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炑琰道:“故人。”
“上一世的故人?”
炑琰点点头。
“她的确是你的故人,而你并非是她的故人,你虽还记得她她却再不认得你,凡人一旦转世,与前生就再无瓜葛,今生她福祸已定,你又何苦来惊扰她。”
“你特意来找我,难道就只为说这些?”
“并不是。”
炑琰挑了挑眉:“哦,那可是天庭又有什么事发生?”
“的确发生了件小事,不过与你无关。”
“不妨说来听听。”
岱书淡笑道:“下界之前我做了件触犯天条的事,想必这时已有人察觉了,我只想在押解的人赶到前找谁说说话。”
炑琰眯着眼:“于是你就找上了我?”
“喂,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天庭那么多神仙我唯独只想到你,你难道不该觉得荣幸?”
炑琰见他这副神态,不禁笑着说:“嗯,荣幸之至。”
岱书叹了口气,问:“你觉得……泱濯是个怎样的人?”
“面冷心冷,若不然也当不了阎王爷。”
“哈哈哈……咳咳……”一口酒直呛得他咳嗽不止。
岱书拍了拍胸口:“你啊,真是一语中地,还以我就我一个人是这么觉得的。”
“你犯天条可是为了他?”
岱书并不接言,只自顾自道:“我尚是凡人时曾见过他一面,是在一桩婚礼上,那日来了满满一院子人,我却唯独觉他与众不同。明明是来喝喜酒的,这人却冷着一张脸,并穿了身黑衣,因恰逢隔壁有人出殡,我只当他是走错了院子,见他长得还不错便上去问了问他与两位新人是什么关系,你可知他是如何回答我的?”
炑琰道:“莫非是新娘子的青梅竹马?”
“他说是故人。”
“谁的故人?”
岱书摇头道:“并未说是谁的,只因我是个断袖,权当作新郎官的好了。”
炑琰‘噗嗤’一笑:“然后呢?”
“接着他转身就走,我在他身后跟着,可一出院门就不见了人影,我分别问过两位新人,可他们都说不认得此人,后来又问了在场的几个人也都说不认得,当时我便在想,此人想必只是顺道来蹭洒喝的……”
见杯盏空了,炑琰又盛了一壶,并将岱书的杯子添满。
岱书又道:“那之后不久,我便成了神仙,从一个专写稗官野史的官宦子弟摇身一变成了天命宫的主掌书,因此我又见到了那个人,依旧冷着张脸,依旧穿了身黑衣,并且还是地府的阎罗王,可想而知我当时有多欣喜若狂……”
炑琰截言道:“欣喜若狂?难道不应该是惊慌失措?”
“如何不是欣喜若狂?我为再见他真可谓是上天入地,就如此奇遇,比我先前写的那些野史还要惊世骇俗,你可曾读过我写的那本‘黄粱一梦,似梦非梦’?那本书我写的呕心沥血,可与这一比又岂止是乏味。”
“的确读过,却也不似你说的这般,必竟结局都是众人乐见的,而你与他……” 炑琰只丢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岱书并不去理会他的眼神,只长叹一气:“可知我做过最令自己后悔的事是什么?”
“……”
“想我风月场中过向来只留情,不留心,在这冷心冷面的阎王爷面前,我只打算做一个替他写野史的无关紧要之人,可是最后……”
炑琰抢言道:“你将自己写给进去了。”
“我就说,找你不会有错。”
“继续说。”
话音刚落,突然从院外刮来一阵风,两人一齐向后看去,只见一白发朱颜的男子走了进来。恰巧这时楠儿又屋里出来,一见来人手中的书便吓得掉了下来,指着雪夙道:“妖妖妖……”
炑琰忙上前去解释道:“别怕,我这朋友并非是妖怪,只因几年前一夜间白了头才落得今日这副相貌,你身为大夫,想必不会没听说过少年白头的奇症,快些将手放下,莫让他难堪。”
楠儿立时将嘴捂住。
雪夙毫不在意两人的对话,只波澜不惊的走到岱书身旁,冷冷道:“跟我走。”
岱书知必是自己私开‘天命阁’一事败露,此番雪夙前来定是押解他回天庭的,虽不知玉帝会如何处置他,但定是不会轻意饶的,他转身同炑琰道:“看来今日就只能说到这儿了,这未喝完的酒你先替我收着,若是有机会你我日后再叙。”说罢又扭头同雪夙道:“走吧。”
雪夙走时,只见院内两人正笑着说些什么,细细听去,不过是讨论他们晚上要吃什么,这等光景,与寻常夫妻并无差别。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自那日岱书被带走已过去两个月,这两个月里,楠儿时常让炑琰将那日少年白头的男子带来让她诊诊,对此奇症她倒也没少下功夫,不仅四处收集与之有关的医书,并四下打听有谁认识患有此症的人,若是有且让他来找自己,不论能否医好,药费诊费都分文不取。
遇到此等医痴 ,炑琰几乎想现出本尊让她医治,无奈他还不想被扫地出门,只得继续胡诌骗她。
想来躲下界也未必能清静多少,隔三岔五便有人上门寻他,今日是白狼,明日是鸾磬,过两日竟连太上老君也来了。来的目的无非就是喝酒聊天,再打趣打趣他日子过得不错,不仅有佳人作陪,并且还烧了一手好菜。
这日不知又吹了什么风,连地府的阎王爷泱濯也来了,别人来都知要带些什么,可他倒好,不仅什么都没带反而向炑琰要起了东西。若是别个东西也好,有就自然给他了,谁曾想他张口要的就是炑琰的‘龙鳞’。他一听就恼了,立时就喊来了楠儿让她用扫帚将此人打出去,怎料平时凶悍泼辣的楠儿,一见泱濯也同个小鬼见了阎罗王般吓得不敢造次,躲在屋里任炑琰如何叫唤就是不理,只是将扫帚扔了出来。
炑琰道:“怎就不见你向四海龙王去要,我的是龙鳞他们的难道就是鱼鳞?”
