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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大炮！但是炮位太高，根本够不着。
这时候，从阵地后面又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我们现在需要真正的大炮和真正的炮手！于是大家镇静下来，都在等待着，张望着。两个多小时以后，一门威力巨大的火炮被拉来了，有经验的炮手也找到了。不一会儿，猛烈的炮火射向巴士底狱。一部分守军终于举起白旗投降了。吊桥徐徐放下，起义群众冒着另一部分拒降的守军射来的弹雨，冲了进去。
攻占巴士底狱成了全国革命的信号。各个城市纷纷仿效巴黎人民，武装起来夺取市政管理权，建立了国民自卫军。在农村，到处都有农民攻打领主庄园，烧毁地契。不久，由人民组织起来的制宪会议掌握了大权。这一年，制宪会议颁布了废除一切封建义务的八月法令，紧接着又通过了著名的《人权宣言》，向全世界庄严宣布了人身自由，权利平等的原则。
法国大革命的发生有着深刻的思想根源。在18世纪上半叶，著名的思想启蒙运动就以不可阻挡之势深入人心了。孟德斯鸠、伏尔泰、卢梭、狄德罗等杰出的思想家和哲学家提出了一系列资产阶级的民主思想，抨击封建专制制度，为大革命的爆发准备了条件。
65。动荡中的革命
革命成了法国人民的盛大节日。巴黎和全国的老百姓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昔日作威作福的王侯贵族仓惶出逃，国王路易十六的弟弟亚多瓦伯爵也潜逃到意大利的都灵。他们随后又聚集在德国境内的科布棱茨，妄图东山再起，杀回法国。
路易十六表面上顺从，甚至装腔作势，向欧洲各国发出通告，表示拥护革命。可他同时又秘密派人出国，通知各国政府不要相信他的公开声明。王后玛丽在给她的哥哥、奥国皇帝威廉的信中写道：武力已经摧毁了一切，现在只有武力才能够恢复一切。路易十六还派密使到西班牙，请求帮助他逃离法国。
1791年6月20日深夜，一辆布幔低垂的马车悄悄驶出王宫，向巴黎东北方向急驰而去。第二天清晨，马车来到了离边境不远的一个小镇。车夫在驿站门前停下车来，准备换马继续赶路。一个人从车窗里伸出头来，焦急地四面张望。这一切引起了驿站长德鲁埃的怀疑，他仔细一看，认出车上的人正是路易十六。德鲁埃立即敲起警钟，高声喊着：快截住那辆马车，国王要逃跑啦！附近的群众听到后，立即紧紧追赶，终于在小镇附近把马车截住，一看车里坐着三个人，正是化了装的国王路易十六和他的王后、王子。
国王逃跑的消息使革命群众非常震怒。几千人手执刀枪走上街头，撕毁了国王的画像。近万名巴黎群众在练兵场上集会示威，要求审判路易十六，废除君主制。当时革命运动的核心内部有不同意见。代表激进力量的雅各宾派（因为经常在巴黎雅各宾修道院聚会而得名）和代表中间势力的吉伦特派（因为这一派的代表人物来自吉伦特省而得名），都主张惩罚国王。代表保守力量的君主立宪派却包庇国王，并且脱离了雅各宾俱乐部，到斐扬修道院开会（因此他们又叫斐扬派），硬说国王不是有意逃跑，而是被人拐走的。他们还派兵镇压示威群众，造成50多人伤亡。在他们的纵容下，国内外反动势力十分猖獗，国内许多地方发生反革命骚乱。奥国皇帝和普鲁士国王联合发表宣言，宣称要派军队惩罚罪犯，恢复法国国王的君主统治。这表明国外的专制势力要进行干涉了。
1792年春天，武装干涉法国革命的战争终于开始了。国王和王后设法延误军机，阻止军需品生产，暗中派人把作战计划和军事机密送给奥国军队。不少高级军官通敌叛逃，法军节节败退，革命面临空前的危险。
