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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霜干干一笑,只道这小皇子实在是好骗,连自己亲哥哥都不信了,居然信她!
小林霜默默地双手合十,在心里忏悔了一番:不是我故意要骗你的,只是若是告诉了你实话,你肯定要让大姐辛苦操劳做饭的,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大姐受累才这样说的,不要怪我啊不要怪我。
赵弘焱死了这份心,终于上了马车,只是刚进去就撩开帘子冲小林霜喊道:“小丫头,你真的不跟我回京吗?京城里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保准让你流连忘返!”
小林霜早就听林媛和夏征说过明年去京城的事,只是她觉得自己跟赵弘焱不算多么亲近的朋友,就没有跟他说起这事。
听到赵弘焱又在邀请自己,小林霜摆摆手,摇头道:“不去不去,我还得上学呢!去了京城我还怎么上学?我爹娘知道我整日里只知道玩,不上进,肯定会用鞋底子抽我屁股蛋子的!”
咳咳。常公公被她那句用鞋底子抽屁股蛋子给逗乐了,这小丫头这么粗俗,也不知道她那个大姐怎么样,夏家二公子居然能看上这样的女子,还真是眼光独特啊!
“你说的也是,还是上学最重要,吃喝玩乐都是闲事。”
小林霜随口胡诌的借口再一次令赵弘焱信以为真,“既然如此,我便不强求了,你好好念书,将来有机会去京城了一定要去找我。哦对了,这个给你,拿着这个去宫门口,那些侍卫就不敢拦你了。”
说着,赵弘焱把自己腰间佩戴的那块玉佩摘了下来送给了小林霜。
别看小林霜年纪小,但是认识的字可不少了,只是这玉佩上的字还真是不认识。
她歪着头仔细看了那玉佩半晌,念道:“火火火?这就是你的名字?怎么这么难听?给你取名字的人肯定是结巴吧?哈哈。”
常公公的脸顿时就黑了,这丫头既然不认识字就不要大言不惭地念出来啊!
赵弘焱也被她逗乐了,笑道:“那不是火火火,而是一个字,焱,我的名字。”
原来是自己念错了,小林霜眨眨眼睛嘿嘿一笑:“哈哈,我当然知道嘛,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嘿嘿。”
看着这小丫头天真可爱的小模样,赵弘焱又是喜欢又是不舍,实在是想让她跟自己一起去京城啊,可是一想到她的家就在这里又实在是不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亲人。
斟酌了半晌,终究是没再开口说让她去京城的话。
常公公别有深意地看了小林霜一眼:“你那只老花猫是不是眼花耳聋了?老朋友都走了也不出来送送?”
小林霜眨眨眼睛,继续装聋作哑:“老朋友?公公你也有只老花猫吗?哪里呢,我怎么没看到?”
“咱家没有,不过咱家很快就会有了。”常公公嘴角抽了抽,这小丫头真是难缠,跟那个老东西一样。
“走!”
伴随着常公公一声喝唱,侍卫们赶着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当然其中少不了李昌带着衙门里的衙役护送了。
只是在走之前,李昌突然谄笑着凑到小林霜面前,笑得满口黄牙都露出来了:“小林姑娘啊,这玉佩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你留着多没意思!这样吧,你把它卖给我吧,我跟你银子,你就可以去买好吃的好喝的了。”
趁着林媛和夏征都不在身边,李昌打着小林霜的主意,先把那玉佩骗到手再说,大不了等林媛他们来找的时候就给他们甩无赖。这可是皇子的东西啊,拿在手里保证能光宗耀祖了。
看着李昌转的滴溜溜的眼睛,小林霜甚是厌烦,不过面上却是笑嘻嘻地:“李大人说的是呢,那,大人是打算用多少银子来买这玉佩呢?”
