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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怀疑自己是否还是在地球上,就在这时我们的船忽然一偏,我扑通一下掉进浑浊的水中,瞬间我感到浑身冰凉,嘉维勒一把将我拉起来,就在这时听到后面传来动物的牙齿相碰的声音,我居然出了一身汗。接着又是噗的一声,随后是一阵巨响,小船不停摇晃,水花四溅。等我定下神回头再看时,一只巨大的鳄鱼已经死在我刚才掉进水里的地方了,鳄鱼身上插着一杆长长的标枪。
我心有余悸地说:“嘉维勒,是你救了我。” “是他们救了咱俩。”这时一条小船从一片高高的草丛中划了出来,两位土著朋友向我们招了招手,然后划向那条鳄鱼。
我的身上越来越冷,我们不得不提前结束这次湿地“考察”。
嘉维勒在一闪一闪的火光中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真不该让你和我在夜里待在那儿。” “看你在说什么,其实这是我接触湿地最近的一次。虽然有些惊险,可毕竟更加了解了湿地的生存规则。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难道这就是世界上保护最好的湿地?”
嘉维勒看了看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说,居民可以任意捕杀鳄鱼和其他动物,这样的状况能叫‘保护’吗?”
“那你以为怎么做才能称得上‘保护’?”
“至少不能允许随便捕杀动物吧!”
嘉维勒似乎是带着某种赞赏的语气说:“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很久,而现在我所知道的是这里的湿地或者生态系统还是最自然的、最原生的,远比受到人类保护的任何地方都更和谐。”
“更和谐?人们猎杀动物,而你认为这很和谐。”
“其实人也是生态环境中的一部分,也是生物链的一环,为什么不能捕杀动物?问题是不要用各种机器捕杀所有的动物,人类的开发和对自然界的掠夺其实把自己从生物链的一个环节夸大,变成了一个终点。”
我沉默着不知说什么。
嘉维勒又说:“其实自然界不需要人类的保护,它只需要人类不再破坏。任何形式的保护都是另一种破坏。”这种想法似曾相识,也许只有所有真切感受到自然的人才会有如此一致的观点吧。
虽然我知道湿地的重要,可是说真的我对它没什么好感,直到后来嘉维勒说了一句略显矛盾的话我才真正认识到自己的狭隘。他说:“世界的洁净就是来自于这种浑浊的地方。”
猛然间,我看见蔚蓝的星球在夜空中欢快的旋转——带着她的孩子们!
塔索的故事
一切都是可能的,不可能也如是。
——性质悖论
嘉维勒这次叫我来的目的并不是考察湿地,也不是让我来感受自然,这些只是附加的节目而已。但是我仍然非常感谢他。
直到第三天他才告诉我。
仍然是在他的那座寂静的小院里,我们看着天边的晚霞。他忽然说:“这次让你来主要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都差点忘了他在信上说过这事,“噢,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
“其实我也说不清。”
“别开玩笑了,嘉维勒,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我大老远的叫来,不会是就为了让我见识见识鳄鱼吧。”
嘉维勒嘿嘿的笑了,“真的,我说不清楚,但你还是听我慢慢讲,然后我们一起想。”
“好吧,你慢慢讲,不过别再讲什么动脑筋的事了,我真的很想休息休息。最好讲个童话故事什么的。”
“这虽然不是童话故事,至少也是一个神秘的‘传说’。”
“传说?说来听听。”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稀奇古怪,甚至是不可能的事产生的兴趣比伸手可及的东西更强烈。难道人类的天性在于探秘?
嘉维勒说:“我是在几年前从这里的一位叫塔索的老人那儿听说的这个故事,那位老人在他一百一十一岁的那年去世了。这个故事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那还能叫传说?应该是一段往事呀!”
“可是我觉得更像是传说。”
“你快说吧,听完了再决定。”
塔索年轻的时候经常与同伴出海捕鱼,有一次在深海处遇到了暴风雨。
“年轻者号”向东行驶在平静的海面上,利维船长和船员们都在甲板上享受着阳光和海风。
利维船长高兴地说:“这次可是大丰收啊,至少大伙可以休息一阵了。”船员们也打开酒瓶为即将来到的胜利庆祝。就在大家热情正高的时候,利维船长忽然从海风中闻到了淡淡的咸味,凭着他多年的经验,他感觉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可能就要来了。
他独自凝神看着远处,希望这只是一个错觉。可是他已经看到远处隐隐约约的乌云正向这边移动,利维船长立即呼唤船员,“大家赶紧回到各自的位置,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船员们还没反应过来,更奇怪的是到这时监控室还没发出警报。暴风雨和海啸将同时到达这片海域,而他们的“年轻者号”渔船就在这片海域的西南方向。利维船长命令马上调转方向返回西部海面,争取能冲出这片海域。
可是暴风雨来得实在太快,“年轻者号”刚刚驶出几海里的距离狂风夹杂着海水已经扑面而到了。幸亏塔索与另外四个同伴已经将船帆落了下来,不然现在“年轻者号”恐怕已经开始下沉了。海水不断的涌进船舱,天空也变得像夜晚一般,刚才的宁静似乎在瞬间成了遥远的记忆。
诺斯镇最大的一艘海船在大海的呼啸中竟变得像一只孤苦无依的海鸟,不停的振翅却又寸步难行。
利维船长亲自把舵,这位海上的英雄所能做得也只是多支撑一会儿而已。船员们虽然都是经验老到的水手,但是在大海的怀抱中依然像是无力的孩子。
咔嚓一声,主桅杆被狂风折断,瞬间消失在黑暗中。塔索穿着救生衣,死死的抱着一块破碎的木板,他知道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年轻者号”沉没了,其实每个水手都知道,这时唯一可以期待的奇迹就是能够活着,至于收获连想都不要想了。
大多数船员都已经昏迷在海水中了,被营救或者坚持下去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了。
等塔索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因为他又看到了阳光。
等塔索站起身时,他看见更令他惊奇的事,所有的船员都躺在一片草地上,并且水手们的伤口都已被包扎好了。这是怎么回事?
