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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诽归腹诽,但是这个情还是要求的。
“那个,刘姑娘,你是长辈,这事自然是跟你说。”林家忠给刘丽敏拱了拱手,讨好地笑道:“我儿子他也是一时糊涂,不是存心要去偷你家的砖的。那个,都是一些小事,哪里还劳动地了官府?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再说了,就是几块砖嘛,咱家还是有银子赔的起的。”
林家忠这意思,是要赔钱了事了。
刘丽敏撇了撇嘴,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林永诚。再说了,赔银子有啥,她自己的私房钱都能买不少红砖了,谁稀罕他的破银子!
刘丽敏不稀罕,林媛夏征却是稀罕啊。
不等刘丽敏拒绝,林媛已经扯住小姨的衣袖摇了摇,浅笑道:“大伯,你这意思,是要给封口费了?”
林家忠没想到这个小灾星这次如此上道,虽然心里很是疑惑,但是还是笑盈盈地忙不迭点头:“对对,只要你们不把这个事闹大,我愿意给银子,给银子。五两,五两如何?”
“不行!谁稀罕你的银子?我们就是要报官!”刘丽敏气坏了,等着不争气的外甥女儿数落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不是听有主意的吗?怎么几两银子就能把你给打发了?不行,就这林永诚的所作所为,不把他送进大牢里呆些日子,肯定长不了记性!”
林媛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林家忠,耸了耸肩,摊摊手:“大伯,没办法了,你也看到了,现在可不是我不同意,而是我小姨不答应呢。你那点银子啊,她可看不上眼呢!”
夏征也耸了耸肩,撇撇嘴:“就是,才五两银子打发要饭的呢?”
见林媛没有被银子收买,刘丽敏连连点头:“对对,不要为了几两银子就失了做人的原则。”
可是等她说完,又总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进了什么套儿似的。
林家忠嘴角直抽,这几人一唱一和的,不就是嫌弃自己的五两银子太少了吗?
“七两!”
刘丽敏拉住林媛得手,转身就要走,还对看热闹的村民招呼了一嗓子:“大家伙喂,以后出门可得小心点喽,提防着自己家的房子别被人给拆走卖掉!”
村民哄然大笑,囧得林家忠一家三口腰都直不起来了。
眼看着刘丽敏不肯松口,林媛也无奈地跟着走,林家忠咬唇,狠了狠心,跺跺脚叫道:“十两!”
林媛夏征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笑意。林永诚偷的那些砖顶多就是三两银子,这林家忠已经开价到了十两,果然是舍得下血本啊。
林媛转身,站定:“好,十两!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十两银子都出了,还怕什么条件?
林家忠咬牙挤出两个字:“你说。”
“我要林永诚现在就给我把砖原封不动地搬回去,谁也不能帮忙。”
林永诚哪里愿意?现在就搬回去,大白天的岂不是让他在全村人面前再丢一次人?
“不行!我不搬!”
还未说完,林家忠又是一脚踹在了他腿窝处,吼道:“这会儿知道丢人了!没出息的东西!”
见林家忠答应了,林媛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唇角一勾,走近几步,低声道:“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大伯,今儿这事,你要封的可不仅仅是我的嘴,还有这么多人不是也都知道了吗?而且整件事都是清清楚楚的,正所谓众口铄金,若是有一个人把这事说了出去,只怕……大伯不想想,怎么封全村人的嘴吗?”
林家忠身子都要僵了,全村人?
又是一笔银子没了。
雨后的路虽然比昨晚下雨时好走许多,但是对于一晚上没有睡觉,且心中有气的林永诚来说,却是艰难的很。
怀里抱着四块红砖,林永诚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路上来回奔波着。毕竟是没有干过苦活的娇惯公子,别人能一口气抱十块的,他才能抱四块。而且搬了没两趟,四块就变成了两块。
即便只有两块,还不小心踩到了泥坑里,腿一软,狠狠砸在了泥地里。
“哈哈哈哈。”
大道两边全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村民,连住在村东头的人都跑过来了。一打听才知道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全都带着孩子教训了一番,上好学堂有什么用?品行好才是最重要的!
