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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苦难,我的大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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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字的中篇小说《走向深渊》,发表在《上海小说》上。这使我在上海的业余撰稿人圈子里多少有了些小小的名气。
  接触纪实文学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的。生活类杂志高昂的稿费令我兴奋,第一笔最高的稿费就是《知音》给我的。那篇发表于1995年7期的《飞走吧,我的天空从此破碎》一文,不过两三千字,却得到了370元稿费。也就是这笔稿费,奠定了我写纪实文学的信心!
  渐渐地,有全国杂志的编辑主动向我约稿了。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从低声下气给杂志投稿,到被编辑主动约稿,其间的转变谈何容易!
  为了学会写纪实稿,我学会了采访。我先是从报纸上找新闻线索,然后按图索骥去联系。没有记者证没关系,我发表过的文章就是最好的佐证。
  有一次,我在《新民晚报》上看到一则感人的小消息:一对年近七旬的老教师夫妇,终生未育。几年前,她们请了一个安徽小保姆照顾他们的生活。小保姆带着一个出生才几个月的女儿。不幸的是,那个襁褓中的婴儿竟得了肺炎,小保姆害怕为女儿牢命伤财,竟狠心地将婴儿抛弃在医院自己逃之夭夭了。于是,善良的老教师夫妇承担起了抚养弃婴的重任。六年后,这名小弃婴在老教师夫妇的引导和培养下,竟成了一个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小“神童”……
  这个感人肺腑的真情故事深深地打动了我。我按照报纸上所写的地址,带着一束鲜花,找到位于四川北路昆山花园路的老教师的家,恳求他们接受我的采访,并拿出自己发表过的作品,请他们过目。开明的老教师夫妇被我的真诚打动,愉快地接受了我的采访。这篇纪实文章后来发表在了《恋爱·婚姻·家庭》杂志上,受到广大读者的好评。
  至此我相信,生活永远是精彩的。所有精彩的故事都深藏在民间,在普通老百姓的身上。这种认识,为我后来的记者、编辑职业有很大的帮助。
  在还属于自由撰稿人的时候,我就是用这种简单可行的“笨”办法,采访了很多有价值的纪实文章。有句老话说得十分精辟——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自己想去做,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发表过我文章的杂志被我一本本珍藏了起来。每当感到困惑或感到疲累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翻一翻,激励自己不能懈怠。每当看到这些文字,就想起那一个个不眠之夜的苦熬,想起那些从心底里流淌出的泪水与欢笑,想起那些被我从粗砺的泥土中刨出的文字宝贝,曾带着我的体香与希望,像是从我血管中剥离的一颗颗珍珠,一点点垒起了我文学梦想的殿堂!
  生活之所以有滋有味,是因为前面永远是拐角。
  我的人生不断地出现着拐角,有的拐角呈现在我面前的是灾难和挫折;有的拐角带来的是挑战和机遇;有的拐角却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和好运。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出国旅游。对于一个从小砸石头、拣猪粪长大的农村姑娘来说,这是倒退八辈子也不敢想象的美事。但这种好运却切切实实地来临了。1997年底,我得到知音杂志社的邀请——鉴于我给《知音》杂志写了一定分量与数量的文章,杂志社特邀我参加海外笔会。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我幸福得几乎要晕过去。
  为此,我最应该感谢一个人——《知音》编辑陈清贫。他也该算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贵人。如果没有他,我也许不会与知音结下不解之缘。认识陈清贫是从1995年4月开始的。那时我还在服装厂里做技术员,业余时间就是爬格子。最大的目标就是要轰开中国最著名的《知音》杂志的大门。不仅因为它名气响,更因为它的稿费也是国内期刊界最高的。受名利的诱惑,我每期都准时去书店购买《知音》,揣摩它的风格,研究它的文章,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它的版面上。
  第一次给《知音》投稿,我颇费了一番脑筋。不知道把稿子给哪位编辑比较走运。为此,我把《知音》杂志每个编辑的名字几乎都研究了一遍,最后还是决定,把稿子寄给一个叫陈清贫的编辑。他的名字给人的直觉不仅朴素、平易近人,还让人觉得他是个塌实稳重、出身贫寒的可信赖的中年编辑。
  稿子寄给陈清贫后,我每天盼望着消息。十天过去了,我的稿子像断线的气球,杳无踪迹。我耐不住了,那时我还是服装厂的技术员,有一天中午,趁一楼行政办公室没人,悄悄溜进去拨通了《知音》编辑部的电话。可是,我要找的陈清贫编辑却出差了。
  又是忐忑不安的一周过去。一个印着“《知音》杂志社”字样和地址的信封终于落在了我的手上。信很薄,似乎没有退稿。我心里一松,迫不及待拆开信口,一张写满字的《知音》杂志社的专用纸露了出来,里面还夹着一张名片。陈编辑的字是用黑水笔写的,不潦草不张扬,像一根根土里土气的木头桩子戳在信纸上。读完这些字,我的脸开始烧灼起来,脑袋也嗡嗡作响——是给气的。
  那个陈清贫编辑居然如此批评我——“赵美萍你好,读了你的稿子,第一个感觉就是:你对写作真是一窍不通,既不知道用方格稿纸写稿,也不知道写一个优美感人的故事来打动编辑的心……”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陈编辑一定弄错了,因为我向来都是用方格稿纸写稿的,那些稿纸都是我从城隍庙批发来的、500格的上海明星纸厂出产的稿纸。至于不会编一个优美感人的故事——我自以为自己写的故事已经够优美够感人了。是编辑眼界太高了吧!
