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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乱说什么?”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叫道。“我……她……她不是我的……你不要乱说!”
看见他窘急的模样,虎儿也不好再和他取笑下去,于是吐吐舌头,连句话也不说地钻进被窝,只一眨眼工夫,便夸张地大声打呼起来,表示暂时鸣金休兵。
一旁的熊侣也耸耸肩,看见东关旅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也淡淡地笑道。
“别看我,这可不关我的事,”他的笑容中,同样透现出促狭调皮的味道。“依我看,你没有爱她,虎儿也没有爱她,我也没有爱她,没有人爱她,这样总行了吧?”他嘻嘻哈哈地说了几句,随即正色说道。“没事了,睡觉。”
暗室中,东关旅有些尴尬地杵在那儿,虎儿和熊侣却都刻意地大声打呼装睡,给他来个相应不理。
楞楞地站了一会,东关旅也只好抓抓头,讪讪地钻入自己的被窝,过不多时,也就进入了沉沉的睡乡。
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太安稳,在睡梦中,东关旅一会儿梦见自己正和斗子玉比剑,性命交关之际,比剑的对手却又幻化成了公孙剑妤,而且剑光纷然的间隙中,仿佛她正在和自己解说些什么。
但是那语声却始终相当细微,东关旅一直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想要问个清楚,但是自己的声音却淹没在剑刃破风的声响之中。
睡到中夜,古怪杂纷的梦境依然层出不穷,在梦中,那缤纷灼亮的剑光一直不曾停歇,东关旅在剑光中不住地奔跑,也不晓得自己在追逐些什么……
后来,仿佛从极远的远方,出现了轰隆的巨响,那巨响的声音极为震人心魄,登时便将他惊醒了过来。
“轰隆……”
东关旅眼睛刚刚睁开的时候,还有些初睡醒时的失神,正在黑暗中试图回想自己是谁,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却从远远的庭院处听见了公孙剑妤的怒叱声音。
即使是初醒的时候再如何昏沉,听见她的声音便让少年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他“呼”的一声,便从睡觉的桌上跃了下来,只见一旁的虎儿和熊侣也都醒了,两人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露出不安的疑惑神情。
便在此时,又传来了公孙剑妤的怒叱声音,这一回却已经接近了不少。
“不行!你们敢!”
随着她的惊怒叫声,这时又传来了清晰的刀剑声响,在夜空中“铮铮锵锵”地响了起来,显是已经交上了手。
听见了刀剑的响声,东关旅大惊失色,便要抢出门去,熊侣却是动作极快,一闪身过来却阻住他的去向。
“别去!”他沉声说道。“你又不会和人打架,去了不是枉送了性命?”
东关旅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心中知道熊侣所说的当然是实情,咬着牙,眼角余光中,却看见虎儿勉强地爬起身来,也准备下床。
正在迟疑之间,公孙剑妤的怒叫声音和刀剑碰撞之声却快得惊人,早已飞掠而至。
只听见他们的交战声音从远而近,由地面到了空中,只听见屋顶上“啪啪啪”的脚步声连绵不绝,突然之间,轰然一声巨响,整个屋中透出一线明亮月光,烟尘四起。
虎儿惊声大叫,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一个纵身便从床上滚了下来。
这一滚倒是滚得恰到好处,因为就在这一瞬间,整个屋顶陡地开了一个大洞,轰然一声巨响,就从那儿沉重浊钝地掉下来一大团物事。
