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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问清楚就逃?他们到底是被要账的吓成了什么样啊!
林媛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刚才真的只是随口胡说而已,不是真心要吓人的。
现在开门的小厮都跑走了,三人就那样大剌剌地进了庄子,顺着小路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这个庄子外边很破,里边也不怎么样,走了大概一百来米的样子,路边的花花草草都是凌乱潦倒的,那些用来装饰的石桌石凳也是乱糟糟的,甚至还有个石桌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刀痕。
“那是长刀砍得,力气不小。”
见林媛目光看过去,林毅便随口解释了一句。
长刀砍得?
难道是要债的人?
这得是多么凶神恶煞的人才能用长刀砍石桌啊!
银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离林媛更近了一些。
林媛倒是没有被吓到,不过还是挺震惊的,怪不得方才看大门上还有不少伤痕和凹槽,想必那些痕迹都是来要账的人留下的吧?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都走进府里这么远了居然还能看到要账的人留下的痕迹,如此也能看出那些要债人的凶狠了。
三人一路往里走,居然都没有遇到府里的下人。
就在几人奇怪的时候,便见到小路上迎面来了一伙子人,为首的正是上午去逸茗轩讨要工钱的钟府管家钟实。
他的脸上挂着讨好下贱的笑容,就连身子也微微缩着,看上去十分卑微。
而让林媛最诧异的是,此时钟实身上穿着的衣裳根本不是方才见面时那套,而是一套十分普通的青布衣衫,甚至在手肘的位置上还挂着两个大大的十分显眼的补丁。
钟实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厮,跟为首的钟实一样,他们也都十分卑微,看林媛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怯懦和探究。
或许,是因为头一次见到女债主的缘故吧!
一见到林媛,钟实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此时也梗在喉头。
“你,你怎么,来了?我家夫人,夫人她身子不……”
林媛可没有心情听钟实的结巴,挥手打断了他,十分不客气地冷笑道:“身子不适嘛,我知道啊!所以我才登门来探望她!”
探望夫人?
钟实才不会相信林媛的说辞,他可还记得林媛之前威胁他说要去京兆尹找人呢!
只怕探望是假,讨要误工费才是真的吧!
“这个,我家夫人身体不好不宜见客,还望这位姑娘见谅。”
钟实此时真是有些恨自家老爷了,每次来了讨债的都让他出头。
虽然身为管家理应做这些事,但是他也太倒霉了吧!上次是被债主扒了浑身的衣裳,上上次是被打了个黑眼圈,再上上上次是被抓烂了头发,现在头上还有一块儿是空着的呢!
看了看林媛身边跟着的两个人,钟实有些放心了,幸好人少,至少今天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只是,侥幸的心理还未完全兴起,可怜巴巴的钟实管家便被林媛的话给惊得差点尿了裤子。
“哦?你家夫人不宜见客?那正好,就让我去见见你们当家的吧!怎么?不会是连你们家老爷也生病了吧?啧啧,既然都生病了也就好办了,本姑娘送他们两剂良药,正好让他们药到命无,这庄子和庄子里的下人们就都留给我抵债好了。”
这话一出,不仅是钟实,就连他身后跟着的那几个带有探究目光的小厮也都吓得浑身一哆嗦。
虽然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且说话时还是笑着的,但是他们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这女人很有可能言出必行。
更何况,这姑娘身边还带着一个面瘫的男人,原本这男人并不出众,但是随着这姑娘说出来的话,他居然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扫了众人一眼。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死人一般。
小厮们都吓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想要离这三个凶神恶煞的债主远一些。
明明只有三个人,却比往常来的三十个人还要吓人。
钟实抬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苦涩地赔笑着:“姑娘真会开玩笑,小老儿我,我都吓坏了呢,呵呵。”
林媛心中冷笑:“原来管家以为我在开玩笑啊,哈哈,那好吧,就假装我是在开玩笑吧。不过,若是你还不让我见到你们当家做主的人,只怕,我就不是开玩笑这么简单了。”
说着,林媛还随手拢了拢自己的袖口,一边的林毅也十分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顺便还将脚边的一个翻倒的石凳踢了出去。
那石凳可是结结实实的石头打的,平时得有两个小厮合力才能搬得动。
可是现在林毅轻轻松松地就将它踢出去老远,顿时让几人目瞪口呆。
“好好,请跟我来,请跟我来。”
钟实吞了吞口水,逃也似的在前边带路,看方向,不像是去后院的样子。
对这个钟实,林媛是十足地鄙夷,不过更让她瞧不起的是那个钟老爷。
债主都找上门来了,这个大男人居然只是打发了管家来主事,他呢?难道躲在温柔乡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林媛三人给吓坏了,钟实的腿脚特别快,很快就将他们带到了当家人钟老爷的院子里。
这位钟老爷名叫钟应茗,茗夫人原本姓苏,正因为丈夫的名字里有个茗字,所以苏氏对外才自称茗夫人。
连夫家的姓氏都不敢透露出去,可见茗夫人是多么为这个男人为这个家着想了。
只是可惜,这个男人却根本不将她放在心上。
几人随着钟实来到钟应茗的院子里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了里边传来了几声女子娇嗲的笑声。
林媛心中的怒火顿时就燃了起来,怪不得这个钟应茗不出面呢,敢情是真的躲在温柔乡里啊!
