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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菱看着司徒烈远去的方向,抬起小脸,问周玮:“爷爷怎么了?”
她知道有事情发生,但她是小孩子,还是不太能够理解割脉被自杀这些词儿。
周玮的唇边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亲昵地摸了摸初菱的头:“你妈妈做坏事了!”
初菱怔了一秒钟,下一瞬,她立即反驳说:“不可能!”
唐悠然在她心里的形象是很光辉灿烂的,她觉得她不可能做坏事。
周玮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脸色有些讪讪,但没吱声,只是转身去了小洋楼。
她没必要辩驳,反正她总会知道。
周玮一进入小洋楼,就听见周亭的喊叫声从二楼传来:“医生来了没有?”
周玮听到这句话,脸上带着一丝狞笑。
唐悠然,你的噩梦来了。
司徒烈看着父亲右手上的那道大约五厘米长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伤口里涌出来,白色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是更加苍白了,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而母亲周亭已经急坏了。
他的胸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撞击着,撞得他五脏六脏都有些移位,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父亲怎么会被割脉?
谁干的?
家庭医生匆匆忙忙地赶来,总算在问题还能控制的情况下,给司徒铭止住了血。
司徒烈和周亭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处理好司徒铭的伤口后,周亭擦了擦眼泪,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浊气,然后扬声对管家说:“去把唐悠然那个贱人给我请过来!”
这是打算炮轰唐悠然了,周玮心里窃喜,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她的父亲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他只是服从道:“是。”
说罢,就转身出去了。
管家离开后,周亭怒气冲冲地对司徒烈说:“这是唐悠然干的,她刚才来过这里!”
她这是陈述句,语气无比肯定。
“只有她才有动机伤害你父亲!”
司徒烈心中的情绪激动地汹涌着,胸口急促地起伏着,目光里一片沉痛。
唐悠然,真的是你干的吗?
……
唐悠然此时正一个人坐在喷泉池旁边,看着池中的水柱,回忆着五年前的那些往事。
快乐的,幸福的,痛苦的,绝望的,它们在此时此刻全化作胸口一股无以名状的情绪,沉甸甸地积压在她的胸口,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痛。
她想离开了。
她不想再待在这个满是回忆满是伤痛的大宅里了。
就在心里产生这种想法,准备迈动步伐离开的时候,突然看见周管家带着几位男保镖神色匆匆地朝她走来。
他们要干什么?
唐悠然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
周管家在距离她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神色凝重地对她说:“唐小姐,夫人有命,请跟我们走一趟。”
周亭又想干什么?不过她却是不想去面对周亭了,唐悠然抿了抿唇,淡淡地拒绝道:“不,我不去了!”
说罢,就转身离开。
周管家冰冷严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爷被自杀了,唐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轰!唐悠然的大脑突然一声炸响,娇躯突然晃了晃。
半晌,她缓缓地转动自己僵硬的身体,茫然无措地看着周管家,语音艰涩,“你说什么?”
司徒铭怎么会被自杀了?
周亭又为什么要派周家过来请自己过去?难道她怀疑是自己杀害司徒铭吗?
想起五年前司徒烈调查司徒铭坠马的事情后,周亭对她疾言厉色的脸孔,她仿佛感觉有一股冷嗖嗖的寒风窜进自己的身体里,冷得让她的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阿烈,不要再纠结犹豫了,就是她谋害了你父亲,你把她送去警察局啊!”
“她恨你的父亲,她的日记本里写得清清楚楚,这就是动机,她接近你就是为了谋害你的父亲,她卑劣无耻地玩弄了你的感情,如果你还心软的话,就无药可救了。”
“孩子引产吧,我们不要了,我们不要这种女人的肮脏骨血了。”
可当时初菱已经七个月大了啊。
当年周亭残忍的话言犹在耳,每想一次,唐悠然就感到锥心刺骨地疼。
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能够治愈一切伤口,但是有些伤口,时间越长,结疤就越深,想要再度变完整就会变得难上加难。
每向小洋楼迈向的一步,唐悠然就觉得心就像被刀狠狠地钝了一次。
当她重回司徒铭的房间,看到周亭瞪着她气势汹汹的模样,还有司徒烈失望又愤怒的目光时,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钝得千疮百孔了。
“啪!”周亭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她一巴。
巴掌声响彻在整个房间里,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触耳惊心。
或者旁观者听到的只是响亮的巴掌声,但唐悠然感受到的只有钻心刺骨的痛。
周亭像五年前一样疾言厉色,不,愤怒的程度甚至比五年前更甚,“唐悠然,五年前阿烈没有把你交给警察是个天大的错误,你这个天杀的贱女人!”
脸很疼,但唐悠然面色始终平静。
她的眼睛甚至就像死海一样麻木,她麻木地看着司徒烈,淡淡地解释道:“这是个局,向我下套的局!”
即使情势不利于她,但她的背挺得像尺子一样直,目光坦坦荡荡。
司徒烈的眸子泛着一抹红丝,“唐悠然,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她的声音清清凉凉,却透着坚定。
“不是你还能是谁?”周亭怒火滔天,她的吼叫声大得几乎让整个房间都震了震,“唐悠然,只有你才有动机!”
