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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7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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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召之。庭训入神教,求二百千,令许之。庭训投药,即愈如故。儿女忻忭,令亦喜,奉钱为宴饮。自尔无日不醉,主人谕之曰:“君当隐贫窘,何苦使用不节乎?”庭训曰:“但有梓桐神在,何苦贫也!”主人以告令,令召问之,具以实告。令怒,逐庭训而焚梓桐神庙。
  庭训夜宿村店,忽见梓桐神来曰:“非兄之过,乃弟合衰。弟今往濯锦江立庙,极盛于此,可诣彼也。”言讫不见。庭训又往濯锦江,果见新庙。神见梦于乡人,可请卫秀才为庙祝。
  明日,乡人请留之。岁暮,神谓庭训曰:“吾将至天曹,为兄问禄寿。”去数日归,谓庭训曰:“兄来岁合成名,官至泾阳主簿。秩不满,有人迎充判官。”于是神置酒饯之。至京,明年果成名,释褐授泾阳县主簿。在任二载,分务闲暇,独立厅事,有一黄衫吏,持书而入,拜曰:“天曹奉命为判官。”遂卒于是夕。(出《集异记》)
  卫庭训是河南人,几次求功名都没考取。天宝初年,就日日弹琴饮酒,而且一喝酒就要请朋友同饮。经常请朋友到东市酒店去喝酒。有一天,偶然遇到一位举人,谈得很投机,举人就约他一同喝酒。庭训又回请举人时,举人却已经醉了。庭训说:“我还没请你喝,你怎么就醉了?”举人说:“我不是凡人,是华原县的梓桐神。昨天已同你喝醉了酒,今天是感念你特来看望你。现在我该回庙去了。以后你有什么办不了的事,尽管找我。”过了十几天,庭训就到庙里去看他。刚到庙前,梓桐神已派了两个人迎接。进庙后,庭训想行礼,梓桐神说:“我比你小,算是你的弟弟好吗?”于是神就行了礼。然后摆下宴席和歌舞,欢饮到晚上庭训才回去。第二天庭训又来看梓铜神,述说自己很穷困。梓桐神对旁边的人说:“看看华原县里有没有身体不佳的富人,可以把他的魂拘来。”神派人在县里到处找,发现县令的妻子韦氏身体衰弱,就把她的魂收了来,并把她的心堵住。韦氏立刻心痛得要死。神对庭训说:“你去吧,给她治心病,向她要二百千钱。”庭训就到县衙对主管说:“我能治心痛病。”县令就请他给妻子看病。庭训要二百千钱才给看,县令同意。韦氏吃了庭训的药,果然立刻就好了。县令和全家人十分高兴,送了钱后又留庭训喝了一顿。庭训有了钱,就天天狂饮无度。主人告诫他说:“你应该还伪装穷困,何苦这样挥霍呢?”庭训说:“有梓桐神帮助,我怕什么穷啊!”主人把这话告诉了县令,县令把庭训叫来问,庭训把实情全说了。县令大怒,赶走了庭训,放火烧了梓桐神庙。庭训夜里投宿在一个乡村小店里,梓桐神忽然来了。神说:“这事不怪你,是我命中该遭此祸。现在我要去濯锦江立庙,在那里会比在这里更兴盛。你可以去那里找我。”说完就不见了。于是庭训就赶到濯锦江,果然看见了一座新庙。梓桐神又给人们托梦,说可以请卫秀才来当庙里的管事。第二天,人们就都来请他当了庙祝。年末时,神对庭训说:“我要去一次天庭,去查看一下你的官运和寿数。”
  几天后神就回来了,说:“你明年能考中,能做泾阳县的主簿。不到十年,会有人迎你做判官。于是梓桐神备酒为庭训赶考饯行。第二年,庭训到京,果然考中,被委派为泾阳县主簿。在任上干了两年的时候,有一天公务不忙,他站在大厅里,突然有一个黄衣官员拿着文书进来说:”天曹派你去当判官。“就在这天晚上,卫庭训就去世了。
