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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娓娓道来:“五年前你和唐小姐离婚的那个晚上,唐小姐被萧辞远的车给撞成重伤,他们就是这样认识的,后来萧辞远带她去香港做康复保健,在医院里待了整整一年,唐小姐才重新站了起来,据她的康复医师说,她在那一年里吃了很多苦头,但是她非常坚强。出院后,萧辞远带她进萧氏,培养她成为了今天的手袋设计师唐悠然。”
萧辞远真的没有骗她,司徒烈胸口的情绪突然激烈地翻涌着。
他又想起了唐悠然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你不光是给我带来永不磨灭的痛苦,也给自己的女儿带去了痛苦。”
还有萧辞远对他说过的,“你永远无法想像,她在那一年里承受了多少痛苦,流了多少眼泪。我要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们两个的话同时在他脑海里交织回放,他感觉无形中有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心脏,一种窒息的痛感渐渐地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里。
杰克看着他沉痛的目光,心想,总裁,您是为唐悠然心疼了吗?
可难道您忘了五年前您失去父亲的痛苦了吗?
唐悠然的痛苦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关您什么事?
半晌后,司徒烈对杰克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声音很轻,有种淡淡的无力感,不像平时那样充满生气和威严。
想来也是因为心情沉重,杰克没说什么,转身,默默地离开。
杰克离开后,整个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司徒烈一个人,空荡荡的,他心里的那种空虚感,突然更加强烈了。
几分钟后,他无法忍受这种空虚感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时拿起了桌面上的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司徒烈乘坐总裁专属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后,直接坐上了他的卡宴,把车开出了停车场,朝着唐悠然的“fell”开去。
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程,路上又没赌车他很快就到了。
他默默地把车停在她的店门口,朝着里面张望。
一眼就看到了在跟下属聊天的她。
她神情严肃,一丝不苟,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五年来,她真的是发生了脱胎换骨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对自己不够自信不够强大的女孩,变成了今天这个完全能够独当一面的事业女性。
想成就一番事业从来就不是容易的事,必定是付出了比常人多了无数倍的努力和汗水,也一定经历了难以数计的失望和痛苦。
是不是五年前经历了那么深刻的痛苦,所以才下定决心要去改变自己?
司徒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她多久,但视线从未离开过她一寸,好像她就是一块磁铁,强烈地吸引着他,让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直到唐悠然送顾客从里面出来,目光缓缓地向他这边看了过来。
他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
“唐小姐,你设计的手袋我真的很喜欢,希望你再接再励,设计出更多好的作品!”唐悠然送顾客出来的时候,顾客笑笑眯眯地对她说这番话。
唐悠然也笑眯眯的,“谢谢,张小姐,欢迎下次光临,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张小姐心情愉悦地走了,唐悠然一直目送她离开。
突然,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秀眉微蹙,这不是司徒烈的车吗?他在这里干什么?
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唐悠然已经下意识地迈开步伐朝着他的卡宴走了过去。
随着她越来越近,司徒烈的心情突然出现了难得的紧张。
直到她轻叩他的车窗时,他的心突然快速地跳了一下,身体也同时有些僵硬。
他却鬼使神差地摇下了车窗,幽幽地对上那张少了玻璃窗遮挡的,像明露春晖一样干净的脸。
这张脸,真是好看,真是舒服啊。
难怪他念念不忘了整整五年。
“司徒烈,你在这里干什么?”唐悠然弯腰挑眉看他。
司徒烈抿了抿唇,抽了车钥匙,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绕过车头来到她面前,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她,似笑非笑道:“想你了呗!”
“你发什么神经?”
司徒烈扯唇笑了笑,然后迈开步伐,大摇大摆地走进她的店铺。
唐悠然亦步亦趋地跟上去,“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徒烈还是没说话,进了店铺后,直接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唐悠然心想,莫非他找自己真的有事?
这样想着,她的腿又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进了休息室后,司徒烈直接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姿态慵懒,狭长的眼眸噙着一丝淡笑:“不招呼一下客人?”
唐悠然坐在了他的对面,冷冷淡淡地看着他:“有事就说,我很忙,没空招待你。”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那你五年前给我的那些伤害呢?你怎么不拿出来说说?”
“唐悠然,是你自己主动接近我的。”
唐悠然挑眉瞪他,“你今天是来找茬的吗?”
司徒烈不接话了,只是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她。
唐悠然今天工作很忙,没时间和他耗,从沙发上站起来,欲往外走。
司徒烈突然叫住她:“站住!”
唐悠然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
司徒烈走了过来,站定在她的面前,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轻声唤她:“唐悠然!”
“有事快说!”唐悠然不耐烦。
司徒烈张了好几次嘴,才把想说的话用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来:“听萧辞远说,五年前你被他撞成重伤?”
萧辞远跟他说的?那天在飞机上?唐悠然的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然后挑眉问道:“所以你今天过来干什么?”
打听她的私事?
还是纯粹过来冷嘲热讽骂她活该?
