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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前方的荒野,此时零零落落地倒着几个尸身,一名月寨的帮众急忙策马前行,俐落地下马看了两眼,便高声叫道。
“是白马寨的人!”
月飞虎和月牙儿大感诧异,两人也一跃下马,看见那几个尸身都是衣衫褴褛,形貌猥琐,月牙儿在荣邑见过不少白马寨的匪众,认了认容貌,果然依稀记得这些人便是白马寨的盗匪。
只是,这些人为什么会倒毙在荒野之中?
那前往察看的月寨帮众是个久经战阵之人,看了看几具尸身的情状,忍不住惊叹道。
“这些人都是被无声无息震死的,身上没有刀痕创伤,但是形容却是焦黑枯槁,倒像是被闪电打雷劈死的。”
月飞虎皱了皱眉,粗声叫道。
“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你看看天空,这几日以来天气好得不得了,不要说打雷了,就是一片云也很难看得到,怎么又会有人被雷打死?”
“回塞主的话,”那帮众笑道。“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很难让人相信,只是你闻闻看,这些人除了形貌焦黑之外,还有一股焦灼的臭味,和寻常火烤的味道完全不同。
小人年幼时曾经亲眼目睹同伴在旷野中被闪雷殛死,所以知道被闪电打死是什么样的情状。”
“这就奇哉怪也了,”月飞虎抓了抓头,露出困惑的神情。“没云没雨的,怎么又会有人被闪电打死?”
月牙儿盘着手臂,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这几个白马寨匪众的死状,想起在荣邑时的诸多情状,突然间心中一动,想起了两个年青男子的身影。
方才那两名年轻男子离去的方向,确实便是白马寨匪众仓皇而逃的方向,当时月牙儿还有些纳闷,不晓得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自动迎向那群普通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凶神恶煞。
难道……这些死状奇怪的白马寨匪众是那两个男子下的毒手?
只是,那两名男子看外表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又是什么样的手法,能够把人像闪电雷殛一样地打死?
众人带着疑惑的神情,又往荒野前方走了一会,沿路上却零零落落地不断出现白马寨帮众的尸体,而且大多是一样的焦黑难闻的雷殛死状,算了算人数,白马寨的人马共有五六十人,但是沿路出现的尸身却已经超过四十个。
那也就是说,不管是什么下的手,此刻白马寨的匪众已经几乎要被人全数歼灭杀光。
空气中,这时静静地弥漫着不寻常的杀戮气息,前方的空旷之野,隐隐透现出危险的感觉。
月牙儿夹杂在月寨众人之中,仔细地算着白马寨的死尸数目,算到第四十几人时,便突然一勒马缰,越过众人,便向着月寨的根据地方向飞奔而去。
看见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月飞虎和月寨众人却仿佛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
这群人数近百的月寨帮众虽然和寻常盗匪的穷凶极恶大不相同,看似亲切随和,但是此刻的气氛实在诡异,众人在警戒慎重的举止之下,“铮铮铮”的拔刀声响此起彼落,人人都将武器握在手上,额上微冒冷汗,总算有了几分打家劫舍的剽悍模样。
月飞虎领着众人,策马缓缓而行,整个大脑袋瓜上布满紧张的汗珠。
前方不远处,此时又横七竖八地倒卧几具白马寨匪众的尸身,距离尸身不远之处便是一座小小树林,在林荫下,此刻却悠闲地坐着两个年青男子。
这两名青年男子,便是在白马寨众人仓皇离去时,无声无息尾随而去的那两人。
方才在荣邑的时候,只有月牙儿见过他们,等到月飞虎和月寨帮众进到荣邑之时,这两人已经离去,所以两造并没有真正照过面。
月飞虎看着两人悠闲的神情,想起一路上见到的白马寨盗众死尸,大声问道。
“喂!你们两人是哪里来的?那些白马寨的弟兄是不是你们杀的?”
