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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岑离开段何,“迟了吗?”
段何没有再说话,他真的很累了,那么多的事等着他去处理,现在这种时候,爱情又算得了什么。
段何的沉默给了许岑答案,许岑强忍住泪意,“一次机会你都不愿意给我吗?”
“许岑,你给我机会吗?给过我们两个机会吗?这份感情在你看来到底算什么?儿戏吗?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原以为你只是缺了些信心,我原以为我能给你信心,但是,我现在才发现,我错了,你缺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信心,你只是单纯的没有爱而已。”
段何说完之后猛咳了几声,这么长的一段话让他的喉咙更加的难受。
“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吗?”许岑不敢置信的看着段何。
“有什么错吗?为了你那悲惨的童年,你连爱人的勇气都没有,亲情友情对你来说重要吗?你只是一味的懦弱,一味的不敢付出,因为你怕付出了什么也得不到!”
许岑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眼前这个段何他觉得好陌生,他的段何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不会的,他不是段何,不是的。
段何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嘴角微挑,“又在逃避吗?许岑,你什么时候才能正视一下你的内心,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知道吗?我没有精力再陪你玩这样的游戏了,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我甚至感觉,或许明天我就油尽灯枯了。”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隐隐约约中有啜泣声和咳嗽声。
段何有些无力的靠在枕头上,他甚至都不想再去看一眼旁边的人,“走吧,你和我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许岑抬起头,眼泪已经盈满了整个眼眶,眼前的东西都变得模糊,“我们,真的结束了吗?”
“我的勇气和坚定已经耗光了,撑不下去了许岑。”
“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许岑有些不舍的转身,在门口,许岑转过头望向段何,段何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
门关上之后,许岑有些无力的蹲在地上,脸埋在双臂之间,他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呢?终究,他生命中唯一的温暖还是离他而去了。
许岑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从此,他和段何就真的是陌路了。
门内,段何听着门外传来的动静,尽管许岑已经很克制了,但是段何还是隐约能听到啜泣声,就那么两三米的距离,一道门却直接将他们隔绝在天涯和海角。
风从窗外吹进来,段何觉得脸上冷冷的,一摸才知道眼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滑了出来。
段何慢慢的缩进被窝里,让眼泪直接没在枕头里。
许岑,我真的好累,如果我们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在撑着,这段感情迟早都要走向毁灭,所以,就这样吧。
第五十四章
许岑走了,回了安庆,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段何,只是断断续续的从王孟和齐玮嘴里说着段何的事情。
段何去找工地老板理论,索要赔偿,结果被打了。
段何找到几个工友想要起诉工地老板,结果因为拿不出诉讼费而中止。
段何的父亲在一片凄凉中下葬了,葬礼上只有段何,段何妈妈和几个工友。
段何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理由是母亲卧病在床。
期末,段何没有回来参加期末考试,工地老板也不见了踪影。
寒假,段何同时打了好几份工以维持这个家,为母亲治病。
许岑省吃俭用剩下来的生活费寄给段何,但又被段何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新一学期,段何退学了。
这期间,许岑有过无数次想要去找段何的念头,但是每一次都被他压了下去,他也尝试过不再关注有关于段何的消息,不再想段何,但是,一旦没有了段何的消息,他又觉得惶惶不安。
担心,心疼,懊悔,这些情绪每天都在折磨着许岑,但他也只能选择忍受。
段何退学的消息让许岑震惊,但听了王孟口中段何退学的理由之后,他的心里也只剩下心疼和无可奈何。
段何妈妈自从病倒之后就再也没好过,每天似乎都靠着药物吊着一口气,段何爸爸的去世让段何一家从此没了收入,段何妈妈的病也让这个家越来越入不敷出,段何早就拿不出供他上学的学费。
那个曾经温暖的家变得破败不堪,那个曾经温暖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冷硬。
许岑去求过养父母,但是得到的结果并不如意,他也只能看着段何为了生存而挣扎,段何连他给的几百块钱都不愿意收又怎么会接受他养父母的帮助。
许岑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的无力,他帮不了段何,也帮不了自己。
段何退学之后,关于他的消息更少了,王孟说段何总是在忙,连和他们联系都变得少了,有时候打个电话也是说两句就挂了。
学校的事情越来越多,许岑也越来越忙了,渐渐的,段何这个名字好像慢慢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才会浮现那个人的音容笑貌。
他们好像真的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许岑为自己的学业繁忙着,段何为了生存挣扎着,两个人,两个地方,两不相见。
但是,思念却一点都没有被冲淡。
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许岑已经修完了所有科目,顺利提前毕业了,同时他也取得了在学校本专业硕博连读的机会。
生活被各种各样的实验,论文充斥,段何这个人也彻底淡出了他的生活。
许岑要搬寝室了,507寝室准备来次最后的寝室聚餐,三个人坐在火锅店里,吃着火锅聊着天热闹的氛围就好似两年前的大一时光。
他们还在胡吹海侃着,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是,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了。
四方的桌子还空了一个位置,剩下的那一方还是留着一副餐具,这几乎是他们三个出来吃饭的惯例了,那一套餐具是留给段何的。
齐玮灌了一口酒,然后看向许岑,“许岑啊,恭喜你,大学霸都已经毕业了,我们还得继续熬呢。”
“有什么好恭喜的,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罢了。”许岑喝了一口茶,他的胃这么几年了,还是老样子,说实话,这种时候他还是想和王孟齐玮一样喝酒,带劲儿。
王孟和许岑碰了碰杯,“以后虽然不在507了,但还是我们507的一份子,别想摆脱我们!”