司徒烈说:“谁也没想到你会发生那样的事!”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我追着你的车跑了那么久,你居然都不肯停一下!”唐悠然冷冰冰的眼神中夹杂着一抹恨。
司徒烈的心仿佛被刀轻轻地划了一下,泛起了一丝疼意。
当年他确实是看到了她追着他的车跑出了医院。
但是离婚协议书都签了,他那时觉得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了。
所以没有停车,他以为,她追着追着就不会再追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了车祸,更没有想到,她会伤得那么重,在之后的一年里吃了那么多苦头……
他对她的感觉是很矛盾的,他既恨她,却又心疼她遭遇了那些痛苦。
但他不可能会让她知道他心疼她。
五年前,她卑鄙无耻地玩弄了他的感情,这一点至今让他耿耿于怀。
开口的声音是淡薄的:“我可没让你追出来!”
“司徒烈,你以为我追着你出去是为了求你回心转意吗?我是为了初菱,我生下她之后你都不肯让我见她一眼,你不顾我刚生产完的虚弱身体,不顾当时的狂风暴雨,你就是不肯停一下!”
唐悠然的眼里夹杂着清晰的恨,还有至今未愈的伤痛。
他永远无法想像那一晚,以及之后的整整一年里她承受了多少痛苦。
司徒烈感觉有一双双手握紧了自己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有些难以呼吸。
他吸入了一口气后,轻轻地说道:“我并不知道你出了车祸!”
唐悠然嘲讽地看着他:“是啊,你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你也未必会停车!”
司徒烈的脸色微沉。
如果他知道了,他肯定会停车。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不会坏到见死不救,更何况是她。
所以她的话让他觉得刺耳,忍不住反唇相讥,“唐悠然,那是你自作自受。”
唐悠然眼中涌起一股怒意,但开口的话却是苍凉萧瑟的:“是啊,是我自作自受,我恨我自己,但是我更恨你!”
说罢,唐悠然不再多言,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她离开后,休息室变得安静了下来,司徒烈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回想着她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我恨我自己,但我更恨你!”
他们在香港大澳里好不容易才和缓的关系,再度降回了原来的冰点。
就好像他们之间就算经历了再多温暖的事,也消解不了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
人人都说,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是有些伤有些痛,反而会在时间的长河里变得更加深刻,破裂的关系想要重修于好,也会变得更加困难。
想到这里,他的俊脸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
……
放学后,初菱被司机送回了家。
一进入客厅,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子喝茶的奶奶。
“奶奶!”初菱扬起笑靥,开心地朝她走去。
周亭放下杯子,高兴地抱住了她。
“放学了?”
“嗯呢,你怎么来了?”初菱把背上的书包放在沙发上。
周亭笑了笑,“要不要跟奶奶回大宅逛逛?奶奶都吩咐厨房给你做好吃的了,走吧,我们回去吧!”
说罢,周亭也不给机会初菱拒绝,就抱着她往外走了。
初菱和周亭之间也没有隔阂,反正也放学了,去那边转转也无妨。
这样想着,她亲昵地勾住了周亭的脖子,“奶奶,你吩咐厨房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周亭笑:“小馋嘴!”
出了客厅的门后,初菱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周亭说:“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我老爸,跟他说一声?”
周亭说:“不用了,这里的人都知道我接你走了,他知道的。”
初菱想想也是,没必要专门打电话了,于是开开心心地跟着奶奶走了。
……
回到了大宅后,初菱发现周亭果然没有骗她。
真的让厨房给她做了很多好吃的。
她吃得津津有味。
奶奶却没怎么吃,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是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
她睁着天真的眼睛问:“奶奶,你怎么不吃啊?”
周亭眨了眨眼,把眼里的情绪眨去之后,慈爱地对她说:“奶奶不饿,你吃吧!”
初菱默默地看了她两秒钟后,又低下头去吃东西了。
奶奶今天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她又说上来!
初菱吃饱后,周亭对她说:“初菱,我们去看看爷爷吧,你都好久没跟爷爷说过话了,去跟他说说话吧!”
初菱想起的确是好久去看过爷爷了,“嗯。”
周亭眉开眼笑,高兴地拉起了她的小手,带着她去了司徒铭的那栋小洋楼。
到了司徒铭的房间后,初菱看到她的爷爷还是安安静静地躺着,有些心疼,轻轻地握起了他毫无知觉的大手,“爷爷,我都已经五岁了,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现在长成什么样子吗?你快点醒来吧!”
爷爷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死气沉沉。
她忧伤地叹了一口气,“爷爷,你再睡下去就不能陪我长大了。”
听到她的话,周亭心中百感交集。
吸了吸鼻子,然后对初菱说:“初菱,把你手机给我!”
初菱疑惑地瞅着她:“你要我手机干什么?”
“给我吧!”周亭坚持,朝她伸出了手。
初菱见她如此坚持,不敢有异议,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她。
周亭翻开她手机的通讯录,在里面找到了唐悠然的电话号码。
她盯着那串长长的11位数字犹豫了五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