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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行十六步。”
核桃粗细的竹竿儿,一共是十六根儿,长一丈一,粗头儿在底下,细头儿在上头。拿着锹镐,在当院量好了尺寸,一根儿一根儿整埋了一个圆圈,合算是半步一根杆儿。埋下一尺深去,地皮儿上头露一丈,尺寸不能差。
这招可就不好练了,人要飞身起来,在这十六根竿子上走一个圈儿,练这个东西先要在地下平着放上十六块砖,半步一块要走空砖。这走空砖不容易,想往这儿迈步,到时候一加快您就走不上了,不是走过去就是踩在边上了。练到走砖如履平地了,正走反走全行了,把砖横着立起来,再走。这就更不容易啦,接脚的地方儿也窄了,也不稳了。走来走去,这也走熟了,然后把砖竖着立起来,接触地皮儿的地方就更小更不稳了。把立砖儿再走熟喽,还要在砖底下撒上绿豆,砖搁在上头是滑的。等在这个上走熟了,再把米面铺的头号大笸箩往当院一放,就转这笸箩。在笸箩上头走熟了,还不行。把粗一点儿的竹竿儿十六根埋在地里头,在地皮上头露出一寸多,在这上边儿再走,长到一尺,一尺长到二尺三尺……一直长到一丈。
练好了这种功夫,就能凭物借力,比如说从这房往那房上蹿,离着远蹿不到,当中有根儿芦苇借着芦苇一扶的劲儿,就可以上去,这就是蹬萍渡水的真功夫。
当竹竿栽好以后,郑昆乐嘻嘻地一抱拳说:“老哥哥,还是我郑昆呈祥呈祥吧。”
“有劳贤弟先练,让我们大家开阔眼界。”
郑昆来到这竹圈儿附近,脚尖儿一点地,抱元守一,一鹤冲天,身轻似燕,起来就顶一丈一,然后往下一落,如同蜻蜓点水,右脚抬起来,左脚正落在这竹竿儿上。右脚抬起来往前一落,中心一点,脚尖冲上,站到前头那根竹竿儿上。在右衬托,大褂儿一兜风走得十分快,眨眼之间,这一个圈儿走过来,左脚站在一根竹竿儿上,右脚收回来,轻身提气,竹竿儿都不弯。下来之后,鼻孔之中一省力,气归丹田血海,气不涌出,面不更色,大家伙儿都鼓掌喊好。
郑昆很谦虚:“王老哥哥,您看,小弟献丑啦。”
“哈哈哈,兄弟,好俊的功夫,不减当年哪!”
没等王十古往下说,旁边有人搭茬儿:“王老侠客,哈哈哈,小辈不才,我陪着郑老前辈练练这空行十六步。”
王十古很钦佩展昭:“展大侠,你练一练,我们大家伙儿开开眼界。”
展昭道:“我瞧郑老前辈练得不错,技痒难挠,我斗胆也要试试。”
展昭伸手把腰中的佩剑摘了下来,王朝从旁伸手接过。
展昭抬抬胳膊踢踢腿,周身上下合适,不绷不掉,迈步向前,右手一揪长衣,鞋底儿一点地一拔腰,轻轻地往竹竿儿上一落,随着往前走,纹丝儿不动!展昭两只手左右衬着,眨眼之间就走了一圈儿。然后从上头下来。郑昆笑着说:“展大侠,佩服佩服,太好了。”
展昭一拱手道:“献丑了,献丑了。”
双方又一阵鼓掌。
郑昆派人把竹竿撤去,把所有刨的坑上完全都填平砸实,收拾好了,然后三十古过来了道:“兄弟,这空行十六步咱们就练到这儿吧?”
“不错,老哥哥,也就到这儿了。”
“好,这第三样儿我听说叫‘试艺’呀?”
郑昆答道:“不错,双方派人吧。”
郑昆回头对自己的人说话:“你们哪一个过去,跟哥哥带来的众位宾朋当场较量较量。武术讲究交流,互相切磋,不是当场动手就要谁的命。‘游戏’二字,点到而已,咱们是以武会友,谁也不准伤谁。你们谁过去?”
