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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汉正在收拾厅里的红色喜字,一张张都用花布包起来放到一个箱子里,见小佛来问,马上小跑过来,躬身回道:“公子,你不知道,官府出了官文,说什么天灾乃是天公发怒,要选童男女祭天,老爷一早便急匆匆赶往洛河边,说是要阻止这场闹剧什么的。”
原来这第头子是赶去看热门了啊,这祭天还真没见过,不对啊,阻止闹剧那不是找事吗?这可了不得,官府的事岂是你一个赋闲在家的老头子能管的了的,这可是东汉啊,谶纬之说盛行,这祭天乃是无比神圣的事,阻止官府祭天那跟造反也差不了多少,不行,我得赶快去看看,免得这老头惹出什么事来,又不得安宁,小佛想到这一点,连忙跟刘明汉打了个招呼,赶紧往洛河边赶去。
这刘明汉也知小佛神勇广大,并未阻止,只是加紧收拾起家里的红色物件来,官府有令,祭天这天,家里不得见红,不然,就是对老天的不尊重,也不知是哪个家伙出的馊主意,让小佛这新婚第二天就得去掉所有喜气,不过,小佛对这倒也不在意,他关心的,是那个老家伙的安危。
洛河离张府并不太远,穿过几条巷子,顺着官道就来到了河边,一打听,祭天就在狮子楼的楼顶,小佛快步跑过跨河拱桥,来到狮子楼前。
整个广场上已经站满了各色人等,一些官兵在维持秩序,一些头带官帽的官员都站在楼前吟诵着什么,找来找去,也没见到张衡,小佛不由有些着急,分开人群,往楼前挤去。
“站住,干什么的,没见到大人们在祭天吗?挤什么挤,快退回去。”见小佛挤来挤去,一个维持秩序的士兵手持长矛,指着小佛喝到。
“官爷,我找我岳父张衡,你可见过他?”
“你是张衡的女婿?那你可倒霉了,这张爷也太大胆了,竟然冲撞官府的童车,要阻止相爷祭天,已经被逮起来了,你要是也来干这事的,我劝你洗干净屁股等着诛连吧。”
“什么?逮起来了,为什么?”
“张爷说什么天灾乃是什么自然现象,祭天乃是荒谬之举,还说以童男女祭天有违天和什么的,气的相爷吹胡子瞪眼睛的,说他是忤逆之人,命人将他拿下,等祭天完了再收拾他。”
一听这话还了得,自己刚当上新郎官这老丈人就要一命归西,还连带着自己等人,不行,得想个办法阻止这事。
想来想去,小佛觉得在这个谶纬之说横行的时代,唯有用点非常手段,方能解开此劫。
正想着,只见人流涌动,前面的一群人纷纷涌进狮子楼里,往楼上奔去。看来,祭天的祭坛乃是楼顶,小佛急忙挤出人流,来到旁边的一个巷子里,纵身一跃,瞬移到楼顶,只见两列士兵正分列四周,守护着楼顶的一个高台,台上绑着两个六七岁大小的孩子,嘴里塞着布团,正恐惧地看着这一切,眼睛里的泪水不停地流下来,打湿了他们胸前的华服。
躲在柱子后面,看楼下的人流正涌将上来,领头的是一位身穿华服的中年官员,想必就是相爷了,长的倒是一脸忠厚之相,不过,从他的眼中小佛看出他一直在转着眼珠,并且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见到两个孩子的恐惧之相,并无一丝怜悯,反而是得意地跟边上的一个中年术士有说有笑地商量着什么。
人流陆陆续续地涌了上来,大多是地方官员和一些达官贵人,有的是眼底带笑,低声私语,只有极个别的几个人不忍看那高台上的童男童女,低头不语。
铜锣一响,人声全无,那中年术士走上高台,面向人流,先是大声颂了几声谁也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就是一串的鬼神邪说,说什么天灾乃是百姓不敬上苍所降落的惩罚,如果人们再不供奉上面,接下来的天灾比这次还厉害。还说什么夜观天向,得天帝托梦,要送两个童男童女上天云云,听的小佛直想笑,看来,这次祭天全是这小子搞的鬼,一会,就拿他开刀吧。
