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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旭,咱俩答案不一样。”刘夏拿着自己的和晓旭的本子对照了一遍。
“是吗?”
“嗯,问问陈明吧。”刘夏转过头,“陈明,昨天的数学题怎么做?”
陈明随手把本子递给刘夏,又接着复习功课。对考试,陈明是十分重视的,尤其是这样的大考。他承认自己有虚荣心。巴不得自己次次第一,他在班上的地位、威信都是因为他的成绩。由于他一贯努力,一贯学习好,所以复习很轻松。他总是保持有条不紊的生活规律。在考试期间他绝不会开夜车。他知道那样会起反作用,陈明不愿意给同学们讲题。不是因为自私,而是因为有时他讲一遍,问题的人仍不明白,他们会不断地问:“为什么?根据什么?”他得讲上三四遍,还得翻书对照,找例题等等。马上要考试了,一寸光阴一寸金。
刘夏对完题,对林晓旭说:“是你错了,我和陈明的一样。看来你整个思路都错了。”
林晓旭接过本子,一看是错了。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简直想哭,费了一晚上的心血,居然错了!
即使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也有不着不急的人。
“萧遥,把代数借我抄抄吧。”余发张口就说,一点不脸红,像借支笔似的。
因为要考试了,各种信息纷至沓来,官方的,民间的,虽(YOUTH:此处缺)
上复习课光认真是不够的,还得有技巧。对老师使用的语音语调都要加以认真分析研究,声音比较缓和如一的一般不是重点;语调起伏加强,嗓门儿加大可得注意了,这往往是重点;但是那些真正有价值,同学们想得到的“料”。当老师有意无意透露时却是用一种似清非清、似明非明的声调小声含糊带过。这些绝不是一朝一夕能掌握的,没有十年的“学龄”休想练出这套“锣鼓听音”的过硬本领。
上复习课是很锻炼人的判断能力的,对于老师的“简单看看”、“基本掌握”、“特别看看”、“重点记住”,一定要用一个哲学观点“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像林晓旭清一色全打“”,不分主次,难怪她背死还捞不到好分数。欣然就聪明得多,每一题的重点程度都用不同的代号,一目了然,背起来轻重不一。
唐艳艳的事对欣然的冲击很大。为了深圳户口而放弃高考,欣然着实替艳艳痛心。欣然满脑子都是上大学,父母对升大学的看重使得欣然认定这么一个理:只有上大学才算有出息。每当亲戚朋友的孩子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父母都会“啧啧”称羡。欣然总希望有那么一天,她也能戴上名牌大学的校徽。让父母高兴一番。这样的思想从来没有动摇过,也没有动摇的迹象。欣然不明白,唐艳艳的父母也都是高知,他们是以一种什么心境来接受唐艳艳的决定的?唉,没户口的深圳中学生。
现在,欣然无法肯定任何事,也保证不了什么,只是这次期末考试她是一定要考好的。这是她要努力的。
“欣然,‘商品的使用价值’我找不到。柳清这题还没划好,老师已经讲下一题了,急得她宣探头瞟欣然的课本。
欣然告诉了她。
“那个‘货币的两种基本职能’呢?”柳清又问。
因为老师又开始讲了个“重点记住”。欣然这次只好说:“下课再告诉你。”
同学们不停地写,不停地划,大一二三,小(一)(二)(三),小小123,小小小①②③;非常重点,重点记住。一般了解。一堂复习课下来,真像是打了一场仗。但还没完,还有“收尾工作”,应该说后面的工作更加“艰巨”。
“同学们,这些题目都划下了吧。回去把重点背背。差不多就有90分了。”
“那还有10分出在哪?”有人穷追不舍。
“那10分是活题。”
“怎么活法,举个例子听听。譬如……”用“譬如”这么个文绉绉的词,仿佛是在请教老师。
“老师,这段是重点吗?”
“这题这样答可以吗?”
“这道题考的可能性大吗?”
如此“套题”的话四处可闻。老师若不“通点水”,就别想出教室大门。他们算被考油了。
政治老师有点哭笑不得:“你们干脆叫我把题告诉你们得了。”
“我不介意。”有点放肆了。
“不能再说了,说了就漏题了。”老师边摇手。边想走。
“老师啊,这次考题深不深啊?”
“不深也不浅。过去是手工印刷,印得重则深,印得轻则浅。现在是电脑控制,不深也不浅。”老师的回答真叫绝。
余发见“套题”无望,竟问道:“老师。谁来监考啊?”
同学们一听就乐,知道余发大有“出猫”意图。老师没好气地说:“你们这些学生考你们的试就是了,管哪个老师监考干吗?”
“心理准备嘛。”
“你们要是喜欢哪个老师监考,只能说明那个老师不负责任。”
“怎么会呢。我们就挺喜欢您监考的。”王笑天故意嘻皮笑脸道,说得政治老师噎了口气。
“好好复习吧,数理化复习累了,休息时就背背政治。”老师说。
“是。刚才物理老师还说背累了政治、语文、英语,做做物理卷子当作休息呢?”林晓旭道。
“敢情我们一直没用功,都在Rest啦!”刘夏道,“老师这么关心我们啊!”
