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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再举例证了,这一句句出自肺腑的真挚话语,一件件平凡却又倍见精神的感人事迹,却已紧紧地浓缩在三十几个字的眉批之中。一部《欧阳海之歌》,不仅使他对自己以往的做法进行了反思从而坚定不移,而且激发了他矢志不渝地坚持真理、捍卫真理的信心和决心。也正是因此,在读到400页小字号铅印的毛泽东的“以中国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为出发点的中国共产党人,相信自己的事业是完全合乎正义的,不惜牺牲自己个人的一切,随时准备拿出自己的生命去殉我们的事业,难道还有什么不适合人民需要的思想、观点、意见、方法,舍不得丢掉的吗?”一段话时,彭德怀同志用红笔给划了道线,并写了如下眉批:“这话说得多好!照这样行动才对。”
4。4 元帅为什么哭了
提起彭德怀,人们会自然而然地想起毛泽东的那首诗:“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的确,在人们的心目中,彭德怀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大将军,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子。然而,又有谁能知道,就是这位建立了无数赫赫战功的彭大将军,在读《欧阳海之歌》时却几度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第一次读《欧阳海之歌》,看到201页时,彭德怀哭了,他摘下老花镜,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然后提笔写下“我看到这里哭了,不知为什么?”第二次读《欧阳海之歌》,还是看到那个地方,彭德怀又哭了,他又写下同样的眉批:“我看到这里又哭了,这是为什么?”
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回首童年不幸的往事,他没有哭:战争年代的残酷考验,他没哭;庐山会议上莫须有的指责和诬陷,他同样没有哭。他不是那种轻易掉泪的人。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感事伤怀呢?让我们还是把探寻的目光重新移向这本令彭德怀元帅牵肠挂肚的《欧阳海之歌》吧!
在201页上,彭德怀划上了许许多多的杠线,杠线上全都是欧阳海的指导员曾武军对欧阳海所说的话:“……一旦治不好,那也没关系,革命工作千千万,总会有我的活儿干的。看树林子,守灯塔,不都是革命工作吗?只要这颗心不残废,一条胳膊干的工作多的是哩。”
“这回真要革命到底了,那也没啥!人嘛,总有一死,活七、八十岁不算长,活二、三十岁也不算短。”
“我还不到彻底休息的时候,就一定要争取回到这里来,现在任务没完成,我不能撤退!”
“活着,为了党的事业战斗,死,为了党的事业献身。”
当看完这几段引文之后,我们相信,聪明的读者一定已悟出了点什么,得出一些扑朔迷离的结论。这些话,是曾武军受伤医治期间对欧阳海说的,表现了一个革命战士一心渴望能早日工作的迫切心情。如果说彭德怀在看到这里时,为曾武军的事迹所感染而流泪,这样的结论是难以说服人的。要知道,在英雄辈出的六、七十年代,这样的豪言壮语是不罕见的,在雷锋、王杰等人的事迹中同样可以找到。而这种颇似“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话语,是不足以使这位曾出生入死,屡建战功的元帅凄然泪下的。
答案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文字所特有的感染功能又一次把彭德怀元帅引向了对自己往事和境遇的联想。他在被书中的人物感动,为自己的不幸哀伤。
那么,此时此刻的彭德怀在干什么呢?
庐山会议之后,他一直住在北京郊外的吴家花园,整日为不能为党工作,为人民服务而忧心忡忡,非常难过。他说:“没有工作,白吃人民的饭是最大的苦恼。”他要求到一个生产队去,即使把一个生产队搞好,让几百口人过上好日子,也是莫大的快慰。
后来,毛泽东主席要他到三线工作,他终于在多年困顿之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来到三线以后,他把全部的心血都扑在了工作上,在近半年的时间里,彭德怀走遍了四川、贵州等三线工矿、工地,行程数千里。他不顾自己68岁的高龄,拚着命地工作。
1966年5月28日,正在川东大足重型汽车厂工地视察的彭德怀奉调回到成都,接着文化大革命开始,西南三线的工作处于半瘫痪状态,彭德怀出外巡视更困难了。他住在成都永兴巷七号,但一颗心却时刻记挂着三线工作,他详细地翻阅了大量资料,以这种他当时唯一所能采取的方式继续他的三线工作。他是个闲不住的人。
“我要工作!”这是一个共产党人多么基本的要求啊。然而,彭德怀的这一要求却并未得到满足,他所得到的,是更多的攻击和陷害。
“四人帮”一伙一直把他视为“眼中钉。”当彭德怀刚到三线时,姚文元就抛出《评〈海瑞罢官〉》,向彭德怀施放暗箭。彭德怀预感到他们的阴谋,可他大气凛然,说:“无非再搞臭,批臭一次。”“不管他,我们干正事去。”
“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四人帮”一伙趁机又一次气势汹汹地扑向彭德怀。戚本禹、关锋于1966年6月16日联名向江青、康生、陈伯达写黑信,说什么“彭德怀到三线后还在进行不正当的活动”,杀气腾腾地提出“彻底消除这个隐患。”随即到西南召开批判彭德怀的会议。彭德怀在会上慷慨陈词,大义凛然,坚持真理,痛斥诬陷之词。会议后不久,他不顾肠炎泻肚,身体虚弱,抵达贵阳,参加工作会议。同志们劝他,他说:“轻伤不下火线。”时刻不忘工作。
他还计划和提出了三线工作以后的规划和工作设想。但随着“文化大革命”的步步升级,他的规划和设想再也无法实现了,三线工作也无法开展了。彭德怀当时所能干的,大概也只能是更多地读《欧阳海之歌》和其它书籍了。
作为一名共产党人,连最起吗的工作权利都被剥夺了,还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人悲痛欲绝的呢?《欧阳海之歌》中曾武军的话,又一次深深地刺伤了彭德怀内心最敏感的部位,他几度为此流泪也就不足为奇了。
为不能更好地为党工作而悲伤落泪——这便是彭德怀特别喜爱《欧阳海之歌》的悲伤情结,也是他作为一名真正的共产党人的伟大情怀。
陈毅元帅之谜
1 文武全才之谜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既是横刀立马的将军,又是对酒当歌的诗人,文武全才,于此观止。陈毅的出现,如同为神州大地增添了一首诗,一首英雄主义的赞美诗!
