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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却把自己的头颅高高扬起,牛/逼哄哄的“嘿嘿”一笑:“嘿嘿,你就拭目以待吧。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本才子的厨艺!”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那倒是要见识见识了!”廖小清眉眼弯弯,闪着星辉,一副大感兴趣的神情。
去隔壁之前,王勃对廖小清说,为了避免那“更年期”的大姐说闲话,她可以装模作样的看几篇科幻小说混下时间,还介绍说今年六七月份和十月份的期刊上有个叫刘迟新的作者发表的几篇科幻小说还不错,她可以看看。
廖小清点了点头,重新开始愁眉苦脸,说目前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王勃转身去隔壁抄资料,廖小清则坐在期刊阅览室内看王勃推荐的几篇科幻小说。廖小清对科幻小说没有特别的爱好,即便是刘电工崭露头角的处/女作,也没让廖小清觉得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她看得也是漫不经心,心不在焉。
一个小时后,好不容易把刘迟新的四个短篇全部看完,廖小清再也坐不住了,匆匆的还了那一大摞杂志就朝隔壁跑。还杂志的时候毫无疑问遭到了管理员的批评。廖小清唯唯诺诺的点头,嘴里不停的感谢阿姨的帮忙,心头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愉悦,只是觉得,只要能帮上那家伙的忙,即使再被这“更年期”的阿姨批评一次也是值得的。
“还在抄啊?”廖小清轻手轻脚的走到正对着一本天文学方面的科普读物埋头狂抄的王勃旁边,小声的说。
“是啊!”王勃见廖小清来了,便暂时放笔,伸了个懒腰,随之“嘻嘻”一笑的道,“杂志还了?那大姐没刁难你?没说什么阴坛话?”
“还好啦!”廖小清轻轻拉开王勃旁边的木椅子坐下,并没将图书管理员的批评告诉王勃。她见对方一直甩手,一副手软脚软的样子,便说,“很多嘛?要不要我帮你抄?”
“那求之不得了。”王勃将科普读物连同自己的笔记本推给旁边的廖小清,“用得着的地方我已经折了页并用铅笔做了淡淡的记号。你把那些做了记号的给我抄下就行了。我再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用得着的。”
“嗯。你去吧。”廖小清开始捡起王勃扔下的圆珠笔当起了抄写员。
王勃起身,去后面的书架继续寻找相关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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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瑾沉着脸从馆长办公室走了出来。
“流氓!真是一个不折不扣,死性不改的老流氓!”刚走出馆长办公室,程文瑾便再也忍不住在心头对这个才来没几天的馆长的破口大骂,回想着对方刚才看她的那像蛇信子一样的目光以及说的那些轻佻之极,极其为老不尊的话,程文瑾就感到一阵恶心,恨不得现在就回家洗一个澡。若非不是看在对方馆长的份上,或者要是以她年轻二十岁时的那种嫉恶如仇的性格,说不定当场就要疾言厉色的对这老流氓进行批评训斥了,哪里会强忍着给这二流子好脸色看?
“市里头那帮当官的也是的,刘志基这老二流子,把人家歌舞团的一个姑娘祸害了,不仅没有判刑送去吃牢饭,反而不痛不痒的内部批评两句,给人家姑娘陪了几个臭钱后还让他继续当官,祸害了歌舞团还不够,还想来祸害图书馆!真真是官官相卫!真真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我现在算是见识了这官场的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气愤难平的程文瑾继续在心头鞭笞痛骂新调来的顶头上司以及整个四方官场。
上个月,四方官场出了个大新闻,文化局的副局长刘志基在一次演出慰问后的饭局中借酒装疯,把歌舞团的一个才来不久的小姑娘给强/奸了。这件事因为上面头头的使力没有上本地新闻,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作为在同一个系统上班的程文瑾还是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了这件官场丑闻。随后,小姑娘的父母报案,刘志基被公安局带走,然后文化局副局长的帽子被上面一撸到底,受害的小姑娘带着一笔赔偿金离开了歌舞团回了农村老家。对于这种结果,程文瑾虽然觉得无奈,认为对刘志基这强/奸犯的处罚太过轻松,没有受到罪有应得的惩戒,但是在体制中呆了十来年,“民不和官斗”的道理她还是清楚的,人民在“人民公仆”面前总是弱势,毫无反抗能力的一群,某种程度上而言,能够将那人面兽心,道貌岸然的二流子一撸到底,断其仕途,还能得到一个不错的经济赔偿,对小姑娘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家庭来说也算是一个“挺不错”的交代了。
前段时间,四方图书馆的老馆长因年龄到点正常退休,作为馆长助理,文化局“重点培养”的中青年干部,程文瑾是很有资历和资格接任四方图书馆馆长这一职务的。老馆长离开前也给她暗示过,说上面很看好她,她很有希望接自己的班。程文瑾对当官什么的其实没多大的兴趣,她的爱好是音乐,是当歌唱家,甚至是歌星,因缘际会,阴差阳错之下才无奈的“混入”公务员队伍当上了“人民公仆”。
不过,青春不在,韶华渐去,歌唱家梦,歌星梦随着结婚生女已经离她越来越远,程文瑾也只能在午夜梦回中缅怀一番,遥想自己当初中学大学时在舞台上一展歌喉时飒爽的英姿。天鹅折翅,坠入红尘十几年的她也无不可免的要沾上一些俗气。
具体说来,便是当得知自己有可能被上面提为四方图书馆的馆长一职时,她还是在内心当中不由涌出了一股暗喜,甚至设想着自己若能当上馆长,定要大刀阔斧的改革一番!别的不说,馆内这些拿着事业编,吃着财政饭但却自由散漫,除了上级和领导,对其他普通进馆人员全都爱理不理,斜眼看人的工作作风和工作态度,肯定要杀一杀,改一改,整顿整顿!而更进一步的,则是制度方面的建设。最近的这几天,她便一直在想着“岗位绩效考核”,“每月进行工作进度通报”,“每半年和全年进行总体工作考核”等等制度建设方面的意见和建议,为自己万一被提拔后做着思想和行动上的准备。
可是,令程文瑾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就在老馆长荣休,她也在心头耐心的期待着上面一纸任命的时候,刘志基,这个已经在上个月被市委一撸到底,解除一切行政职务的强/奸犯竟然突的一下空降到了图书馆,成为了四方图书馆新一任馆长!
