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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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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自悟,惊骇涕泣。琼遂碎鼍之首,弃于壑间,却诣尊师,备陈其事。赵慰劳之,又与小符,令女吞之。自后无恙。大符即归于案上。(出《野人闲话》)
  赵尊师本是遂州人,能用飞符给人治病,在乡村住了多年了。又善于驱使山鬼,令其给自己提着书袋席帽,所以在他住处周围一百里之内,绝对没有妖怪鬼魅伤害人的事。居民阮琼的女儿为精怪所迷惑,每到夜晚就特别梳妆打扮一番,好像等待什么人,必定有人来迎接贺喜,又说又笑,坦然自得。请人到家给她治疗,她就先知道人家的姓名。阮琼便赶来请赵尊师解救,赵说:“用不着我亲自去,只要把我的符贴在门窗上,自会灵验。”他便在白绢上用红笔写了一道大符给阮琼。琼回去后将符贴在门上,到一更天,听到有大的物体撞击之声,像大冰块落地一样,他便举着蜡烛去照,原来是一只大鼍在地上翻滚,折腾一会儿就死了,贴在门上的符也立即不见了,女儿也像睡醒一样明白过来,吓得直哭。阮琼把鼍的脑袋砸碎,将它扔进了沟壑,然后去见赵尊师,向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赵对他表示祝贺与慰问,又给他一道小符,让他叫女儿吞下去,此后就不会有什么病灾了。这时,大符已经飞回来落在桌子上。
  权 师
  唐长道县山野间,有巫曰权师,善死卜。至于邪魅鬼怪,隐状逃亡,地秘山藏,生期死限,罔不预知之。或人请命,则焚香呼请神,僵仆于茵褥上,奄然而逝,移时方喘息,瞑目而言其事。奏师之亲曰郭九舅,豪侠强梁,积金甚广,妻卧病数年,将不济。召令卜之。闭目而言曰:“君堂屋后有伏尸,其数九。遂令斸之,依其尺寸,获之不差其一,旋遣去除之。妻立愈,赠钱百万,却而不受,强之,方受一二万,云神不令多取。又一日,卧于民家,瞑目轮十指云:”算天下死簿,数其遐迩州县死数甚多,次及本州村乡,亦十余人合死者,内有豪士张夫子名行儒与焉。“人有急告行儒者,闻而惧,遂命之至。谓张曰:”可以奉为,牒阎罪山(明钞本罪作罗,又山字疑误,当是出字)免之。“于是闭目,于纸上书之,半如篆籀,祝焚之。既讫,张以含胎马奔奉之,巫曰:”神只许其母,子即奉还。“以俟异日,所言本州十余人算尽者,应期而殁,惟张行儒免之。及牝诞驹,遂还其主。其牝呼为和尚,云:”此马曾为僧不了,有是报。“自尔为人廷算者不少,为人掘取地下隐伏者亦多,言人算尽者,不差晷刻。以至其家大富,取民家牛马资财,遍山盈室。(出《玉堂闲话》)
  唐朝,在长道县的山野里,有个巫师叫权师,善于死卜。至于邪魔鬼怪,隐藏的逃亡的,地下的秘密山里宝藏,以及人的生死期限等,没有他不能预先知道的。有人请他占命,他点上香呼请神灵,直挺挺地倒在草地上,气息奄奄而死去,过了一会儿才又喘气,闭着眼睛便告诉你要问的事。这个人奏报权师说他的亲戚叫郭九舅,为人豪侠强梁,家里有许多钱,妻子卧病多年,眼看没有救了,叫您给算一算。权师闭着眼说:“这个人堂屋后面埋有死尸,共有九具。于是令人去掘,按他说的尺寸,一点儿不差地都找到了,紧接着又派人去将尸体除掉了。他的妻子便立即痊愈了,主人赠钱百万,权师推却不受,硬要给他,他才只收了一二万,并说神灵不让多拿。