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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
那男人本来只是路过,这时却在旁边站住了,向这边探头探脑,从他胸前的身份卡上看,这人名叫李辉,也是这家公司的职员。
“李辉,回你岗位上去,别在这里偷懒!”那科长吼叫道。
这么大脾气的女人是如何年纪轻轻当上科长的?真叫人奇怪,只能说她的运气太好了吧。不过这人身材不错。
不一会儿,王智清来了,看到我们在,他好像十分惊讶。
“请问是王智清么?抱歉打扰一下,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吧。”
那位科长把自己的办公室让了出来,一个小科长竟然有独立的办公室,真是少见。不过我发现这个房间的侧壁上还有一扇小门,直通隔壁的老板办公室,我心里立刻就明白了。
我说:“希望这里的隔音效果够好。”
那科长说:“绝对好,放心吧。我和老板试过。”
我和王队看了看她,她忽然满面通红,嘴里说:“先告辞了。”然后关门出去。这女人好像有点蠢……
我们关上门,对他说:“我们是刑警大队的,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吗?”
他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很茫然。
“这个人是你的女朋友么?”队长亮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封珊珊,不过已经死了。”
王智清站了起来:“这……是她!她怎么了?!”
“她死了。”
王智清激动地喊道:“这不可能!她怎么死的?”
“谋杀。目前只能告诉你这些。”
他瘫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像被重击了一锤。
王队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上周日,我们……吵了一架,她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然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一般发生这种情况她都会去同学或朋友家,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没想到这一去是永别了。
“你们因为什么原因吵架?”
“她在外面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我以前责备过她,她不但不听,还与那些人保持着通信往来……”
“据说你曾经打过她?”
“是的。”他忽然抬起头,“你们不是怀疑我杀害了她吧!”
“抱歉,案情真相大白前一切人都有嫌疑。请您继续回答问题。你那天打她是因为什么?”
“她没有收入,我在公司还是实习期,一个月拿的薪水很有限,那天她很晚才回家,一身酒气,手上多了个金戒指。我问她是谁给的,她说是自己买的,这不可能,因为她手头根本没什么钱,朋友们也都是刚毕业,打拼期,不会借她这么多钱买这个的。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就跟我翻脸,说我没本事挣钱,她从别人手里拿点钱算什么。两个人越说越僵,就动手了。我打了她一记耳光。这是从认识她以来第一次打她,也是我最后一次打她。”
他竟然哭了,也许他说的是实情。
我们将他的话记录下来。离开之前,王队又问:“对于她平时的书信往来,您了解多少?”
“她自己在家无聊,就参加了一个什么通信交友活动,随机性的选择书信往来的对象。家里好像还有几封别人寄过来的信。”
“什么时候方便,我想去你家里取那些信看看。”
“好吧。今天可能不行……明天我把信送到你们那里怎样?”
“好的。”
我们正打算离开,王智清忽然叫住了我们:“对不起,我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去领她的尸体。她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亲属只剩下我一个。”
“这一点我们也不知道。看你似乎很在乎他,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当时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打她,首先,她是女人,其次,她已经怀孕了,怀孕期的女人都比较敏感……”
“什么?!”他惊叫一声。
“怎么了?”
“你说她怀孕了!”
“没错,法医做了鉴定。”
他慢慢退了几步:“这不可能!我小时候出过车祸,医生说……我丧失了生育能力……”
闻听此言,我和王队一怔。
9。煞气
礼拜天,妹妹说好今天要回来的,但还没到家。
李辉在家里等着,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走着。他心里忽然烦躁起来。
漫画还是卡壳了,灵感总是被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打断。这个月的工资什么时候发放?科长心里还在怀疑自己么?警察那天为什么找小王问话,莫非他们知道了什么?
最要命的是那装着钱的袋子就锁在自己抽屉里。钱他动用了一部分。这些钱都是旧钞,有零有整,他相信无论公司还是银行都没有记录。
现在就算后悔也无法把钱还回去了,他已经动用了一部分贴补家用。妹妹今天回家还要把伙食费给她。马上就要圣诞节了,往年都给她买礼物,今年呢?
越想脑子越乱,外面的商场还在播放圣诞节的歌曲,令他更加烦躁。他想出去走走,正当此时,门铃响了。
妹妹回来了么?他兴冲冲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满脸严霜的科长。
“你……你怎么来了?”
“找你要钱!”科长把手里的东西重重一甩,“这录像带是咱们大楼侧面珠宝店的监控系统拍下的,那东西正对着防火逃生梯……”
李辉的脑子嗡的一声大了。
“从画面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你拿着一个袋子从那里跳了下来,爽快点把东西给我。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辉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完蛋了,终于被人发现了。
“这事目前就我知道,连老板都不知道。毕竟那钱也不是用来做什么光明正大的事的。只要你把钱给我,我也不会难为你,不过,你也别想在公司继续干下去了。自己写份辞职报告,我们会让你体面的离开。”
“你们,是说你和老板吧?”李辉忽然问。
“这个不用你管!”科长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红了。
“好吧,凶什么凶,我带你去拿钱就是。”李辉的样子忽然轻松起来,似乎这件事本就与他无关,又好像做了一个什么纠缠他很久的重大决定。
他在前面走,科长在后面跟着。李辉问:“科长您没开车来吧?”
“离这么近,步行就好。车停在下面会被人看到,我也不想张扬,就没有开。你为什么问这个?”
