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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衡王殿下告诉本王这些,是想让本王替你去和皇后娘娘解释吗?”
望着元鹏因为遭到赵皇后怀疑而显出的气愤和郁闷之色,高珩意味深长地淡然一笑,语气里却明显带着玩笑的意味。
“唉,光解释有什么用,皇后娘娘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元鹏故意拉长音调很是无奈地摆了摆手,突然凝滞目光,眸色锐利地注视着高珩。
“其实说实话,在下心里对散播这场谣言的人,倒是有那么一点眉目。”
而面对元鹏如此明显的似有所指,高珩不以为然地动了动眼睫,眼中却毫无慌乱的神采。
“哦?不知道衡王殿下觉得是谁呢?本王还真想洗耳恭听。”
这时候,立在一旁一直默然不语的程金枝也不禁心生疑惑,在心里问出了和高珩同样的问题。自从程金枝暂时失去记忆之后,为了不让她再回忆起与太子有关的那段惨痛遭遇,高珩刻意对他隐瞒了自己和太子的渊源,任何关于复仇和夺嫡的计划也都没有向他透露出半个字。
但其实程金枝虽然表面上装得一副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傻愣样子,其实心里能够感觉到,高珩一直在瞒着她做一些事情。
一些可能性命攸关的危险之事。
经历了太多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无法回忆起的痛苦与无奈。
也遇到了太多原本应该认识或是熟识的人,却在她眼里成为陌路的尴尬和内疚。
就在刚才高珩婉言相拒之后,她已经暗暗在心底下定决心,既然身边这个男人为了保护自己,不愿意告诉告知那段缺失的过去,那她就去找愿意告诉她的人。
无论如何,程金枝都不想这样茫然无知,坐享其成地活下去了。
“燕王殿下,难道真的不知道在下所想的那个人是谁吗?”
元鹏故作神秘地说着,向前一步凑近高珩,却见他眸光骤然一凛,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冷硬。
“本王一向都讨厌那些不干不脆的人。”
望着高珩眼中的冷峻之色,元鹏仍旧唇边含笑,随即目光幽幽地收紧了瞳孔。
“其实。。。这个人除了我们楚人以外,也很有可能是燕王殿下您呀。”
而对于元鹏的这个听起来有些刺耳的答案,高珩方才早有准备,所以脸上并无惊澜,
倒是程金枝有些吃惊地眉间一跳,看着高珩的眼神也突然间变得诧异古怪了许多。
却不知道,之所以会有今日这场声势浩大的流言之风,究其因果都是因为当初在九幽台中受景嫔所托的自己。
“为什么衡王殿下觉得,会是本王?”
高珩不紧不慢地说着,从元鹏脸上收回视线,心里却逐渐升起了几分对楚人的顾虑和担忧。
除此之外,仍旧是对面前这个南楚皇子是敌是友的揣度。
他特地赶到广陵宫处和自己说这些话,一定有着他特别的用意和目的。
可偏偏此刻的自己,却仍旧对此琢磨不清,给不出一个清晰的论断。
“当然是为了。。。夺嫡。”
元鹏说到最后两字时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咬字却异常重,显然是在向高珩表示,自己已经对他的目的和动机都了如指掌。
但是他此刻的一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在高珩看来,却是空谈多于实质性的威胁。
因为向来行事谨慎周全的他心中明了,元鹏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场谣言风波与自己,与燕王府有关。
“既然衡王殿下这么想,想必皇后娘娘心中,对本王应该也早就有所怀疑了吧?”
就这样想着,高珩便巧妙地调转话头,故意道出了一句让元鹏突然心生戒备,甚至感到一丝紧张的话语。
“毕竟连衡王殿下都能做出这番猜测,那作为恨不得除掉本王的皇后娘娘,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可以打击,污蔑本王清誉的机会。”
他语气平和地说着,转而将目光徐徐聚拢在元鹏略显僵硬的脸颊上,剑眉微挑。
“就是不知道,衡王殿下是否也是这么想的?”
第四百五十九章 追无可忆
“我说过,无论何时,在下和妹妹熹儿,都会一直站在燕王殿下这边的。”
在回王府的路上,想着元鹏方才别有深意的态度,尤其是对于他这个回答,非但没有让高珩感觉到庆幸,心中反而生出了几许不安的情绪。
在出于一番谨慎起见的思考之后,他便派人送程金枝先行回府,想要自己去一趟屠灵司找岑风打探些事情。
关于当下这件有损皇家名誉之事,周帝一定会派人暗中进行,绝不会光明正大地走漏风声。
而在背后负责这些隐蔽秘事调查和处置的,基本上都是屠灵司中的人。
再者,上回在御书房弹劾太子时,岑风的立场和态度已经昭然若揭。
比起元鹏大张旗鼓地表明立场,岑风平时默默无闻,却能在关键时刻多次助自己转危为安的
仗义,显然更加让高珩觉得笃定安心。
而若是换作从前,看到高珩突然要神神秘秘地独自行动,程金枝一定会不依不饶,说什么也要像个跟屁虫似的紧随其后,一刻也不想让他消失在视野之中。
当然现在,她除了缺乏那种想要对高珩形影不离的眷恋感之外,更是为了趁着高珩不在的时候,去找她想找的人,释清她心中纠结多时的疑惑。
但是她知道,无论是贴身伺候自己的踏雪还是寻梅,这燕王府中的人都经过高珩多次的勒令和叮嘱,在对待程金枝的态度上,各个都是讳莫如深,守口如瓶。
就算程金枝找人拿把钳子把他们的嘴给撬开,他们也会自己拿针线重新给缝合起来。
可如今为难的是,出于各种担心,高珩
此刻周围到处都是盯梢她的眼睛,她根本不能单独离开府门半步,
且偏偏问题是,就算程金枝能出得了王府,除了想到去找顾寒清和高勋之外,在她此时的认知里,想不到还有第三个人。
毕竟总不见得让她跑到从来不会对她敞开大门的程家,笑眯眯地去和张氏还有自己那两位姐姐喝茶叙旧吧?