又一天,权师躺在一个村民家里,闭着眼睛转动十个手指说:”算计天下死人的账簿,数着附近州县死人的数目最多,其次是本州的村乡,也有十多个该要死的人,其中有豪士张夫子名叫行儒的。“有人急忙去告诉了张行儒,张行儒听了非常恐惧,便叫权师去。权师对张说:”我可以为您效劳,写个通牒请阎王爷把您免了。“于是闭上眼睛,在纸上写,写的字一半像篆文籀文。写完后,祷告着烧化了。结束后,张行儒将一匹怀胎的奔马奉还给他,权师说:”神只许其母,马仔很快就奉还给您。“过了几天,权师所说本州十多个寿命已经完了的人,都应期限而死了,唯独张行儒没有死。等到牝马生下小驹,便送还给了主人。那匹牝马他呼唤为”和尚“,说:”这匹马曾经为僧不终,所以有此报应。“从那时起,权师在家里给人家算卦的时候不少,替人家挖取地下隐藏物的时候也很多,说谁寻命已尽的,保证不差一时半刻。这样以来,他家里大大地富了起来,从人家挣来的牛羊资财,放了满山堆了满屋。
  卷第八十 方士五
  周隐克 张士政 陈休复 费鸡师 岳麓僧 强绅 彭钉筋 崔无斁
  蜀士 陈岷 郑山古 马处谦 赵圣人 黄万户 何奎 孙雄 李汉雄
  周隐克
  唐道士周隐克,有术数,将相大僚咸敬如神明,宰相李宗闵修弟子礼,手状皆云然。前宰相段文昌镇淮南,染疾,曰:“尊师去年云我有疾,须卧六日。”段公与宾客博戏饮茶,周生连吃数碗,段起旋溺不已。良久,惊语尊师曰:“乞且放,虚惫交下不自持。”笑曰。
  与相公为戏也,盖饮茶慵起,遣段公代之。“(出《逸史》)
  唐代有个道士叫周隐克,掌握道术和历算,将相大臣都对他敬若神明,宰相李宗闵对他行弟子之礼,行礼恭敬,连手也不放下。前宰相段文昌镇守淮南,得了病,说:“尊师去年就说我要得病,须要卧床休息六天。”段相公跟宾客们赌谁能喝茶,周隐克一口气喝了好多碗,段公便起床没完没了地去撒尿。过了好长时间,段公才明白过来,吃惊地对尊师说:“求您暂且放了我吧,我现在已经是虚弱疲惫交加,不能支持了。”周隐克笑着说:“跟相公开开玩笑。因为喝多了茶又懒得起来,便让相公替代我。”
  张士政
  唐王潜在荆州,百姓张士政善治伤折。有军人损胫,求张治之。张饮以一药酒,破肉,取碎骨一片,大如两指,涂膏封之,数日如旧。经二年余,胫忽痛,复问于张。张曰:“前君所出骨寒则痛,可遽觅也。”果获于床下,令以汤洗,贮于絮中,其痛即愈。王子弟与之狎,尝祈其戏术。张取草一掬,再三揉之,悉成灯蛾飞去。又画一妇女于壁,酌满杯饮之,酒无遗滴。逡巡,画妇人面赤半日许。其术终不传人。(出《逸史》)
  唐代,王潜驻扎在荆州,一个老百姓叫张士政,善治外伤骨折。有个军人腿部骨折,去求张士政医治。张先给他一种药酒喝了,然后剖开肉,取出碎骨头一片,像两个手指那么大,便将刀口涂上药膏封好。几天之后,伤腿就复原了,长得跟原来一样。过了两年多,这条腿忽然痛起来,这位军人又去问张士政。张说:“这是因为从前给你取出来的那块骨头寒冷所以你的腿就疼痛,可去立即找到它。”果然在床下找到了那块骨头,叫他用热水洗了洗,藏在棉絮里面,这个人的腿痛便立即痊愈了。王潜的子弟们常跟张士政闹着玩,曾求他表演游戏的法术。张士政拿来一把草,用手反复揉搓,就都变成小灯蛾飞去了。他又画一个女人在墙上,倒一杯酒给她喝,酒喝得一滴也不剩。过了一会儿,画的女人便面红耳赤了半天。张士政的法术始终不传授给别人。
  陈休复