钟实老脸也有些挂不住,干笑了两声,快走几步高声向屋里禀报:“老爷,来客人了。”
屋里的娇笑声停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重新响了起来,反而声音更响亮了有些。
钟实等了半晌没见里边有回应,只好硬着头皮又喊了一遍。
这次回应他的不是女子的娇笑了,而是一个男人有气无力的斥责:“咱们钟家都什么德行了,还有客人?不就是要债的吗?去找夫人!”
钟实笑容僵了僵,喉头微微滑动,想着是不是要提醒老爷一句夫人此时身体正不适呢?
还未等他开口,屋里那个娇笑着的女子就说话了:“就是啊,府里的事不都是夫人一手管着的吗?平时来了债主也是她出面解决的呀!怎么?昨儿被老爷小小地斥责了一通,今儿就撂挑子不干了?真是一点儿当家主母的样子都没有呢!”
钟实低着头忍不住撇了撇嘴,什么叫小小地斥责了一通?那样也叫斥责吗?还小小的,有本事你自己也体验一把啊!
这边林媛也是气得不行,她本以为应付债主的事是这个管家的活儿呢,敢情不是啊,原来都是人家茗夫人出头!
“缩头乌龟!”
银杏也不忿地低声咒骂了一句,看向房间的眼神恨恨的。
此时两人终于明白林毅之前说的“钟府不怎样”是什么意思了,果然是不怎样啊,这样的门风,这样的家主,还指望能有什么好样吗?
这次不用钟实发话了,林媛当先便出声了,反正她今日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见见茗夫人而已,先将事情弄清楚了再说,至于这些人渣,早晚能收拾得了。
“既然你家老爷正忙着,那就去见见茗夫人吧!”
钟实有些为难地看向林媛,不是他不想带她去,实在是,不方便啊!
不过,既然连老爷都不在意了,他一个做下人的能说什么呢?
“那,几位这边请。”
钟实这次带路的方向是通往后院的,林毅是个外男,按理说是不应该去住着女眷的后院的。
但是自从钟应茗不理事,家中大小事务都落到了茗夫人身上之后,这项规矩也就名存实亡了。
跟前院比起来,后院要明显干净许多,也没有那么多凌乱的石桌石凳,显然那些讨债的人还没有窜到后院来。
还未来到茗夫人的院子里,林媛几人就先遇到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
林媛听小环说过,茗夫人有个六岁的儿子,叫小飞的,因为这儿子是茗夫人成亲两年之后才有的,所以十分看重。
眼前的这个虎头虎脑十分可爱的小男孩正是茗夫人的独子钟小飞,他正由丫鬟乳母带着去母亲的院子里看望母亲。
见到林媛,小男孩十分警惕地瞪大了眼睛,咬着唇奶声奶气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是来跟我娘亲要银子的吗?我告诉你们,我娘没有银子,那些债务都是我爹欠下的,你们去找我爹要!不要来逼我娘!”
原本还打算逗逗小家伙儿的林媛,顿时愣住了,这小男孩儿跟小林霜差不多大,但是浑身散发出的却是男人该有的责任感。
钟实偷偷觑了林媛的脸色一眼,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虽然小少爷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但是也不能这样冲撞贵人啊!
万一这姑娘一不高兴跑去京兆尹府递个帖子什么的,他们钟家就真的完了。
“小少爷可不要胡说啊!”
钟实瞪了钟小飞身后的丫鬟和乳母一眼,厉声斥责道:“平日里都跟小少爷胡说些什么东西!还不赶紧将小少爷送回房去?我看你们都是皮痒了,整日里胡说八道!”
小丫鬟和乳母对望一眼,虽然口中应着,不过神情却是没有几分信服。
这些话还用她们教给小少爷吗?府中哪个人不知道?也就是在这些债主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将钟小飞带走之后,小丫鬟和乳母还偷偷回头瞪了来讨债的林媛一眼。
银杏有些不忿,她们是来帮茗夫人的,怎么还被瞪了呢!
林媛又是好笑又是悲哀,示意银杏稍安勿躁。
看来连下人们都在替茗夫人抱不平啊,看来茗夫人这个家当得不错。
只是当家太多困难,她也真是太可怜了。
送走了钟小飞,钟实又是冲着林媛说了各种讨好的话,听得林媛眉头直皱。
不过还好几人很快就到了茗夫人的院子里。
跟钟应茗居住的院子相比,茗夫人的院子简直可以用简陋来形容了。
院子里没有什么名贵的花草,反而整整齐齐地种着一畦一畦的蔬菜,只是现在还不是很暖和,所以菜地里的菜苗还不是很多。
堂堂一家主母居然在院子里种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乡下农村呢!
若说这院子里唯一一处不像乡下的地方,应该就是院中央那个石桌了,只是可惜,那石桌上满是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就连桌上那个同样用石头做成的鱼缸,里边也不是养着漂亮的锦鲤,反而是种着几株绿油油的大蒜。
林媛忍不住叹了口气,银杏的眼角已经开始泛起了泪光。
钟应茗在前院寻欢作乐万事不理,茗夫人却拖着病弱的身子艰难忙碌,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啊!
钟实一进院子就捉了个小丫鬟询问茗夫人的身体情况。
小丫鬟对钟实有些畏惧,老老实实说道:“夫人小产过后身子一直很虚弱,今儿大夫来看过了,又开了几幅新药,刚刚小欢姐姐伺候夫人喝了药,这会儿已经在睡觉了。”
小产?
林媛一愣,被这两个字狠狠地震惊到了。
茗夫人不是生病了,而是,小产了?
不对,她什么时候有了身孕?怎么没有听她说起过?还有小环,怎么也不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