那个头较小,满脸伤疤的青年男子冷冷一笑,学着月飞虎的腔调大声回道。
“你们这些人又是哪里来的?是不是这些盗贼的同党?”
月飞虎怒道。“是大爷在问你们话,怎么又变成了我要回答?”他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这个月寨之主却是个直性之人,一时之间也没想许多,便大声说道。“老子便是月寨寨主月飞虎,和这些白马寨的人一样也是干盗贼的,快快从实招来,这些人是不是你们杀的?你们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来?为什么要杀这些白马寨的人?”
那个头较矮的男子“刷”的一声站了起来,眼神森冷,沉声说道。
“很好很好,所以你们也是这些盗贼一伙的,看来你们便是那个什么‘月寨’的匪徒,总之和这些伤天害理的白马寨混蛋是同一路的。”
月飞虎微微一怔,隐隐觉得他这样的说法并不正确,但他毕竟是草莽中人,个性中有着极大的野性,因此也不愿多作解释,只是大声怒道。
“路路路,路你的头!”他得意地大声吼道。“老子纵横这片江湖大地的时候,你这小鬼搞不好还在吃奶,却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老子这辈子做事向来便是要杀就杀,要抢就抢,哪来这么多废话?你们两个小鬼是什么地方来的鬼东西?我问你这些白马寨弟兄是不是你们杀的,为什么不答我话?”
那满脸伤疤的男子呵呵大笑,便在此时,他身边的那一名清雅男子也已经缓缓站起身来。
“便教你们这些伤天害理的盗贼知道,你们今天要死在什么人的手里,”那矮小男子朗声说道。“我的名字叫做虎儿,楚国人士,这位是我的朋友东关旅,我们两人今天便是看不过你们这些盗贼滥杀无辜的无耻行径,所以要你们把命全部留在这里!”他的声音清朗,而且说起话来极有自信,听见他说着“把命全部留在这儿!”,月飞虎虽然是个久经江湖的盗贼,听在耳中却仍然有些懔然。
只听见虎儿继续大声说道。
“这些白马寨的盗贼果然都是我们二人所杀,不只是他们,今天我们还要让你这月寨所有盗贼为荣邑的死难城民偿命!”
这两名年青男子,自然便是东关旅和虎儿了,当日在斗子玉大婚的重大变故之后,两人便离开了楚国,往东海之滨的方向而去,打算到东海龙族中寻找那位与东关旅“感生”下一名男婴的龙三公主,两人对东海龙族的神秘传说极为陌生,想起数年前曾经在鲁国的“羊城”中与博学深奥的老人夷羊玄羿结缘,便打算再次前往羊城探访这位来历不凡的老人。
当年虎儿、东关旅、熊侣等三人曾经得到奇遇,乘坐着羊城奇人桑羊颉的超时代飞行器“乘鸢”,在不到一日的时间内横跨千百里的大地,转眼便到达了鲁国的羊城,但是这一次两人却已经没有了奇人的相助,只得用原始的方式一路上晓行夜宿,兼程赶路,还好两人都是年青力壮,加上又是身怀不凡的艺业,这一趟旅程下来,倒也悠游自在。
要前往鲁国,当然便得假道几个位于楚国和鲁国中间的封国,这一日两人穿越了晋国,来到了宋国边境,原先只是打算在小城镇荣邑之中喝碗茶,便要再次跋涉启程,却没有料在在茶棚中遇上了白马寨的强梁,两人静观其变,便不加抵抗地随着众人来到城中之地。
后来白马寨的盗众被月寨的显赫名声吓得落荒而逃,虎儿和东关旅眼见白马寨众贼在荣邑杀害无辜,两人早已经是义愤填膺,虽然白马寨众贼落荒而逃之后,荣邑便已经逃离了这场灾噩,但是东关旅和虎儿眼见荣邑城民尸横街道的惨状,两人略一商议,便下定决心要将白马寨这五六十名盗贼除去。