唐悠然笑了笑,笑容却显得苍凉萧瑟,“我原本觉得奇怪,你怎么会专门打电话给初菱,让初菱叫我过来参加这个宴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是为了让你的儿子对我彻底死心,所以才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司徒铭的手是被你割的!”
“你放屁!”周亭情急之下忍不住爆粗。
这极不符合她贵妇人的形象,但在这种场合下她也顾不上礼仪这种东西了。
她咄咄逼人:“唐悠然,五年前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被人陷害的,没想到五年后你还是一样死不认账。阿烈,你不要再被她迷惑了,她就是看你父亲还不死,所以动了杀机,难道你忘了五年前她写下的日记,她说她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你父亲,她恨你父亲啊。你不知道,刚才是她让我带她来看你父亲的,她骗我说她后悔五年前谋害你父亲的事了,她想来忏悔,我一时心软,才带她过来的,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狼心狗肺,割了你父亲的脉之后,把他的手藏进被窝里,她想让你父亲悄无声息地死去。”
唐悠然的胸口突然狠狠一震。
她失神地望着周亭,没想到周亭竟然如此无耻。
无耻地让她都不想说话了!
司徒烈如刀一样狠戾的目光陡然看了过来。
他重重地叫着她的名字:“唐悠然!”
唐悠然目光苍凉地看着他:“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现在没什么好说的!”
她已经不想再解释,也不想再和他们这样的人纠缠下去,只想尽快离开。
话落,脖子突然被他掐住。
他的力气很大,整张英俊的脸都已经扭曲变形了,她顿觉呼吸困难,脸色渐渐由白变红紫。
他眼中全是戾气,一种想把她杀了的戾气。
唐悠然无所畏惧地瞪着他,字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地迸出来,虽然虚弱,却充满挑衅,“杀了我啊,让初菱也失去她的父亲。”
话落,她感觉脖子上的手再度收紧,咽喉在他的暴虐下几乎要断掉一样,她几乎无法呼吸了,整张脸都变成了紫色,却还是红着眼眶,倔强地瞪着他。
司徒烈眼中的仇恨和愤怒是那么深,深得无法化解,但片刻后,他却缓缓放开了她。
她就知道,他没胆子杀了她。
在她还来不及喘气的时候,她又感到脖子一疼,原来他扯掉了她脖子上的项链。
他把项链丢给周管家,“把这个被她弄脏的东西给我扔了。”
周管家接过项链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唐悠然。
唐悠然喘了几口气后,红着眼眶,扯了扯唇角,冲司徒烈冷笑。
随后,她的话重重地落下:“司徒烈,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我的原谅!”
说罢,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出了房间后,唐悠然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但是她不允许自己这样软弱,挥挥衣袖,狠狠一擦。
司徒烈,你根本不值得我流泪。
眼泪擦干,又眨了眨眼,眸子瞬间变得澄澈起来。
唐悠然盯着脚下的楼梯,坚定不移地向下走去。
刚下了楼梯,就看到女儿初菱从门外小跑了进来,伴随着她稚嫩清脆的童音响起:“妈妈!”
这一声“妈妈”叫得她整颗心都软成了一滩湖水。
唐悠然走过去抱住她,然后盯着她的小脸问:“宝贝,我们回去好不好?”
初菱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盯着她红红的眼眶,“妈妈,你哭了吗?”
唐悠然没想到女儿这么敏感,脸色划过一抹讪讪。
然后强笑地说:“没有,我们走吧,今晚去妈妈那儿过夜!”
说罢,不由分说地抱着女儿走了。
初菱是个敏感的孩子,虽然唐悠然说自己没哭,但是她知道妈妈说谎,她肯定是哭过了。
刚才周玮说过,妈妈干坏事,她是不是被奶奶和爸爸骂哭了?
想到这里,初菱很心疼她,她头微歪,轻轻地靠在唐悠然的胸口上,同时用自己的小手环抱住她的腰,“好,我们走!”
如果她能化解爸爸妈妈之间的矛盾,如果她能保护妈妈就好了。
唐悠然的眼眶再度变得湿润起来。
为女儿无条件地站在了自己这一边。
为自己此时此刻拥有了女儿。
她抱着女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司徒家。
到了门外之后,唐悠然在门外拦截了一辆计程车。
上车后,计程车带着她们疾驰而去。
离司徒家越来越远,唐悠然感觉积压在胸口中的那股浊气才渐渐消散了一些。
初菱没有说话,她看得出来妈妈现在心情很不好,她不想去烦妈妈。
她一直盯着妈妈那张愁容满面的脸,纯洁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心疼和疑惑。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司徒烈这一边。
周亭很满意司徒烈刚才对唐悠然的举动,她知道他这次是对唐悠然死心了,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去找她,那么他和宋思文复合就有希望了。
周亭为之窃喜,她声音轻快地说道:“阿烈,现在你看透唐悠然的真面目了吧,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和思文好好地过日子,知道吗?”
司徒烈神情凝重,默默地看了她几秒钟,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周亭没说什么,给司徒烈一点时间消化这个事实也无妨。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不依不饶的。
司徒烈离开司徒铭的小洋楼后,直接去找女儿。
他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女儿的小身影,但没见着她的人,逮着一个经过身边的佣人问:“小小姐呢?”
佣人指了指大宅大门的方向,“唐小姐刚把她抱走!”
司徒烈盯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