财力雄厚,但与朝堂风云和皇族斗争相比,也就变得微不足道了。太子若是想要借此事大做文章,故意污蔑,即便不能见顾家连根拔起,也会让其元气大伤,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而这一切,都是顾寒清最不愿意,也最害怕看到的局面。
他绝不允许先祖和父亲寄予厚望,郑重托付的家业,就这样毁在自己手里。
可是此时此刻,他偏偏又是如此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贪婪狡猾的恶狼宰割自己,却无从反抗。
见顾寒清沉默不语,像是在深思其中利弊,太子便走到旁边推波助澜道:“顾少主,本宫话已至此,你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还那么年轻,往后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底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俯首认罪,豁出性命,葬送整个家业?还是选择往后平步青云,快意人生,你自己选吧。”
顾寒清抿紧唇部线条,神色严峻地听着太子得意洋洋的话语,默然良久,收起脸色转身淡然道:“太子殿下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让顾某做什么?”
“看来顾少主终于想通了呀。”
太子闻言,以为顾寒清已经被他说动,眼中显出了欣喜之色。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太子不紧不慢地说着,抬起头注视着顾寒清,眸光锐利“只要你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三弟身上,我保证你可以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不仅如此,往后顾家的事就是本宫的事,咱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太子说着,还故作亲切地抚了抚顾寒清的脊背。
顾寒清虽然早已知道太子会借自己来对付高珩,却没有料到他竟会如此心狠手辣,为了排除异己,稳固储君之位,不惜构陷残害自己的亲兄弟。
但转念一想,自己其实早该想到,太子三番四次想要对付高珩,连昔日为他卖命的同伙都能残忍杀害,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的?
他怔怔地看着太子,脑中却在激烈地思考着。
如今让顾寒清无比揪心的是,他此刻握着的已经不仅仅是顾家的生死,还牵扯高珩和整个燕王府的命运。
作为多年的挚友,顾寒清很清楚高珩从小到大的艰辛与不易,就连卷进这场储位之争也是迫不得已。一旦他指正高珩才是此事的主谋,不谈其他,高珩多年来为抗争命运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付之一炬。
在周帝面前,他也再无实力与太子抗衡,与他争夺任何东西。
除此之外,就连程金枝和燕王府上下,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牵连。
“怎么顾少主,本宫见你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太子双手环肩,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我知道少主一时很难接受,怎么说你们曾经也是患难与共,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但你想想这两年来他对你做的事情,还有没有当年那番情义?对了,说到那位燕王妃,顾少主若是还念念不忘,本宫倒是可以答应少主,保她平安无事。”
他说着凑到顾寒清耳边字句清晰道:“顾少主,本宫这么做,当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是,顾某当然知道。”顾寒清目光凝滞,沉吟片刻,嘴边泛起了一丝让人发寒的笑容,“顾某只是觉得,太子殿下这一招借刀杀人,还真是够狠的。”
“哎呀,顾少主过奖了,其实本宫也不想的。”太子不以为意地狡黠一笑,“但是俗话说的好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顾少主若是站在本宫这个位置,想必多少也能感同身受。”
顾寒清放在袖中的手默默地捏起了拳头,但表面上还是神色从容道:“不过顾某奇怪的是,此事与燕王毫无关系,单凭顾某的一己之言,太子殿下真有把握能够扳倒燕王?”
“这就不劳顾少主操心了,本宫自有办法。”
太子故作不在意的样子,低下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就在这时,牢头身边的狱卒突然走到牢房前躬身请示。
“禀太子殿下,靖国公程大人来了,说是要探望这位顾家少主人。”
第七十九章 似是而非
“程大人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太子眉眼一挑,有意无意地嘲讽了一句,脸上看似有些扫兴,可眼中分明映着几许喜悦之色,虽然隐而不发,但还是被顾寒清捕捉在眼中。
程衍此番前来,对于太子来说大有从中作梗之意,可他为何会显出这样不合常理的眼神?
顾寒清眸光微转,心中一时间疑窦丛生。
或许太子是觉得,自己这颗棋子已经势在必得,程衍即便再多费唇舌,有所行动,也是徒劳无功吧?
顾寒清想着便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眼眸,心里却不知道该以何种面容和态度去面对程衍。
自从当初那件换亲之事过后,顾寒清与程衍就极少往来。一来是他回到京城之后总是闭门不出,故意隐藏行踪。二来,他对张氏和程衍昔日所为一直都耿耿于怀。如若不是他们暗使奸计,他和程金枝也不至于落得天各一方,终成故人的境地。
正想着,程衍已经着了一身便装跨门而入,让顾寒清意外的是,身后竟还跟着面色隐忍,神情凝重的程素锦。
在看到顾寒清之后,程素锦眼中即刻闪现出盈盈泪光,心中似有万千委屈。只是刚想开口,身旁的程衍已经走上前来朝太子行礼道:“老臣参加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在此,贸然打扰,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微仰下巴露出鄙夷的神色,似笑非笑道:“程大人连夜赶来探监,还真是护子心切呀。”随后又看向程衍身边的程素锦,“还有程大小姐,哦不,应该叫顾夫人才对,你此番前来,想必也是思君心切,担心自己夫君的安危吧?”
程素锦抿了抿嘴,语气冷冽道:“义子无端入狱,我爹身为义父自然忧虑深重。夫君身陷囹圄,素锦作为妻子当然会寝食难安,太子殿下问这些问题,岂非多余?”
当然,眼前的程素锦和程衍,在对于太子的态度上,不过是在装腔作势地演出戏而已。
直到顾寒清入了大理寺,性命危在旦夕,程素锦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与太子早已为一丘之貉,而这对各怀心事的父女俩,不过是在为了心中那点罪恶昭彰的利益在太子面前虚张声势罢了。
“素锦,不得无理。”
程衍低声呵斥了一句,太子脸上却并无愠色。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二人身上,冷冷一笑:“既然程大人和顾少主有话说,我这个外人也不方便在场。不过本宫要提醒程大人一句,做人要识时务,别妄图做些无谓的事,若是自找麻烦,那可就不好了。”
他说着又绕到顾寒清身边刻意提醒道:“本宫刚才说的话,还请顾少主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本宫的耐心一向不太好,希望明日天亮之时,能听到顾少主满意的答案。”
语毕,他便欲转身离开,只是在经过程衍身边时,小心翼翼地给他使了个眼色,似有所指,见程衍心领神会,这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见太子已经离去,程衍这才松了口气看向顾寒清,眼角流露出几丝伤感与自责。
“寒清,好久不见了,只是没想到再看到你,竟然会是在这种地方。”
顾寒清看了程衍一眼,口气淡然道:“暗箭难防,我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区区一介平民,竟会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皇亲贵胄的替罪羊。”
“爹,你快想想办法救寒清出去啊。”程素锦故作焦急地推了推程衍,走到顾寒清面前眼泛泪光道,“寒清,你一定要平安无事,顾家不能群龙无首,我…也不能没有你。”
程素锦对于此案的来龙去脉其实并不清楚,之所以投诚太子,只是希望能借太子之手扳倒高珩,好除去程金枝这根眼中钉。
即便她对程衍的身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