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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现在唱的是哪一出,可想也能猜到,一定和背后那股支持他们的势力有关。毕竟这些骁勇善战,却不善计谋的部族首领,从来都只喜欢直来直往,明刀明枪,此次的行为,太不像他们的作风了。”
高珩语气深长地说着,眼中的迷雾始终没有散去,眸色反而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如今在局势尚未明朗的情形下,坐以待毙和贸然出动,都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但是我们至今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殿下之前说,很有可能是南楚在背后作祟,可是楚王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殿下,这难道…也是一场阴谋?”
陈复若有所思地看了高珩一眼,却不敢把话说得太过直白。毕竟元熹公主如今已经嫁入燕王府,即使对她心中有疑,也不能堂而皇之地脱口而出。
“或许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当作了一颗利用的棋子吧?”
高珩语气沉重地叹了口气,联想到元鹏之前似敌似友的种种行为,和太子身世背后的渊源,心中只觉思绪万千。
默然片刻之后,这才收敛神色认真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需要想方设法引蛇出洞,才能对症下药,主动出击。我们不能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
而此时,元熹公主正要给高珩送来晚膳,岂料刚到营帐口,却听见二人这番直白有力的对话,心中惊讶之余,胸口更是漫上来一阵愤愤不平的情绪。
因为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她从小长大,自己所为之心心念念的故国,会做出这样的阴险不义之事。
更不相信,自己会成为高珩口中,那颗被利用舍弃的棋子。
虽然在那么一瞬间,她也为高珩愿意相信自己的清白,而感到了些许的动容和欣慰。
可很快,这位素来心高气傲的南楚公主还是觉得心中愤慨难平,即刻掀开帘帐,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第五百零二章 杯弓蛇影
“我们大楚不会做这种卑鄙阴险之事,绝不会!”
二人正说话间,只见元熹公主突然掀开帘帐出现在眼前,一改这些日子以来在人前还算沉稳内敛的形象,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愤慨且激动。
高珩没有料到此事会流入元熹公主耳中,先是略显惊讶地眸光一闪,继而和陈复互相对视一眼,幽邃的眼眸中溢满了复杂的神采。
他收紧瞳孔,试图从这个女人眼中捕捉到一些装模作样的蛛丝马迹。可任凭他如何寻找,除了窥见其眼底深处那浓重的愤然之色外,竟全然不见一丝可疑的光影。
于是在沉吟片刻之后,便恢复从容平和之态,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地劝慰。
“凡事皆有可能,我们也只是猜测,而并非肯定,公主稍安勿躁。”
这时,陈复见状也顺势接口道:“殿下说的对,如今战局焦灼,对方居心叵测,又有意故弄玄虚,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这场仗,绝不能输!”
“我知道,虽然我们两国已经缔结和亲,可其实在你们心里,对我的母国总是诸多不满。”
元熹公主闻言目光微凝,将视线落在空气中虚无的一点上,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继而回过神来,神情坚毅地拧紧了秀眉:“可是这件事,我肯定是你们弄错了!我是大楚的公主,是我父王的掌上明珠,当初我远嫁千里来和亲,他心里有多难受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即便是为了我这个女儿,他也一定不会为难我心爱之人!”
她斩钉截铁地抬高音量,神情隐忍地注视着眼前的高珩,满心期许他能相信,赞同自己,可听到的却是。。。。。。
“公主,天下大势没有你想像的这般简单。在许多贪恋权势的人心中,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和这面前的大好山河相比,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高珩转过身去,微闭双眸叹了口气,即使知道自己这样说对于元熹公主而言太过残忍,却还是没有隐瞒地道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在他看来,即使衡王元鹏还有可能念及兄妹之情,但是素来野心勃勃的楚王,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为了儿女亲情,而放弃江山权位的人。
“不,不会的,至少我父皇,我皇兄不是这样的人!”
可能是被高珩的话语所刺激,也可能害怕自己真的成为他们口中的“弃子”,只见元熹公主脸色骤然一沉,眼中已是一片隐而不发的泪光。
“好,既然殿下和陈将军都不相信我所说的话,那我会证明给你们看,到底谁是朋友,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话音刚落,她便一脸执着地转身跑出营帐,徒留高珩站在原地,眸光深邃地聚拢了眉峰。
而此时的燕王府内,由于太子暗箱操作,有意找人延迟消息的传递,因此程金枝并不知道自己所写的密信,已经在半道上被人所劫。
这几日以来,她一直在担忧太子和南楚一事,也可能是因为天气燥热的缘故,好几次都冲动上脑,想要直接冲进皇宫告诉周帝“你儿子可能要造反”的噩耗,让他早做防范。
但幸得她理智尚存,很快就恢复平静,只是心中的那股不安和忐忑还是日夜纠缠。
虽然那天,自己已经将此事透露给岑风。但岑风行事素来沉着谨慎,即使对此事惊讶不已,可面对这种模棱两可,并不能全然肯定的字眼,还是选择先行暗中追查部署,劝程金枝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按照他的说法,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太子如今被禁锢在骊山之上,无论是自由还是权力,自然比不得从前风光之时。只要暗中派人时刻紧盯,若见他有所异动便立即加以控制,还是能够防患于未然。
却不知道,其实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找错了方向,也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此刻夜色已深,一场雷声隆隆的夏雨过后,无风的夜晚伴随着永无止息的蝉鸣,便更显闷热。
程金枝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手里的团扇,明明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却就是不肯干脆地闭上眼睛。
“西北那里,应该比京城冷多了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饱穿暖,是否已经看到那封信。。。。。”
她兀自在心里自言自语着,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昔日和高珩相处时的画面,又忍不住唇角轻扬。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终于昏昏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还未等她入梦,却闻屋外猝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登时惊得她睡意全无。
“有刺客,抓刺客——!”
