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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猜不到吗?”
赵皇后对着常乐眸光一凛,那双细长凌厉的凤目之中凶光乍现,突然愤恨地咬紧了牙关。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否则当年,本宫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一定要将景嫔那个贱人千刀万剐。否则,也不会惹出今日这般难以收拾的祸端。”
赵皇后的言下之意,自然已经认定这个在背后造谣生事之人,就是高珩。
当年知道此事的人除了已经过世的景嫔之外,剩余的就只有一心想要同她一同扶持太子的南楚,和自己身边最为信任的心腹。
如果不是程金枝当时被困在九幽台时从装疯的景嫔口中得知此事,再透露给高珩,她想不到还有第二种怎样的可能。
只是,赵皇后原以为九幽台一事已经过去多时,既然高珩那边一直都没有任何行动,想必确实是自己忧虑过多,也就没有再继续追究。
却不曾料到,偏偏在太子离京之时,掀起了这场她最为恐惧,也最是难以应付的惊涛骇浪。
“这个高珩,还真是沉得住气。”
赵皇后冷冷一笑,将指甲用力嵌进了花梨木制的扶手上,眼中的凶光开始转变成一股浓烈的杀气。
“还有那个程金枝,本宫听说她还是福大命大地捡回了一条命,现在想来,本宫当初真不应该大发慈悲只让人放一条蛇,应该多放几条咬得她遍体鳞伤,好好给景嫔陪葬才是。”
赵皇后怨气深重,情绪激动地说着,然而话音刚落,却骤然听闻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镇定自若的男声。
“还请皇后娘娘息怒。”
第三百四十七章 破局之策
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同样为谣言一事感到困扰忧虑的元鹏。
作为一名远道而来的外臣,他本不应该经常出入宫苑内庭,更不应该在太子离京的敏感时局之下,私下在正和宫多加逗留。
只是他很清楚,若非不是自己一方将此机密不慎泄露,那剩下的问题,就极有可能出在身为当事人的赵皇后身上。
而元鹏此来的目的,就是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一些造谣之人的线索,好想方设法助太子躲过此劫,免于杀身之祸。
他怎么都不允许,这颗明明已经胜券在握的绝佳棋子,就这样丧失了
的利用价值。
却不曾想到,这个他原本毫无头绪,犹如暗流一般深不可测的幕后之人,在赵皇后心中却早已清晰明朗,呼之欲出。
“皇后娘娘说,在背后散步这场流言之祸的人,是燕王殿下?”
听到赵皇后毫不犹豫的答案,原本容色平和的元鹏猝然间收紧瞳孔,显然感到很是惊讶。
一来,高珩作为储君之位最大的威胁,如果真的掌握了如此重要的机密,即使他们此刻尽力弥补,就已经失了大半的胜算,处在岌岌可危
更何况经过上次赈灾官银一事,太子在周帝心目中的地位骤减,在朝中也失了大半的人心,正是一点也出不得差错的时候。
直到在听赵皇后讲述完当初在九幽台发生的事后,他脸上的惊讶之色才逐渐淡去,眼中虽然仍有忧虑,却多了一抹豁然明亮的神采。
“如果他真的有证据,就不会依靠这场谣言来造势,只要让陛下认定这只是有人为了污蔑太子而刻意编造的无稽之谈,我们就能借此反败为胜。”
“看来衡王殿下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赵皇后闻言眼波流转,心里明白,作为为数不多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自己此刻最能够依靠和倚仗的,就只有面前这位令人有些琢磨不透的南楚皇子了。
“只不过,就算他没有证据,可是这场谣言来势凶猛,陛下那里的境况本宫也还不得而知,如果陛下真的心中生疑想要加以检验,那我们又该如何?”
“我们应该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
“对,与其让他亲自传召你过问此事,倒不如我们先行一步占得先机。”
元鹏容色肃然地点点头,将脸颊稍稍抬起,迎向了从窗棂中透进的清澈阳光。
“如今可以肯定的是,陛下早晚都会得知此事,就算我们不说,也一定会有别人告诉他。既然我们无法堵住悠悠众口,那就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站在陛下面前借以博得同情,至少得让陛下觉得,皇后娘娘您深受此事所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冤枉,并非因为心虚而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一直没有动静。”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见赵皇后听得很是认真,眼中似有认同之意,于是便继续道:“再说,如果这场谣言是别人造的势,我们可能确实会陷入困境,束手无策。可若是出自一直与太子为敌的燕王之口,事情的性质可就大不相同了。
“你的意思是,陛下会觉得,这是高珩想要趁势打压太子,而故意造的谣?”
“没错。毕竟此次的流言事关大周未来储君,而且摆明是要打陛下和皇后娘娘您的脸,每一个字都足以令贵国整个皇室都为此蒙羞。”
元鹏表面上虽然说的一本正经,可心里却不禁生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毕竟他此刻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无论这场谣言最后是否会被当成无稽之谈,烟消云散。
可在这件事情上,眼前这个敌国的皇室和帝王,都是个扮演着丑角的笑话。
元鹏甚至可以想象,如果周帝知道自己一心想要扶上皇位的爱子是皇后和敌国君主私通的血脉,那将会是怎样一番地动山摇的龙颜大怒。
想到此处,他故意掩鼻咳嗽了两声,借以掩饰心中的异样,看着赵皇后的眼神中却掺杂了一抹怪的神采。
只因为赵皇后当下满心牵挂于自己和太子的安危,所以并没有对此察觉。
只是若非为了助太子顺利登上皇位,她又何尝想在一个她所不屑的楚人面前,揭开自己隐藏多年的伤疤?