1。1 儒将的由来
四川乐至县复兴场张安井村陈家是“耕读传家”、“义门世家”。陈毅出生时,陈家还有良田40亩,属于上中农。但整个家室明显的在败落。陈毅的祖父、父辈们都憧憬着陈家的中光发达,对陈毅他们寄托着很大的希望。陈毅三岁背诵《三字经》,五岁由父亲课读《千字文》,半年后,进入私塾就学。九岁随家迁至成都,因为祖父和父辈们都认为时势变了,科举已经废止,新学堂已经兴起,陈家要重振家声,只有学“声光化电”,搞工矿实业,而这些,在乡下远不如都市便利。
在都市里上学,每天都途经陆军部四川兵工厂门前,里面的机器都是德国进口的,附近还有一座大铁桥,加上来去利川途经重庆看到过的大轮船、大兵舰,使陈毅对科学和工业的神奇力量惊叹不已。他越发坚定了去走前辈所希望他们走的道路,学好“声光化电”,重振陈家。
天有不测风云,时局混乱。1911年秋,陈毅和胞兄孟熙回到乐至乡下外婆家寄读,这时,他遇见了一位终身难忘的老师——陈玉堂。在他的指点下,陈毅打下了坚实的诗词格律的基础。1913年,回到成都华阳县德胜乡高等小学就读,该校校长冯湛恩是成都有名的古文家,在学生中倡导古文的学习,在此期间,陈毅读了《古文观止》、《古文辞类纂》、《千家诗》、《唐诗集解》以及《西游记》、《封神榜》等书籍。传说有一年中秋节,陈毅跟着母亲去亲戚家,在那里陈毅得到了一本一直想读的书,便像得到了宝贝一样,忘记了步行几十里路的劳累,一个人躲在小屋子里专心致志地读起来。吃饭的时刻到了,主人三番五次地催他吃饭,他都象没有听见一样,仍然坐在那里看呀看的十分入神。主人和母亲都知道陈毅见了书就着迷,所以也不见怪,就把一碟糍粑和一碗芝麻酱面条端到他的面前。
陈毅一面看书,一面吃着糍粑,由于心思全在书上了,本来吃糍粑应该蘸糖,他却把糍粑伸到砚台里蘸上了墨,一连吃了两口,还没觉出来。当他还要再吃的时候,母亲走进来了,见陈毅吃得满嘴都是黑墨,不禁啊了一声,亲友们闻声赶来,个个乐的捧腹大笑不止,从此,家乡的人们都亲切地称陈毅是“喝过墨水的人”。正是这些书籍的学习使陈毅认识并初步掌握了中华民族悠久灿烂的古老文明,奠定了陈毅的文化基础。
由于陈毅刻苦学习,成绩名列前茅,1919年10月陈毅从免费赴法勤工俭学预备学校毕业并到了法国马赛开始了留学生活。
初到马赛,他觉的是到了天国一样,社会秩序安定,城市清洁繁荣,对法国文明佩服得五体投地,觉得中国古代文明是一钱不值了,再也不想读古书、作古诗了。也就在这时,陈毅认识了蔡和森,不久,两人成为好朋友,陈毅开始接触社会主义,但比苏俄的成功更有吸引力的还是眼前的这个“天国”一样的西方资本主义世界,他崇拜资本主义的自由、平等、博爱。此时,他一心扑在补习法文上,也不想什么“主义”、“思想”。
然而,现实是真正的教育者。陈毅在勤工俭学的工厂,看到了真正的马赛,工人悲惨的生活教育了他,他在以后所写的《我两年来旅法勤工俭学的实感》中喟然而叹:“我才知道欧洲资本界是罪恶的渊薮。”此时的陈毅,思想进程发生了转折。他想在法国勤工俭学日后当个文学博士,要自己走出一条路子来,走出一条“文艺救国”的道路,做一个站在革命组织之外支持和参与革命的文学家,他认为这样来去自由,可以不受组织规定的约束。他读了大量的法国以及西欧的文艺作品,特别是巴尔扎克、雨果、卢梭那样的名家作品,这使他不但进一步加深了对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了解,文学修养也得到了进一步提高。
1921年底,陈毅等留法学生因闹学潮被遣送回国。1922年春,他回到重庆任《新蜀报》主笔。这时,他已从法国学潮中认识到个人奋斗是软弱无力的,经蔡和森介绍,加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在当该报主笔期间,陈毅找到了一个为共产党做有力助手的工作,认为这是一个可以施展自己文学才华的天地,心情极好,写出了大量诗文,抨击军阀统治,在重庆知识界特别是青年学生中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此时,陈毅又结识了肖楚女,成了知交,由于谈论文章,陈毅被四川军阀“礼送出川”。到1923年10月,经陈孟熙介绍,进入北京中法大学学习,入学不久,由共产主义青年团员转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虽然事业的道路确定了,为共产主义奋斗的信念坚定了,但依旧热爱文学的他的“文学家”之梦并没有定。
入党不久,经上级批准,陈毅担任了中国共产党北京地方委员会西部区中法大学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