  韦秀庄
  开元中,滑州刺史韦秀庄,暇日来城楼望黄河。楼中忽见一人,长三尺许,紫衣朱冠。
  通名参谒,秀庄知非人类,问是何神。答曰:“即城隍之主。”又问何来。答曰:“黄河之神,欲毁我城,以端河路,我固不许。克后五日,大战于河湄,恐力不禁,故来求救于使君尔。若得二千人,持弓弩,物色相助,必当克捷。君之城也,唯君图之。”秀庄许诺,神乃不见。至其日,秀庆帅劲卒二千人登城。河中忽尔晦冥,须臾,有白气直上十余丈,楼上有青气出,相萦绕。秀庄命弓弩乱射白气。气渐小,至灭,唯青气独存,逶迤如云峰之状,还入楼中。初时,黄河俯近城之下,此后渐退,至今五六里也。(出《广异记》)
  唐朝开元年间,滑州刺史韦秀庄公余时到城楼上看黄河。在楼中忽然看见一个人,身穿紫衣头戴红帽,只有三尺高。这个人自报姓名向他参拜。韦秀庄知道他不是凡人,就问他是什么神祗?回答说是本城的城隍。又问他来有什么事,城隍说:“黄河神打算摧毁这座城池,为了使黄河的河道畅通。我坚决拒绝。五天之后,我与他将在河岸有一场大战。我担心打不过黄河神特来向你求援。如果你能支援我两千名弓箭手,到时候帮助我,我就一定能打胜。这个城是你所管,就看你的了。”韦秀庄答应了他的要求后,这人就消失了。过了五天,韦秀庄率领着两千名精壮的士兵登上城楼,看见河面上变得一团漆黑,然后冒出一股十多丈高的白气,同时城楼上也冒出一股青气,和河上的白气缠绕在一起。这时韦秀庄命令弓箭手们向白气发箭,白气渐渐变小最后终于消失,只剩下青气了。青气蒸腾而上,化入云端,又飘到望河楼里。起初,黄河的流水已逼近城下,后来才逐渐退回去。一直退到现在离城五六里的地方。
  华岳神女
  近代有士人应举之京,途次关西,宿于逆旅舍小房中。俄有贵人奴仆数人,云:“公主来宿。”以幕围店及他店四五所。人初惶遽,未得移徙。须臾,公主车声大至,悉下。店中人便拒户寝,不敢出。公主于户前澡浴,令索房内。婢云:“不宜有人。”既而见某,群婢大骂。公主令呼出,熟视之曰:“此书生颇开人意,不宜挫辱。”第令入房,浴毕召之,言甚会意。使侍婢洗濯,舒以丽服。乃施绛帐,铺锦茵,及他寝玩之具,极世奢侈,为礼之好。明日相与还京。公主宅在怀远里,内外奴婢数百人,荣华盛贵,当时莫比。家人呼某为驸马,出入器服车马,不殊王公。某有父母,在其故宅。公主令婢诣宅起居,送钱亿贯,他物称是。某家因资,郁为荣贵。如是七岁,生二子一女,公主忽言,欲为之娶妇,某甚愕,怪有此语。主云:“我本非人,不合久为君妇,君亦当业有婚媾。知非恩爱之替也,其后亦更别婚,而往来不绝。婚家以其一往辄数日不还,使人候之。见某恒入废宅,恐为鬼神所魅。他日,饮之致醉,乃命术士书符,施衣服中,及其形体皆遍。某后复适公主家,令家人出止之,不令入。某初不了其故,倚门惆怅。公主寻出门下,大相责让云:”君素贫士,我相抬举,今为贵人,此亦与君不薄,何故使妇家书符相间,以我不能为杀君(原本君下有主字。据明抄本删。)也。“某视其身,方知有符,求谢甚至。公主云:”吾亦谅君此情,然符命已行,势不得住。“悉呼儿女,令与父诀,某涕泣哽咽。公主命左右促装,即日出城。
  某问其居,兼求名氏,公主云:“我华岳第三女也。”言毕诀去,出门不见。(出《广异记》)
