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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是杨广还是杨侗?”
“是……是恭皇帝。”
“那就是杨侗了。这么说她是杨广的女儿?她封作什么公主?”
吉儿双手捂面,心中大叫:“不要!不要!”
“荣华公主。”
“荣华公主?”李世民一皱眉,不作声了。
吉儿心中一宽,暗暗兴幸自己改了封号,否则今日岂能逃过大难!
张雪艳喜道:“是公主那就更好了!本宫要带她回长安,由皇上发落。”
那小宫女道:“不成的!她什么人都不见,也不愿离开这里。”
张雪艳冷笑道:“已是亡国的人了,还这么大架子!轮到她不肯吗?”
那小宫女道:“她一定不肯出来的。”
张雪艳“哼”的一声,道:“她不出来,我们进去!”说着一把推开那小宫女,便要进去。
吉儿大急,忙抽出袖中的匕首,刃尖轻轻抵住胸口。
那小宫女拉住张雪艳的衣襟,叫道:“不要!公主性子刚强,你若硬闯进去,她真的会自杀的!以前郑王也曾逼过她,也是怕她寻死,这才罢手。”
李世民忙道:“娘娘且慢!若逼死了公主,又如何向父皇复命?”
张雪艳冷冷的道:“这种女子不过是虚言恫吓罢了!怎会真的敢不要性命?她越是吓着别人,便越是自以为得逞。今天本宫就是要拿她回去,杀一杀她的骄气!”
那小宫女吓得大哭,道:“不要进去!不要进去!她手里有匕首,她真的会死的!”
李世民大声道:“娘娘,这公主您不能带走!”
张雪艳怒道:“怎么?本宫有圣旨在身,你敢挡我?”
“这个……娘娘,儿臣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难道还大得过皇上的圣旨?”
李世民作迟疑状,道:“这理由儿臣不便开口。”
“只怕这理由就是没理由吧!”
李世民向燕儿望了一眼,笑道:“好吧!娘娘非要逼儿臣说,儿臣只好直言了。这里的公主,已经是儿臣的人,不能再侍奉父皇的了。”
他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吉儿更是惊恐欲绝,想:“他怎么知道是我?”
燕儿则惊怒交集,想:“他什么时候跟这里面的女人搞上了?”
张雪艳变色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世民低头道:“儿臣该死!昨晚儿臣已来过这儿,无意中见到这公主,惊为天人,是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说话,园里静得怕人。
吉儿在心里直骂:“无耻!无耻!这样的谎话也说得出来,真是不要脸!”
张雪艳也在想:“他刚才明明还问小宫女这公主的封号,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公主是谁?这时竟当面撒出这等弥天大谎,只不过就为了不让我带走这里一个女子!他这样做分明是要公然抗旨!但他连这样的丑话都不惜说了出来,我还怎能跟他争?这洛阳城里全是他的亲信心腹,我若再不退让,他一翻脸无情,我可就吃大亏了。哼,我不能吃这眼前亏,今日就忍你一忍,以后回到长安,还怕没有机会跟你算帐?今次是你理屈,到皇上面前去,瞧你辩不辩得过我!”于是,长袖一拂,转身就走。跟着她来的宫女也急急跟上。
李世民遥遥的道:“儿臣他日自当摆酒向娘娘请罪。”
张雪艳恨恨的道:“不必了!”扬长而去。
李世民对那小宫女道:“你快走吧!若迟了,那娘娘回来捉你,你就走不成了。”说着吩咐那士兵领她出去。
那小宫女千恩万谢的去了。
燕儿见众人散去,俏脸一沉,道:“喂!我来问你,你刚才干嘛撒谎?”
李世民笑道:“怎么?那个妖媚女人刚审问完我,又轮到你啦!”
燕儿怒道:“谁跟你开玩笑!你快说,为什么要这样骗她?”
李世民似笑非笑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撒谎呢?你怎么知道我跟这公主没有……嘻嘻!”
燕儿更怒,跺脚道:“你这话骗得那妖媚女人,你以为骗得我吗?昨晚你明明一直跟我在一起,怎会来这鬼地方!”
李世民仍是故意逗她生气,道:“或者我记错了,不是昨晚,也许是前晚、大前晚……反正是某一晚吧!”
燕儿气得哭出来,道:“我不跟你玩了!”转头要走。
李世民一手拉住她道:“好啦,好啦,不玩了!那张雪艳平日趾高气扬的,我见了心头就有气。这次小小的捉弄她一下,不让她称心如意,岂不痛快?”
燕儿“哼”的一声道:“我才不信你这话!只为了要小小捉弄她一下,就连这种难听的话也说了出来?”
李世民叹道:“就算是她对你出言不逊,我替你出一口气,好不好?你瞧我为你牺牲可有多大!”
燕儿笑出来道:“真不知羞!谁用得着你来替我出气?我要治她,难道会没有办法?”顿一顿,又道:“不过以后你可得小心这女人了。我看她小心眼得很,又是那么一副骄横不可一世的样子,定是给你老子宠出来的。她回去一定会在你爹面前嚼蛆,教你难以做人!”
李世民淡淡的道:“我现在做人也不见得很容易,再多那么一点半点麻烦,也不过如此。”心中却在暗恨,想:“这张雪艳之能得着父皇的宠爱,全靠我当初的计谋。如今她却忘恩负义,竟在我面前牙颐指气使!”
燕儿道:“你别小看那女人。这种女人玩弄起阴谋诡计来,你们十个男人都对付不了!”
李世民笑道:“看来我也得小心小心你,你玩弄起阴谋诡计来,我也招架不了。”
燕儿“呸”的一声,道:“我是为了你好,跟你说正经的,你却老跟我歪缠。不跟你说了!”