她又何尝不知道,即使元鹏表面上什么都没说,可内心深处一定也在嘲笑这桩足以震惊举国上下的宫闺丑闻。
可为了看到自己的儿子能够君临天下,她必须装作视而不见,必须忍耐。
“无论是陛下也好,还是在下的父王也罢,这历朝历代的帝王,哪个不将皇家的颜面和名声看得同皇位一样重要?再说,在这场谣言之前从来就没有关于此事的任何风声,此次发生得如此突然,就更能让人觉得事有蹊跷。我想震惊过后,陛下一定是气愤多于怀疑,也一定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你说的确实在理,如果我们能让陛下知道这件事是高珩在背后所为,陛下虽然疑心重,却也如你所说,是极其看重皇家颜面的。想来一定也会和你我一样,认为是他是为了争夺储位而刻意诽谤,必然不会轻饶。这么一来,高珩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赵皇后眸色锐利地说着,转而有些沉重地松垮下肩膀,眼角流下了一丝脆弱的疲惫之色。
“如果这件事真的能够这样安然无恙地过去,我也不用再为这件事而整日担惊受怕,寝食难安了。”
“
皇后娘娘真的能肯定,
第三百四十八章 前路漫漫
既然高珩敢冒着随时可能被施以重罚的危险,将这桩皇室丑闻以流言的形势公之于众。
他当然也能猜到,赵皇后对当初的景嫔一事耿耿于怀,最后一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不仅如此,按照这个女人一贯的手段,多半会选择先声夺人,跑到周帝面前含泪哭诉,演出一场含冤受屈的好戏占得先机。
可高珩此刻之所以会如此淡定,正是因为他很清楚,即便赵皇后明知是自己所为,却也没有办法在周帝面前加以证明。
而他要做的,就是继续煽风点火,让这场谣言愈演愈烈,迫使周帝在皇族血亲和皇家颜面之间作出抉择。
“你说…衡王午时独自一人去了正和宫?”
位于正和宫西南角的广陵宫内,为了能够时刻掌握周帝和赵皇后的动向,也为了躲避顾寒清每日不厌其烦地上门叨扰,高珩便带着程金枝入宫去陪伴慧妃。
而在听闻沈钧传来的消息之后,他虽然一开始感到有几分惊讶,但是很快,这种惊讶就没入心底深处,转而恢复了清冷的淡定从容之色。
“看来这个人,果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高珩似有所指地说着,侧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谈心的程金枝和慧妃,见二人均笑容洋溢,并没有那种陌生的疏离感,深邃瞳仁中不禁柔光闪烁。
可在联想到元鹏可能与赵皇后有所勾结之后,他便即刻回过神来,有所忧虑地收紧了眉宇。
除了元鹏因谣言一事而找处在风口浪尖的赵皇后进行商议之外,他想不出,这个作为外臣远道而来的楚国皇子,在当下的敏感时期内单独入宫请见与她结有仇怨的敌国皇后,还有其他怎样不可告人的原因?
上次程金枝一事,元鹏不仅在危急关头连夜飞书,助高珩救出了险些命丧火海的程金枝。
在御书房之中,还当着周帝的面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不惜冒着得罪赵皇后母子的风险,揭露了当年的官银劫案的内幕。
即使高珩心中仍旧没有与他深交之意,却也不再把他视作需要再三防范的敌人。
然而,自从高珩意外察觉到太子的身世可能与楚王有关后,同样身为南楚皇子的元鹏,又再度勾起了他心底深处潜藏已久的疑心。
更让高珩心生忧虑的是,如果他的猜测全部属实,再联想到元鹏之前所做的一切。
不免让人有一种脊背发凉的后怕之感。
“珩儿,怎么了?母妃见你脸色不太好。”
正当高珩为此事而陷入一阵沉思之时,只见慧妃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身旁,抬手轻柔地覆上了他愈发沉重的肩膀。
而程金枝见状也跟着慧妃走上前来,虽然也同样看出了高珩眼中的严峻之色,可因为不知他为何而忧,所以只是默默地看着,忍住了开口问话的冲动。
自从程金枝恢复意识之后,即使脸上的上伤势大有好转,可是脑子受的伤,却至今还是没有太大的起色。
其间,她也以燕王妃的身份,和高珩来过两次广陵宫。
虽然慧妃的亲切和善让她倍感温暖,亲手做的那些精致糕点更是让她心心念念,赞不绝口。
可因为自己如今和高珩之间这种莫名尴尬的关系,在面对这个善解人意婆婆时,即使慧妃总是劝她不用在意,但在程金枝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内疚和别扭。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无可奈何的茫然无措。
毕竟,一个连过去都缺失不明的人,又怎么能够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未来?
即使听别人断断续续地说起了一些她和高珩之间的事,可在程金枝看来,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终究是缺乏那种亲身经历的真实感。
然而在面对竭力隐藏伤痛,对她关怀备至的高珩时,她又不忍心将重重心事暴露在他面前,再让他为自己而感到担忧。
同样,在面对她仍旧心存爱慕的顾寒清时,联想到已经今时不同往日的事实,她便更加觉得
心中感伤无言。
“母妃不用担心,儿臣没事。”
感觉到慧妃语气中的担忧,高珩急忙收敛神色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