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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8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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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李咸起身走近妇人,手挽手在屏间,言语切切的样子,过了很久,就携手出了大门外。王容偷偷地走到暗处,远远地偷看,两人都坐看,说笑着互相调情。一会儿,看见李咸独自回来,走得很快,妇人在外面站着等待。李咸到厨房取出蜡烛,打开书囊,面色凄惨,拿出纸笔写字,又拿出衣物,都署上名字。王容偷偷看到,只以为把衣服送给妇人,就不忍心惊动他,想等他睡,就偷偷抓住。李咸安排完衣服,放在床上就出去了,看见王容已经睡了,就出屏和妇人说话。过了很久,拿着被去了,来至偏院,院中有堂屋,堂屋有床帐,树木森森的样子,已经进去一顿饭的功夫。王容想到:“我去偷袭他们,他们一定睡在一起。”就拿着枕头去了,偷偷地走想去惊吓他们,等到了帘内,正看见李咸躺在床上,妇人用衣带绞了李咸的脖子,李咸的样子快要死了。妇人白脸,三尺多长,不见面目,下边按住李咸用尽力气来勒他。王容突然惊叫起来,就用枕头打她。没打着,妇人就跑了。王容趁势追逐,妇人径直进入西北角的厨房中,在床上坐着,脑袋触到了房梁,很久才消失。仆童听到叫声都起来了,看见李咸死了,七窍流血,只是心口还热。就为他招魂抢救,到天亮才苏醒过来。王容拿来他写的书信打开一看,竟是寄信给家人,叙述告别,衣物为想念之物,没说去什么地方,但词句郑重。读信读来恻隐怆然。等到李咸能说话了,问他,他都不能记得,只说仿佛梦见一个丽人,引诱他离开,其他的事都不记得了。驿站的老吏说:“以前传说厕所有鬼神,先天年间,曾经杀死一个客使。”此事王容逢人就说,告诫别人夜晚不能独自睡觉。
  李 昼
  李昼为许州吏,庄在扶沟。永泰二年春,因清明归,欲至泊梁河。先是路旁有冢,去路约二十步,其上无草,牧童所戏。其夜,李昼忽见冢上有穴,大如盘,兼有火光。昼异之,下马跻冢焉。见五女子,衣华服,依五方,坐而纫针。俱低头就烛,矻矻不歇。昼叱之一声,五烛皆灭,五女亦失所在。昼恐,上马而走。未上大路,五炬火从冢出,逐昼。昼走不能脱,以鞭挥拂,为火所爇。近行十里。方达伯梁河,有犬至,方灭。明日,看马尾被烧尽,及股胫亦烧损。自后遂目此为五女冢,今存焉。(出《博异志》)
  李昼是许州官吏,庄子在扶沟。永泰二年的春天,清明回家,将到伯梁河,路旁有座坟墓,离大道约二十步。那上面没草,是牧童游戏的场所。这天晚上,李昼忽然看见坟上有洞穴,大小象盘石,还有火光。李昼诧异,下马登上坟墓,看见五个女子身穿华丽的衣服,按五个方位坐着缝补,低着头凑近灯光,孜孜不停。李昼呵叱了一声,五个烛光都灭了,五个女子也消失了。李昼害怕,上马而逃。没走上大道,五炬火光从坟里出来追赶李昼。李昼跑不掉,用马鞭挥打,被火烧着了,走了十里,才到伯梁河。有人来了,灯火才灭。第二天看马尾巴被烧没了,大腿和小腿也烧伤了。从此后就把这个坟看成五女坟,现在还保存在那里。
  元 载
  大历九年春,中书侍郎平章事元载,早入朝,有献文章者,令左右收之。此人若欲载读,载云:“侯至中书,当为看。”人言:“若不能读,请自诵一首。”诵毕不见,方知非人耳。诗曰:“城东城西旧居处,城里飞花乱如絮。海燕啣泥欲下来,屋里无人却飞去。”
  载后竟破家,妻子被杀云。(出《玄怪录》)
  大历九年春天,中书侍郎平章事元载早起上朝,有个献文章的人,元载让随从收下来。
  这人想让元载读,元载说:“等回到中书省,再为你看。”那人说:“若不能读,让我自诵一首。”诵完就不见了,诗曰:“城东城西旧居处,城里飞花乱如絮。海燕衔泥欲下来,屋里无人却飞去。”元载后来竟然家道败落,妻子和孩子都被杀了!
