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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想起的,只不过是谭月华等四人,一起神秘失踪一事,但片刻之间,她已将谭月华等三人,一起忘记了。
她心中只是在自己问自己:吕麟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他是不是遭了钓魂叟的毒手呢?为何连黄心直也不知吕麟的下落呢?
她想了片刻,心中已经暗暗吃惊。
但是,滚滚思潮,如脱缰野马,再要拉回来,却已经不能了!
看官,如果端木红不是和吕麟有这一段情孽的话,她是可以凭本身无上定力,令得“八龙吟”的八根琴弦,一齐崩断!
但是,她一想到了吕麟,便再难以自制了,她心中正在自己问自己,吕麟去了何处,突然之间,耳际便已响起了吕麟的声音,道:“红姐姐,我就在你的身边啊!”
端木红心中一喜,连忙转过头看去,眼前却是漆黑一片,并不见吕麟,她心中又不禁一急。
这一喜一急,已经令得她动了七情,“移心之章”的琴音,立时乘隙而入,从此幻由心生!
端木红只觉得吕麟的声音,又在耳际响起,道:“红姐姐,我就在你身边,你怎么看不见我?红姐姐,你连最爱你的人,都看不到吗?”
端木红心中立即道:“不,你爱的不是我?”
她只觉得自己的话一夸完,吕麟英俊挺拔的身形,果然已在她的身边出现,笑吟吟地望着她,还俯身下来,在她的粉颊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端木红只觉得全身发软,耳际又响起了吕麟甜蜜无比的声音,道:“红姐姐,你弄错了,我们曾在赫夫人的墓穴之中,山盟海誓,我爱的的确是你!”
端木红只觉得心中,舒阳无比,琴音早在她耳际消失一事,她也不放在心上。
紧接着,眼前景象一变,芳草如茵,繁花似锦,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她正和吕麟,一起躺在草地之上,望着蓝天白云,讲着永远也讲不完的绵绵情话……
端木红因为一想及吕麟,而陷入了幻境之中,在她而言,根本忘却了一切,但在别人看来,她只眼紧闭,面上虽然露出了欣然之色,但是面色,却已渐渐变得了白起来。
只过了小半个时,她额上汗珠,滚滚而下,身子一侧,已经倒在地上。
但是,她面上仍是带着愉快无比的笑容。
钓魂叟站在一旁,见到了这等情形,不由得脱声赞道:“至尊八龙天音,确是无敌于天下!”
六指琴魔“桀桀”一笑,道:“你先去将心直的穴道解开。”他一面说,一面仍是双手在琴弦之上,挥动不已。钓魂叟答应一声,闪身进了石室,一伸右手,已将黄心直的穴道解开。
黄心直一跃而起,一伸手,从端木红的手中,将火弦弓夺了过来,才长长地吁了一口大气。
接着,他望了端木红一眼,道:“爹,她已受了重伤了!”
六指琴魔冷冷地道:“等她死了再说!”
黄心直欲言又止,六指琴魔道:“刚才我们,若是迟到一步,你已死在她的手下,莫非这干人的心肠,你还没有看透,仍然要出言为她求情吗?”
黄心直呆了半晌,紧紧地抱定了火弦弓,茫然地退后了几步,倚壁而立。
琴音在响着,美妙之极,动听之极。
而瞬剎之间,琴音陡地一变,变得极其急骤,极其高吭。
只见端木红的身子,猛地震动了一下,面上立即现出了痛苦无比的神色。
她的面色,越来越是难看,汗水也如同几条小河,在她额上流着。 高吭激烈的琴音,充满了整间石室,黄心直没有勇气转过头去看端木红,他只是将面颊贴住了冰的石壁,心中痛苦之极……
如今暂且搁下至尊宫中的事情不表,却说当时,东方白和谭升夫妇两人,不确定钓魂叟身边,是否有着地煞网,因此三人,尽皆不敢轻举妄动。
待到赫青花吩咐端木红悄悄离去之后,双方仍是对峙着,并没有过了多久,赫青花首先看到,一道亮银也似的白烟,直冲汉霄!
赫青花在端木红走的时侯,曾经吩咐过端木红,如果发现六指琴魔前来,则立即射出白色信号,如今她一见白色烟柱,心中不禁一凛,低声道:“六指琴魔来了!”
东方白和谭升两人,各自也是一惊。
钓魂叟这时,也已见到了远处,升起了一股白色的烟柱。
但是赫青花吩咐端木红的话,他却未曾听到,因此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所知道的,乃是自己已向至尊宫发出了紧急信号,六指琴魔,一定会立即亲自前来的,因此他只将眼前三人,多留上片刻,等待六指琴魔的到来。
他向那株白烟,望了一眼,道:“三位可是见了在下,心中害怕,欲待逃走吗?”
东方白立即“哈哈”一笑,道:“你说得对,我们正是准备将仗以成名的兵刃,丢了不管,狼狈而逃哩!”钓魂叟一听,面上不禁一红!
他自然知道,东方白是在讥笑他在通天秘道之际,失了钓魂丝,仓皇逃出一事。
他干笑了几声,道:“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三位如此英雄,当然是不会临阵脱逃的,是也不是?”
赫青花尖声道:“老头儿,你讲错了,我们这就走了!”
钓魂叟心中一凛,暗忖六指琴魔,转眼可到,若是给这三人逸去,以后又不免生出许多麻烦来,忙道:“三位如此一走,以后怎能见人!”
他想用激将法,将三人留了下来。
若是赫青花等人,不知道六指琴魔将至,自然不肯就此离去。
但这时侯,他们多耽一刻,便多增一分危险,如何还去争这份闲气?
