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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秀没有推开小孙子,小孙子仍旧抱着她的大腿,目光呆滞,空洞洞的眼随着祖母的枪口晃动。现在,郑明秀瞄准了儿子韦迁,只要她的枪口再调整一点,就可以迅速对准国满。考虑到这一点,场中负责国满安全的保镖已经做好了准备,而国满神色依旧,对此表现得很期待。
韦迁的左眼被流下来的鲜血覆盖,不能视物,他睁大右眼,直勾勾地盯着郑明秀,笑了起来。因为脸上的伤口和血污,他的笑显得疯狂而诡异。
韦氏的高级军官冷眼看着,只有一个年长者微微露出不忍的神色,把头偏向一边,似不愿亲眼瞧见这母子相残的场景。
郑明秀的手还在抖,手抖着,身子跟着抖动,然后眼泪就被抖了下来。她慢慢咬住下唇,闭上眼的瞬间,猛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韦迁肩头溅出血来,他晃了晃,没倒。枪声所带来的巨大回音在大厅丁回荡,这一枪像是打在每个人耳边。
国满笑了,刘销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打了这一枪,郑明秀睁了眼,发现儿子还在那儿,正咧嘴冲她笑呢。她立刻明白这一枪失手了,她的神色不是庆幸,而是惊慌和懊悔,她居然再次将枪口对准儿子,这一次她的手没有抖,眼神坚定决绝。
枪声再次响起,倒下的人却不是韦迁,而是郑明秀。刘销一枪打在郑明秀的脑袋上,脑浆迸裂,惨不忍睹,而那个小男孩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仍旧死死抱住尸体的大腿,也不知道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不少围观者变色。
“我不是说嘛,这个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
国满环视全场,微微一笑,在这时候的笑容,显得如此冷酷。
刘销把枪捡起来,检查过子弹,才收起来。他走到韦迁身边,揪起韦迁的领子,把韦迁拖到郑明秀的尸体旁,丢下,告诉他:“郑明秀的枪口对准了你,她死,你活。这是你唯一活下去的可能。反之,无论她的枪口对准你以外的任何人,你都得死。”
他冷笑着补充一句:“小子,命大,天不亡你。”
韦迁闻言后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什么人都骂了,眼泪鼻涕血水横流,那模样甚是癫狂。
“啪”地一声,刘销往韦迁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打得韦迁歪倒在地上。
“混账东西,你现在可是东城韦氏的主人了!”
听闻此言,韦氏的几个高级将领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神色。国满将一切看在眼里,便指了指那个曾露出不忍之色的将领,“刚才,你不是看不过去吗?现在,韦氏的男主人都活了下来,你还是不高兴?”
那个将领摆出一副镇定之色,用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回答:“这是您的臆测。我们是人,不必玩这些违背人伦的游戏。”
“违背人伦的游戏?”
国满轻笑出声,将橘猫抱起,往地上一丢,吩咐刘销:“你跟他说说。”
刘销随即说道:“按照我们掌握的信息,赵将军最近的一个情妇跟你有血缘关系,那个女孩的母亲,好像是你二十年前抛弃的女人。”
赵将军的脸色白了白,满脸不可置信,又似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同僚面面相觑,有的不可置信,有的笑着看戏。
“砰”的一声,枪声再次回荡在大厅里。赵将军倒在血泊中,他的同僚脸色大变,有欲摸枪的,才发现枪支早已在进门时被没收。
“这样的人,你们说他该死不该死?”
国满笑问那几个高级将领,他们则如惊弓之鸟一般,赶紧回答:“该死。”
“这不就对了,我可是为你们除了一个大害呀。”
在枪口之下,这些人还能说什么,无非唯唯诺诺而已。
国满把目光转向韦迁,“我给了你梦寐以求的东西,你不该感谢我吗?”
韦迁闻言,抬头看了看国满,冷冷一笑,他这会倒是清醒了。
“收拾了许氏,解决了韦氏,下一个目标就是郑氏了吧?”
国满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也不对。你怎么可以把我跟许城那帮蠢货混为一谈?”
她走近韦迁,“不过,五声岛上的三家,我确实是要一一收拾。许氏最无聊,不想去管他。郑氏最有趣,所以留在最后。而你们韦氏,顺路而已。”
韦迁挣扎着站起来,说:“许氏的少主,郑氏的摄政,都是你的学生。你接近她们,也是为了今天?”
“这实在不是你该问的。”
国满似乎生气了,她不再看韦迁,而是背对着向刘销吩咐道:“把这里清理一下,血腥味太浓了。”
刘销挥挥手,便有人开始拖尸体。小男孩仍缠在祖母腿上,保镖们强行将二人分开,小男孩这才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比枪声还响亮,在大厅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回音。
国满面露不悦,刘销赶紧指挥人把小男孩拖出去,韦迁想要阻止,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怎样才肯罢手?”
韦迁大声呼号。
国满这才微微侧过身,“看来,许甬什么都没跟你说。他不肯告诉你,也是个明智的选择。”
韦迁想要靠近国满,保镖们把他压住,又是一顿毒打,直到韦迁没了动静。
“别打死了。”
刘销阻止了保镖,走到国满身边,小声问:“那边那几个,照原计划办?”