火眼金睛贺建章一抱拳:“哥哥,待我贺建章前来!”
贺建章归置归置自己身上,没拿兵器,迈步过来了。“
“各位,我是火眼金睛贺建章,哪位过来,与在下较量三合。”
刚说到这儿,打西边儿就过来一位,原来是卢方。
“贺老英雄,在下开封府卢方,我跟您讨教讨教。
“噢,好!既然如此,请赐招吧。”
卢方往前一赶步,左手一晃面门,右手往前一推,掌挂一团风,乌龙探爪,对准贺建章的胸前,“刷”的一下儿就到了。
贺建章上左一滑步,抡右臂一断,左手一攥拳单风贯耳,打卢方的太阳穴。
卢方缩颈藏头一躲,右脚扎根抬左脚,坐腰走扫堂,两个人封住门户,彼此道“请”,当场动手,又打上了。
在场众位都是行家呀,全都看着,走行门让过步,几十个回合过去,卢方就不成了,这个火眼金睛贺建章确实威猛,臂大力沉。
卢方此时败相虽还没露,但毕竟得输。果然两个人又过了二十几招后,贺建章右脚的脚后跟往起一挂,上左步,对准卢方的三里穴,拿左脚就蹬。
卢方往后一撤,贺建章就势儿左脚一扣地,右步就跟上来了,勾挂连环腿,“啪,啪,啪”三下儿,正兜在卢方的腿肚子上,“嘭”的一声,卢方就出去一溜滚儿。
贺建章往后一瞅,一撇嘴,那意思,你还差得远哪。
卢方起来了,满脸通红:“哎呀,贺老英雄,那本领,我卢方不敌,惭愧,惭愧,我认输了。”
说完,迈步回来,往人群儿里头一站,掸排上,一声儿不言语了。
王朝立刻从旁边过来:“贺老英雄,王某不才,前来讨教。”
王朝此时也有点挂不住面子了,这节股眼上,只能胜,不能输呀,所以立刻就上来了。
往前一赶步,左手晃面门,右手单扬手,掌挂一团风,丹凤朝阳,对准贺建章,太阳穴就来了。
贺建章左步伸右手,一迎他的胳膊,叫“白虎洗脸”。
王朝往后一撤步,贺建章右手回来,上左脚一插,左手拳恶狼扒心,冲着贺建章的心口窝儿就到了。
贺建章滴溜儿一转身,往西边儿一闪,二位当场动手又打上了。
两个人的长衫兜起风来好像蝴蝶儿,滴溜溜的打旋儿,来回的乱转。开始一招一式你还瞧得出来,时间一长,脚步加快,两个人就成了一个人了。
二十几个回合过去,王朝蹦起来鱼鹰投河式,双拳对准贺建章脑门子就打。
贺建章跨右步用脸闪身,跟左脚往前一立,左手“回身捉蟒”,一领王朝的胳膊,有手来了个“小鬼儿掏腮”,正打在王朝的右肋上,王朝应声而倒。
王朝本来想赢了那贺建章,为开封府的人争个脸,没想到自己也败了下来。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土,转身回到人群中。
贺建章连赢两阵,就有点儿发狂啦。
“阿弥陀佛,贺老英雄,连赢两阵,好俊的功夫,贫僧不才,当场讨教。”
垫步拧腰过来往这儿一站,原来是亚然和尚,手里头拿着镔铁亮银桨,头里是一个扁片儿,后头是一个圆杆儿,在圆杆儿的后头,有一块短短的横杆儿,这是木头的。
亚然右手一攥后把,左手搭桨杆,就跟划船的劲头儿一样。
“大师父,请进招来。”
“不用客气,还是贺老英雄先请吧!”