“没开就好,也省去了我处理的麻烦了。”李辉说。他从桌上拿起一个东西。
科长满腹疑惑,那东西看起来不像装钱的袋子,而像某种面具。
李辉慢慢的戴上面具,大脑一阵清明,那种活力无限的感觉又回来了。父亲啊父亲,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戴面具了,戴上面具之后,人原来可以更加冷酷的啊。
他狞笑着转过脸来,科长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疯了么?”
“疯?不不不。这个世界没有疯子,只有智者和非智者的区别。”他从桌上拿起一把美工刀,平时他用它来削铅笔,刀子很薄,很锋利。
远处的商场传来庆祝圣诞节的音乐,很响很响,恰好能遮住科长惨死时的尖叫。
“好事”三下两下就完。估计是切到某条动脉了,血喷的到处都是,还好,他在动手前把女人推进了卫生间,这里都是瓷砖,清洗起来比较方便。
低下头,他发现自己身上一点血都没溅上,身手这么好,莫非自己天生就是个杀人犯?他自嘲地一笑,把身体用旧毛巾被裹了起来。然后开始清理地板。血液已经开始逐渐凝固,非常不好清理。但这不碍事,他是个有耐心的人。他从一些杂志上读到过如何处理地毯上的血液,据说要用漱口水来清洁。他倒了满满一瓶漱口水。屋子里充满水果的清香。
奋战了几十分钟,瓷砖地上洁净一新。完美!
他满意的除下手套,对尸体行了个谢幕礼,就好像刚刚完成了一场重大的演出,而那尸体就是观众。
录像带扔进了火炉,惨蓝色的火苗吞噬了带子,将它化为青烟。
妹妹还没回来。
下面是最麻烦的工作了,这尸体放到哪里呢?他把它扛在肩上,犹豫不决。
门铃声忽然响起。
他大吃一惊,差点把肩上的尸体掉下来。
“开门啊老哥。我没带钥匙!”是妹妹的声音。
这丫头来的太突然了!
他急匆匆来到自己房间,想把尸体塞进衣柜,不行,衣柜太小,根本放不下。
他又想把尸体塞进床下,但床板距离地面很低,尸体放不进去。
“哥哥,干什么呢?”
李辉急了一身汗。他急中生智,把尸体往自己床上一扔,上面盖了棉被,又把衣柜里叠好的衣服打乱铺在棉被上。
“老哥你没事吧?”妹妹好像急了。
李辉赶紧过去开门:“没事啊,刚才上厕所来着。”
妹妹古怪地看着他。
李辉的心突突直跳。
妹妹问:“哥……你确实没事?”
“我真的没事啊!”
“真没事戴个面具干吗?想吓人家一跳啊!”妹妹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李辉赫然想起自己忘了摘面具了!但愿这上面没染上血!
不过幸亏戴着面具,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妹妹根本看不到。
“还戴着它干吗?”妹妹不高兴了。
“这个,装成大灰狼,等小红帽回家!”李辉故意嘿嘿阴笑了两声,然后在妹妹面前张牙舞爪。
“好吧好吧,你这笑话太冷了……”妹妹捧起手里一件东西:“马拉松比赛的奖杯,我拿了一等奖。”
“哇!妹妹你太强了!我以你为荣啊!”
“切,那奖励我点什么吧。”
“这个……我先把下回的零用钱给你,权当奖品了好不好?”
“人家已经不稀罕了!看!”妹妹掏出一叠钱。
“这是谁给的?”他心里掠过一阵阴影。科长和老板之间的不正常关系忽然浮上他的脑海。听说有不怀好意的有钱人经常去大学门口转悠……他不想让妹妹成为科长那样的人,绝对不想!
他抓住妹妹的手腕:“说,这钱是怎么回事?”
“唉你抓疼我了,放手!”妹妹把他的手甩脱,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把我想得好一点儿吗?我没去抢也没去偷。”
“那就更有问题了!”
“有什么问题?”妹妹瞪着眼睛,“这钱是马拉松一等奖的奖金啊!”
“哦……”李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看妹妹的样子也不像撒谎。
妹妹忽然看到了他房间里的惨状:“唉,哥哥,让我说你什么好,以前咱们家就你房间最整齐,怎么最近也退化了!来吧,妹妹今天心情好,帮你收拾收拾。”
经常跑步锻炼的她动作奇快,李辉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走进了房间,一手拉住了被子。
被子一拉开,里面的“尸体包裹”就会露出来!
李辉赶紧拦住妹妹:“算了算了,我不习惯让别人做。”
“莫非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妹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黄色书刊?情人照片?你越不让我看我就越要看!”她作势要拉。
“哎呀哎呀,里面是攒了一个礼拜的臭袜子和没洗的内裤!”李辉拉住她的手,“尤其是内裤,你哥……昨晚梦遗来着!”
“恶心死了!”妹妹赶紧抽回手去,“你赶紧收拾!我先去换衣服了。”
“呼。”望着妹妹的背影,他长出了一口气,这回总算是躲过去了。
吃完饭,他坐在床边,熄了灯,摸了一把那被窝卷。尸体不会动,不会走。尸体只是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凉。
总放在屋里不是个事,自己不能和尸体睡在一起吧。总要丢出去才行,可是,怎么做才好……
他忽然想起白天看过的报纸,上面记载着最近出现的连环杀人犯的事。
犯人好像杀的都是女人,而且碎尸之后把尸体煮烂……
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阵灵光。
太妙了,把这死鬼嫁祸给那个杀人犯吧。
他蹑手蹑脚来到妹妹房间门口。
妹妹的房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他悄悄把妹妹的门掩好。这丫头睡的很香,白天一定是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