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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小管家婆怎么做起别人的说客来了。”陈翔哈哈一笑。
“爸——”女孩不依地拉住父亲的手摇来摇去。
“好啦好啦,别摇啦,想把我这副老骨头摇散啊。”陈翔忙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见他一见。”
“爸爸最好了。”女孩凑到他脸上啵地亲了一下。
拿起电话,正要通知秘书让人进来,这时门却被响了,他的秘书开门走了进来,“陈总,王总来了。”
陈翔放下电话,“让他进来。”
女孩知道父亲要正经事,溜到里屋去了。这间办公室里还有一个房间,陈翔有时工作得晚了,就在那间房间里睡下。
外面,前台小姐说什么就是不敢让钟云进去,“陈总他真的没时间,要不,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钟云哪里有那么多美国时间,他二话不说,往里走去。
看见钟云硬闯进去,前台小姐急了,一人忙追上去,“唉,你这人怎么这样……”另一人拿起电话叫起了保安。
钟云怎么可能被人拦住,视线在在诺大的办公室里环绕一周,这时正好一个年青人端着水走过,被钟云一把拉住,“董事长办公室在哪里?”
年青人下意识地往一个方向一指。钟云放开他,向那边走去。
这时前台小姐出现了,“先生,你不能去……快,拦住他……”
前台小姐气急败坏的样子让静辉公司的员工有了不好的联想。几个反应快的动作快得像被扎了屁股的猴子,挡在了钟云的面前。被他一推,哎哟声中倒成了一片。
外面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董事长室的人,陈翔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位娇滴滴的秘书被凶神恶煞的钟云吓得不惊,颤抖着说,“有人来捣乱——啊……”
女秘书高分贝的尖叫差点让陈翔的耳膜给撕裂了,当下扔下电话,痛苦地捂住了受伤的耳朵。
就在这时,门砰的一下被粗暴地打开。
房间里的人都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走进来,还顺手把门给关上。
“你想干什么?”那位王总色厉内荏地喝道。
那个人的目光直接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陈翔身上,目光变得恍惚了起来。
陡然看见进来这人的脸,陈翔只觉得心神一震,实在是太像了,“你……”
“喀嚓”一声,门第二次被粗暴打开,几名壮硕的保安气势汹汹地涌了进来,手里举着警棍,像盯上了猎物的猎犬一样盯着钟云。
“你们这些保安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这样的人闯进来?”王总看到保安进来,腰再次挺直了,发炸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家伙给我赶出去。
”
“等等。”陈翔终于反应过来,及时制止了保安的行动,他紧紧地盯着那个年轻人,真是越看越像,他和声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找我有什么事?”
年轻人脸上露出笑容,“姐夫,你不认得我了?”
陈翔脸色大变。
336 回家
高速公路上,一辆银灰色的轿车正在快速飞驰。
车后座,一个富态的妇女拉着她旁边的男人的手正在抹着眼泪,副驾驶座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回过头来,正在安慰那个妇女,“妈,你就别哭了。舅舅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好,不哭,不哭。”妇女用纸巾擦着眼睛,“我就是太高兴了。”
一直沉默着的男人拍了拍她的手,有意岔开话题,“姐,爸妈他们的身体还好吗?”
这三人自然就是钟云,他的姐姐陈怡还有她的小外甥女陈忆嘉。
上午在静辉公上演了一幕认亲大戏。钟云的姐夫陈翔一照面就认出了他,但因为事隔二十几年,而钟云看起来太过年轻,一时之间不敢相认。
陈翔还记得小舅子是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失踪的,如今二十三年过去,他就算还在,也已经四十四了。眼前这人虽然模样与他一个模样印出来的,但看起来才三十出头。
等到钟云声姐夫出口,陈翔还仿佛像是在做梦一般。小舅子的失踪,给妻子一家的打击极为沉重。笼罩在他们一家头上的愁云惨雾,经过许多年,才慢慢被时间吹散了不少。
如今小舅子回来了,让他怎么能欣喜若狂。马上打电话给妻子。
弟隔了二十三年再度重逢,都是喜极而泣。
诉说了一阵离后。钟云终于问起了父母地情况。得知父母依然再世。他悬着地心才彻底放下。他此次回来。最恐惧地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在。
钟云一不想停留。要马上回去看父母。
陈翔因为公司实在是走不开。才没有跟去。
听弟弟问到父母。陈怡地眉头皱了起来钟云心里一紧。他知道父母都地身体都有些毛病。才会这样紧张。
“爸他地身体很好。就是妈……”
“妈她怎么了?没什么大碍吧?”钟云脸上地焦急担心溢于言表。
“高血压,老毛病了。”陈怡轻轻叹了一口气,“自从你失踪后一直反反复复,看了很多医生,都没能控制住。前几天她老说头晕,人不舒服,一直躺在床上。”
钟云的眉头纠结到了一块,心里又是担忧是自责,母亲有轻微高血压他是知道的,但并不严重。要不是他失踪了,也不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陈怡看出了他的自责,心下不忍劝慰道,“这不怪你,你也不想这样。”
钟云摇了摇头,强自按捺着立马飞回去的冲动。只要母亲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能救活过来。此次回来,他的机甲钥内装得最多的,除了原石外是各种各样的药品,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等等,几乎每一样药品都带有是怕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光有药品没用,高科技医学讲究的是对症下药。没有大型的诊断议器根本就无法掌握用哪种药,用多少药。胡乱用药只会带来反效果。
所谓能治百病的万能药不存在的。
可惜的是那些诊断议器都在水星号上,钟云一个人带不来。而水星号抵达地球至少还要一个月。
所幸他身上还带着许多高级的药剂,就算是病入膏肓,也能吊命吊个一年半载。
陈怡心里开始浮起一个问,弟弟当初失踪得离奇,这次回来也同样离奇,按捺不住问道,“小嘉,当初你怎么突然失踪了,这些年,你又是去了哪里?怎么一直都不回来?”