塔索自言自语地说:“这怎么可能?”
“一切都是可能的,不可能也如是。”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塔索转身看见一位中年人从后面的树丛里走出来。
我要离开
一粒麦子构不成麦堆,两粒也不行,三粒也不行……
所以无论多少麦子都不是麦堆。
——麦堆悖论
水手们都慢慢的醒来了,塔索问这个人:“为什么说‘不可能’也是可能的?”
“如果一切都是可能的,而‘不可能’也是包括在‘一切’之中的,所以它也是可能的。”
“但是……”
“你们原本以为自己还可能活下来吗?”
“不可能。”
“但是你们还活着,不是吗?”
大家当然知道自己还活着,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这里不是人间?
“你们随我来吧。”
大家看了看利维船长,利维船长说:“大家还是听他的吧,我现在也像你们一样。”
原来这个中年人是村长名叫洛修特。洛修特村长给大家安排了住处,没做任何解释。第二天,利维船长和几个船员发现村子里的人都在忙着要修建一个城堡,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大家都参与到城堡的修建之中了。没有任何人向大家解释所发生的一切,最后塔索忍不住问利维船长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回诺斯镇,利维船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利维船长带着塔索和另外两名船员找到了洛修特村长。
利维船长说:“洛修特村长,是你们救了我们的命,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是毫无所知,我们知道事情的真相。”
洛修特村长沉默了一会儿,“你们是不是想回去了?”
塔索说:“是的,洛修特村长,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家。”
村长说:“可以,其实你们随时都可以走。”
“但是我们很想知道发生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村里人看见你们的船沉了,大家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但是我们在这片海域根本没见过有任何岛屿呀?”
“也许是你们没注意吧,这个村子已经存在上百年了。”
大家也只能接受这个说法,虽然船员们都知道在这片海域图上的确没标注这个地方,也可能是制图人员没有发现。
洛修特村长接着说道:“你们如果想留下来也可以,等城堡建成后,大家就没什么事情了。年轻人平日里只是思考一些问题,不用做什么事。”
利维船长说:“可是我们还有家人。”
“没关系,利维船长,对想回家的我们不会阻拦的,只是回去的路也很危险。”
其实这个地方出奇的美丽,两个月来大家都喜欢上这个地方了,说道要走有些人还是恋恋不舍。因为大多数船员都是年轻人,他们对家乡的怀念远没有利维船长强烈。利维船长告诉大家,如果有谁不想回去,洛修特村长答应可以留下来。但是他必须回去,因为他的妻子和孩子还在等着他呢!
两个月后船员和村民们一起帮助利维船长和几个要回家的同伴修好了一艘船,于是利维船长、塔索和另外四名船员告别了洛修特村长、同伴和村民们,驾船驶向了诺斯镇。
大家祈祷着不要再遇上风暴。又是一个阳光伴着微风的好天气,塔索想起了临别时洛修特村长告诉他们的一个村子里在思考的问题。
洛修特村长问他们:“一粒麦子算不算一个麦堆?”
他们互相看了看,“当然不算了。”
“那么两粒麦子算不算?”
“不算。”
“三粒呢?”
“不算。”
“四粒、五粒、六粒……”
“……”
洛修特村长说:“如果这样下去,那就是说无论多少粒麦子都算不上一堆了,可是我们毕竟可以看见麦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大家一时都说不清楚,洛修特村长说:“你们可以带着这个问题回去思考,祝你们一路顺风吧。”
其实在这儿的几个月里大伙都听到了不少各式各样的问题,有人就是因为被这些问题所吸引才决定留下来的,这时村长又说:“我们村子里有个五岁的孩子提出了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已经被长老们接受了。其实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回去后除了为生活奔波,也要在闲暇时多思考思考,我相信你们会有许多意外收获的。”
塔索忍不住问道:“洛修特村长,你知道这个小孩子叫什么吗?”
洛修特村长笑了笑,“你为什么想知道他的名字?”
“我想他长大后一定能成为一位非常有名的智者。”
“是的,他会成为一位智者,但不会很有名。”
“为什么?”
村长停顿了一下,“我是说也许,他叫微谷,微风的微,山谷的谷。”
故地重游
“什么?微谷?”
嘉维勒愣了一下,“你听说过?”
“噢,你先接着说吧。”
利维船长和塔索他们终于顺利回到诺斯镇了,镇上的人都为他们的遭遇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