国难当头，法国人民奋起抗击。一支又一支义勇军开赴巴黎，听候政府的调遣。马赛区的义勇军在行军时高唱着激动人心的《莱茵军歌》，这就是流传至今、后来成为法国国歌的《马赛曲》：
前进，法兰西祖国的男儿！
光荣的时刻已来临。
专制暴政压迫着我们，
祖国大地在痛苦呻吟。
公民武装起来，公民决一死战！
前进！前进！
万众一心，把敌人消灭净！
巴黎的革命群众很快发现，前线的失利是宫廷的叛卖活动造成的，他们愤怒地要求揭穿宫廷的阴谋和逮捕国王、王后。1792年8月9日到10日晚间，巴黎市区警钟长鸣，人民发动了第二次起义。起义群众占领了王宫，把国王和王后囚禁起来，君主统治被推翻了。当时，普奥联军已经攻占了东北边境的要塞凡尔登，国家处在危急之中。雅各宾派著名领袖丹敦向人民群众发出号召：就要响的警钟是袭击敌人的号令。要战胜他们，我们必须大胆、再大胆，老是大胆，法国就得救了！法国人民群情激愤，一队队义勇军开赴前线。9月20日，在凡尔登附近的瓦尔密高地打退了普奥联军。几天以后，法军开始反攻，把敌人赶出了法国领土。
就在瓦尔密大捷的第二天，吉伦特派代替君主立宪派掌权。但是，吉伦特派不愿意同激进的雅各宾派合作，企图把他们打垮。10月，他们借口保卫国民公会，防备破坏秩序者，从外省调来1万多警卫队员，让这些人在巴黎街上游行，反对雅各宾派首领。
然而，没有多久，警卫队的士兵们就弄清了真相，从雅各宾派的对头变成了朋友。他们建立了八十三省联谊社，支持雅各宾派。
吉伦特派也不愿意审判国王，故意拖延时间。后来，路易十六藏在王宫墙壁里面的秘密文件柜被发现，里面有他通敌卖国的文件。铁证如山，吉伦特派再也包庇不住了。1793年1月21日10点，路易十六被押到革命广场（后改名协和广场），在断头台上被处死。
此后，吉伦特派对外转入侵略扩张，攻占了比利时，并且打到德意志和意大利境内；对内听任物价飞涨，拒绝采用强制手段来解决日益严重的财政危机，结果弄得国家动荡不安，到处出现抢粮事件。1793年春天，形势对法国很不利。普、奥、英国、西班牙等国新组成的反法同盟大举进攻，法军节节败退。国内保王党的势力也很猖獗，三分之二的郡发生了叛乱，尤其是南方的万第省，暴乱更为严重。吉伦特派也转向反革命方面，开始残杀雅各宾派。在这种形势下，为了挽救革命，5月底到6月初，巴黎人民又举行了第三次武装起义，雅各宾派掌握了政权。
雅各宾派的首领罗伯斯底尔，面对国内外的危急形势，采取了一系列果断的措施。雅各宾派主持的国民公会下令把逃亡贵族的土地分成小块，卖给农民，分10年付款，还焚烧了所有封建地契和文据。国民公会还通过《惩治嫌疑犯条例》，对反革命分子无情镇压，处决了包括王后和吉伦特派的首领在内的许多人。为了对付粮食奇缺的困难，雅各宾政府派出7000名国民军到农村征集粮食，对那些有意抗拒和隐藏粮食的人判以重刑，同时，还颁布了限价法令，规定日用品的价格只能按1790年的售价提高三分之一，对工人的工资也规定了最高数额。
为了打退国内外反革命的武装进攻和叛乱，雅各宾政府通过了总动员法。法令要求青年人参军打仗，已婚男子制造武器，运送粮食，妇女制造军需品和到医院服务，老年和儿童到广场上进行宣传鼓动。很快，全国就有42万人报名参军。军队内部也实行了改革，把贵族出身不可靠的军官撤换下来，让那些年轻有为的平民出身的人带兵打仗。1793年秋天，这支军队接连平定了马赛、万第省和里昂的反革命叛乱，在敦刻尔克和瓦提尼打败了奥军，12月又从英军手中收复了土伦。年底，法国境内的侵略军全被赶走。