躺在泥地里恨恨不平的林永诚感受着大家鄙夷不屑的目光,甚至还得接受只有几岁小孩子的唾弃,又是悔又是委屈,眼泪不自觉地溢出了眼眶。
从小被林建领两口子和林家忠两口子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哪里受过这等委屈?看似坚强的心脏已经碎成了好几块,怎么粘也不能完整无缺了。
这样的孩子林媛上辈子见过的多了,同情地看着林永诚和上前给儿子擦泥的马氏,心里已经预见到了林永诚的将来。若是他能走出这段阴影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只怕从此也就破罐子破摔,难以成材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打乱了林媛的不少计划,原本没几天就能竣工的新房,也要等房子里边干得差不多了才能再继续盖了,不然很容易出事。
不过,当天下午林二栓就过来捎信儿说,木匠那边的家具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还有林媛做地板用的木板也都到位了。
家具都是之前林媛一家人凑在一起商量了好几天商量出来的,堂屋里的八仙桌,卧房里的小炕桌,还有小书房里的书桌和书架。在做书桌的时候,林媛还动用了现代的思想,给书桌做了几个小抽屉,和两边的大抽屉,还有墙上的角柜。
这样一设计,虽然书房是在堂屋里辟出来的小地方,但是有了林媛的各种小心机,倒是让这个书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原本林媛还打算像大户人家那样,在堂屋的中间摆上两排做工精致的椅子和小几,用来会客。不过,架不住自己的堂屋太小,若是那样弄了,只怕以后就没有地方摆放桌子吃饭了。她可不想一家人分开吃饭,所以就忍痛把椅子和小几给撤了。
因为这场雨而改变计划的不仅仅是林媛一个人,刘丽敏和范氏娘俩不放心家里情况,生怕家里房子再给漏了,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正好刘氏这边也没有什么需要的,而且范氏还跟闺女说好了,一定会在她坐月子之前赶过来陪她,这才让刘氏心里不那么伤感。
其实刘氏也明白,家里还有不少事离不开娘亲。别说是范氏了,就连刘氏自己都有些担心,家里的房子虽然翻新过,但是少说也得二十年了。这次的雨下得这样大,她还真是担心爹一个人在家里。
再加上老二家的身子又弱,平日里好天气都能病上好几天,莫说这样的阴雨天气了,若是再顾不到自己,吸入一些凉气,恐怕又要在炕上躺十天半个月了。
见娘亲和外婆说起小舅妈的身体,林媛心里打起了算盘。虽然她只见过小舅妈一两次,但是对这个言语温柔行事大方的小舅妈甚是喜欢。而且小舅舅也不小了,若是两人因为身体的原因而一直不能要孩子,她这个做晚辈的都有些于心不忍。
若是可以,改天见了老烦,求求他看能不能帮小舅妈把把脉,若是能治好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好歹也能调理一下身体。
说起回家,最不高兴的应该就是刘丽敏了,一大早就扁着嘴,一副我不想走的样子。
林媛好笑,知道这个小姨还在惦记着她的豆腐坊呢。本来约定好了,豆腐坊开张的时候带着她一起去凑凑热闹的,谁知被这一场大雨给耽搁了,哪能不失落?
更何况,刘丽敏心里也打算开个自己的铺子做老板的。现在有这么好的借鉴机会,她哪里舍得错过?不过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这只胳膊再怎么粗壮彪悍,也抵不过范氏一句唠叨。
瞧着小姨那憋屈又不能反抗的模样,林媛一阵好笑:“小姨,既然你这么害怕外婆的唠叨,怎么不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嫁了不就不用听了嘛。”
刘丽敏愤愤地把衣服收拾到包袱里,剜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林媛:“少在那里看笑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昨天整治林永诚的时候,你跟夏征明明就已经想好了要银子的,还让我帮着你们做戏!哼!你俩果然是一对!”
林媛无语,昨天的确是需要刘丽敏唱红脸,才能轻而易举地从林家忠那里要了十两银子出来。不然,那个守财奴似的家伙,哪里舍得往外掏银子?
“嘿嘿,小姨,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也是为了咱们家好嘛。”林媛赶紧狗腿地抢过刘丽敏手里没收拾完的衣服,认认真真地叠整齐,讨好地笑嘻嘻道:“而且啊,那十两银子,我不是也孝敬给外婆了嘛。”
刘丽敏饶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林媛叠着手里的衣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左右看看,见范氏正跟娘亲说着体己话,没有注意到这边,才眨眨眼睛,小声地问道:“小姨,咱俩现在也算是一起坑过人的同盟了,怎么说也该有咱俩的小秘密了是不是?”
刘丽敏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屁股往后边挪了挪,与她保持了距离:“少来!谁跟你是同盟?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跟你,对,你们这两个家伙坑人?传出去了,我刘丽敏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林媛一口银牙都要倒了,还名声呢,你那名声早在把媒婆赶出家门的时候就没了好不好?
“哎呀小姨,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外甥女儿呢,你咋能这样说我呀。”林媛屁股往她那边挪了挪,见小姨还要逃走,赶紧搂住了她的胳膊,亲昵地说道:“小姨啊,你就告诉我呗,你到底想要开个什么样的铺子啊?我也好帮你寻寻地方不是?万一哪天我在街上看到了合适的铺子,就给你盘下来了呢?”
说完,林媛都要被自己撒娇的语气给酸到了,平日里看着小林霜撒娇撒的手到拈来,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刘丽敏倒是难得的享受,不光是她的语气,更多的是她说的话,的确是真的诱惑到她了。
其实开铺子这件事,早在刘思齐成亲的时候她就有了。二嫂郑如月家里是开染坊的,虽然铺子小,但是好歹能盈利,成亲后二哥也在那边帮忙,挣的银子可比大哥整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多得多,而且来得也快。
爹娘年纪大了,她可不想一直看着他们再跟土地打交道了。所以就萌生了开铺子的念想。
只是,开铺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虽然也有不少女子自己开铺子做老板,但是毕竟是抛头露面的活儿,莫说爹娘不同意了,就连她自己一开始也有些过不了这关。
直到知道了林媛开铺子的事,这才给了她极大的鼓舞,一个小丫头都能开铺子,她怎么就不能?
“你真的能帮我寻个铺子?”想着林媛毕竟在镇上走动的比较多,刘丽敏对她的这个条件实在是太喜欢了。
见刘丽敏动心了,林媛赶紧点头:“当然了,就算我不能寻到,不是还有夏征呢吗?我那个豆腐坊的铺子怎么样?不错吧?就是他帮我寻到的呢!”
林媛一脸自豪,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已经把夏征纳入了自己的私人财产。
刘丽敏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她一心都在想着豆腐坊,喃喃道:“嗯,那个铺子的地段,说真的,很是不错,最主要是房子也好。”
“小姨啊,那你究竟想要开什么铺子呢?”
刘丽敏咬了咬唇,难得的红了一次脸颊:“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