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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会借着假装离开的由头,实则是躲进暗处查看情况,直到从门上看到一个在屋内灯光映照之下徐徐逼近的黑影,而他又心知肚明,这个黑影分明就不是程金枝。
于是这才确定,这屋内除了程金枝之外,分明还有其他人。
而且是一个会让程金枝感到害怕和紧张的危险人物。
“快救我,你看他的右手手指,他就是顾晨!”
听程金枝突然喊出这样一句话,顾晨的身子骤然一颤,下意识地将右手的五指缩入掌中,全然没料到原来程金枝早就已经获悉了自己的身份,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是你。难怪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双眼睛。”
高珩将视线从顾晨的右手移到了他幽暗阴晦,又透着一丝慌乱的眼眸上,看得他神色不定,眉头紧蹙,不敢一直与高珩对视下去,只得有意无意地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为什么要潜入本王的王府,为什么要对金枝不利,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高珩走近两步冷言质问,眸中的寒意如霜雪般扑面而来,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燕王妃的生死如今可掌握在我的手中,殿下如果想救自己的王妃,最好还是客气一些。”
毕竟纵横江湖多年,也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此刻的顾晨虽然心中尚存不安,但表面上还是很快就恢复了淡定从容之态,容色傲然地注视着高珩。
“让本王想一想,你之前分明被玉引山庄到人藏在漱玉阁的密室里,这个时候却突然好巧不巧地跑到了本王的府中。。。。。。”高珩不紧不慢地说着,突然目光一凛,“是徐如烟吧?是她指使你来刺杀金枝的,对吗?”
当高珩说出这句话时,他自己心里其实也在认真地思考。
或许是由于某个阴差阳错,让顾晨得知了徐如烟想要将他交出去的意图,又或许是出于其他因素。。。。。。
总之他隐隐能够感觉到,如果顾晨真是受徐如烟指使前来刺杀程金枝,这种借刀杀人的举动应该也是出于偶然,而不是事先就谋划好的。
不过无论是因为何种缘由,既然顾晨今日自己送上门来,他就一定要把握住这个绝佳的机会,在保证程金枝安全的情况下,将他一举抓获。
“什么,那个女人想要杀我?我还没好好教训她勾引别人丈夫呢,她倒好,竟然这么狠心要灭了我!我呸!”
程金枝大吃一惊,几乎是叫着喊了出来,不过倒是没有将后半句也一并喊出。
虽然知道顾晨与漱玉阁之间的联系,可她之前确实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因此而惹来杀身之祸。
女人的嫉妒心和占有欲,有时候确实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要可怕。
“我只是看不惯你多管闲事,时时帮着我那个侄子,所以想要报复而已,根本与他人无关。”
顾晨眼睛闪烁了两下,见高珩不假思索就猜中了他此行的意图,心里的惊恐之感又加剧了几分。
可他之前就曾答应过徐如烟,纵使不幸被人发现,也绝不会提及她分毫,否则即使后来能够侥幸逃脱,恐怕也会遭到江湖仇敌的追杀。
如今当着高珩的面,他也只能无力地辩解。之所以说无力,是因为他从高珩眼中,实在看不到丝毫的信任之意。
“是吗?”高珩眼波流转,眸色一深,“可你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是朝廷钦犯,不好好在漱玉阁好好躲着,却还敢来王府当刺客,你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过一次,所以福大命大,有上天眷顾吗?”
考虑到程金枝还在顾晨手中,高珩不敢有太大的举动,以免激怒顾晨对程金枝狠下毒手。
所以只能采取言语上的攻势慢慢攻破他心中已经有些动摇的防线,希望能从中找到空隙或是破绽,顺利地救下程金枝。
“我做的如此天衣无缝,还不惜把祖传的墨玉留在了那具尸体身上,原本以为能够瞒天过海,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顾晨咬紧牙关冷哼一声,愤恨地握紧了手中的利剑,眼中已是乌云密布,满满都是怨恨与不甘。
“你难道不知道就算尸体烧成黑炭,少掉的那根指头也不会多出来吗?”
程金枝低眉看着顾晨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接下了这句话。
却没料到在听闻此话之后,原本情绪还算稳定的顾晨,突然浑身颤抖着将右手握紧了拳头,连手指关节都被拧得嘎吱作响,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程金枝见顾晨心绪起伏很大,好像正沉浸于一段痛苦的回忆之中,连呼吸声都变得粗重了不少,心里不由感到一阵害怕。
她抬头瞥了一眼神情凄凉的顾晨,就在感觉到他围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松动的那一刻,秉持着一心只想活命的念头,突然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将他往后撞去,然后以极快之势矮下半截身子拼了命地朝高珩飞奔而去。
就在程金枝以为自己已经顺利从刀下逃脱,双手就要触及到高珩的衣袖时,却见高珩目光骤然一沉,突然飞身将她拥入了怀中。
与此同时,虽然被高珩的怀抱挡住了视线,她却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利剑划破衣物绢丝的声音。
第一百八十九章 束手就擒
“你没事吧!”