“就那样吧。”
国满心情似乎受了极大的影响,被丢到地上的橘猫蹭过来,用它那柔软的毛去磨蹭主人。国满也看也不看,径直往前走,橘猫不死心般跟了上去,发出委屈的“喵喵”声,有一种令人心碎的错觉。
“刘销,把这猫弄走。”
听到命令的刘销赶紧跑过来把橘猫抱起来,他不敢打这猫,国满有时候喜怒莫测,他可是领教过的。这猫也被抛弃过几次,也不知是被国满以何种心情再次抱到膝上把玩,可怜它每次见到主人依旧温顺可爱。
国满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她背对着一片狼藉的大厅,看着墙壁上一幅五声岛全景图,忽然没了脾气。
☆、结局(正文完)
从获离开了医院,当然是偷偷溜出来的。继许氏之后,韦氏也乱成了一锅粥,其战斗力只存在于传说。这两家之后,下一个遭殃的就是郑氏。这郑氏也不会像丁尚思吹嘘的那样还能守住,毕竟郑氏才是乱了好些年的源头,河源早已危在旦夕。说到这儿,必须强调一点:从获可不是临阵脱逃。
兵临城下的危局还差几天,河源城中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大部分的武装力量都被安排到城防上,年龄适合的男性也一律被武装起来守卫城市,就算是从获这样的重要人物,也没有办法享受到高规格的安保。就这样,她才得以从医院逃出去。
从获的伤还没好到可以出院的程度,可她不能等。早就安排好的护士偷偷拿来准备的药剂给从获注射,这是解禁科技后的成果,可以让从获的伤口再段时间内愈合,从而达到出院的要求。唯一的问题是,这种药还处于试验阶段,而且有严重的副作用。
从获管不了那么多,她让护士加大了剂量,这样就可以看见伤口每一分钟的形态都不一样,没过一分钟,它就愈合一分,知道接近未受伤前的模样。在这个过程中,从获没有感到异样,相反,她感觉良好。
护士并不知道这种药是何方神圣,她只负责把药交给从获这个尊贵的病人,并未多问一句。而提供药物的医生,也不知道这药将要用于何种用途,他的任务仅仅是提供药物。这是从获的计划,所有人只知道各自的那部分,只要她才知道总的计划,而她也要为此承担一切后果。
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从获还注射了别的药物,这由另一个医生提供,仍是处于试验阶段的药物。她要冒这个险,为此不惜赌上一切,还准备为医学作出一点贡献。
坐上安排好的车,从获开始想着父母知道她离开后会是什么反应。她没法阻止自己去想这个问题,就算知道结局依旧残酷。她已经尽了全力,就算从头到尾都有可能是孤身一人书写着孤注一掷的悲壮故事。
出城并不难,从河源到达目的地的路上,已经可以看见准备逃亡却又不知逃往何方的民众。没有办法,在五声岛长大的人,视野里只有这一片土地。
从获的目的地是位于河口的海军基地,这是五声岛上唯一一个像样的海军基地。因为祖先的规矩,本来是不准建设海军的,后来丁放叛乱,各方面都发生了松动,尤其是在解禁科技之后,很多试图改变五声岛的大项目都被提了出来,建设海军基地就是其中之一。
郑氏当时在明榕的支持下,一口气拿出来大笔资金用于海军基地建设,已经完成了大半。后来因为裁军协议的事,海军基地建设也被搁置。到从获担任摄政的时候,从获力排众议重提该计划,并且秘密拨付了一大笔资金,在短时间内完成了海军基地剩下的部分,并投入运转。
现任海军基地的指挥官是明榕当年指定的人选,从获曾经动过换人的念头,无奈在军队的人事问题上,父母绝不肯松口,只好作罢。现在,这个人能否为从获所用,关系计划的成败。从获做了两手打算,她必须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到达河口时,已经是后半夜。
“摄政,我们快到地方了。”
同行的老兵叫醒从获,他们是两个人,一个姓刘,一个姓王,参加过明榕的讨逆军,打进过河源,是从获物色的保镖。
“嗯。”
从获从浅睡中醒来,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她真的太累了,离开河源不久就犯困,又睡不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这里是海军基地的外围,怎么没有人?”
海军基地是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的地方,从获亲自视察过,按理说这里应该有人防守。
“会不会是调去防守河源了?”
这话也有道理,河源那边动静最大,丁尚思现在为了调集足够的人手,已经男女不分、老幼不论了。
从获敲敲脑袋,摸出了枪,“我们还是小心点吧。”
车子往里走,一路上都是乌漆嘛黑的,没有一点儿人气,像被人类抛弃的地方。一直到海军基地的大门口,还是没有看见一个人,但是,空气里传来了硝烟和血腥味——来晚了。
“掉头,快走!”
从获赶紧下令,这时候几声枪响,车子的轮胎被打爆了。
“下车,还击!”
这样做的结果难以预料,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三个人迅速下了车,占据有利地形还击。敌人的火力很猛,早就埋伏好了,以逸待劳,算是打了从获等一个措手不及。
“小心!”
刘姓老兵扑倒从获,替她挡了一颗子弹,鲜血喷到了从获身上。对面传来叫骂声,然后枪声便稀疏了许多。
“看来他们想抓活的。”
王姓老兵检查了同伴的伤,摇摇头,对从获说:“我来殿后,您先走吧!”
从获犹豫了一秒钟,然后向老兵敬了一个礼,“保重!”
她离开了交战最激烈的地方,身后随即响起剧烈的爆炸声,枪声慢慢平息,然后是人群追上来的脚步声。他们不再开枪,准备抓活的,而这是从获的底线。
实在太黑,无法看清周围的事物,只能凭借感觉跑。这一跑动,从获那种困倦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