第445,正中下怀
今日两章,七千字,求,求,求小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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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刘志基这个逃脱了法律惩戒的强/奸犯的重新复起,程文瑾自然是怒不可遏,气愤难平!这愤怒,倒不是因为对方抢了她馆长的位子,她对馆长这一职位固然有一定的期待,但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志在必得;她的愤怒在于对官场,对法律,对社会最基本的公平,公正,最基本的底线也被“那帮人”视如儿戏,把老百姓当猴子耍感到绝望和悲哀!
虽然悲哀,尽管绝望,恨不得替那以为正义得到彰显的小姑娘捅这老流氓一刀,然而面对老流氓的“起死回生”,她除了哀叹诅咒几句外也毫无办法。不仅如此,由于对方是她这个馆长助理的直接上司,平时看到对方,和对方相处,她还不得不违心的给予这老流氓最基本的礼貌,比如笑脸相迎。
仅仅是笑脸相迎倒也罢了,程文瑾也认了,最多把表面的笑脸当成是实质性的嘲笑便可过自己心里这一关。然而让程文瑾想不到的事,这老流氓没来两天,地皮子都还没踩热,便故态萌发,开始把主意朝自己身上打!
比如这几天,这老流氓有事没事就把她喊去他的办公室,说是响应市委市政府号召,如何让图书馆更好的适应时代发展,为本市的“三个文明”服务。然而,这老流氓几句“这建设那建设”,“这文明那文明”的开场白说过之后,立刻话风一转,积极热络的和她拉起家常来,拐弯抹角,话里话外的打听她个人的情况,同时恬不知耻,老不害羞的说些让程文瑾脸红、肉麻的夸耀,让程文瑾烦不胜烦,暗怒不已。
而就在刚才,这老二流子竟然说反正明天“周末”不上班(图书馆周二至周日开馆,周一闭关休息,周日相当于周末)问她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就邀请她晚上去“金三角”唱歌。如果“金三角”她感觉“不方面”的话两人还可以去德市,要同意的话他现在就打电话联系小车。
刘志基的邀请还没说完,便被面无表情的程文瑾一口拒绝,而后找了个借口,迅速离开了这个让她越来越感觉恶心,越来越感到压抑的馆长办公室。
离开了一楼馆长办公室的程文瑾没有回自己的小办公室,而是从转角楼梯上了二楼的阅览室。她每天都要到二楼的三个阅览室巡视几次,一是监督下面的工作人员,有她在的时候,这些平日懒懒散散,对读者的要求爱理不理的工作人员的工作作风和工作面貌便会为之一改,变得热情而积极;其二便是亲历亲为,亲自帮助读者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比如教一些想找资料,却又不知道如何使用索引的读者正确使用索引。
但是今天程文瑾的心情郁闷而又糟糕,既没监督工作人员的心思,也没有助人为乐的想法,她打算去图书阅览室找本小说,放松放松心情。程文瑾最主要的爱好当然是唱歌,但是阅读也是她兴趣之所在。大学时代的她一度还当过一段时间的文学青年,然后被相貌俊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c大中文系才子梁经权所吸引,头脑发热,飞蛾扑火的和对方谈恋爱,乃至于最后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对方这个一穷二白的穷书生至今也无怨无悔。
当然,和对方成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在图书馆工作看了无数小说,对文学的鉴赏水平也水涨船高一大截的程文瑾已然明白自己的丈夫,那个昔年c大中文系的“才子”也不过是徒有虚名,是既没才,也没财。
她并不后悔,至今依然爱着梁经权这个有些穷酸,但尚算有志气的穷书生,穷小子!
程文瑾在现当代文学,欧美文学的书架上一排排看去,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美国作家,斯科特?菲茨杰拉德的一本《了不起的盖茨比》上。最近的她,迷上了菲茨杰拉德的小说。上周刚把对方的《夜色温柔》看完,很受触动。对方那种具有诗人和梦想家气质的文字所演绎的故事,相当的能够引起程文瑾内心深处精神的共鸣和契合。这次,就准备看《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本奠定了对方在美国文学史地位,让其成为二十世纪美国最杰出作家之一的代表作。程文瑾喜欢的一个中国女作家张爱玲便说过:“菲茨杰拉德是我最推崇的美国作家。他是个天才!写作技巧高超!他的作品有强烈的时代特性,叙述清晰,文风优雅,词句多姿多彩!”
实际上,程文瑾便是从张爱玲的“口中”了解到这位在1940年就去世了的美国作家的。
程文瑾将《了不起的盖茨比》从书架中小心翼翼的抽出,正准备离开回到一楼自己的办公室慢慢品读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蓦地从旁边闪过,进入了相邻的科普读物的书架。这身影,让程文瑾感觉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莫非遇到了熟人?程文瑾心头有些讶异,仅仅犹豫了三四秒,便踩着对方走过的步子,打算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