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周之前,天下战乱频频,顾洵的祖辈在泉州沉渊阁靠着铸造兵器,开山垦地发家致富,自周朝建立之后,更是广设粮仓,积累了丰厚的家底,到了顾洵这代,已是名声在外,由于背后还牵动了一帮江湖势力,连朝廷都要对其忌讳三分。
然而十年前,顾洵独自入屠云山寻仙下落不明,至此一去不回。年仅十一岁的顾寒清被迫回到泉州继任少主,担起了支撑整个顾家的重任。
时至今日,曾经外人眼中难当大任的稚气少年,也已长成了制霸一方的大财主,顾家的产业在顾寒清手中打理得井井有条,丝毫不逊色于他父亲当年的风采。
此次程衍寿宴,他自当要赶回京城替自己的干爹贺寿。
夜凉如水,风掠过树丛发出“沙沙”的声响,伴随着一阵极其细微的骚动,原本坐在马车之内闭目养神的顾寒清突然眉间一跳,就在他睁开双眸的一刹那,车夫的惨叫声骤起,紧接着,一支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地穿过帘帐,直直地朝他刺了过来。
“少主小心!”
顾寒清脸色一沉,以极快之势两指掐住剑锋,飞身一个后空翻跃出了马车,落地之时,才看清突袭之人不下十个,清一色皆是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顾寒清并不擅长打斗,虽然自幼便有习武,但学的都是些防身之术,在如今人多势众,刀光剑影的局面之下,想要将敌人尽数歼灭,也并非易事。
随行的护卫已经倒下两个,另外两个也已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仍在顽强抵抗。
“顾少主,以您这样招人妒忌的身份,出门在外怎能只带这么一点人呢?”
“我这个人自认待人宽厚谦和,平素很少与人结仇,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阁下的主子,”顾寒清平静地说着,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周的蒙面人,“竟派这么多杀手连夜追杀我。”
“顾少主您家大业大,这树大了,总会招风的。”杀手头子不阴不阳地调侃了一句,眼中凶光乍起,“只不过今晚过后,只怕你们顾家又要群龙无首了。”
话音刚落,冷冽的刀光闪过顾寒清紧锁的秀眉,万分危急之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前方不远处突然齐刷刷地飞射而来几支利箭,这些杀手一心想要置顾寒清于死地,疏于防备,半数人都被利箭射中应声倒地。
“快撤!”
事出突然,剩下的人忽遭这一变故,自知已是不敌,随着杀手头子的一声令下,一行人以极快之势闪进了树丛之中。
“你们几个快去追!”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奔腾而来,大片火光已横在眼前。
“顾少主,我等是燕王殿下派来接你进京的。”
虽然前一秒才刚刚险象环生,但顾寒清的眼中却并无惧意,他面容平静地望着眼前的大队人马,浅浅一笑:“看来,我又欠你们殿下一个人情了。”
第三章 冤家路窄
当辰时的第一缕阳光透进窗台,素来喜欢赖床的程金枝已经坐在梳妆镜前整装待发,她今日如此殷勤,自然是为了能精心打扮一番,出现在她朝思暮想的顾寒清面前。
比起她那两个娇生惯养的姐姐,程金枝的一切都只能用“寒酸”二字来形容。作为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又是程家的三小姐,她既没有什么精致的珠宝首饰,胭脂水粉,也没有几身像样的衣裳,这新衣裳更是几年都盼不着一件。
好不容易看到件还算能入眼的,竟还是件织了薄绒的秋衣。如今正是春夏之交,天气逐渐闷热,即使夜晚风起微凉,可秋衣放在这样的时节,是怎么也穿不出去的。
“唉,娘要是知道我现在的境况,一定会恨不得当年把我一起带走。”
程金枝重重地叹了口气,望着镜中的容颜,凝视许久,最后只得故作自信地一甩头发:“咳咳,算了,让她们浓妆艳抹穿金戴银去吧,我就姑且靠我这张脸杀她们个片甲不留。”
虽然程金枝嘴上是在调侃,但实际上她确实生得很是清秀别致。端庄却不失灵动,明媚而不妖艳,只因为常年过着“满面尘灰”的辛苦日子,所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其实是个美人。
“哐哐哐——”
正当她想要给自己的“自欺欺人”添油加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毫不留情地砸了过来。
“程金枝,二小姐的团扇你绣好了没有?”
“团扇!”
宛若如梦初醒,程金枝看着躺在床头未改一线的扇子,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完了,昨天一觉睡过去完全忘记还有这回事了!”
“程金枝,你听见没有,快把门打开!”
门外敲门声更甚,程金枝心里闪过各种对策,但都被她一一否定,眼见外面的人就要破门而入,情急之下,她一咬牙,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
“算了,死就死吧。”
门刚打开一道缝,程秀凝的贴身丫鬟兰馨就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而她身后的程秀凝则不紧不慢地迈步走了进来。
“二姐,什么事情这么急,非要一大早让你亲自跑过来呀?”
“程金枝,你还真会装傻呀。”
程秀凝满脸嫌弃地瞟了几眼程金枝的闺房,突然间眸子一闪,刚想冲到床头,程金枝见状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忙飞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二姐,这床还没铺呢,乱的很,你就别看了。”
“哦?是嘛?”程秀凝假惺惺地笑着,给身旁的兰馨使了个眼色,还未等程金枝有所反应,兰馨就已经已将团扇拿在了手中。
“程金枝,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这扇子连一针一线都没动过,你就是故意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二姐这是哪里话,”程金枝心中早已扎了无数次小人,可表面上还是赔着笑脸道,“我…我是觉得自己绣活不好,只能绣绣山鸡麻雀,这万一要是把凤凰绣丑了,那二姐拿着这扇子,岂不是有损你高贵优雅的形象?”