“出什么事了?”
程金枝放下团扇从躺椅上站起身子,刚准备走出去一探究竟,却见踏雪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王妃,外面有刺客,您千万别出去!”
“刺客?怎么会有刺客?”
程金枝眉间一跳,神情严峻地蹙起两道秀眉,心中立时蔓延开一阵不祥的预感。
如今高珩不在府中,那个“刺客”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入府行刺,很有可能是冲着自己而来。
而一想到要取自己性命的人,除了时刻想除掉高珩的太子和赵皇后以外,她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
“难道是太子知道了什么,所以想要派人来杀我灭口?”
程金枝抿紧唇角,神色凝重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却见沈均容色紧张地冲进房中,朝着程金枝躬身禀报道。
“属下办事不力,让那黑衣人侥幸逃脱,还让王妃受惊了。”
沈均作为高珩的贴身下属,原本应该跟着主子一同出征西北,只因为高珩担心程金枝在府中的安危,所以才让他留了下来。
“也罢,逃了就逃了吧,想也知道是谁派来的,抓了他也未必肯认。”
程金枝闻言沉下一口气摆了摆手,重新在躺椅上坐下,心里却着实感到了一阵小小的后怕。
“只不过这个刺客还这是奇怪,既然想来杀我,可未免也暴露得太快了。”
“不,属下觉得,他不是来刺杀王妃的。”
听着程金枝有些玩笑般的语气,却见沈均眼波流转,继而眸色凛冽地道出一句。
“倒像是来,偷东西的。”
第五百零三章 项庄舞剑
“偷东西?既然如此,府里可有什么东西遗失了吗?”
程金枝闻言很是诧异地绷紧两颊,心中原本刚放下的石头又重新悬在了心头。
按照沈均所说,那个黑衣人秘密潜入王府之后,并没有踏足程金枝所居的这处庭院,而是一路探去了高珩南苑的书房。
加之书房的门锁也有被破坏的痕迹,所以沈均才会想到,他很可能是想要盗取什么东西。
毕竟,如果他真的想对程金枝动手,之前一定对王府的地形有所了解,又岂会多此一举冒着随时被发现的危险,去往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属下也只是猜测,并不能切实肯定。虽然书房中所有目力能及的珍贵之物全都安放完整,可如今殿下不在府中,若说真有什么东西遗失,恐怕也不能轻易发觉。”
沈均若有所思地说着,却见程金枝眸色微转,随即站起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随我去看看吧。”
程金枝虽然没有明说出口,可她隐隐意识到,今晚之事应该不是入室行窃这么简单。
按理说,燕王府乃承有王爵的皇子居所,一向戒备森严,又并非藏有奇珍异宝的稀罕之地,几乎没有人会想到以身犯险,入府偷盗。
况且此人哪儿都不去,只偏偏对高珩的书房下手,联想到程煊当初在程衍书房处所寻找到的那些蛛丝马迹,她整个人都开始陷入了一阵眼见危险迫近,却无能为力的紧张之中。
而这时,一旁的踏雪也思索着插嘴道:“那个。。。会不会是哪个江湖小贼,得知殿下出征西北不在府中,所以想趁此机会来顺手牵羊?”
“应该不会。”沈均闻言摇头否认道,“殿下是清廉之人,这王府虽然气派,却没什么珍贵之物,从来就不是吸引盗贼光顾的地方。况且看那个人的身手,也不像是普通的江湖小贼。”
然而和沈均等人在书房中仔细搜寻过一圈之后,任凭程金枝如何观察,却怎么都看不出有任何东西失窃的痕迹。
且越是找不到破绽所在,她就越觉得心中忐忑不安,直到天亮,也没有安心地合眼睡上一觉。
而在同样暗流汹涌的西北,自从那日元熹公主留下“自会证明”的决绝之言后,高珩和陈复只以为她是一时赌气,假以时日就会忘记释怀。
却不曾想到,七天之后,一个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人物,竟然出现在了大周赤羽军的军营中。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元熹公主心心念念的兄长,衡王元鹏。
对于元鹏的突然出现,高珩虽然震惊,心里却更加有一种开门见山的豁然明朗之感。
因为在他看来,这位南楚皇子在此时突然现身,多半是按耐不住这两方战局的僵持,终于露出潜藏已久的狐狸尾巴,想要变换策略,或是替楚王加以试探。
直到他神色平和地在高珩面前坐下,一面悠闲地喝着粗茶,一面提出愿意借兵,协助大周一同攻打西北部族的策略。
“借兵?”
高珩听闻眸色猝然一深,眼中掠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