  萧 审
  萧审者,工部尚书旻之子,永泰中,为长洲令,性贪暴,然有理迹,邑人惧惮焉。审居长洲三年,前后取受无纪极。四年五月,守门者见紫衣人三十余骑,从外入门。迎问所以,骑初不言,直至堂院。厅内治书者皆见。门者走入,白审曰:“适有紫衣将军三十骑直入,不待通。”审问:“其人安在?焉得不见?”门者出至厅,须臾,见骑从内出,以白衫蒙审。步行。门者又白奇事,审顾不言。诸吏送至门,不复见。俄闻内哭,方委审卒。后七日,其弟宇复墓,忽倒地作审灵语,责宇不了家事,数十百言。又云:“安胡者,将吾米二百石,绢八十匹,经纪求利。今幸我死,此胡辜恩,已走矣。明日食时,为物色捉之。”宇还至舍,记事白嫂,嫂尔日亦灵语云然。宇具以白刺史常元甫,元甫令押衙候捉,果得安胡。米绢具在,初又云:“米是己钱,绢是枉法物,可施之。”宇竟施绢。(出《广异记》)
  萧审是工部尚书萧旻的儿子。永泰年中为长洲令,性情贪婪暴戾,但有规律可循。邑人非常惧怕他,萧审在长洲三年,前前后后收取贿赂,无法无纪已到极点。永泰四年五月,守门人看见身穿紫衣人三十多骑马的人从外边进入门内。门人迎上去问干什么?骑马的人开始不说话,径直到堂院厅内,管书的人都看见了。门人走进去告诉萧审,说:“刚才有紫衣将军三十个,直扑进来,来不及通报。”萧审问:“那些人在哪儿?怎么不见?”门人出来到厅堂,一会儿,看见骑马的人从里边出来,用白衣服蒙住萧审步行出来。门人又说:“奇事。”萧审看着不能说话,几位官吏送到门口,不再见到他们了。过了一会儿,听到里面哭声,才知道萧审死了。七天后,他弟弟萧宇去扫墓,忽然倒地成了萧审“显灵”传语,责怪萧宇不管家事,说了几百句话,又说:“安胡这个人,将我的米二百石,绢八十匹,拿去经营挣钱,现在安胡庆幸我死了,他辜负我的恩情也跑了,明天吃饭的时候,准备抓他。”萧宇回家,将他所记得的这些事情说给嫂子听,嫂女也传灵语这样说。萧宇就详细地告诉了刺史常元甫。元甫命令衙役等候捉他,果然捉住了安胡。米、绢都在,萧审又说:“米是自己的钱买的,绢是贪赃枉法之物,可以施舍给别人。”萧宇就全部施舍了绢。
  卷第338 鬼二十三卷第三百三十八 鬼二十三
  卢仲海 王垂 武丘寺 李佐公 窦裕 商顺 李载 高励 萧遇 朱自劝卢仲海
  大历四年,处士卢仲海与从叔缵客于吴。夜就主人饮,欢甚,大醉。郡属皆散,而缵大吐,甚困。更深无救者,独仲海侍之。仲海性孝友,悉箧中之物药以护之。半夜缵亡,仲海悲惶,伺其心尚煖,计无所出。忽思礼有招魂望反诸幽之旨,又先是有力士说招魂之验,乃大呼缵名,连声不息,数万计。忽苏而能言曰:“赖尔呼(”呼“原在”赖“字上,据明抄本改。)救我。”即问其状,答曰:“我向被数吏引,言郎中命邀迎。问其名,乃称尹。
  (明抄本“尹”下有“淝”字)逡巡至宅,门阀甚峻,车马极盛,引入。尹迎劳曰:‘饮道如何,常思曩日破酒纵思,忽承戾止。浣濯难申,故奉迎耳。’乃遥入,诣竹亭坐。客人皆朱紫,相揖而坐。左右进酒,杯盘炳曜,妓乐云集,吾意且洽,都亡行李之事。中宴之际,忽闻尔唤声。众乐齐奏,心神已眩,爵行无数,吾始忘之。俄顷,又闻尔唤声且悲,我心恻然。如是数四,且心不便,请辞,主人苦留,吾告以家中有急,主人暂放我来,当或继请。