李世民一笑,不再跟她说笑,走近含凉殿察看。
吉儿忙往里缩了一缩,听见燕儿又在发怒:“喂!有什么好看的?不准看!”
李世民的声音在响:“你别管得这么宽好不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你想偷窥那公主,是不是?”
“哎呀,真难听!哪有这回事?”
“你自己刚才说得比我还难听!喂,还看?”
“你别吵我,我觉得这件事透着点古怪。”
燕儿道:“什么古怪?我说你这么看来看去才古怪!”
李世民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别这么喝干醋行不行?你也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这公主的。”
“那么你倒说说看,有什么古怪?”
“刚才那小宫女说这里面的女子是杨广的女儿,封作荣华公主的。但据我所知,杨广的女儿中好象没有谁是封作荣华公主的,这岂不古怪?”
吉儿的心又猛烈地跳了起来,想:“老天!他怎么总是这样精明得可怕。”
燕儿一撇嘴,道:“难道杨广的女儿你个个都识得?你怎知没一人是封为荣华公主的?”
李世民道:“你又来了!皇家的谱牒中全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曾仔细看过,不会记错的。”
燕儿道:“那也没什么古怪。这个什么公主,只怕是个冒牌货,可能只是个郡主什么的,哄得杨侗那小子欢喜,便胡乱封她一个公主的名号,那又有什么可为难的?”
“嗯,那也说的是。”
“好了!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还不走?”
李世民叹道:“好啦,好啦,怕了你啦!走就走呗!”说着挽起她的手,往回走去。
吉儿看着二人背影渐行渐远,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却又不禁一酸,忙警惕自己:“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伤心?我跟他早已情断义绝;看他对那什么‘燕儿’的神态,早将我忘到九霄云外,我何必要自作多情、自讨苦吃?”
想是这么想,心中郁郁却不能说去就去。她呆呆的坐在那窗前直到天全黑尽,这才懒洋洋的去热了些上餐剩下的冷饭,食不知味的勉强吃了几口。
她象平日一样在父亲和弟弟的灵位前点了香火,跪着才默念了几句,忽又听得外面传来李世民和燕儿的笑语声,她双手捂耳,轻叫道:“天啊!难道一定要这么折磨我不成?”但那笑声越来越响,竟是一直向这边过来,清清楚楚的都钻入耳中、刺入心底。她咬一咬牙,又走到窗前,向外望去,不觉一呆,如入梦境。
只见在那流入荷花池的小河上,漂着点点烛光,犹如一条银带镶在河面上,真是尉为奇观。烛光渐渐移近,她才看清原来那些蜡烛是竖在一只只小碟子上,碟子浮在水面,随着水流向池中漂去。只听得脚步声细碎,李世民和燕儿手牵手的跟着那些烛火沿河走来。
只听燕儿道:“世民,你这法子可真好!既能找到这水流到哪儿去,又不用我们自己擎着蜡烛那么麻烦。”
李世民道:“而且还很好看,是不是?”
说着说着,那些烛火已漂入池中,散在水面上,璀灿夺目。
燕儿道:“这里是尽头了。咦,这里今天不是来过了吗?”
李世民一抬头,道:“不错,这是含凉殿。”回头烛光之下见燕儿面露不怿之色,便笑道:“怎么?可不是我要来这儿的,是你自己吵着要找这水流到哪里。这当儿又来怪我不成?”
燕儿鼓起腮道:“是啦,是啦!是我自己不好,你满意啦!”
李世民道:“你要是害怕这里,那就走罢!”
燕儿将头一晃,道:“谁怕来着?我偏不走!”说着在池边坐下。
李世民一笑,也挨着她坐下。
吉儿所坐的窗口就对着那水池,烛光之下,二人的眉目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见二人神情亲密,心中又是一阵翻滚。
李世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片,道:“燕儿,你瞧我的!”手腕轻扬,那石片“嗖”的一声在水面掠过,登时有一支蜡烛应声而灭。
燕儿瞧得真切,见那石片连烛芯也没碰着,纯是靠飞过烛火上方时带起的一股劲风将那火焰吹灭,不禁喝一声彩:“好本事!”
李世民道:“这是我小时候常常玩的游戏,你看怎么样?我们兄弟们一起比赛灭这烛火,可不曾有人能赢我。”
燕儿道:“哎呀,真是大言不惭!我就不信我不行。”
李世民道:“我们也来比赛一下,好不好?各飞一次石片为一回合,只要我没打灭,不管你有没有打灭,都算我输;只要你能打灭,不管我有没有打灭,都算你赢。怎么样?”
燕儿欢叫道:“好啊!不过……”她一侧头,“我赢了有没有奖,你输了要不要罚?”
李世民笑道:“行啊,你输了,就要给我罚一个吻!”
“啊,你这人真坏!”燕儿满面通红,“那么你输了呢?”
“那当然就是我给你罚一个吻了!”
“哎呀,那不行!那岂不是老给你占便宜?”
“咦,你怎么能这么说?其实是老给你占便宜才对嘛!”
吉儿听他二人笑作一团,真是心如刀割,只想转头不看,却是全身酸软、动弹不得。
只听李世民又道:“你不敢比,那就算了。”
燕儿气道:“谁说我不敢?比就比!”说着也捡起一块石片,向着水面掷去。谁知准头瞄得太低,石片撞上了烛芯,那支蜡烛一歪,带得那碟子也翻转背去。“嗵”的一声,整支蜡烛都掉进水中。
李世民哈哈大笑,燕儿急道:“这次不算,这次不算!再来一次!”又捡了一片石,飞将出去。哪知这次她惟恐掷中了烛芯,微向上方使力,却不免矫枉过正,那石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