  唐李当镇兴元,褒城县处士陈休复号陈七子,狎于博徒,行止非常。李以其妖诞械之,而市井中又有一休复。无何殒于狴牢,遽都腐败,所司收而瘗之。尔后宛在褒城,李惊异不敢复问。一旦爱女暴亡,妻追悼成疾,无能疗者。幕客白曰:“陈处士真道者,必有少君之术,能祈之乎?”李然之,因敬而延召,陈曰:“此小事尔。”于初夜,帷裳设灯炬,画作一门,请夫人下帘屏气。至夜分,亡者自画门入堂中,行数遭,夫人愊忆,失声而哭,亡魂倏然灭矣,然后戒勉,令其抑割。李由是敬之。(出《北梦琐言》)
  唐朝,李当镇守兴元时,褒城县有个处士叫陈休复,人称陈七子,整日跟赌徒们厮混,行为举止很不规矩。李当因为他妖里妖气荒诞不经给他带上枷锁关了起来,大街上却又出现一个陈休复。关着的这个陈休复没有多久就死在监牢里,很快就腐烂了,看守的人收拾他的尸首埋掉了。以后,陈休复仍然活动在褒城,李当十分惊异,不敢再问这件事。一日,李当的爱女突然死了,妻子也同思念痛悼女儿而伤心过度得了病,没有人能治。有个幕客跟李当说:“陈处士是个真正得道的人,一定有治疗夫人的法术,能去请他吗?”李当同意去请,便把陈休复恭恭敬敬地请了来,陈说:“此乃小事一件而已。”入夜,在帷幛里面点上灯,在帷幛上面画了一个门,让夫人放下床头的帘子平心静气地躺下。到了半夜,死亡的女儿便从画的那个门口进入堂屋,在里面走了几圈,夫人忧伤郁结,放声大哭,亡魂一下子就不见了,然后,好一番劝戒勉励,让她不要思念女儿。夫人的病从此就好了。李当因为这件事很敬重陈休复。
  费鸡师
  唐蜀有费鸡师,目赤无黑睛,本濮人,段成式长庆初见之,已年七十余。或为人解疾,必用一鸡,设祭于庭,又取江石如鸡卵,令疾者握之,乃踏步作气嘘叱,鸡旋转而死,石亦四破。成式旧家人永安初不信。尝谓曰:“尔有大厄。”因丸符逼令吞之,复去其左足鞋及袜,符展在足心矣。又谓奴沧海:“尔将病。”令袒而负户,以笔再三画于外,大言曰:“过过。”墨迹遂透著背焉。(出《酉阳杂俎》)
  唐代,四川有个费鸡师,两眼通红没有黑眼珠,本来是濮地人,段成式在长庆第一次见到他时,已经七十多岁了。有时给别人治病,必定用一只鸡放在院里供起来,又从江里面拿块鹅卵石让病人握在手里,他则踏步运气作声,那只鸡扑腾挣扎而死,病人握住的石头也碎成四块。段成式的旧家人永安开始时并不相信。费鸡师曾对永安说:“你有大难。”于是将一道符做成丸状逼迫他吞下去,又脱掉他左脚上的鞋和袜子,便见那道符已张贴在他的脚心上了。费鸡师又对家奴沧海说:“你要生病。”便令他光着膀子靠门站立,费用毛笔在门的另一面画来画去,大声说道:“过!过!”墨迹便透到沧海的背上。
  岳麓僧
  唐广南节度下元随军将钟大夫,忘其名,晚年流落,旅寓陵州,多止佛寺。仁寿县主簿欧阳衎愍其衰老,常延待之,三伏间患腹疾,卧于欧阳舍,逾月不食。虑其旦夕溘然,欲陈牒州衙,希取钟公一状,以明行止。钟曰:“病即病矣,死即未也。既此奉烦,何妨申报。”于是闻官。尔后疾愈,孙光宪时为郡倅,钟惠然来访,因问所苦之由,乃曰:“曾在湘潭,遇干戈不进,与同行商人数辈就岳麓寺设斋,寺僧有新合知命丹者,且云:‘服此药后,要退,即饮海藻汤,或大期将至,即肋下微痛,此丹自下,便须指挥家事,以俟终矣。’遂各与一缗,吞一丸。他日入蜀,至乐温县,遇同服丹者商人,寄寓乐温,得与话旧,且说所服之效。无何,此公来报肋下痛,不日其药果下。急区分家事,后凡二十日卒。
  某方神其药,用海藻汤下之,香水洗沐,却吞之。昨来所苦,药且未下,所以知未死。“兼出药相示。然钟公面色红润,强饮啗,似得药力也,他日不知其所终,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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