就着月光一看,那一大团物事是个身量极大的汉子,此刻不晓得是被人用了什么样的巧妙的手法,整个人穿破屋顶,从三个人高的高处摔了下来,这一跤摔得却是极重,只听见他哼哼唧唧地,一时间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出了这样的变故,东关旅等三人便是再镇定也待不下去了,于是他和熊侣两人搀了虎儿,一跌一拐地狼狈逃出屋外。
此时大雷雨方歇不久,空气中颇为清新可喜,天空一轮清亮的明月高高挂着,三人冲出房门之后,却冷不防发现屋顶上传来杂沓的重重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月光下,屋顶上站满了十来名大汉,其中三人身形轻盈,围住了公孙剑妤,三人手中持着亮晃晃的奇形兵刃,正和身形灵动的公孙剑妤缠斗不休。
四人在月光中刀光剑影,看起来煞是缤纷好看,只是屋顶上一个明显的大洞,显然便是方才那个大汉跌落时干出的好事。
那公孙剑妤的剑术果然极为出色不凡,那三名围攻她的大汉不论是气力、招式都颇为灵活迅速,但是三个人围攻她一个,却看见她依然气定神闲,剑芒舞动显然游刃有余。
打了没几招,公孙剑妤疾刺一剑,有个大汉又是左支右绌,脚下步伐沉浊起来,“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又踩破了屋顶,跌到屋内去。
看见公孙剑妤这等的神威,东关旅和虎儿两人不晓得是发了什么神经,明知道眼前的状况极为凶险,却还是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一叫好,事实上证明却是糟到不得了的错误决定。
只见那几个没有加人战团的大汉却有人耳音极灵,东关旅和虎儿的叫好声刚刚传出来,便有人侧头一看,看见东关旅等三人从房门中出来,大剌剌地站在庭园中观战。
那几个旁观的大汉相互一使眼色,便悄然地纵身而起,打算跃下屋顶来找东关旅等人的晦气。
此时公孙剑妤的对手只剩两人,缠战起来更为轻松,但是她眼角余光一瞄,也听见了东关旅等人的欢呼,心中便知要糟,身形一纵,便跃过身来,手上剑光转盛,便冷不防向那几个大汉挥出好几剑。
几名大汉没料到她有这样一招,看见眼前闪出剑光都是大惊失色,便纷纷倒退回身,有几个人还因而跌倒在地。
公孙剑妤虽然出其不意地快剑得手,但是这样一来,却成了一个人要面对所有大汉的局势,方才她只是和三两人出剑交手,只要在剑招上胜过对手就行,但是如今局势大为转变,除了面对敌手的缠战之外,还要阻止十来名大汉跃下来找东关旅等人的麻烦,难度陡地增加百倍。
她心念动得极快,知道此时情势已经变得凶险,便向东关旅等人大声呼道。
“快走!你们几个快走!”
她狂声大叫之际,有两个大汉又要纵身下来,公孙剑妤轻咬银牙,脚下一滑,便轻飘飘地奔到两人的身前,刷刷两剑,又将他们逼回屋顶。
那屋顶的范围极广,便是这纵跃几次,虽然公孙剑妤的剑法如神,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子,体力与寻常男子相较也已有所不足,手上的剑法虽然凌厉不减,但是只见她的秀颜微红,发丝凌乱,气息已经开始娇喘不已。
在下面的庭园之中,三个少年却一时间没看出这样的奥妙之处,只知道公孙剑妤护卫三人的心意极为坚定。
熊侣冷眼看了屋顶一眼,便沉声说道。
“她叫我们走了,你们还没听见吗?咱们逃吧!别留在这儿拖累她了!”
东关旅仰头看着公孙剑妤身形如飞地不住阻挡大汉们跃下屋顶,心中一热,便咬咬牙,大声说道。
“要逃你们逃吧!”他昂然坚定地说道。“我要在这儿陪她!”
熊侣眼睛圆睁,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话语。
“你说什么傻话?要在这儿陪她,你陪得了吗?”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怒声说道,一边转头向着虎儿。“这人疯了傻了,快点把他拖走!”