接下来是领导讲话,那个相爷也是长篇大论地说着什么天道不可违,天现异象必是谶照,国师通灵,承启天地之语,看来,也是与那术士沟通好的,说的是天花乱坠,不可一世,最后几句更是把自己比做天降大任的候选人,要为天下苍生谋福怎的。小佛算是明白了,这哪是祭天啊,这就是一场表演,这个相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讲完话,接下来便是祭天了,只见那术士拿着桃木剑迎风乱舞,嘴中念念有词,然后一把黄纸撒出,纷纷飘向空中,他则拿起身边的葫芦,口喝一口仙水,往祭天的童男童女脚下喷去,突然,这仙水发出火光,点燃了童男童女脚下的木堆,火光冲天而起,眼见就要将两个小孩淹没。
小佛见他突然喷出火柱,便知不好,不能再等,身形抖动,化身成佛飞入空中,灵功运起,全身涌出金色的光芒,将自己罩在当中,稳稳地停留在高台上空,一抖衣袖,一股清泉之水喷射而出,打中既然焚中孩童的火堆,一阵白烟过后,火堆被熄灭,淋的两个孩子一身清水,但是,比之火苗的恐惧,还是让这两个孩童露出放松的眼神。
运起神功,金光更盛,照的众人均捂上眼睛,抬不起头来,小佛要的就是这效果,改变了一下声带,用那响彻天地的空灵之声吟道:“众生芸芸,何故伤生,我佛慈悲,普渡众生,假语天意,虚传圣声,尔等妖人,伤生害命,我佛如来,送你往生。”
说到这儿,不待众人反应,手一挥,两道闪电劈下,一道打在术士身上,一道打在相爷身上,只见两人连惨叫声也未发出,便化为了灰烬,只留下一丝肉香,瞬间被秋风吹散。
干掉两个奸人,小佛再次郎声说道:“传我圣意,天悯众生,因天所故,被拘者放,童身祭天,再不可行,信我佛者,慈悲可行,不信我者,亦不可枉,天地大同,乃自然故,修心养性,方可长生,天道伦常,自有定数,尔等修身,胜过盲从,知否、知否,吾去也,尔等好自为之……”
金光一闪,小佛收起神功,电闪而逝,经过此番显灵,这帮子愚人,应该会知道怎么做了。
第254章 奇书大白
更新时间2012116 11:26:35 字数:2535
天空仍然是灰蒙蒙的,但天边已经露出一丝青白,喧闹的秋风渐渐变弱,一阵阵微凉的微风指过众人的脸庞,人们还沉浸在刚才的灵境中,无人出声,小佛却如幽灵一般,瞬间回到地面,向张府行去。
站在楼顶的官员们仍然匍匐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生怕神佛一怒之下将自己打为灰烬,直到有人喊到:“神佛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为首的一位锦衣官员抬起头四处查看,确定神佛已走,这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抖擞着双手:“快去,放了那两个孩子,神佛现身,已经明喻,妖人已灭,随我回宫复命。”
至于相爷和术士既然已经殒命,该怎么汇报,怎么解释这些官员均是个中好手,自不必提,倒是这张衡,被绑在楼内的房间里,无人问津,守卫的士兵都走了,掌柜的才来到房里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张府的小佛左等右等不见张衡归来,不由又着急起来,再次来到狮子楼一问,才知道这老头竟然还绑在那里,没人敢给他松绑,不由气急败坏地踢了掌柜的一脚,忙给他解开,这才把他救了回来。
回到张府,自有下人送上热茶饭菜,张衡这才缓过劲来,老泪纵横地拉着小佛的手:“佛儿啊,老夫无能啊,那两个可爱的孩童就这样被这帮子混蛋给祸害了,老夫心痛啊。”
嗯?难道他还不知道?小佛奇怪地看着他:“岳父啊,没人告诉你吗?神佛现身,那两个孩童已经回家了。”
“什么?神佛?小佛,你也想蒙我,这清明世界,哪有什么神佛,你不用安慰我了。”
看他的神情,那是绝不相信这神佛之说的,这东汉奇人,怎地是个无神论者,奇怪呀!