贺建章取过自己的兵刃,一把狼牙钏,往前一赶步,奔亚然的顶梁就打。
亚然抬头一看这钏打来了,后把撒手,金刚亮臂右手攥住这桨杆往起一撩,力量很足,一下就把贺建章的大钏给磕出去了,单手一亮桨水,横风扫月对准贺建章的脖顶就打。别看这桨叶没有刃儿,要真砸上能把脑袋给削下来。
贺建章矮身形单钏走扫堂,亚然脚尖儿一点地长腰起来,两个人拆招换式打在一处,“刷,刷,刷”就是十几个回合。
贺建章一个金刚亮,潮起狼牙钏一扎亚然。
亚然久经大敌,立刻用银桨的杆一压,顺着一削。
贺建章不撒手这手腕子非折了不可,贺建章赶紧把大钏就扔了。如果这桨叶儿要是立着戳他,贺建章就有性命之忧。
亚然跨左步一斜身,拿这桨叶儿平着一扇,只扇在他肩头以上,就把贺建章给扇出一溜滚儿去。
“阿弥陀佛,哈哈哈,承让,承让,贺老前辈。”
贺建章脸色飞红。
这第三样也算比试完了。
下面可说第四样了,平行十三丈五,又叫狸猫上树,这个得换地了,得到望云亭去比试了。
郑昆前边带路,众人在后跟随。
望云亭修在一个小山头上,这山是直上直下的。西面有石头台阶。可以登着上去。如果到八月份,把盆栽的桂花往这望云亭周围一摆,桂子飘香,清风送爽,在这地方喝酒赏月,那可美极了。
直上直下的这面石壁跟镜子面那么平,打算从这底下,一直上去,那就得施展狸猫登树的功夫。
大家来到望云亭下,远远望上看,上头还有五尺的短墙,亭子在里头,平时郑昆和手下人在此饮酒赏月,喝着喝着一高兴,郑昆就给手下人来这一手,一蹬一蹬,嚓嚓嚓,转眼之间从底下上去,大家伙儿哈哈一笑,多喝几盅酒。
郑昆仗着自己经常在此练习,觉得有把握赢了这一阵,所以才提出这么个要求。
这回老侠王十古说话了:“刚才诸位都试过功夫了,也累了,下面我卖卖老,这第四样由我来吧。”
只见老侠把衣襟掖了掖,收拾利索,走过去,脸紧贴着墙,鼻子尖都快挨上了,双手下垂,气贯丹田,这么一抬腿,刷!右脚起来了,脚尖微微然一蹬,蹭,左脚也就起来了。
嚓,嚓,嚓,嚓,快极了,跟猫一样啊,猫爬树就是这么一手功夫。一步五尺,转眼之间就到了八字这儿。八字儿就是这墙往里缩进一头去,也就是一巴掌这么宽有点斜坡,王十古脚尖一蹬,上头还有五尺,右手一按这墙头一长身,“刷”又上去了。底下的人都抬着头望着王十古。
“好啊!”又一片叫好声。
郑昆傻眼了,自己会的人家开封府的人也会,自己能练下来的人家开封府的人也能练。这一下自己没说得了,也不能食言呀。
一声令下:“把吴达、韩宝押出来。”
早有人来到后面,把二贼押了出来,一搜身上,那玉镯还在,众人这才舒了口气。
王十古哈哈一乐:“贤弟呀,你真是大明大智呀,日后到我庄上饮上几杯如何?”
这郑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不过他对开封府的人可更恨了,对自己的这位王十古老哥也气不过。
众人押了二贼,下山回开封府复命。仁宗闻讯,追回了玉镯,擒住了二贼,喜不自胜,可他却不知这其中费了多大周折,伤了多少人性命。真所谓“皇帝不知百姓苦,心有苦衷对谁言”呀。
自亚然大师到了开封府后,包大人对他真是关怀备至,给他在开封府边专门找了个跨院让他和他的徒弟在那里住,而且还派了专人伺候着,送衣送饭,非常周到。
亚然大师带了两个徒弟,一个叫夏九龄,一个叫司马良,这两个孩子都很乖巧,是最招亚然大师疼爱的,有什么事,总爱带着这两个年龄最小的徒弟去。
这天,包大人有事要和亚然大师商量,去见包大人当然不能再带徒弟去了,就告诫夏九龄和司马良,我走后,你俩要留在家里,好好练武,谁成想,亚然大师前脚走,两个小家伙一商量,整天在家里憋闷着,真腻歪透了,咱出去逛逛吧,就这样,两个人也就从院里溜出来了。
哥儿俩出来以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