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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焦适之从来都不知道这一点。
而正德帝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正德帝一意孤行作出的决定,如果不是他在临门一脚上踹开了另外一番新天地,或许结局也没什么不同。
男后……这还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这般的凶险,焦适之靠着窗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身后骤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唤,令焦适之心口隐隐发疼。他回过身去,望着身后狼狈的天子,心口有暖流涓涓流出,他笑道:“皇上。”
他望着正德帝满眼的难以置信,又在刹那间转化为全然的喜悦,三两步上前猛地抱着焦适之,力道之大令稍显虚弱的他都觉得有些难受。然而感受着正德失控的力道,焦适之却不想挣脱开来,他靠在正德帝的胸膛,觉得时间过得太久太久了。
他回来了。
焦适之闭眼深呼吸,他回来了。
“适之,适之……”
正德帝轻声呢喃着,生怕他犹是在梦境中,在焦适之背后狠狠地撕咬着手掌,直到鲜血淋漓后,又猛地搂紧怀里这具鲜活的身体。
他真的清醒了,他真的清醒了!
朱厚照心中只余下这个念头,低低笑出声来,那笑声中起先是大喜,继而又渐渐带上了苍凉之色,更带着几乎难以觉察到的哽咽,“你怎么忍心,一直这么吓唬我?”
焦适之感受着那颤抖的力道,心中也难受起来,他虽不知道正德帝到底经受了怎样的痛苦挣扎,却知道他昏迷了那么久,皇上心中定是非常担忧,“皇上,我知错了。”
“不,适之,不要这么说。”
正德帝站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焦适之的眼睛,“不是你错了,是我错了。如果我从来都不曾提出过这样的念头,你就不会想到去鞑靼的事情,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那么肆意行事了,我只要你一直平平安安就好。”
此时此刻,焦适之也说不出那些国家大义的话语来,皇上的手掌是那么的冰凉,他甚至看到了左手上的伤痕,焦适之猛然闭上了眼睛,轻叹道:“您别这么说。”
这令他真的愧不敢当。
正德帝望着焦适之重新睁眼的眼眸,被焦适之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惶恐,心中又是一阵疼痛,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想到这个,焦适之便忍不住问道:“皇上,我昏迷了多久?”
朱厚照抿唇,许久后才道:“两个多月。”
焦适之眼中满是诧异,怪不得现在他会在乾清宫,可是……“皇上,您为何会留在乾清宫?”
焦适之记得,早在一年前,皇上就已经彻底在豹房内定居了,乾清宫这里只是偶尔会回来,并没有在乾清宫留宿的打算。
正德帝淡淡地说道:“既然要办婚事,自然得在乾清宫举行,不然怎么能够堵上他们那几个老狐狸的嘴巴。”
焦适之:……??????
他抬头望着正德帝,艰涩地说道:“皇上,您刚才说的是什么?”
正德帝拉着他走入屋内,给他披上外衫后才答道:“适之如此聪慧,应该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才是。我,与你,成婚了。这乾清宫的摆设应该很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吧。”
焦适之无语凝噎了片刻,认真地说道:“我的确是猜到了此事,但是……我以为皇上只是私底下举办罢了。”
正德帝轻笑道:“面对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敷衍过去?适之未免太轻看自己了。”
焦适之却没有被正德帝这么轻松的样子给糊弄过去,他望着正德帝的眼睛说道:“皇上,还请您认真地同我说道,此事只是在后宫流传,亦或者是百官知道,还是……您已经公告天下了?”最后那句话,焦适之说出来的时候带着万分谨慎,仿佛说出来都是罪恶。
正德帝轻抚着焦适之的发丝,心疼得发现发尾的枯黄,嘴里回答:“适之认为呢?”
焦适之无奈苦笑,答案了然于胸,“皇上,我何德何能,能让皇上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正德帝蹲下身来看着焦适之,淡声说道:“适之认为这是牺牲?不,你错了,牺牲的人不是我,是你。全天下的目光都会落在你身上,落在你那所谓的男皇后的头衔上,这对你才是最大的负担。”
“如果我知道你会清醒过来,决然不会现在就把你推到火坑上去。”李东阳曾说的话,并不是虚假。
给予焦适之所谓皇后的名头,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但……那是正德帝绝望下无法自拔的奢求,除开焦适之的因素,他其实并不后悔。
焦适之无奈摇头,“皇上,您是怎么想到,能够把皇后这样的名头按在我身上?”
“你都快死了,我还能顾忌到些什么呢?”
正德帝突如其来的话语,令刚才还算温馨的气氛骤然冷凉起来,正德帝摩挲着焦适之的手腕,那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感觉,带着适之身上温温的暖意。
这样截然不同的差别,令朱厚照心头蔓延上深深后怕,如果适之没有清醒过来……
正德帝在心里狠戾地划破这个可能性,丢到再也不可能看见的地方。
皇上的话令焦适之身体一僵,终于忍不住问道:“皇上,我这两个多月来,是不是……”正德帝的手指落在焦适之的唇瓣上,堵住了焦适之的问话,呢喃低语:“没关系,只要你醒过来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虽然正德帝这么说,焦适之仍从皇上的动作中觉察出不妥当来。如果仅仅只是这么普通,皇上又为何如此着急?而且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话语……他快死了?