其实程金枝心知肚明,这府上的绣娘随便哪一个的绣活都比她好上百倍,程秀凝屡次刁难于她,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哎哟,真看不出来,你程金枝也会说这些客套话了。”程秀凝斜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今儿个好像特意打扮过呀?该不是听说了什么风声,想去见某个人吧?”
程秀凝一语中的,让程金枝顿时有些语塞,赶紧辩解道:“怎…怎么会呢?我平时不都这样吗?”
“哼,程金枝,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程秀凝伸手捏起程金枝袖口的一角,神情很是轻蔑,“别以为你小时候和寒清哥多说了几句话,你们就是青梅竹马了。人家现在可是富可敌国的顾家少主,又怎么会记得你这个灰头土脸,身份卑微的臭丫头。我劝你呐,还是别做白日梦了。”
程秀凝的话句句讽刺,在程金枝听来扎得耳朵生疼,好在她早已习惯府中这些人的恶言相向,秉持着“权当放屁”的原则,她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若是事事计较,她恐怕早就被气得去见她娘了。
“来人,请三小姐去柴房坐坐,这一日三餐都给我省了,免得吃饱了有力气出来勾引男人。”
“是!”
话音刚落,只见四个家丁已经冲进房来架住了程金枝。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望着程秀凝嚣张的嘴脸,程金枝挣扎了几下,顿时觉得气血上涌,连带方才咽下的那口气一起冒了上来:“想勾引男人的是你吧,贼喊捉贼,什么团扇什么凤凰都是幌子,绕了那么大一圈,你不就是不想让我见到顾寒清?”
眼见目的昭然若揭,程秀凝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自然之色:“你爱怎么说随便你,反正嘛,你永远都只能是只蝼蚁,被我踩在脚下。”
“切。”程金枝强压下怒意,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语气忽然间软了下来,“二姐,你知道,我为什么绣不出那只凤凰吗?”
“什么?”
“因为我觉得,山鸡和二姐你比较配啊!”
“你…你这个死丫头…”程秀凝气得脸都绿了,“给我拉下去,拉下去!关她个一天一夜别给她吃饭!”
被拎去柴房的路上,程金枝都显得异常平静,既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死命挣扎,倒是让拖行她的四个家丁奇怪不已。
“你倒是配合着喊几声啊,否则我们哥几个的气势都没了。”
这是四个家仆真挚的内心独白。
“我现在就是喊天王老子都没用,一会儿没吃没喝的,还不如给自己留点体力,我可不想就这么活活饿死。”
这是程金枝理智的内心考量。
于是,四个人像是拖着一具冰冷的尸体,越走越没气势,以至于走到最后,程金枝都懒散地打起了哈欠。
“小少爷你别跑那么快啊,当心摔着,小少爷。”
正当程金枝一伙人走得昏昏欲睡时,两个丫鬟追着一个小男孩跑进了视野之中。
那男孩约莫五六岁上下,模样淘气可人,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左顾右盼,只因脸上的肥肉堆砌,而硬生生被挤小了一圈。
这个男孩正是程衍的幼子,也是程秀凝的亲弟弟程煜。
“程金枝,我知道,你又犯错了!”
他得意洋洋地在程金枝的面前停了下来,双手叉腰,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这个小胖子比程秀凝还难对付,真是冤家路窄,走哪儿都是坑。”程金枝在心底叹了口气,冷漠地接口道,“是啊是啊小少爷,我犯错了,麻烦你让开行吗?”
“程金枝,陪我玩风筝!”可惜程煜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拿过丫鬟手中的风筝直接拍在了程金枝的脸上。
“这个臭小鬼。”程金枝强忍着怒意从风筝后探出一只眼,“我也很想陪你玩,可你姐姐要把我关起来,不过你可以预约。”
比起关柴房,程金枝显然更讨厌应付这个出了名的淘气包。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你陪我玩!你不陪我玩,我就和爹说你欺负我!陪我玩!”程煜一面跺着脚一面不依不饶地大呼小叫,可见这喜欢无理取闹的功力十分深厚。
“要我陪你玩也可以,不过嘛。。。。。。”程金枝转动眼珠,心中已有了对策。
“不过什么?”
听到程金枝态度有变,程煜果然停止了哭闹,一脸认真地凑了过来。
“你得让他们放了我啊,不然我这个样子怎么陪你玩啊。”
“你们放了他,快点快点。”
四个家仆闻言均是面露难色:“小少爷,我们是奉的是二小姐的命令,倘若现在放人,那二小姐那儿,我们真不好交代啊。”
“我才不管你们好不好交代呢!我说放人就放人,你们不放人,我就告诉爹你们欺负我!”
众所周知,程衍对程煜这个幼子素来百依百顺,宠爱有加,在程府与他作对,基本就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四个人面面相觑,权衡利弊之后,果然放开了程金枝。
“算你们识相。”
程金枝得意地伸了个懒腰,心念一动,突然拿过风筝转动线轴就往前冲去。
“飞啦飞啦,飞高高。。。。。。”
“程金枝你慢点!”
程煜见状也连忙追了上去,可毕竟是个小胖子,没跑几步就停下来直喘气,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