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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媛点头,从荷包里拿出了十五两银子:“这地我要了,这是银子。”
林家忠颤抖着双手从她手里接过了银子,猛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道:“那个地契,我等会儿……”
“不急,老村长在这里,我还能担心你不给我?”林媛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林家忠,看得林家忠心里一阵发虚,他猛然想起了当日自己带人去捉奸,要把这个侄女儿浸猪笼那天。
唉,真真是风水伦理转啊!
林家忠把银子如数给了王村长,王村长看了林永诚一眼,道:“这次的事,我们不追究了,不过,还希望你以后看管好自己的儿子,莫要再到我们村里做坏事了。好了,老村长,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王村长又跟林家信寒暄了几句,就带着王大根几人走了。
王大根临走还痛心地看了林永诚一眼,遗憾地摇摇头,若是这孩子人品好些,该是个多好的女婿啊,真是可惜了!
王婶子也赶紧追上了王村长几人,把他们送了出去。
看到林媛花了十几两银子买了林家忠一块土地,林家孝嘻嘻笑着走过来:“媛儿啊,你还要买地不?我家还有两块儿呢,你要是要的话,我也便宜点卖给你了。不多,一块地只要十两银子就行,成不?”
林家孝这话一出,立即有村民嗤笑了一声。
林媛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这林家孝真是个时刻都不忘记占便宜的主儿,一块地顶多五两银子,他却要卖十两,真当她林媛是冤大头了?
看着林家孝笑得讨好的样子,林媛笑靥如花:“你儿子若是被绑在了这里,我也出银子买你的地。”
林家孝笑容一僵,翻了个白眼儿,哼了一声灰溜溜地走了。
李凤娥牵着两个儿子,厌恶地给了林家孝一个白眼儿:“活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的德行!还十两银子,能给你一两都是看得起你!”
“你少给我吵吵!”林家孝本就碰了个软钉子心里不痛快,听到媳妇儿的数落更是气闷,压低了声音咬牙威胁:“再吵吵回去吃鞋底子!”
“你敢!”
李凤娥狠狠地瞪了林家孝一眼,自从过年时两人打过第一场架之后,林家孝就三天两头地开始动手了,一开始李凤娥还回娘家,后来打的习惯了也就懒得回去了,两人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若是哪天不动手了还觉得不习惯呢!
“你看我敢不敢!”林家孝也恨恨地回瞪过去。
两个小儿子苦着小脸儿,抬头看着自家爹娘这气呼呼的模样,齐齐地缩了缩脖子。两个孩子正是敏感的时候,只要一看到两人脸色不对劲,就吓得小脸苍白了。
王村的人走了,老村长一脸威严地看着地上的林永诚,使劲儿敲了敲拐杖:“你这个畜生!偷东西都偷到外村了!我们林家坳的脸全都让你给丢光了!”
闻言,村民们齐齐开口指责起来,这阵势比当初揭穿林永诚偷砖时还要激烈。
林永诚被捆得结结实实地难以动弹,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只是脸色更白了,连嘴唇都开始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老村长又使劲敲了敲拐杖,待大家声音都停了之后,续道:“王村的债还了,现在该还咱们自己村的债了!”
老村长向旁边伸出手,对大憨子说道:“拿来!”
☆、134 发病
听到老村长的话,大憨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皮的本子,恭恭敬敬地送到老村长的手里。
村人们伸长了脖子看向那个本子,只是离得太远只能看到上边密密麻麻地记满了字,却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老村长接过本子,把手里的拐杖递给了大憨子,而后颤颤巍巍地掀开那个本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祠堂内外响起。
“四月二十三,老六家丢失四两银子,两只银钗,一只银手镯,一只银项圈。”
“五月初三,二栓家丢失一两银子,一只银手镯。”
“五月初七,富贵家丢失十三两银子,两只银钗,三只银手镯,一只金簪。”
……
老村长每念一条,林家忠的身子就颤一下,到最后,林家忠的脸已经白的没了一丝血色。
将手里的本子合起来,老村长目光晦涩地看向了林家忠,声音虽然沙哑却坚定不容置疑:“林家忠,这些都是你家儿子林永诚偷的东西,你们是把原物交出来,还是折成银子赔偿?或者,是把林永诚带到县衙让大老爷定夺?”
原物哪里还有?这最近的一起案件都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了,肯定早就被卖掉了。
把林永诚带到县衙,那还能出来吗?肯定是要既赔银子又要关人了!
如今就只剩下唯一一条路了,可是,让他去哪里拿银子赔偿?
林家忠想到了家里的三间北房和三间厢房。
“老,老村长,我们赔银子。”林家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其实他两只手心里已经全都是汗了:“您给算算,我们要赔多少银子。”
许是早就料到他们没有原物拿出来了,老村长叹了口气,将刚刚念到的丢了东西的几户人家叫到了一起,一一询问了他们丢失的各种东西的价钱,然后做了个汇总。
看着老村长低着头算账的样子,林家忠的眉头皱得都快要夹死苍蝇了。
马氏紧紧抱着儿子的胳膊,苍白着脸拽了拽林家忠的衣裳,小声说道:“当家的,当家的。快写吧,我看儿子,快要撑不住了。”
一听媳妇儿的声音,林家忠更气了,抬脚就给了马氏一下子,气急败坏地低吼道:“撑不住撑不住,老子才要撑不住了!都是你养出来的小畜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话虽如此,但是林家忠还是催促了一声:“老村长,大概,多少钱啊?”