  我憋着一股狠劲,晚上一下班,就给陈清贫编辑写了封回信——陈老师,您等着,我一定会写一个优美而感人的故事来打动您,同时还要打动你们主编的心。
  人的才情很怪。有时候,心灵宁静、快乐祥和反而写不出好文章。但心情如果受到某种情绪的刺激或影响,尤其是受到蔑视或嘲讽挖苦,人的心就像一座憋气的火山,急于喷薄而出!
  三天后,一篇构思奇巧、语言优美、故事耐人寻味的文章被我寄往《知音》编辑部,依然寄给了那个“傲慢”的编辑陈清贫。
  两周后,一个特殊的电话打到了技术科,电话那头,一个年轻好听的男声问我:“你就是赵美萍小姐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说:“我是《知音》的陈清贫编辑。恭喜你,你这次写来的故事终于打动了我的心,也打动了我们主编的心。你的文章将刊登在今年《知音》的第7期,标题是《飞走吧,我的天空从此破碎》……”
  哦!老天开眼!没有哪篇文章的发表让我如此兴奋!我捧着话筒,激动得简直要语无伦次了。陈编辑继续鼓励我:“你的文字十分优美,我们的雷主编还特意赞扬了这篇文章呢!希望你再接再厉。”我兀自点头称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想想那时真是自卑而幼稚,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话,只是与一位知名杂志的编辑说了几句话,我已经激动得满脸绯红了。
  后来,那篇我在《知音》杂志上发表的处女作《飞走吧,我的天空从此破碎》的文章被好几家报纸转载过,还被广东佛山广播电台的主持人反复朗诵。优美的词汇与动人的故事打动了无数读者和听众的心。我第一次收到了从《知音》编辑部转来的读者来信。
  与知音杂志社的不解之缘由此而始。写作,像一根神秘的红丝线,连起了我与《知音》非同一般的缘分。
  从1995年7月到1998年初,我在《知音》极其子刊《知音·海外版》就发表了7篇文章。其中《告别最后的伦巴》和《打工妹难嫁上海人》等文章尤其受到广大读者好评。后来,中央电视台《半边天》节目便以《打工妹难嫁上海人》这篇纪实文章为主线,采访了我和其他两位在上海打工的姐妹。这是后话。
  《知音》杂志社的出国笔会定在1998年3月。路线是香港泰国八日游。
  1997年底,我趁着回家办理出境手续,在家里呆了一些日子,还过了一个春节。转眼,我离开家有近9年了。
  9年,再鲜艳的色彩都会在风雨的冲刷中变得浅淡,再娇美的花朵都会在风霜的洗礼中变得憔悴,再精彩的人生都会慢慢走远。我的家乡和亲人,已经变成什么模样?
  回家的路必须经过那座洒下我太多血汗的山,令我心痛的是,它已经越来越矮小了,采石场已经一层一层地掏空了它的内脏。站在路边,探头就可以看到千疮百孔、满目创痍的山洞。因为过年,采石场放假了,山便被冷落了下来,被掏空的身体像一张巨大的嘴,无声地述说着苍凉往事。站在路口向下望,我感到一阵眩晕。不是因为恐高,而是想起太多的前情往事……那些被晒干在采石场的青春,就像被掏掉的石头一样,永远也回不来了。但是无论岁月如何变幻,那曾尖锐地刺伤过自己的疼痛永远潜伏在记忆深处,稍一触碰,就会像苏醒的蛇一样,再咬你一口,让你再疼一次……
  那些和我在不同环境中长大的小伙伴们,个个都结了婚,有的还生了两个孩子。他们的脸庞依然黝黑,但很满足,也很幸福。和我同年的、属狗的庭梅到底还是嫁给了属鸡的小蒋,生了一个像庭梅一样聪明漂亮的女儿,庭梅依然在纺织厂里上班。不过她说现在的效益并不太好,上班时断时续。曾和我打赌爬过山的六九子做了木匠,娶了老婆,也生了孩子。曾经与我家“有不戴共天仇怨”的大伯的儿子女儿也都结了婚,都各自有了孩子,那些所谓的鸡毛蒜皮的“仇怨”也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长大后慢慢学会的宽容而冰释前嫌。我给他们的孩子买糖吃,孩子们亲切地叫我“姑姑”。
  而一些村里的老人,却去的去了,老的老了。有些老人走在路上我依然觉得面熟,只是,已经忘记了该如何称呼。而有些我离开村庄后出生的孩子,更是相逢不相识。不由想起贺知章的《回乡偶书》,更是万般滋味在心头。
  少年离家老大还,乡音未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小时候读这些诗,纯粹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的。直到自己长大后,有了背井离乡的经历,回头再吟此诗,便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有些事情,总要错过了光阴,才能品味出它最初的意义。这就是时间的魅力与无奈吧!
  田里的油菜生机勃勃,绿油油的菜叶像一张张孩子的脸,微笑着面向天空,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期待着快快长大。这让我想起小时候与母亲在地里种菜的光景。母亲会趁此机会给我输灌一些人生道理,或是朦胧的性启蒙教育等等。母亲总是一再告诫我:没有结婚,千万不要把身子给男人。要不就不值钱了。好像女人的所有价值就在贞操上一样。但母亲的话自有她的道理,它代表了一个时代的观念。
  我站在9年前站过的田野上,风在田野里自由地散着步,阳光的巨手温和地抚摩着大地,抚摩着我已经不再幼稚的脸。眼前的一切依然那么熟悉,9年的光阴对于每年出生的新油菜来说,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我想,它们是因为生命轮回得太快了,快得来不及经历苦痛与伤悲。而我面对它们,竟然恍如隔世。
  父母依然住在破旧的老屋子里,只是他们的头发更白了,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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