电光火石之间,只闻高珩发出一声闷哼,程金枝立刻意识到就在他刚才飞身相救的那一刹那,以致背后疏于防备而受到了顾晨的袭击。
她心中一紧,刚想去检查高珩的伤势,岂料顾晨已经气急败坏,又再度持剑向二人砍去。
由于屋内空间有限,高珩身上没有携带兵器,若是在此交锋必然处于弱势。
情急之下只能一一侧身躲过,抓着程金枝的手一跃而起,凌空飞出到了门外。
外面夜色浓稠,只余空中的几颗繁星点地,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微弱的光亮。
高珩前脚刚落地,顾晨后脚就紧随其后,以迅雷之势朝着高珩挺剑疾刺,下手奇绝,出招狠辣,每一剑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直想置人于死地。
既然如今已经失去了程金枝这个有利的人质,他手中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牵制高珩。此刻若是不能再凭借一己之力杀出一条血路,他必然只能被生擒活捉,监禁受刑,沦为阶下之囚,再无重看天日的可能。
高珩衣袂翻飞,身影纵横,不过由于之前被顾晨偷袭,背上那道剑伤还在往外淌血,每每动及筋骨,都会牵扯到那道狭长的伤口,从而引发剧烈的疼痛。
虽然彼时尚处寒冬,高珩加身的衣物也算厚实,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那块血污徐徐渗透而出,开始向四周扩散开去。
所幸他多次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不少。
尤其是当年那次为救顾寒清而孤身一人冲入西晋军营单打独斗,穷途浴血。
那时的九死一生与当下这样的局面相比,如今所面对的威胁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来人啊,抓刺客,快来人啊!”
程金枝担心高珩的伤势,也不管周围到底有无巡逻之人,当即便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这突然高起的呐喊散落在寂静的黑夜之中,扩散开一圈又一圈的回音,惊扰了栖息在屋檐上沉眠的飞鸟。
本来照顾晨所想,他既然无法利用程金枝来威胁高珩,此刻若是能够压制住高珩本人,那势必能够利用他离开王府,全身而退。
只是如今见他手无寸铁,身上带伤,却还能凌驾于自己之上,便知已无可能,再纠缠下去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于是把心一横,准备夺路而逃。
但不巧的是,就在他看准时机想要飞身而起,翻过屋檐之时,却突然被高珩用力投掷而来的石块给猛然砸中了右脚,一时重心不稳而跌坐在地。
与此同时,沈钧已经带着王府的大批护卫提着灯盏从两旁的长廊上鱼贯而入,很快就将他给团团围住。
手上的长剑怦然落地,在看到无数把闪着寒光的剑锋伸向自己之时,顾晨自知大势已去,已经无力反抗。
这一大片灯盏集中而来横在眼前,照得原本沉寂昏黑的后院霎时明亮了许多。
“属下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沈钧见顾晨已被制服,便俯首跪地,向着高珩抱拳请罪。
高珩摆摆手示意沈钧起身,程金枝忧心忡忡地扶住他,看着他背上刺目的鲜血,知道伤口很深,心也不禁跟着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自己赌气非要和高珩胡闹,也不会将顾晨引入屋内惹祸上身,高珩更不会为此而受伤。
“你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王府,是很厉害。”高珩忍着伤痛走到顾晨面前,目光幽邃而冷漠,“但是没人告诉过你,那些心怀不轨,试图想要潜入我府中的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的吗?”
“哼,真是没想到,我连刑部天牢的大火都躲过了,今天竟然会栽在你的手里。”
顾晨冷冷一笑,万般不甘地沉下一口气,突然眸色怨毒地瞪了程金枝一眼,近乎是咬牙切齿道。
“不,应该是栽在你的手上。如果当初我不动恻隐之心直接一刀宰了你,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你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尤!”程金枝见顾晨说的难听,不由眉间一紧,凑上前去白了他一眼,“我还真是头一回看到杀人还有你这么理直气壮的。”
看着面前神情阴晦的顾晨,程金枝实在不愿意相信他竟然是顾寒清的亲二叔。
因为这叔侄俩无论从性格还是气质,甚至是为人处世的态度,给人的感觉实在相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一根汗毛,毕竟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出面。”高珩淡淡地说着,随即看向身旁的沈钧,“把他暂时先收押到库房派人严加看守。你立刻动身前往屠灵司告知岑长司这一消息。记住,一切都要隐蔽行事,万不可让外人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了顾晨。”
而顾晨一听高珩此言,脸上的怒意逐渐消散殆尽,绝望的色彩还未漫上眼睫,转而便覆上了一层浓重的忧虑之色。
高珩之所以不等到明天早上,而是趁夜去联系岑风,目的就是为了能借着夜色的掩护将顾晨秘密送入屠灵司中。
好不容易能将神出鬼没的顾晨擒获,他作为这起大案的关键人物,太子一方也在虎视眈眈,若是被他们知道顾晨已被捕获,就一定会想方设法从中作梗,杀顾晨灭口。
“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见高珩的脸色已经产生了些许变化,右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背后的伤口,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程金枝这才突然意识到高珩身上的伤势,心里连连埋怨自己一不留神思想就跑偏,急忙吩咐一旁的下人道:“殿下受伤了,快传太医!”
“不用了,只是皮外伤,包扎一下就好。”
高珩不以为意地说着,在看了一眼被压制得无法动弹的顾晨之后,便在程金枝的搀扶下朝屋内走去,脚步开始变得虚弱缓慢,额上也已经渗出了些许的汗珠。
就在二人刚刚迈上台阶之时,身后却冷不丁传来了顾晨狡黠而阴冷的笑声。
第一百九十章 披心相付
顾晨劈在高珩背上那一剑用了七成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