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碰他。”
程金枝朝着徐如烟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自己将高珩给扶了起来。
而徐如烟故作难过地捂着被推疼的手臂,望着面前异常冷静的程金枝,总觉得她的反应,和自己之前所预料的有些不太一样。
“金枝……”
在看到映入眼帘之人是程金枝之后,精神不振的高珩突然像是见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用力抓住了她的手。但是在看到程金枝面沉似水的表情和她眼中那竭力按耐的隐忍之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四周气氛的古怪。
“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程金枝极其淡然地说了一句,见高珩意识迷茫,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不由冷冷地瞟了一旁的徐如烟一眼。
虽然她现在心中也是一团乱麻,不过至少程金枝还是愿意相信,无论高珩有没有做什么逾矩之事,这一切诱因一定也是因为面前这个蛇蝎美人的勾引。
只是她现在不想去猜测这其中的孰是孰非,也不愿意去听任何的解释,只想尽快带着高珩离开此处,还自己一片净土。
纵使心中已经怒火连天,恨不得大喊大叫地冲过去质问一番。
但程金枝也是个聪明人,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徐如烟面前,她无论如何都要劝服自己一定要万般忍耐,绝不能自家门前起火,让这个女人白白看了笑话。
“是你在我酒中下了药。”
脑中闪过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一幕幕片段,高珩撑着床沿站起身来注视着一脸委屈的徐如烟,
眼若寒潭,目光沉沉。
“殿下误会了,只是这酒性子浓烈,殿下第一次喝,所以难免酒劲上头,殿下金贵之躯,如烟又怎么敢对殿下下药?”
徐如烟低垂眼眸,万般委屈地说着,眸子一深,突然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高珩。
“殿下难道忘记之前对如烟所说的话,对如烟所做的事了吗?”
“你是不是对金枝说了什么?”
高珩心间一颤,拧紧剑眉,抬高音量,眼中的寒意溢出眼眶,每一抹都如刀锋般朝着徐如烟直劈而去。
“殿下难道忘了之前还在为如烟弹奏那曲《长相思》了吗?”
可徐如烟却故意忽略高珩声色俱厉的质问,而是一脸向往地自顾自继续说着,脸上还泛起了微红的娇羞之态。
“殿下还说过,王妃年纪太轻,不懂世故,只会无理取闹,不能替殿下分担烦恼,而如烟才是殿下心中所倾慕和理想的女子,既能是红颜知己,又可做人生伴侣。”
徐如烟说着刻意瞥过程金枝冰冷的面容,以袖掩面,脸上娇羞之色更显。
“至于殿下对如烟做过什么,想必燕王妃来的时候都已经看见了。”
徐如烟的话字句清晰,每一句都如同一根尖锐的芒针扎进了程金枝的耳膜,即使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劝服自己相信这都是徐如烟为了挑拨离间所编造的谎言。
可这一刻,她却觉得自己有些压抑不住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心烦意乱
“你给我住口吧你!”
听着徐如烟这番刺耳不已的话语,再看着她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程金枝只觉脑子里的某根神经线已经在无声无息中“咔嚓”一声断裂了。
只见她咬紧下唇,攥紧拳头,双手交缠着活动了几下筋骨,又奋力地甩动了两下手臂。
在愤然地咽下一口气后,二话不说便冲上前去猛地撞向了徐如烟,登时将毫无防备的她撞倒在地,一脸懵圈,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程金枝动的手。
“你当我是三岁稚儿,你说我就信吗?抢男人抢到我头上来了,你胆子也太大了。”
程金枝愤然地睁大眼睛,扬起下巴瞪着徐如烟,瞪得她面色铁青,连下唇都快要破了皮,却一时间难以置信,无言以对。
徐如烟作为扬名一方的漱玉阁阁主,除了以美貌和琴技著称以外,自然也是武功了得。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又何曾栽过莫名其妙的跟头?
面前这个突然发动攻击,不按常理出牌的的女人,实在她太超乎她的想象。
难道这就是燕王喜欢的她的理由?因为够特别吗?
她想着便看了一眼站在程金枝身旁同样有些神情惊讶的高珩,不由抽搐了两下嘴角。
不过徐如烟很快就收敛神色,抹去这心中这些胡思乱想,忍着被撞疼的纤腰,冷着脸重新站直了身子。
“燕王妃……”
“我让你说话了吗?”
