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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呢?还没回来啊?”刷了牙洗了脸的梁娅走进厨房,没看到自己的父亲,便问她母亲。她并不知道昨天下午她的父母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没有。”程文瑾淡淡的道,把刚炒的小菜端上桌。
“我爸也是,现在搞得晚上都不回来了,真是夜不收!”梁娅咕哝着抱怨两句,但跟她妈一样,也是因为有前车之鉴的关系,并不太当一回事。
中午,梁经权还是没有回来,一直到下午四五点,依然没有梁经权的任何音信,程文瑾的心头便多少感觉有些不安。她很想给在农村的梁经权的大哥或者姐姐打个电话,看看梁经权是不是跑乡下去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拉不下那个脸。
家中没菜,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程文瑾看了下时间,五点一刻,便准备喊梁娅陪她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梁经权赌气不会来,日子也还是要过。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拍门声。程文瑾想,多半是那“夜不收”的回来了,身子一转,对走出寝室,打算跟她一起去买菜的梁娅说:“小娅,去给你那个夜不收的老汉儿开门。”
“哦!”梁娅哦了声,便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梁娅便愣住了,站在门口的,不是自己的父亲,却是那个她每次想起,都要心痛半天的人。
梁娅心头奇怪,心想王勃怎么敢跑到自己家里来,难道就不怕自己的父亲?或者是自己母亲让她过来的?母亲叫他来干什么呢?难道是调解他和父亲之间的矛盾?
想到有这种可能,梁娅的心脏一下子就急速的跳动起来。
“你,你进来吧。”梁娅有些慌乱的说,侧身,把王勃让进屋内,弯腰开始给王勃找拖鞋,又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我爸,他……没在家,妈在。”
王勃听到梁娅提起自己父亲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没分别两天,但感觉上却已过千年的女孩儿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肩膀控制不住的一阵抖动,无声的哽咽。
突然被王勃抱在怀里,梁娅发出一阵轻叫,下意识的就开始挣扎,直到感觉抱住自己的男孩竟然在哭泣,她才真的吓了一跳。
“小勃,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梁娅轻声叫唤,但抱着她的王勃却是毫无反应,只是抽泣,哽咽,梁娅的心头更是暗了下去,心湖泛起波浪,感觉王勃的身上一定出了什么可怕的大事,才让一向冷静又自信的他如此的失态。
坐在客厅的程文瑾一直没见到女儿和丈夫进来,便起身去看,然后,便看到了在玄关处紧抱着女儿的王勃,但王勃却是在哭,让她很是有些莫名其妙。
而且,程文瑾心头很快冒出了和梁娅一样的想法:
这小鬼怎么来了?前天让他进屋,她答应为他和梁经权调解他都不敢来,今天却是大模大样的跑了过来。
王勃放开梁娅,朝倚在墙边,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程文瑾走去。
“程阿姨——”王勃哭丧着脸,悲戚的喊了一声,伸出双手,一把又将程文瑾抱在了怀中。
“呀,王勃,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好不好?”程文瑾像刚才的梁娅一样开始用力挣扎,但王勃的拥抱是如此的有力,却是无法挣开,不得已,只得放弃。
这个时候,程文瑾心头开始疑窦丛生,感觉到或许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第753,告—诉—我!
ps:没说的,只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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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阵情绪的发泄,王勃总算平静了下来。他知道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上辈子母亲去世,阳光向上的他由此一蹶不振,最终走向自我的毁灭,所以他完全可以想象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对小娅和她母亲的打击。他的大悲大哭,只有一点点是为那已经不在人世的梁经权而哭,大部分都是为眼前两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哭泣。
坐在沙发上的王勃用梁娅递给他的纸巾擦干脸上的眼泪,梁娅坐在他的旁边,程文瑾坐在他的对面,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一起用一种带着担心的眼神看着他,等待着他将对她们说的话。
王勃先是看向身边的梁娅,缓缓的道:“小娅,你还记得吗?我曾经答应过你,无论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无论未来我们会承受多大的不幸或者悲哀,我都会一起陪你度过。这话,当着你的母亲,我再说一次,它永远有效。”说话的时候,王勃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但音调出来之后,却带着一种恼人的沙哑,犹如两个硬物在摩擦。
梁娅讷讷的点头,不太明白王勃话里的意思,心头却本能的蒙上了一层阴云。
至于对面的程文瑾,在王勃坐下来之后,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峻和茫然。
王勃又把目光看向程文瑾,用一种轻轻的,仿佛自己的声音一出来什么东西就要破碎的语气说:“程阿姨……我……有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和小娅,梁叔叔他……出车祸,去世了。你和小娅……节哀!”
梁娅,和她母亲脸上的表情,让王勃好多年后回忆当时情景的时候,都历历在目,仿佛昨日。两人一开始明显愣了一下,而后脸上短暂的呈现出一种仿佛在听王勃讲笑话一般的神情。梁娅睁着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木讷又带着一种天真的看着王勃,说:“小……小勃,你是……是在和我开玩笑,是吗?”