然而,即便熟识之人寥寥无几,她却不敢因为此事而去面对顾寒清。
再怎么说,在喜欢的人面前问起自己和另一个人过往的患难与共,情比贞坚。
哪怕仅仅只是对自己而言,也实在太过煎熬和残忍了些。
除此之外,程金枝也深知,高勋这个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口无遮拦,可看得出对自己的确很是关心和在意。
况且他从小就对高珩马首是瞻,加之出于一种善意的保护,多半也不会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更重要是,他如今为了和程秀凝的婚事,正在苦海中挣扎翻滚,往后的人生更是要受苦受难,程金枝也实在不忍心让他再为此事为难。
就这样想了一大圈,程金枝无奈地仰天叹了口气,那种看不到未来的迷茫感又再度涌上心头,让她原本就纠缠的心情更加失落了许多。
在静静地凝视着晴空出神片刻,她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岂料这才刚回过神来,却见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不远处正面相视,似乎是刻意站在这里等自己的。
程金枝气息一滞,急忙收敛神色定睛看去,发现此人正是一直和她同处在一个屋檐之下,却并无过多交际的元熹公主。
可像这样两个人单独照面,她还是第一次。
一开始,程金枝还以为元熹公主是出于一个女人的妒忌,抑或是仗着公主的身份心高气傲,
所以才没有亲自前来探病,聊表关切之意。
还曾经一度在心里猜测如果这个女人如此难以相处,自己之前一定也攒了不少的怨气。
直到后来她才偶然得知,其实是因为高珩对这位新娶的南楚公主心存芥蒂,
所以才借着自己还在养病为由不让其前来探望。
可此刻看来,眼前这位传闻中的南楚公主不仅生天生丽质,仔细看来也是面相和善,笑容温柔,既不让人觉得尖酸刻薄,也没有那种难以相处的敌对之意。
却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元熹公主仗着程金枝尚未恢复记忆,而在她面前的装腔作势罢了。
原本以为程金枝失忆是上天见怜所给她
却没有想到,即便程金枝不记得在燕王府发生的一切,连自己的夫君都完全毫无印象。
可就算是这样,高珩却还是不离不弃地关怀倍至,贴心守候,从来没有半分想要放手的念头。而自己离开王府去往元鹏设在郊外的那处雅居已经整整三日,他却像是毫无察觉似的,竟然没有感到半分担心,也没有派一个人出去找过。
就好像,她这个堂堂的大楚公主,对于高珩,对于整个燕王府来说,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然而实际上,出于对楚人的防范,高珩早就暗中派人盯紧了元熹公主的一举一动。
必要时,也可以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非常时期,元熹公主作为维系周楚两国之间的纽带,绝不能出半点差池。
“姐姐,见到你就好了。”
见程金枝正带着打量的眼光一脸猜忌地看着自己,元熹公主大方一笑,率先走上前来朝她微微欠了欠身子。
“你是。。。元熹公主吧?”
见元熹公主主动搭话,程金枝也急忙挤出一个笑脸,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是愚蠢,气氛也随之尴尬起来。
“是啊,我就是元熹,是这王府之中一个被无奈禁锢在此,只能等着红颜老去的花瓶。”
元熹公主前一秒还笑意晏晏,可说到后半句时,却骤然面露伤感之色,神情凄凉地望了四周一眼,语气中满是伤春悲秋的意味。
“公主何出此言啊?”
听到元熹公主这番慨叹之语,程金枝原本就牵强的笑容顿时僵在嘴边,还以为是自己走错片场了。
“没什么,姐姐不用在意,不过是我胡言乱语罢了,当不得真的。”
元熹公主见状急忙故作避讳地摇了摇头,可看着程金枝的目光却显得很是怪异。
第四百六十章 天壤之别
一路快跑着飞奔进屋内,再用力地将门关紧。
程金枝低下头来背倚门框,很想用力地深吸一口气,却觉胸口像是被一团硕大的棉花堵得严丝合缝,让她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刚才元熹公主所说的话,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足以颠覆和掀翻她心中对高珩,甚至对整个燕王府的所有印象和认知。
换句话说,如果高珩之前在她心目中一直是个可以依靠,值得信任的正人君子。
那现在,却让她脊背生寒,感觉到了一阵不知所措,更难以置信的害怕。
据元熹公主所说,事情要追溯到半月前的午后,她偶然路过书房时恰好听到殿下和沈钧的谈话说起。
出于一番好奇和猜忌,她后来又经过四处打探,才终于对程金枝过去的事逐渐明朗。
原来,当初程金枝之所以不能和顾寒清顺利成婚,以致二人最终天各一方,其实是高珩连同程家的人一起在暗中使计破坏。
就在大婚那天,他们把原本该嫁入顾府的程金枝偷龙转凤成了程素锦,而把她嫁给了京城中刘员外家一个众人皆知的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