老村长没理他,又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抬起了头,嘴角抽了抽,说道:“刚刚我跟他们几个都商量好了,几文几文的钱都给你划掉了,只算大头吧。嗯,总共是五十六两银子。”
五十,五十六两?
林家忠瞪大了眼睛,像被什么东西猛烈地冲击了一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整个身子都开始晃悠了起来。
马氏赶紧站起身来扶住了他,生怕他跟死去的林建领似的突然被急得中风了。
“当家的,当家的!”
“滚!”被马氏叫得回了神,林家忠第一反应就是甩手给了她一个巴掌:“让你好好看着他,你不看着,现在好了,闯了这么大的祸事!”
马氏被他打得身子转了个圈,嘴角都开始有丝丝血迹流出,眼泪汪汪地垂了头,重新回到儿子身边抱住了有些颤抖的林永诚。
打了一个巴掌之后,林家忠终于开始慢慢地平静下来,他抬起头来看向了老村长,喏嚅这嘴唇发不出声来,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老村长手里的本子。
老村长以为他是不相信会有那么多银子,就把手里的本子交给了大憨子,让他拿给林家忠:“我都忘了,你本来就是账房先生,应该让你看看这些账目才对。正好你瞧瞧吧,若是有差错,我们就立即改了。”
听到老村长的话,围观的不少人都鄙夷地撇了撇嘴,这么多人守着呢,难不成还会坑了他的银子?真是小肚鸡肠!
大憨子将本子递到了林家忠手里,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林家忠愣愣地拿过了那个本子,那本子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不少字,明明工整干净,但是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是最后那个五十六两看的清清楚楚。
他的手哆哆嗦嗦地,难道真的要卖房子?可是那几间房子才值几个钱?林媛已经发善心用高价买了他的地了,难道要再求她高价买了自己的房子吗?就算她真买,他能卖吗?没了房子他们一家子去哪儿?杨氏那里?不行不行,那只有两间房子而已,根本就没有他们三个住的地方。更何况,这个不孝子还是这么个情况,就更不行了。
只是几息之间,林家忠的心里已经转过无数的念头,直到不知道谁的声音突然催了起来:“你到底赔不赔啊,不赔的话就赶紧把林永诚带到衙门里去得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要是再拖下去今晚就回不来了。”
“不要!不要把我儿子带去衙门!不行,我们还钱,还钱!”马氏紧张惊恐地抱住了自己的儿子,她的小儿子已经被大牢祸害了,不能再失去这个儿子了!
“当家的,当家的,你倒是说句话啊!当家的!”马氏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林家忠踢了,双手紧紧扒着自家男人的大腿,急得眼泪鼻涕直流。
林家忠本就心烦意乱,被她一哭更是燥得很,抬了抬腿想把她踢开,奈何马氏抱得紧,弹蹬了两下愣是没把她弄走。
“行了行了,他就是再不成器也是我儿子,我还能让他进大狱不成?”
已经有一个儿子进了大牢被折磨死了,不能再把这一个也送进去了。再说了,要是真的进去了,想要再弄出来就难了。
“老村长,这钱,我们拿!”把手里的本子还给大憨子,林家忠咬了咬牙,续道:“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银子,还希望村长你能宽限几天,我去镇上找思语筹了银子就给你送来。”
“谁知道你是不是跑了?”
“就是,得把你儿子留下,万一你们一家子都跑了怎么办?”
围观的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吵开了,不怪他们担心,实在是这银子太多了,遭殃的人也太多。
老村长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吧,先把你儿子留在祠堂里吧,等你拿了银子来我们再把你儿子放开。当然,你放心,我们不会虐待他的,一日三餐你们随时可以来送,我们只是派几个人看着他而已。”
老村长的话刚说完,立即就有几个汉子自告奋勇地要看顾林永诚。
末了老村长又补充了一句:“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你快些回来。”
林家忠没法,只好点头答应了。
只是,事情永远都不会这么顺利地发展下去。
就在林家忠转身要去筹银子的时候,地上跪着的林永诚突然开始发起狂来,吓得在场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夏征护着林媛往后退了两步,只见地上的林永诚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弓着的身子就像是一只等待下锅煮的大虾,等他在地上打着滚转过身子来时,只见他的面容更是扭曲,眼泪鼻涕一直往下淌,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旁抱着他的马氏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儿子这样,一见到儿子出现了异样,就赶紧扑将过去,一把搂住了儿子的头,将怀里随身携带的一根木棍塞进了他的嘴里。
但是林永诚却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依然浑身冒汗,牙齿也开始哆嗦着打着颤。
看到儿子突然这个样子,林家忠也傻了,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不是好了吗,不是好了吗?怎么又这样了,怎么回事?”
林永诚的突然发病让大家全都吓坏了,最终还是夏征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两步,修长的手指在他身上轻点了几下,林永诚果然立即就不动了,只是他的牙齿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咬着,若不是嘴里有马氏及时塞进去的木棍,只怕他要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
“小妹,过来看看。”
暂时制住了林永诚,夏征才唤了一声小林霜。
小林霜也从一开始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稚嫩的小脸儿上满是凝重。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赶到林永诚身边,弯腿蹲下,白白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