“你是金龙,他们是银龙。”
炑琰猛的一拍桌:“我大哥二哥也是银龙,为何非就要我的不可,莫非是我好欺负不成?我告诉你泱濯,别欺人太盛了,莫说我今日未被废,纵然有一天我真被贬下凡了,也由不得你随意作践。”
泱濯心下自思:别说此刻找不着大殿下与二下殿,即是找到了就凭那两人的性子也定是不会给他的。炑琰倒是有一点说对了,他的确是好欺负。尤其前几日从蒲苇那里得知他用召灵法祭找人后,这龙鳞就势在必得了。
别人不知他要找的人在哪里,可他泱濯又岂会不知道。
他依旧淡淡道:“并非是白要,我可以拿东西同你交换,只要你开口不论什么我都替你找来。”
听他这么一说炑琰的怒意竟消了大半,他眯着眼打量泱濯,想着此人平日冷心冷面也不爱说笑,今日这话必定也不是诓他的,只不过要从身上剥下这九十九片龙鳞……疼也就算了,流点血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龙鳞一旦被剥除便不能再生,纵是日后伤口痊愈也必定会有一块难看的疤痕在身上。
泱濯见他有所动摇,为使他早下决定,便故意道:“你若不肯,那就算了。”说着就转身要走。
“你等等。”
泱濯背对着他勾了勾唇角。
“我若让找一个人,你可能替我找到?”
泱濯道:“找谁?”
炑琰凛着神色道:“左齐……”
“好。”
如意料之中泱濯拿到了九十九片龙鳞,在他去往地府去的路上手总是止不住往袖中摸去,那带着血的龙鳞还有些粘稠,与时同时他察觉到心底有某种东西在悄然滋生,就在看到炑琰咬着牙用刀剐下一片片龙鳞时。
作为一个在地府待了快四百年的阎王,看待人世间的爱恨嗔痴就如走马观花,都只道他是冷面阎君,又岂知在一个那样的炼狱中怎可能留住一颗炙热的心?而他也早忘了四百年前自己是什么模样,但至少与现在绝对是不同的。四百年前,他是否也会同炑琰一样,为寻一个人不惜将所有的血放干,为寻一个人不惜舍掉身为龙族的尊严,为寻一个人上天入地……
一路上都在想这些,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地府门口,他快步走了进去,直往第十二层风狱而去。
话说那九十九片龙鳞乃是炑琰从左臂上剐下的,生生少了块皮肉自然是要血流不止的,好在下界的草药对于他还算管用,由着楠儿悉心照料了几日,伤口日渐痊愈,只是虽已结疤但时隔数日疼痛便又要发作,若没有太上老君的丹药,这疼痛便永远要伴随着他。
泱濯只说处理完手中的事再去替他寻人,未说何时能寻到,但从他的语气当中不难听出他对于此事有万分的把握,现下所要做的便是静静等待了。
这日正下着大雪,因不能出门采药也无人来问诊,楠儿便又开始追问他因何受伤的事,虽说是医痴却并非是个傻子,单就那相貌怪异的雪夙也不是随意也敷衍过去的,再三追问下,炑琰只说:“你只要相信我并非心怀歹意的接近你便可,至于他们会不会伤害你也无须担忧,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半分。”
楠儿气急了便说:“我若是个怕死的人,早就将你轰出去了,有什么事你非要瞒着我不可,你什么都不说,又让我如何信你?”
“即便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你不说又怎知我不会信,且不管你究竟是谁,哪怕你是个鬼我也不在意。”
“我不是鬼。”
“那你是什么?”
“我是……”
正说着,忽听见院中发出一声巨响,两人寻声望去,只见院中雪地上有一物浑身散发着白光,待他们走上前去看时,只见一只浑身是血、体型硕大的怪兽躺在地上。
那怪兽双眼紧闭,伤口处还往外冒着血,楠儿见此惨状猛的往炑琰身后一躲,并颤抖的指着说道:“这这这又是什么。”
炑琰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又哪里有心思去理会他,弯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虽微弱但至少还活着,一时间他猛然道:“楠儿,快去拿伤药。”说着就将雪夙抱起往屋里走。
她战战兢兢的将药找了来,送至房中时,只见炑琰已将自己的手指割破,并将溢出来的鲜血滴入那只怪兽有眉心处,下一刻那怪兽便‘嗷’的喊叫起来,周身立时散发出怪异的红光,而与她相处了快一年的炑琰,他的相貌竟也发生了变化,一头金发无风自扬,这人姿貌端华哪里还是他所认识的炑琰。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遇见这情形,若换成一般人必定早已夺门而出了,而楠儿却只呆楞了片刻,待回过神时也并未有什么惊慌的举动,将药递过去后只在一旁静静看着。此时她心下已明白了□□分,这个与他朝夕相处一年有余的男子绝非是凡人,凡人怎可能轻易将一只巨大的狻猊抱起,凡人的鲜血又怎会发出红光,凡人又怎会是一头金发,凡人……怎么可能生得这么好看。
雪夙因伤得太重,不仅无法维持住人形就连元神也在四散,好在炑琰即时用龙血将其压制住,不然他这几百年的修为定要废去多半。他想不出何人能将他伤成这样,也弄不懂他为何会在生死垂危的关头找上自己,若说是在以前,这些都还好解释,只不过就近看来……
正想得出神,忽听见楠儿说:“炑琰,你还打算瞒我到几时,莫非你也患了什么奇症?别人是一夜之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