大鱼上钩了,李昌笑得更开心了:“这玉佩啊,也就是个普通材质的,不值钱。不过呢,既然是姑娘你手里的东西肯定不能少给你了。这样吧,一两银子,怎么样?这可是最高的了,若是换了别人,肯定连半两银子都不给你呢!”
一两银子!这李昌也太黑了吧!
一旁的刘掌柜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儿,不过聪明的他根本没有开口帮腔,小林霜那脑袋瓜子全是鬼主意,若是让李昌给骗了,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小林霜看看手里的玉佩,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不舍地问道:“这么大的玉佩才值一两银子啊?”
李昌狠了狠心:“那这样吧,我再给你半两银子,怎么样?不能再多了,再多就不划算了。”
说着,李昌还十分娴熟地做了一个捧心肉痛的表情,看得刘掌柜直呼演技高超。
小林霜踌躇了半晌终于答应了,小手一摊,十分认真地说道:“这里是十五两银子,李大人,我想要十个这样的玉佩。那个小公子太小气了,才给了我一个,可是我家里还有爹娘,大姐二姐小弟,哦对了,还有我二姐养的三头猪两只羊,还有一大笼子小兔子呢。啧啧,我算算啊,哎呀,这么一算连十个都不够用呢!李大人,你有多少这个东西,二十个有吗?哎哎,李大人,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咦?你别走啊,你还没有答应我卖玉佩的事呢!”
赵弘焱的车队前脚刚离开福满楼,林毅赶着马车后脚就从相反方向回来了。
看着夏征乐呵呵地跳下马车,小林霜撇撇嘴,十分不屑地嗤了一声:“呦,姐夫,你这还真是准时哪!你那好朋友都走了你才来,你这速度真不是一般的慢,乌龟都比你快!”
夏征瞥了她一眼,这小丫头是拐着弯儿地骂他是缩头乌龟呢!
林媛随后下了马车,抬手敲了小妹额头一下,嗔道:“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小林霜嘟嘟小嘴,扑到林媛怀里:“大姐,你怎么样了?肚子还疼吗?”
这几天小林霜没有回林家坳,自然不知道林媛的肚子早就不疼了。
林媛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脸儿,笑道:“没事了,大姐不疼了。”
倒是一旁的夏征眼尖地发现了小林霜手里拿着的玉佩,挑眉道:“呵,那小东西还送了礼物给你?不简单嘛!”
听他问起玉佩,小林霜十分宝贝地攥紧了玉佩,瞪了他一眼:“想要?不给!胆小鬼!”
夏征嘴角抽了抽,指着正悠闲自在下楼的老烦说道:“要说胆小鬼,应该是这人才对吧!”
老烦一晚上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直到赵弘焱的马车走出去老远,他还放下心来一身轻松地下楼了,高兴地连花白胡子都十分愉悦地翘了起来。
小林霜哼了一声,想到昨天都是自己一个人面对着常公公那个老狐狸,心里不由地生出恶作剧的念头。
“哎呀,常公公,您怎么突然回来了?什么,不走了?要在这里等着老朋友回来?”
砰!
还不等小林霜把后边的话说完,就听到老烦坐着的那个凳子已经被掀翻在地,而老烦,已经用长袍捂住了头钻到桌下去了……
京城。
赵弘盛挥手将探子打发了,不甚在意道:“小六儿就是个孩子心性,又自小被田妃娇惯坏了,不足为患。倒是老三。”
赵弘盛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杯盏叮当响:“居然说动了父皇,让他主管今年科考之事。如此一来,本届的朝中新秀全都成了他的得意助手,真是便宜他了!”
“殿下不必多虑。”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声音沙哑,笑起来竟有一种桀桀的阴森感,“三皇子虽然主管今年科考,但是皇商大赛一事,不是还有殿下您主管吗?”
赵弘盛眉头紧蹙,不以为意:“皇商?哼,有什么用!徐先生该不会是觉得能从这皇商大赛中搞出点名堂来?”