一下子,同学们全“休息”上了。
余发开始行动了:“萧遥,借你的笔记给我复印。”
他知道,班上的积极分子们在考前总会理出一张“大纲”。向大方的同学借来复印就行了。
复印机是谁发明的?余发真想谢谢他。有了这家伙,省去了多少抄笔记的时间,可惜作业不能交复印件!每逢大考小考,余发都得在复印机前泡上几小时,先是原版复印,再缩小复印到巴掌那么大,考试时,也好搞点小动作。
到了紧急关头,大家都会去复印资料和笔记,不一定全是想偷懒,更想节约时间。科技时代,学生不能是门外汉,这是否也是高科技带给学生的一种福利?
一时间,学习气氛大增。到处可见捧书的学生;到处可听到琅琅的读书声。
“复习怎么样了?”
“饱和了,多一个名词都塞不进去了。”
“彼此彼此,这下我可放心了。”
同学之间彼此嘻笑着,以调节考前的紧张沉闷空气。
王笑天说,如果他将来当老师,要么改革一番考试制度。要么狠狠考考他的学生,以泄今日之恨。
当然现在还是要小心应付。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无论小考大考,同学总要较劲儿一番,谁不想”pass“,谁不想压倒群芳、出类拔萃呢?
第十三章 寒假必须搏一搏
晓旭日记
X月X日
放假了,同学们就像孙悟空脱掉紧箍咒一样,只有我,丝毫没有轻松之感。不出物理老师所料,我的物理又不及格。
老师说,下学期一开学就有一场大考。言外之意,寒假必须在家好好复习功课。
班上好多同学寒假都去打工,一半是出于好奇,一半是想检验自己能力。我和欣然也约好去打假期工。今天对妈妈说起,妈说:“别花样多,那地方多杂啊,万一出什么事……”
“可班上好多同学都去了,是集体报名,学校联系的厂家,不会有问题的。”
“现在社会很乱,打工妹里也乱得很,和她们混在一起,万一被她们带坏了,怎么办?”
“妈,我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说带坏就带坏了呢。我有思想的。”
“你们这个年龄最容易出问题,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告诉你,打工机会多得很,读书的机会可是有限的。”
“可是欣然她们都去。”
“别可是可是的。她们能考好,你呢,在学习上,你怎么不和她们比?”
又来了,亏她还是个编辑,办了个什么“知心大姐”栏目,她是怎么和人家谈心的,一点也不懂得别人心理。
我生气地跑进屋。哐当,关门的声音很大。妈妈一定又以为我在耍性子了。不过的确很委屈。考不好也不能全怪我。我是尽力了的,看看我这屋,桌上、床上、椅子上、地上、窗台上,到处是书,前段日子考试的“战场”还来不及收拾呢!
不知什么时候,妈妈进来了:“晓旭,不是妈说你,你现在这成绩,别说对不起谁了,首先对不起你爸。”
爸爸,你在哪儿,快来帮帮我吧。
唉,也别打什么工了,不提了,我也没脸提,看我这成绩,先是对不起自己了。利用这个寒假好好搏一搏,希望大家寒假都玩去,都别复习(我这样想是否很坏啊),希望开学能考好。
正经读书才是真的
柳清的二姐柳眉又回国了。如果说上次回国是兴高采烈。那么这次则是愁眉苦脸。
柳眉哭哭啼啼他讲述着这几个月的情况:“大胡子”喜新厌旧,又找了一个。要和她离婚,她死活不肯,“大胡子”倒也没说什么,把那女人公开带到家里,柳眉急火攻心,流产了。
柳眉越说越伤心,“哇哇”大哭了起来。妈妈在一边一个劲儿劝别哭了,可是自己也禁不住哭起来;爸爸在一边生闷气。
“你不会去告他?”
“没用的。”
“死衰噎,是个洋陈世美。”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啊?”
柳眉恍恍惚惚摇摇头。
柳眉做梦都想着出国。记得西蒙说过这么一句话:当她们没有职业和才华时,爱情就是她们唯一的机会。对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所长而热衷出国的年轻女子来说。涉外婚姻无疑是一座桥梁。她最喜欢看外国影片,她常一次又一次地幻想:一个高大的蓝眼睛男子一手牵着一匹雪白的骏马,一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她穿着白裙子,披着黑发,赤着脚;他们漫步在海滩上,充满温馨浪漫。
柳眉跟着嫁给鬼佬的女友第一次来到南海酒店。客房的富丽豪华,宴席的排场阔气,舞会的灯红酒绿,让柳眉大开眼界。她不由感慨:“我过去的20年算白活了。她让朋友介绍一个鬼佬,于是结识了”大胡子“。他们一见钟情,在一个秋高气爽明月当空的夜晚,他借用莎士比亚的(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台词向她求婚:
“姑娘,凭着这一轮皎洁的月亮,它的眼光涂染着这些果树的梢端。我发誓——”
柳眉欣喜若狂。她只知道中国的月下老人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美好传说,却不知道朱丽叶的台词是:
“啊。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无常。
他们闪电般结了婚。柳眉父母起先不同意,说像柳眉这种语言关都过不了的人去了国外没几天就会被人给扔了。当时柳眉十分傲气地回答:“干吗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呢?怎么不说到了国外,我把他飞了呢!父母目瞪口呆,后来同意这宗婚事,并非鉴于柳眉的豪言壮语,而是了解到洋女婿家境显赫。当”大胡子“将5000股”发展“股票放进岳父母手中时。他们眉开眼笑了。
“妈,爸,我和小清挤几个晚上。”
“两个挤着睡不舒服,还是叫小清睡客厅吧。”妈妈真偏心。
“别委屈小清了,挤就挤点吧。”柳眉说。
妈妈点点头,从壁柜里拿套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