“岳丈,你别担心了,想是有人利用神佛假象救了那两个孩童,我问过了,那两个孩童真的没事了,而且,听说相爷和术士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想是有奇人出手吧。”
“太好了,小佛,这世界之大,奇人辈出,想是有那奇人异士借奇巧之术所为,善莫大焉!善莫大焉!”
拉着小佛的手,张衡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佛啊,你知我为何不信神佛之说?”
见小佛摇头,张衡诡异地一笑:“你还记得昨日那个书商吗?席间他曾给老夫一件礼物,你可知是何物事?”
见小佛仍是摇头,张衡顿时兴奋起来,拉起小佛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可是一件奇书啊,你跟我到书房来。”
书房内清新雅致,书籍众多,书案上摆满了竹简绢书,小佛终于见到了那本神秘的奇书。这本书正是王充的《论衡》,张衡拿着它,就象捧着一件奇宝,翻着给小佛看。
“佛儿,这本书正是一本辟鬼神的奇书,虽然老夫一直研究天道伦常,但所知所解皆不如此书精辟,我来给你讲讲如何?”见小佛点头,张衡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递给小佛《论衡》一书,任其翻看,自己则回想书中精要,准备开讲。
“王充真乃奇人也,敢言人之不敢言,论人之不敢论,这本书,正是其穷三十余年所作,其中所述,皆与时相悖,却又言之有据,你以为如何?”见小佛快速翻看着这本书,张衡问道。
“岳丈,我粗略翻看了此书,觉得书中所讲并无不妥,何以与时相悖呢?”小佛是现代人,当然对这无神论和唯物主义的论调没有反对情绪,可这是在汉朝,这天人学说,儒家论调,那是帝王之言,治国之道,哪能随便容人批判,这《论衡》一书,正是针对这种愚弄百姓,加强统治的歪理邪说的反驳之论,做为当朝人,自然觉得此书即奇且怯。
“当然相悖,你可知,我朝自开朝之起,但独尊儒术,而其代表便是董仲舒等人所谓的天人之说,说什么〃天帝〃有意识的创造了人,并为人生了〃五谷万物〃;还生出帝王来统治万民。并且帝王出世,必有祥瑞之事发生,以立道统。这些言论几成万民之当然之观,你意如何?”
小佛当然不相信这些常说,摇头道:“这帝王祥瑞不都是造假的么,用来愚弄百姓的手段,难道岳丈也信?”
张衡早知小佛不凡,却没料到他开明如此,竟然也是同道中人,不由欣喜地点头道:“吾当然不信,但不信却无法反驳,象传闻如夏的祖先是其母吃了一种叫做〃薏苡〃的草生下的,商的祖先是其母吞吃了燕子的蛋而生的,汉高帝刘邦是其母在野地里和龙交合而生,东汉光武帝刘秀是生而室内有光等等虽无凭据,却也无人可以考证反驳。王充在《论衡》书中的奇怪篇中却直言〃薏苡〃、〃燕卵〃根本不能生人,龙与人也不是同类,〃不相与合者,异类故也〃。〃天地之间,异类之物相与交接,未之有也〃,〃何则?异类殊性,情欲不相得也〃。所以,要同类的东西才能交合。人都是由父母生的,帝王亦不例外,所谓〃圣人更禀气于天〃,乃是〃虚妄之言〃,不足相信。既然天、人、物三者不是同类,不能相合,那么与〃符瑞〃也就毫不相干了。廖廖数语却道出人伦真谛,当世之人,谁敢妄言,更况成书乎!”
小佛点头认可,在古代,这种天人之说统治了百姓几千年,不相信者众,敢于说出来并成书的那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正解,人们往往相信虚无的传说,也不愿相信人只是一种较为高级的动物这一事实,把自己凌驾于万物之上,实为愚昧,确为虚妄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