许岑笑了笑,“怎么会呢。”
许岑看着那副空着的碗筷,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眉头之间透着悲伤和无奈。
王孟拍了拍许岑的肩膀,“别太担心了,他,挺好的。”
许岑转过头看着王孟,“什么意思?你见过他?”
“你别着急,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唉,我没见过他,是我爸妈,有笔建材的小生意,合作方……就是段何。”
王孟详细的把这件事和许岑说了,王孟爸妈有一笔建材的生意想找个便宜点的供应商,经人介绍认识了段何,据说段何现在是一个装修公司的小老板,还顺带做着建材的生意。
王孟爸妈之前来学校见过段何,对段何有印象,生意谈完之后回家就对王孟说了。
“老板?他现在都是老板了?”许岑有些惊讶。
王孟点点头,“嗯,两年前段何他爸出事,工地老板的做法惹得很多工人都不满,但是没人说出来也没人闹事,工地方拒绝给赔偿,段何拉着他爸的几个铁子工友到处说这个事,最后还煽动了一批技术工人出走。
虽然最后段何也没拿到赔偿,但是段何带着那一批技术工人弄了个装修小队,然后慢慢的发展起来,现在都成了一个小具规模的公司了。
所以,不要担心段何了,他过得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许岑轻笑一声,过得好吗?或许吧。
三个人一顿晚饭吃了两个多小时,王孟和齐玮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作为主角的许岑反倒成了倾听的那个人。
回到寝室,许岑的东西已经打包好了,东西不多,王孟和齐玮一人帮忙拿点就没了,三个人提着东西往许岑的新宿舍走过去,在路上谁也没说话,饶是平时话多得不得了的齐玮也一路保持着沉默。
到了许岑新的宿舍,这是研究生宿舍,两人间,比本科生的寝室要宽敞很多,许岑应该还有个室友,可能还没到。
齐玮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环顾了下四周,“学霸的寝室和我们还真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许大学霸,以后就享福咯。”
王孟朝齐玮翻了个白眼,回头对许岑说,“你室友也不知道怎么样,你年龄小,可别让人家欺负了。”
“怎么会。”许岑摇摇头。
“还是多留个心眼,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们两个。”
许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你们先走吧,挺晚了,我一个人先收拾收拾。”
王孟和齐玮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临走前王孟还不忘叮嘱一声,“有事打电话。”
这么大的房间空荡荡的,屋里只有许岑一个人,外面的风吹进来冷飕飕的,许岑起身去关了窗户,三月了,还是这么冷,也不见叶绿花开。
许岑简单收拾了下,洗了澡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段何。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但是半小时过去了,许岑一点睡意也没有,许岑叹了口气,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把手机打开,屏幕上出现了他和段何的合照。
从这张照片照出来就一直是他手机的壁纸,快三年了,一直都没有变过,当初段何执意要拍,他还不乐意,没想到这张照片倒成了他每日里的念想。
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看得眼睛发疼,许岑才把手机重新塞到枕头下面,明天又是一天,他需要休息。
早上六点许岑就醒了,许岑是被惊醒的,额头上,背上,身上全是汗水,一晚上他的梦里只有段何一个人,段何在不停的控诉,指责,甚至是谩骂,他指着许岑的鼻子说,我恨你。
不论许岑怎么哭着跪着道歉,乞求,段何脸上都只有怨恨和憎恶,到最后,段何毫不犹豫的转身,决绝的要离开。
许岑在厕所洗了把脸,这样的梦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每一次都让他陷入更深的折磨。
这个学期开始,许岑更加忙了,导师很看好他,破例让他进研究所打下手帮忙,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学习和积累,研究所有一半的人都是许岑的师兄师姐,所以对于许岑,大家都很照顾。
许岑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怀有一颗感恩的心,他没有了那么多顾虑,习惯了孤身一人,对于那些他没有得到过但一直渴求的东西,渐渐的不再那么小心翼翼。
很多人夸他聪明做事细心,也有很多人觉得他太过冷淡,不愿意亲近,对于这些评价,许岑也看淡了,或许经历过的事情多了,读的书多了,许岑现在表现得更多的是淡然,而不是自卑懦弱和惶惶不安。
他原以为他的生活可能就这样过下去了,无声无息,无波无澜,但是,事情就这样毫无声息的发生了,就像一个石子,投入他平淡无波的生活中,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已经到四月了,天气一天一天的暖和了起来,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已经快一个月不见的王孟递给他一张请帖,白色的帖子让许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许岑拿过请帖,疑惑的看着王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抗拒打开这张请帖。
“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