  授吾职事,吾向以虚诺。及到此,方知是死,若不呼我,都忘身在此。吾始去也,宛然如梦。今但畏再命,为之奈何?“仲海曰:”情之至隐,复无可行。(明抄本“行”作“言”)前事既验,当复执用耳。“因焚香诵咒以备之。言语之际,忽然又没,仲海又呼之,声且哀厉激切,直至欲明方苏。曰:”还赖尔呼我,我向复饮,至于酣畅。坐寮径醉,主人方敕文牒,授(“授”原作“管”。据明抄本改)我职。闻尔唤声哀厉,依前恻怛。主人讶我不始,又暂乞放归(“放归”原作“犯贵”,据明抄本改)再三。主人笑曰:‘大奇’。遂放我来。今去留未诀。鸡鸣兴,阴物向息,又闻鬼神不越疆。吾与尔逃之,可乎?“仲海曰:”上计也。“即具舟,倍道併行而愈。(出《通幽录》)
  大历四年,处士卢仲海和堂叔缵客居在吴地。晚上和主人喝酒非常高兴,大醉。其他人都走了,而缵大吐,很困,没有服侍的人,只有卢仲海服侍他。仲海心性孝敬长者,拿出盒中的所有药品来救护他。半夜缵死了。仲海非常悲痛,没有主意,一看他心口还热,忽然想到礼书上有招魂离返冥界的说法,以前又有术士说过招魂的事例,就大呼喊缵的名字,连声不停,有几万次。缵忽然苏醒而说:“全靠你呼喊救我。”随即问他情况。回答说:“我被几名差吏引导,说郎中让他们请我。问他主人的名字,说是姓尹。犹犹豫豫地走到门前,大门非常高大,车马很多。进去后,尹迎接出来说:‘酒量如何?我常想好久没有尽情喝酒了,忽然承蒙您到来,郁闷难以洗涤,所以非常欢迎您。’就转弯到了竹亭坐下。客人都穿官服,互相行礼坐下。左右侍酒斟酒,杯盘闪耀,妓乐云集。我的情绪非常融洽,都忘了咱们出来行走的事了。宴会中途的时候,忽然听到你召唤我的声音。各种乐器一齐演奏,我的心神已经迷乱,饮酒无数,我就忘了。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你召唤我的声音,非常悲痛,我的心情也很悲痛。就这样一连四次,我的心中不得安宁,请求告辞,主人苦苦挽留。我告诉他因为家中有急事,主人暂时放我回来。还要再次邀请我,授予我官职,我对他假意答应。
  等到了这里,才知道是死了。若不召唤我,我都忘掉自己的身体在这里了,宛然如梦。现在只是害怕再来请我,这事怎么办?“仲海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没有别的办法可行。
  前面那件事既然应验了,就应该再使用。“缵就焚香吟诵咒语以防不测。言语之中,忽然又死了,仲海又呼唤他。声音哀厉激切,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缵才苏醒过来,说:”还是靠你呼唤我,我又去饮酒,到了酣畅时,坐在小路上醉了。主人下了文书,授我官职。听到你召唤我的声音哀厉,象先前那样悲痛。主人惊奇我心情不悦,我又再三请求他暂时放我回去。
  主人笑着说:‘太奇怪了’。就放我回来了。现在去留没有告别,鸡叫起来,阴间的东西一向休息,又听说鬼神不越过这个界线。我和你逃走,行吗?“仲海说:”这是上策。“就准备了船,加快速度走了。
  王 垂
  太原王垂,与范阳卢收友善,唐大历初,尝乘舟于淮浙往来。至石门驿旁,见一妇人于树下,容色殊丽,衣服甚华,负一锦囊。王卢相谓曰:“妇人独息,妇囊可图耳。”乃弥棹伺之,妇人果问曰:“船何适?可容寄载否?妾夫病在嘉兴,今欲省之,足痛不能去。”二人曰:“虚舟且便可寄尔。”妇人携囊而上,居船之首。又徐挑之,妇人正容曰:“暂附何得不正耶?”二人色炸。垂善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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