钟云揉着眉心,道,“姐,这件事你就别问了。总之,我不是自己要离开的,在外面的那段日子,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回来。”
陈怡也没有强求,弟弟他应该是有难言之瘾,“总之,你能回来就好。”
这时车子拐了一个弯,下了高速。
距离大城市一百多公里的郊县,司机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到了。
一栋二层的独院小楼,装修得精致优雅。院子里绣木掩映,一片葱郁。
二楼的阳台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拿着一把小小的枝剪,正在修剪一盆盆景。他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眯着眼看着身前的盆景。
此时正是初冬时节,老人家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衣,外套一件灰色毛衣,袖子捋到肘部。在冬日的暖阳下,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尽是专注。
听到开门声,他停下了手,抬起头来往院子里瞧去,就看见女儿那辆银灰色的车子驶了进来。他摘下眼镜搁在小桌上,扶着腰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背着手走下楼,老人说道,“怡丫头,凌晨才刚刚离开,怎么又兜回来了。”
“外公。”陈忆嘉像只欢快的兔子,三两步蹦到老人旁搂住他的胳膊,脸上笑靥如花,“你看,谁来了。”
“谁啊?”老人笑呵呵地拍着外孙女的头,“哦,
我的乖外孙女吗?”
“我不是说我嘛。”陈忆嘉撒着娇,“你看那边。”
“神秘兮兮的。”娇俏可爱的外孙女撒娇,让老人老怀大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脸上的笑容当场凝固住了。
五米开外,有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眼眶通红地看着他。
老人身体一软,向地下倒去,被陈忆嘉给扶住了。
“爸……”陈怡忙冲上,在另一边扶住父亲。
“像,太像了……”老人嘴唇颤抖,目光痴痴地看着,嘴里喃喃地说着。
陈怡眼圈了,泣道,“爸,他就是小嘉啊。
”
“小嘉?”老人老泪纵横,“小嘉他已经了……”
“,我没死。”钟云再也忍不住了,冲了过去,“你看仔细,我是你的儿子小嘉啊。”
老人盯着钟云在咫尺的脸,眼睛越来越亮,“你真的是小嘉?”
“小嘉车没油了,明天开去城北加点……明天你赵叔的女儿从澳洲回来,你赵叔一家都走不开,你代他去省城飞机场接一下。呶,这是照片……你不是老说要去你姐夫那里实习吗天顺道过去看一下……”
钟云说着说着,热泪不断地往外涌。
老人胸膛忽剧起伏,“小嘉,你是小嘉。”这些话,都是在儿子失踪那天吃晚饭的时候他对儿子说的,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老人一个气没喘过来咙像是被什么给掐住,话卡在喉间,脸色一片潮红。
“爸。”钟云发现了父亲的异常,将陈忆嘉拉开,扶着父亲只手按住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好半晌,老人缓过劲来,他看着钟云,忽然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气急道“你……你还好意思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爸。”陈怡吓了一跳,见父亲抬手还要打,忙拉住他的手,“爸,不要打了也是有苦衷。”
“你放开我。”老人气急攻心,“我打死他这个不孝儿子……”
钟云挨了一巴掌只觉得心如刀绞,他双膝一跪“爸,你打我也好我也好,但是千万不要因为我气坏了身体。”
“好,我……我就打死你。”老人一脚蹬在钟云的肩膀上,将他踢翻在地。钟云爬了起来,再次跪在老人面前。
老人第二次抬起脚,看着儿子脸上通红的掌印,却说什么也踹不下去了。一时之间,只觉得心塞胸臆,手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浮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
钟云第一个发现了父亲的不对劲,从地上跳了起来,手一翻,多了一个瓶子,扶住父亲的身体,迅速成地打开瓶盖,将里面的药剂灌到他嘴里。
“爸的房间是哪间?”钟云向一旁吓得手足无措的姐姐问道。
“这边。”陈怡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在前面带路。
钟云抱起父亲的身体,跟在姐姐的身后,将父亲放到房间的床上,脱掉他的鞋袜,盖上被子。紧张地看着他的脸色。
好一会,老人的呼吸变得平缓了起来,脸色也回复往日的红润。
钟云用感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他的身体一遍,发现他的身体机能多处有暗疾,一时之间却没什么大碍,才正真放心下来。
“我们出去吧。让他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钟云说着,与姐姐她们走出了房间,轻轻掩上房间。
床上,老人眼角滑落两滴泪水。
“爸他没事吧?”陈怡这时才敢问。
“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激动,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钟云道,“带我去看妈。”
陈怡打开了对面的门,刚刚走进去,钟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床上,一位老人安详地躺着,闭着眼睛,却是睡着了。
她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看着苍老的母亲,钟云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难受之极,“妈今年才七十吧。”
陈怡的眼圈一直是红红的,点点头,“她的七十大寿刚刚过完。”
钟云目光一扫,在老人床头的木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