方才这几个激烈的动作下,虎儿身上的伤口牵动,让他痛得咬牙切齿,只见他虚弱地架在东关旅的臂膀上,却露出了虚弱的笑容。
“我知道这小哥儿疯了傻了,”他轻轻地笑道。“不过人家真的对我们很好,咱们这样逃了,就算逃了性命,又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熊侣无法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两个古怪少年,像是看见天底下最狰狞奇怪的怪物。
听见虎儿这样说,东关旅却没有什么欣喜的神情,只是皱皱眉,没好气地说道。
“我笨,你也跟着我笨?”他低声怒道。“一个人在这儿陪她就好了,你给我跟熊侣逃去!”
虎儿“哼”了一声,也微怒说道。
“就准你做英雄好汉,我就得做狗熊混蛋吗?我管你要怎么死,要老子走,老子就是不干!”说着说着,他更恶狠狠地瞪了东关旅一眼。“有种你来咬老子啊!就怕你的嫩板牙咬不动,还要崩你一口牙!”
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语地兀自在那儿斗口,熊侣百般无奈地站在一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便在此时,屋顶上的战况已经隐隐起了变化。
只见公孙剑妤的剑影依然闪耀夺目,只是几个大汉也不是寻常角色,他们此时已经知道自己的剑术功夫比起公孙剑妤大是不及,但是却看出公孙剑妤不让他们跃下屋顶的企图。
于是大汉们的脚步逐渐移动,几个人将距离越拉越开,逐渐散立在屋顶的四周边缘。
这样一来,公孙剑妤若要顾及他们,不让他们跳下屋顶,每一个动作之间便要跨上更长的距离。
有几个大汉更是做势欲跳,等到公孙剑妤奔到半途时,却又缩身不动,让她几次都白白浪费了体力。
这样几次来回之后,公孙剑妤的体力更是耗费甚巨,气喘吁吁地,只能以剑拄地,娇喘不已。
而更令她气结的是,她偶一回头,却看见东关旅等三人依然傻傻楞楞地杵在那里,根本就没有照她的示警快步逃去。
身体体力的极度耗尽,再加上几个小子不听话的怒气,一时间,公孙剑妤有些闪神,右腿上一软,整个人便半跪下去。
几名大汉哈哈大笑,站在西边屋角有个满脸胡髭的巨汉更是笑得开心,眼神锐利地往东关旅等人的方向一扫,跨了两步,便要纵身跃下屋顶。
公孙剑妤见状大惊,想要仗剑过去阻止,却是混身疲累酸软,竟然一时无法起身。
长笑声中,那大汉纵身而起,只见他偌大的身躯跃在空中,笑声不绝。
突然之间,那笑声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似地戛然而止。
那大汉身材虽然胖壮,但是跃起的脚步却是颇为轻盈,看得出来是轻身功夫相当出色之人,只是他胖大的身子在空中只划出了半道弧线,便“嗤”的一声怪响,整个人无声无息地半途重重跌下。
那胖壮身躯落地时的重浊声响虽然不似惨叫声那样令人牙酸,在静夜中听起来却仍是极为令人惊心动魄。
只听见他哼也没哼一声,只是重重跌下,便就此动也不动,显然早已死去。
众人正在惊疑之间,只听见从水月居的南边传来了一阵清朗的呵呵笑声。
那个胖壮大汉生生跌落之时,东关旅正仰头看着屋顶,因此公孙剑妤体力不支跪倒在地,大汉得意长笑,纵身跃下的情景都看得一清二楚,此时笑声陡起,他当然直觉地一转头,却看见在水月居南边的围墙小楼上,此时正悠闲地坐着一个青年男子。
围墙小楼距离众人所在之处并不甚远,大约只有三十来步的距离,只见那男子坐在围墙之上,两脚轻松地晃动,像是孩童一样地嘻笑自若。
仔细看看他的容貌,东关旅却是认得的,他知道这男子是水月居中的一名火夫工人,名字叫做养擎玄,平素大伙儿都叫他养叔。
这养擎玄是个相貌平凡的男子,身材中等,也不见他特别粗壮有力,平素在火夫工人中静静的,并不起眼,此刻端坐在月色之中,除了方才发出的笑声有些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