只听得赫青花一声长笑,道:“我们再见到你时,便是你变鬼之期,你既不是人了,我们自然不怕见鬼的了!”
她一面说,一面和东方白。谭升两人,身形闪动,已经向外掠出了三四丈,立即隐没在黑暗之中,钓魂叟原是倚仗六指琴魔之势,才敢以和这三个绝顶高手,正面相对的。
三人一走,他却不敢追上去,只是扬声道:“你们三人,如今虽然脚底抹油,但必然难免来至尊宫自投罗网!”
东方白等人,已经疾掠出了里许开外。
但钓魂叟的武功,极为深湛,他那两句话,语音绵绵,传出老远,东方白等三人听了,心中不禁尽皆为之一动。
三人向外,一直掠出了十里,才停了下来。谭升首先道:“东方兄,刚才钓魂叟那两句话,却是什么意思?”
东方白道:“我也想了半晌,莫非是麟儿等四人,当真落人了他的手中,是以他才如此肯定我们会上至尊宫去!”
赫青花道:“我想不会吧,即使没有“苍天钺”和“两相轮”、“松石匕”,这三件至宝,麟儿的金刚神指,玉霞的太阴掌,岂是好相与的?”
东方白沉声道:“但是这老不死,却得了至宝地煞网!”
三人揣测了一会,俱都不知道吕麟等四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东方白道:“我看他们四人,突然离开了那个山谷,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们分头去寻找端木红,如果是那样的话,只怕如今,已经回到了那山谷中去了。”
赫青花道:“另有一个可能呢?”
东方白道:“另有一个可能,自然是为地煞网所困了!”
谭升想了一想,道:“若是遭地煞网困住的话,只怕钓魂叟也难以将他们四人带走,而我们走了,六指琴魔一到,钓魂叟当然要带着他去找月华等四人的晦气的了!”
东方白和赫青花两人,一听得谭升如此说法,各自一想,俱都觉得有理。
东方白忙道:“那我先回到那个山谷处去看一看,如果他们不在,我们只消设法跟在六指琴魔的后面,至少可以发现他们的行踪!”
谭升和赫青花两人,一齐点头道好。
这时侯,他们三人,已经隐隐地看到远处,似有火光闪耀。
而且,也隐隐有琴声,传了过来。
那琴声当然是八龙天音,但因为三人隔得远,所以听到苓晋,也了无损害。
三人心知那是六指琴魔,已经赶到了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
他们并不多耽搁,立即身形疾展,向那个山谷驰了出去。
片刻之间,便已赶到了山谷之中,谷中仍是一个人也没有。
三人立即退了出来,就在将要退出之际,赫青花眼尖,首先看到了一件物事,“咦”地一声,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她一面说,一面向前,跨出了一步,伸足一挑,已经将那件物事挑了起来,接在手中,东方白和谭升两人,定睛看时,心中尽皆一凉!
原来,赫青花握在手中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柄松石匕!
那一柄松石匕,因为并无光华发出,天色又黑,所以上次他们和端木红一起再到这个山谷之际,并未曾发现它?
如今,三人一见松石匕在谷口处,不由得尽皆呆了半晌,出不得声。
那松石七,乃是在谭月华手中的。谭月华不是不知道松石匕乃是稀世之宝,而她也不是不小心的人。如今,居然会留在此处,可知他们四人,一定是遭了什么不幸的事!
三人一想及此,东方白忙道:“快,趁六指琴魔,尚未远去,咱们循着火把去看看!”
谭升和赫青花两人,略一点头,三人身形如烟,已经掠出了山谷。
出了山谷之后,向前疾驰了五六里,已经可以看到火把的光芒。
三人不敢离得六指琴魔太近,一见火光,脚步便慢了下来。
只见那七八个大火把,像是在迅速地移近来,但是来到了里许开外处,便停止了移动,接着,便回头向前,移了开去。
东方白等三人,连忙跟在后面,只见那几点火光,所移动的方向,并不是回至尊宫去,三人紧紧地跟在后面,跟出了七八里,才见火把停了下来。
三人又向前驰出了半里,一起攀上了一棵大树,向前看去。
只见火光照映之下,一匹高头大马之上,坐着六指琴魔,在他的身旁,站着钓魂叟,另有七八个高毕火把的人,骑在马上,拱卫在侧。
那地方,乃是一块空地,钓魂叟正指指点点,在说些什么。
但三人和六指琴魔等人相隔,还有大半里的距离,钓魂叟在讲些什么,他们三个人,都是一个字也听不出来。
三人看了一会,东方白道:“你们看到没有,地上有许多尸体!”
谭升和赫青花两人,也已看到,齐声道:“那是什么意思?”
正在说着,只见钓魂叟向前走出了七八丈,来到了一棵已经齐中断折的大树面前,又讲了一些什么话,仍是一句话也听不见。
东方白道:“我看六指琴魔,迟早要回至尊宫去的,我们等他们走了之后,赶向前去看上一看,总可以明白一个梗概了。”
三人耐着性子等着,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只见六指琴魔掉转马头,一干人等,跟在他的后面,一齐向至尊宫驰去。
看官,六指琴魔等人,未上石阶,已经知道端木红闯进了至尊宫,六指琴魔和钓魂叟两人,立即冲上石台,和黑神君、金骷髅两人,匆匆地交代了几句,便进入了地下室。
当他们两人,赶到地下室之际,恰好端木红得了火弦弓,准备离开,一开门,便已经碰到了六指琴魔和钓魂叟两人!以后的事,前文已经详细述过,此处不再赘言了。
却说当时,东方白等三人,俟六指琴魔等一干人,驰出了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