这可完全不像是没关系的模样。
焦适之隐约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何事,心口刺痛,反手握住正德帝的手掌,“皇上,我在这里。”
从何来,从何去,自然是不言而喻。
正德帝看着他轻笑起来,站起来搂住焦适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径直抱着他往床榻而去,“差点忘了,今日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若是这么度过可不是浪费了?”
焦适之无奈地敛眉,“皇上打算如何?”
正德帝笑得肆意,“适之以为如何?”
焦适之……焦适之不说话了。
垂下的床帘处,摇曳的烛光中,两道交合的人影倒映在帘影上,模糊不清的动作夹杂着隐约的呻吟声,低哑暗沉,撩拨心弦。
大喜大悲后,又是截然不同的风光。
第二日乐潇看到焦适之从房内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的茶盏直接就摔到地上了,怔然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仿佛完全不认识一般。
焦适之轻笑道:“怎么了,不过两月未见,难道就不认识我了吗?是不是我现在太瘦弱了入不得眼了?”
乐潇本来还挺伤感的,被焦适之的话语弄得啼笑皆非,登时无奈地摇头,“焦大人,您清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
焦适之感受到乐潇话语中的沉痛,对他说道:“现在皇上还未清醒,你先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同我说一下。”他刚说完,又听到一声啪嗒的声响,侧身看去,又是另外一个宫人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他是还魂了一般。
乐潇失笑道:“您昏迷太久了,大家都有点担心。”焦适之挑眉,这样子可看不出担心的模样,这已经到了惊悚的程度吧。
乐潇与焦适之走到了庭院里,此时已近初夏,气息都温和了许多。焦适之此先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冬天,骤然身处这样的环境,还略微有点反应不过来。
“焦大人,刚才小人的反应实在是太失礼了。不过大人能恢复过来,小人心里真的很高兴。”
乐潇说话实诚,令焦适之也面露微笑,“这段时日,辛苦你们了。”
如果他真的如同他之前所猜想的那般,那他们的确是辛苦了。
乐潇苦笑道:“辛苦的不是小人,皇上才辛苦。您昏迷的时候,宫内的太医们都查不出症状来,虽然向天下召集了有名的大夫,可是来来去去根本无济于事。而且您的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我等都生怕,生怕……”
生怕什么,乐潇并没有说下去。
“半个多月前,皇上令钦天监测日子,然后令尚衣监赶制冕服,几日后大告天下大婚之事。”
乐潇知道焦适之想知道什么,略过了一些不必要的枝末细节,简单快速地把之前的事情告诉焦适之。
焦适之在听完所有的事情后,神色微变,但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沉稳地对乐潇说道:“多谢你告知此事。”
乐潇连连摆手,“焦大人这是做什么,而且……”他往后退一步,跪伏在地上,朗声说道:“小人刚才冲撞了皇后殿下,请殿下恕罪。”
焦适之僵在原地……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皇后?殿下??
昨天晚上正德帝同他说的时候,焦适之虽然有注意到,但大部分的心神都落在正德帝身上,因而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到底意味着些什么。
不过今日的现实便鲜明地告诉了他。
在把乐潇拽起来后,伴随着一路走来的“皇后殿下”的声音,焦适之都感觉脸色木木的。
“皇上下了什么命令?皇后殿下这样的称呼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他满是无奈地叹息。
乐潇道:“皇上并没有如此要求,但昨日您与皇上已经结为夫……夫,因而小人得提前准备好称谓。”因为正德帝根本没有把心神放在这些小事上,因而乐潇只能先想出来一个。
焦适之:“……你刚才想说夫妻?”
“皇后殿下,您别多想。”乐潇露出一个十分完美的微笑。
焦适之的微笑比乐潇还要周到,“乐潇,你若是再让称呼我为皇后,那么我会让皇上听听‘皇后’对你的意见。”
乐潇背后一寒。
回到正殿前,焦适之还想同乐潇说些什么,却望见正德帝倚靠在门扉上,静静地望着他。
仿佛那便是全部了。
焦适之敛眉,嘴角自然而然带起了微扬的弧度,走向正德帝,“皇上,我在这儿。”
我知道。
正德帝握住焦适之的手掌,搂着他入怀,声音低低振动,“我知道。”
第106章
焦适之无事的消息; 正德帝并没有让人流传出去。至少不是在他们刚刚大婚后的第一天。
正德帝小心翼翼地保守着这个秘密; 打算再多罢朝几日。
焦适之在发现了这点后,第三日便无奈地同正德帝开始探讨起这个问题。
“皇上; 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但是……”正德帝打断了焦适之的话语,示意他们现在的模样,疑惑地挑眉; “适之; 你是认真的?在我们现在这么温馨的时候?”
焦适之同他一般挑眉; 淡笑着说道:“皇上在这个时候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么我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对。”
他话中的两个时候并不是一个意思; 前一个指的是现在窗外明媚的阳光,后一个则是他们现在纠缠的模样。
当然; 正德帝并没有那么的……控制不住。焦适之醒来的那天晚上,他冲动后便已经后悔不已,焦适之虽然清醒过来; 但是那些损伤还是存在; 这需要时间来弥补。
但他们现在的姿势的确不怎么适合谈论严肃的事情。
正德帝搂着他无奈道:“告诉他们又有什么用?现在天下议论纷纷,我不用出去都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太便宜了他们。”
焦适之道:“皇上; 他们与您并不是对立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