王勃紧闭着嘴,哀伤而又怜惜的摇了摇头。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你在是哄我是不是?说啊!你说啊!”梁娅的眼睛开始出现水汽,声音也开始急促起来。
王勃还是摇头,走到梁娅的跟前,挨着她坐下,将女孩用力的搂在自己的怀中,视线却看着前面的程文瑾,此时的程文瑾,脸色煞白,嘴唇紧抿,泪光盈盈。王勃看着程文瑾的脸说:
“今天下午,我和我们店里的一个工作人员从龙居回四方,在半山腰,堵车赌了两个多小时,是一场严重的车祸。一辆从四方开往龙居的中巴车翻下山崖,梁叔,在中巴车里——”
“你骗我!呜呜……你在骗我……他昨天还在家呢,为了给我妈接风,他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呜呜……我不信,我一点也不信!你个骗子!我一点也不相信你!”梁娅开始剧烈的挣扎,用手捶打着王勃的后背。王勃任她打着自己,目光仍旧看着前面的程文瑾。被擦干的眼泪又有眼泪浸出。王勃睁着朦胧的泪眼,哭泣着说:
“小娅,程阿姨,你们节哀,别太悲伤了啊!”
梁娅开始歇斯底里的抽咽起来,继续捶打这王勃,一边哭,一边反复说着“不信”,“骗子”,“我爸不可能跑到山上去”之类的话。
而她的母亲程文瑾,则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犹如被抽掉了灵魂的活尸,偶尔眨下眼睛,每眨一下,便有眼泪流出,很快从眼角汇聚成两条向下流淌的小溪。程文瑾默默的留着眼泪,并不像梁娅一样大哭大哀,但惟其如此,才让王勃感到担心。上辈子,当他从双庆赶到光汉的人民医院,被哭泣的几个娘娘舅舅们告诉母亲在医院抢救无效离世的时候,他就是现在程文瑾的这副模样,不哭不闹,只是像一句行尸走肉一样安静的流泪。
王勃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应该说些什么,给身边这两个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父亲和丈夫的女人以什么样的安慰,尽管直到现在的他无论说些什么安慰的话,都无济于事,于事无补,但他还是机械的说道:“小娅,程阿姨,你们别太难过啊……你们是梁叔最爱的人,你们越难过,他……走得就越不会安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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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小小的客厅内伴随着外面的天黑也陷入了一片夜色的迷蒙。
被王勃搂在怀里的梁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哭晕了过去。人虽然睡着,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半睡半醒,嘴里时不时会说一两句模糊不清的呓语,乃至整个身体偶尔都会抽搐一下,让人想起小时候的,被爹妈疯打,受到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见梁娅睡着了,王勃就想把梁娅抱上床,让她好好的休息。王勃抬头看着对面面容模糊的程文瑾,小声的问:“程阿姨,我把小娅抱上床去,好吗?”
程文瑾却是不说话,像是点了点头,又像是没点。王勃心头一阵惨然,直接把梁娅从沙发上抱了起来,走进这个曾带给他无穷欢愉和不少恐惧的卧室,掀开被子,去掉拖鞋,轻轻的将梁娅的身体放了下去。
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客厅的灯亮了。显然他刚才的动作有被程文瑾注意到。程文瑾抬头看了眼朝自己走来的王勃,目光很快滑向远方,用一种仿佛从寒冷的冰缝中挤出来的声音道:“小勃,你把小娅爸爸的事再给我说一下吧。我……想知道……”
程文瑾这种只流泪,但却不哭的状态让王勃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哪怕此时的程文瑾像刚才的梁娅那样大哭大闹,打他骂他,他心头都要好受得多。王勃走到程文瑾的身边,挨着对方坐下,慢慢的把下午他在悬崖边看到的事情向程文瑾事无巨细的摆了摆,包括他亲自从白布上捡起那张让他感觉梁经权在对他笑的身份证对告诉了对方。
听了后,程文瑾却摇着头说:“他不会无缘无故朝山上跑,那里没有任何他认识的人。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小勃,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王勃不敢跟程文瑾直视,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对方真相。如果梁经权没死,在他的计划中,他迟早要找个时间,把梁经权勾搭自家米粉店员工的事捅给程文瑾,以抱对方设计捉自己/奸的一箭之仇。
但是,逝者已矣,一切的过错,罪恶,阴谋,包括他对梁经权的恨,都随着对方的死烟消云散,一下子变得无足重轻,他不想再去败坏死人的名声。
“没有,程阿姨。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你。”王勃低着头,小声的说。
“王勃——”一声清喝在王勃的耳边响起,王勃抬头,看着眼前的程文瑾,对方已经是泪流满脸。程文瑾深深的盯着王勃的脸,一字一顿的道,“我有权知道我丈夫这次意外的所有真相;你却没有任何隐瞒它的资格,告诉我!”
“程阿姨,我——”
“告—诉—我!”程文瑾突然失控般的叫了起来。
“好的好的,程阿姨,你别急,我保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好吗?”王勃见程文瑾突然激动起来,哪怕再有替死者讳的心思,也不敢隐瞒了,拉着程文瑾的手,急忙道。
接下来,王勃花了约莫一刻钟时间,把梁经权如何看上姜梅,如何多次借故去光汉和姜梅偶遇,聊天,如何在昨天发现姜梅回了老家后,毅然的决定尾随,买了去龙居的车票,然后不幸出车祸遇难的事告诉了程文瑾。甚至包括梁经权在姜梅面前中伤她,要跟她离婚的那些话,都一股脑儿的告诉了对方。
一边说,王勃一边自我安慰的想,这样也好,让死于不忠的梁经权去背锅,以便减轻些程文瑾自责自怨的负担。梁经权昨天离家出走,又去找姜梅,肯定是又跟程文瑾吵了架。刚才程文瑾的表情,一定是在心头埋怨和怨恨自己,就像上辈子的他一样,尽管直接的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