熟料程金枝厉声一喝,登时让徐如烟止住话头,眉宇间满是阴郁之色,这脸色也别提有多难看了。
“你是生的很美,又很会摆手弄骚,但是可我告诉你,若是别的男人对你动手动就或是酒后乱性我还相信,可是我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以为光凭你这几句无稽之谈,就能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程金枝双手环肩,步步紧逼,
“呵,王妃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徐如烟心中虽然对程金枝这番话震惊不已,但表面上还是冷笑着反问了一句。
毕竟她怎么都不相信,程金枝竟然会如此深明大义,可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已经被程金枝立时给言辞肯定地打断了。
“我劝王妃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
徐如烟阴冷一笑,看着程金枝凛冽的眸子,似乎从她眼底深处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却见程金枝突然眸色一沉转过身去,面色肃然地拉着高珩大步流星地跨出了房门。
………。。
夜晚寒风如刀,飕飕地刮在程金枝尚有余温的脸颊上。
就在刚刚踏出漱玉阁的那一刻,原本气势逼人的程金枝立刻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变得松弛无力,就连脸上那斗志昂扬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冷漠如冰。
除了冷漠之外,还透着满满的失落与伤痛。
她很累,不想再在徐如烟面前装腔作势,佯装坚强了。
她刚才之所以突然转身离开,就是害怕被徐如烟看到自己猝然间从眼底溢出的脆弱。
纵使已经狠狠地抹煞了徐如烟的锐气,好像大仇得报,可她却丝毫没有觉得释怀,心情反而变得更加沉重。
无论一个女人有多么深明大义,当看到自己心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能做到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不质疑,一点也不在乎。
更何况程金枝自认为在感情的事情上,从来都是个小肚鸡肠,不明事理之人。
她确定自己最初充斥着身心的情绪是愤怒,大部分是对于徐如烟勾引高珩的愤怒。
但是在这种冲动上脑的愤怒过后,她却开始陷入了一种
而高珩默默地望着身旁反差极大的程金枝,心里便知她刚才所做所言的一切,都是她死要面子伪装出来的。
由于之前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他除了知道一定是徐如烟在自己的酒中下药之后,对于程金枝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其实都一无所知。
但是他心中明了,如果程金枝现在还能像之前那样活蹦乱跳,话语连珠,那就证明她已经尽数释怀,并没有误会什么。
但是眼前的程金枝默然不语,面色苍然,事态就已然变得有些严重。
不是有句话叫做,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吗?
“王妃,殿下。”
见程金枝和高珩走出漱玉阁,踏雪寻梅便急忙迎了上来。然而在看到程金枝与进入漱玉阁之前那截然不同的状态之后,不由一左一右担心地扶住了她。
“我想一个人走走。”
程金枝极其微弱地吐出一句话,推开踏雪寻梅只身朝前走去。
“金枝。”
高珩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程金枝的手臂,肃然冷峻的脸颊上浮现了深切的担忧之色。
除此之外,还有一抹浓重的自责之意。
他在心中责备自己不应该轻易相信徐如烟,责备自己不该疏于防范,可此时此刻,他所希望的,就是不要让程金枝为此而伤心难过。
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量,程金枝却没有回头,而是怔怔地立在原地,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眼睛无神地停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默然半晌,在深吸一口气勉强调整好脸色之后,这才回过头来注视着高珩。
“你真的,对那个女人说过那些话?”
“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高珩抬头迎上程金枝怆然黯淡眸子,声音低沉,目光坚韧,眼中毫无闪烁之意。
“我信。”
程金枝淡然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而是轻叹了一口气,眼角流下了一丝复杂的情愫。
在她和高珩朝夕相处的这段并不算长的时日里,凭她对高珩为人的了解,她心里自然愿意相信这个男人此刻的回答。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头好像什么东西在慢慢消失,半个心房里都空荡荡的,让她难过之余,更加觉得很是沉闷,很不舒服。
“我们回去吧。”
高珩试着将程金枝拉回到自己身边,却见她依旧停在原地不肯动弹,看得身后的踏雪寻梅等人一脸迷惑,眼神不自觉地朝身后的漱玉阁望去,纷纷猜测这二人一定在里头发生了什么。
岂料就在这时,本来还静默不语的程金枝突然眸色一凛,紧接着抓起高珩的手,低头朝着他的手腕处狠狠地咬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患得患失
程金枝这一口下去确实是用了狠劲,幸好高珩够能忍耐,这才没有吃痛出声,但是脸上的神情有些苦,让人看着就觉得肯定很疼。
而站在不远处的踏雪寻梅等人目睹这一切,脸颊也都不自禁地抽搐了两下。
程金枝心里有气,高珩自然再清楚不过。
依照她平时大大咧咧,吵吵闹闹的个性,与其让她一个人在那里憋着一肚子闷气胡思乱想,一个人在夜路上四处瞎逛,如今这样的举动反而显得正常了许多。
见高珩的手腕处已经清晰地映上了自己愤怒的牙印,不仅红了一大片,有些地方甚至还破皮渗出了一点血渍,程金枝这才放开他的手,不免觉得自己下手似乎太重了些。
与此同时,她突然觉得原本堵在胸口挥之不去的一团东西正在慢慢地缩小,虽然没有完全消散,但是比起之前,至少让她能够可以顺利地呼出一口气了。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神情清肃的高珩,见他将那只手收在身后,全然没有去管手腕处的“伤势”如何,而是凝目注视着程金枝,眼中虽然闪动着柔光,眼底却溢出了一片深沉的担忧之色。
自己的夫君太会招蜂引蝶,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程金枝神情古怪动了两下眼睫,抿了抿嘴角欲言又止,沉吟片刻,便自顾自地一甩裙摆,转身朝停在巷口的马车走去。
等走到沈钧身旁时,还不忘很是怨念地瞪了他一眼,看得沈钧委屈之余,更是一脸地摸不着头脑。
沈钧当然不知道,程金枝心里其实是在埋怨他作为贴身下属,见自家主子进了贼窝这么久没出来也不进去张望一眼,这才使得高珩着了徐如烟的道。
见程金枝愿意回府,高珩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他调转眸色,侧目望着笼罩在夜色之中的漱玉阁,脸色暗沉地拧紧了剑眉。
谁知道刚走到程金枝的马车前想要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