形势刚刚稳定下来，雅各宾内部的斗争又开始了。反对罗伯斯庇尔的右派和左派加紧了争夺。右派首脑丹敦已经堕落成暴发户，他代表投机商人的利益，要求放松专政，实行宽大政策。左派又分成阿贝尔派和肖美特派。阿贝尔派主张实行极端恐怖政策，攻击罗伯斯庇尔政府的政策不彻底。1794年3月，阿贝尔派企图发动政变，没有成功。罗伯斯庇尔把阿贝尔等人送上了断头台。肖美特派本来是不支持暴动的，但也遭到镇压。不久，丹敦派也因为发动政变遭到镇压。从这以后，罗伯斯庇尔加强了恐怖政策，通过了改组革命法庭的法律，规定可以随意处死反对派。从6月10日起，每天平均处死50人。雅各宾派政府这样做的结果，使自己陷于孤立的处境。不久，阿贝尔派和丹教派的残余分子联合起来，发动了政变。
1794年7月27日，罗伯斯庇尔、圣鞠斯特等人在国民公会的会场上被捕。虽然国民自卫军把他们从监狱中救出来，但由于没有群众的支持，当晚又被政变分子拘捕。第二天清晨，罗伯斯庇尔等人被送上了断头台。因为7月是共和国历法的热月，所以历史上就把这次政变称为热月政变。热月政变之后，法国革命的高潮就结束了。
法国大革命是一次深刻、彻底的资产阶级革命，在全世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法国人民在革命中表现的英勇豪迈的牺牲精神，给了人们深刻的印象。
66。藐视教皇的皇帝
雅各宾派下台以后，代表大资产阶级利益的热月党掌握了政权。他们大肆屠杀革命者和群众，自己过起了尽情享乐的贵族生活。这种情况，使那些妄图复辟封建制度的保皇党觉得有机可乘，他们便又活跃起来。
1795年10月，保皇党在巴黎发动叛乱，纠集了一支军队向政府进攻。热月党军队的总司令巴拉斯为了把叛乱镇压下去，决定起用年轻的退职将军拿破仑。
拿破仑出生在科西嘉岛一个破落贵族家庭。他15岁的时候以优异成绩从学校毕业，转入军官学校学习。可是不久，父亲病故，家庭生活的担子落到他的身上，他只好到陆军服役，靠薪金养活母亲和兄弟姐妹。拿破仑从小性格坚强又脾气暴躁，十分好学和有忍耐性。困苦的生活不但没有把他压垮，反而促使他顽强地学习了各门知识：历史、数学、地理、哲学、文学，他都喜欢，尤其喜欢看军事方面的书籍。大革命爆发以后，拿破仑开始显露出军事才干。他指挥革命军的炮兵和王军作战，取得很大胜利，被破格提拔为将军。没想到，热月党上了台，对革命派举起了屠刀。拿破仑虽然没有被送上断头台，也被监禁了14天。后来，他心情郁闷，就退了职。作为一个雄心勃勃的人，他怎么甘心这样消沉下去呢？巴拉斯很了解拿破仑的心思，就派人把他找来。
拿破仑来了。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他穿着破旧的灰大衣，头发蓬松，脸色发黄。本来就矮小的身材，显得更清瘦了，只是两只眼睛发出了敏锐的目光。
保皇党叛乱了，你知道吗！我打算派你率领军队去镇压。巴拉斯说。
什么时候？
马上。几个小时内就要投入战斗！
请让我考虑一下，考虑几分钟。
拿破仑急速地思考着。很快地，他把双手往腰间一插说：我可以去，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谁也不能干涉我的指挥，我要有最大的指挥权。
巴拉斯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可以。祝你成功！
你放心，等大功告成以后，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