  从前有位书生赴京赶考,走到关西,住进一个旅店里。忽然有几个贵人的仆从进店说公主要来这里住,并用幛幕把周围几家店房都围了起来。店里的人们很惊慌,还没来得及搬走就听见外面公主的车声隆隆,只好关上房门不敢出来。公主住下后要洗澡,叫使女查查不许有人在屋里。使女发现躲在门后的书生,就大骂起来。公主把书生叫出来仔细看了看说:“这个人挺不错的,不要难为他。”公主去洗浴,就让书生在屋里呆着。洗浴以后,又和书生谈起来,话很投机,就让使女领书生去洗浴,并给他换上华贵的衣服。然后在屋里挂上华丽的红帐子,床上铺了锦锻被褥,和书生一同就寝了。第二天,公主和书生一起来到京城。
  公主家在怀远里住,家里有好几百名仆从婢女,其富贵的程度当时谁也比不上。公主家的人都管书生叫驸马。书生的用度也象王公贵族一样排场。公主还派人到书生自己的家里去问候,并给了很多钱和贵重的物品,书生家里也过起了豪华的生活。这样过了七年,公主生了两男一女。有天公主忽然对书生说:“我打算为你娶个妻子。”书生很惊讶。公主说:“我不是凡人,不可能永远陪伴你,你应该有自己的妻室。”书生这才知道不是公主对他没有恩爱了。后来书生就娶了一房妻子,但仍和公主经常来往。妻子家发现书生常常一出去好几天不回家,就派人跟着,见书生常去一个破败的宅第,于是怀疑书生是被鬼怪所迷。有一天,家里人把书生灌醉,叫道士写了符咒装进他的衣服里。书生又到公主那里去,在门外就让公主的仆人挡住不让进去。书生不知原因,很难过的靠在门上不走。公主出门来,狠狠责备书生说:“你不过是一个贫困的书生,由于我你才过上了好日子。我待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让你妻子家画符咒来害我?你以为我还斗不过你吗?”书生翻检自己的衣服,才知道身上藏着符,急忙向公主陪罪。公主说:“我原谅你,但是符咒已起了作用,我们不能再来往了。”
  说罢就把儿女们叫来,让他们和书生诀别。书生痛哭失声。公主叫仆人快收拾收行李,当天就要出城。书生忙问公主家住哪里,求公主把姓名告知。公主说:“我是华山君的三女儿。”说完就和书生诀别,一出门就不见了。
  王 僴
  王僴者,少应通事舍人举。开元末,入京。至阙西,息槐树下,闻(闻原作为。据明钞本改。)传诏声。忽见数骑,状如中使,谓僴曰:“为所宣传,真通事舍人矣。”因以后骑载僴。僴亦不知何人,仓卒随去。久之,至华岳神庙中。使置僴别院,诫云:“慎无私视。”便尔入内。僴独坐,闻棒杖楚痛之声,因前行窃窥。见其妇为所由系颈于树,以棒拷击。僴悲愁伫立,中使出,见惨怛而问其故。僴涕泗,具言其事。使云:“本欲留君,妻既死,理不可住。若更迟延,待归之后,即不能救。君宜速还开棺,此即放妻活。”乃命左右取驿马,送王舍人。俄见一狐来,僴不得已,骑狐而骋。其疾如风,两日至舍。骑狐乃其魂也,僴本身自魂出之后,失音不言。魂既至家,家人悲泣。僴命开棺,其妻已活,谓僴曰:“何以至耶?”举家欢悦。后旬日,本身方至。外传云:“王郎归!”失音已十余日。魂云:“王郎至矣。”出门迎往,遂与其魂相合焉。(出《广异记》)
  唐朝开元末年,有个叫王僴的人去考通事舍人。进京城后,在皇宫西门外一棵槐树下歇息。忽然听见宣读诏书的声音,接着来了几个骑马的人,看样像是宫中的使者,他们对王僴说:“王舍人,奉命传你!”王僴弄不清他们是谁,只好仓促的骑上马随他们而去。跑了半天,进了华岳庙。使者让王僴呆在另一个院里,并警告他说:“不许偷看。”然后就进去了。王僴正呆坐着,忽然传来阵阵拷打和哭叫声,就跑去偷偷看,一看竟是自己的妻子被吊在树上拷打。王僴没有办法,只能痛苦地站在那里看着。不一会儿那使者转来,见王僴满面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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