这几年来,东关旅和虎儿得过了夷羊玄羿的指点,两人在自己的术法、武技上都有着惊人的进展,虎儿天生力大,夷羊玄羿指点他的是从大神后羿传下来的武技,再加上这些年来随着熊侣与斗子玉对抗,手上的功夫也颇为厉害,空手和十来个壮汉对打简直便是稀松平常。
而东关旅的能力更是超乎常人,他本身的体质便有着东周初年曾经名动众封国的“元神”力量,当年和龙三公主在鬼域天庭时,更曾经得到龙三公主的“雷”态力场,是以在与人对战之时,已经能够发出如雷殛一般的强大杀伤力量,这一点月寨中人在沿路发现的白马寨死尸上已然察觉,月飞虎等人以为是闪电将这些盗匪殛死,其实这些死尸的真正死因却是东关旅的“雷”态力场发出的攻击。
两人偷偷地尾随白马寨盗众走出荣邑,在城郊不远的荒野处便悄然地杀死了十来名走在后方的盗众,之后便与残余的盗众们交上了手。
这群白马寨的盗众虽然凶狠恶毒,但实际上却是没有什么本事的小毛贼,和楚国郢都城中,斗子玉的亲兵相比根本便是不堪一击,东关旅和虎儿原先也不是这样好杀之人,只是想起这群恶贼在荣邑中杀伤无辜、奸淫掳掠的嘴脸,两人下手便不留情,且追且攻之下,不多时便在这小树林前将白马寨的盗众全数杀光。
两人在艳阳下的荒野追杀这群盗贼,虽然并不是什么艰难之事,但是这一番跋涉之下,也着实费了好大的力气,因此将白马寨众盗匪全数歼灭后,两人便在这个小树林中歇息。
因此,才会遇上了月飞虎和月寨众人。
只因虎儿和东关旅二人不曾在荣邑遇见月飞虎众人,不晓得这群看似强梁的月寨帮众并不是一般凶残狠毒的盗匪,所以此刻两人见了月寨众人,登时兴起了浓重的敌意。
而月飞虎看见这二人一付气鼓鼓,神色不善的模样,也不禁心中有气,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雄霸一方的著名强梁,虽然看起来并不像,但是这月寨却货真价实是个威震宋国边境百年的强盛山寨,因此虽然心中隐隐知道虎儿和东关旅对他们有所误会,但是因为顾及身分,月飞虎却懒得多说,只是怒目瞪视着两名不起眼的年青人。
一时之间,却有些忘了先前数十名白马寨盗众是怎样死于非命的。
能够将这数十名汉子毙于道路之上,一定是本领不凡的奇人异士。
只是这月飞虎却是个少根筋的豪爽之人,眼前遇上了这样剑拔弩张的情景,身为盗匪的狂性发作,便没想到这个层面上去,一心便只想要和这两个不懂礼数的年青之人大打一架,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干嘛?”月飞虎瞪了东关旅和虎儿一眼,“呼”的一声便从马上跃下,从马背上抽出一柄沉重的巨斧。“不是说要我们给谁偿命吗?老子便在这里等着你们!”
他一边大声叫喊,一边虎虎生风地舞着手上的巨斧,声势颇为惊人,虎儿虽然在武技上颇有心得,但是月飞虎毕竟和先前的小毛贼不可同日而语,他手上没有什么趁手武器,只在沿路上找了根木棒,眼见月飞虎的巨斧来势猛恶,一时间倒也不敢轻易与他硬碰硬。
看见虎儿戒慎的神情,月飞虎更是得意,手上挥舞着巨斧,一步一步向东关旅和虎儿的方向接近,仿佛片刻间就要斫下两人的头颅。
这时候,东关旅却从虎儿的身边闪身而出,他的形貌比起虎儿来要文雅许多,月飞虎看见他一付不谙武事的模样,微微一怔,眼前的斧头舞得如同狂花一般,便是泼了水也不见得能够洒进来,但是看见东关旅斯文的长相,一时间却不晓得该要继续进逼,还是缓下挥舞巨斧的势子,免得伤了这个年青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