“殿下此言差矣。”被称为徐先生的男子抽了抽嘴角,即便是跟他相处了很久的赵弘盛,在看到这个谓之笑容的表情时,心中还是十分地不自在。
徐先生笑了笑,说道:“殿下觉得,天下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用银子买来的吗?没有,所以,心腹,也是可以用银子买的。”
赵弘盛眼睛一眯,随即抚掌大笑:“妙啊!哈哈,只要有银子,还怕那些新秀们不为我所用吗?先生果然明慧!”
徐先生双手一直是插在袖子里的,即便是赵弘盛夸赞他,也没有伸出来作揖还礼,只是微微地欠了欠身子。
而赵弘盛并没有因此而有所不满,依旧十分高兴:“先生不必多礼,对了,赶紧吩咐下去给唐知府送信儿,让唐如嫣马上进京,此次皇商大赛就由她辅佐打理好了。”
徐先生点头:“以唐姑娘的聪明,打理此次大赛绰绰有余了。只是殿下,请恕属下多嘴,唐姑娘虽然聪慧,且容貌秀丽,但是,实在不是殿下正妃的最佳人选,还望殿下三思。”
闻言,赵弘盛凉薄一笑:“唐如嫣确实聪慧,只是可惜,出身不高。先生放心,本皇子心中有数。”
对于赵弘盛这样的回答,徐斌其实心中早有定论,成大事者怎会被儿女私情所羁绊?他当初选择追随赵弘盛,就是看中了他性情凉薄这一点,只要对他有利的人,不管是谁都可以利用。
当然,若是对他不利的人,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既然已经决定好好打理这次皇商比赛之事,其中一些内情自然要知晓了。
徐斌双手依旧藏在袖中,嘴角抽了抽,发出一个桀桀的笑声:“殿下,前些天,江南吴家派人来了。”
“哦?”赵弘盛眉头一挑,来了兴趣:“江南吴家?我听说江南有两大名门望族,皆是以刺绣出名。一是吴家,一是陈家。”
徐斌点头接道:“正是,这两家皆有自己的独门刺绣技艺,几百年来不分伯仲。在争夺皇商之时,更是互不相让。”
“我记得,前几年都是陈家在比赛中更胜一筹吧?”
徐斌点头笑道:“不错,所以,吴家才会迫不及待地来孝敬殿下了。”
赵弘盛心情十分喜悦,大笑道:“这吴家倒是有些心眼。那陈家如何?”
“陈家?”徐斌略一沉思,只说了四个字:“太过正直。”
太过正直?
赵弘盛眉头微蹙,只听徐斌续道:“此代陈家家主正直不阿,为人处世过于刚正。而陈夫人,虽然善妒,但却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别看她在内宅之中独断专行,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对外,绝对不含糊。”
这或许就是陈家这些年来比吴家略胜一筹的缘由所在。
“这样的陈家,不好收买。”
赵弘盛摇摇头,似乎有些明白吴家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地前来巴结他了:“既然有人上赶着来给我们送银子,又岂会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徐斌也道:“正是如此,吴家家财可不是安家可以相提并论的,有了吴家这个大金库,不愁我们以后收买人心缺乏资金了。殿下,属下提前恭喜殿下荣登大宝了。”
赵弘盛笑得张狂:“本殿下若是登上大宝,绝对不会亏待了徐先生,哈哈。”
自从小林子离开以后,豆腐坊中的孩子们愈发勤奋起来,就等着小林子回来以后给他看看。而兰花也跟小马订了亲,就等着来年成亲了。
稻花香中的生意也步入了正轨,王大叔这个账房先生越做越熟练,鉴于他身体的缘故,林媛也乐于让他坐镇账房。
而白五姐到了临盆的时候,她的夫君不忍心她在这天寒地冻里来回奔波,接她回家待产了。
这是白五姐的第一胎,自然要金贵一些。而且生了孩子以后更是没有时间再出门来做工了,所以稻花香后厨就又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