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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认出了西尔维娅的声音,他差点失手把人给推开了——彼得不知道为什么小伙伴又换了一张脸和衣服。
夺冠的兴奋被羞涩取代,彼得在内德堪称惊悚的目光下红着耳根,然后突然取下了脖子上的金牌往西尔维娅身上挂。
突然被套了一个项圈的西尔维娅:???
“那什么……”棕发少年眼神发飘、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你们那儿不是有说法么——沾沾喜气。”
沾喜气的西尔维娅:(⊙ v ⊙)
大厅里人数众多、人来人往,家长和学生混在一处,没几个注意到这边什么情况。
同样挂着金牌的米歇尔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戳了戳内德由于大张着嘴而显得鼓鼓囊囊的面颊:“我感觉我们认识她。”
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的内德:“呵,呵,是嘛?”
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那个小姐姐但还是要给好基友打一下掩护。
他真是感动中城好基友NO。1
……
夺冠之后当然有庆功宴。
这种属于中城高中的聚会,西尔维娅莫名其妙加入肯定不合适,再加上她也不想再露出原本的样貌,所以在向彼得恭喜之后她就执意离开了。
连姑娘自己都没发现她在刻意的避开丽兹,所以都没往旁边多看几眼——于是也因此错过了秃鹫。
事实上,由于哥谭距离皇后区不近,家长们大部分有工作,机票也不便宜,中城高中的几位学生中只有丽兹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一开始一个中城高中家长都没见到的西尔维娅也没想到他后期会来。
内德在她离开之后一把揽住好基友的肩膀,开始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拷问。
另一边,回到西彻斯特的西尔维娅关闭面目改造器,露出了由于兴奋还残余着些许绯色的脸。
黑发姑娘挺开心的哼着不知名小调,正打算往厨房走,途径衣帽间的时候看见镜子,才发现彼得的金牌还在她脖子上。
摸了摸金牌上凹凸起伏的图样和文字,她掏出手机发短信:
“你的奖牌被我带回来了_(:зゝ∠)_”
——S
过了一会儿彼得回消息。
“啊没事,先放你那儿吧:…D”
——PP
“昂,好,庆功宴玩得开心点b( ̄▽ ̄)d”
——S
“:…D”
——PP
“你晚上真的不来吗?西娅?他们应该不知道你是……你懂得。”
——PP
老式别墅内,黑发姑娘靠着落地镜滑坐下来,一边伸手拨了拨身旁插在落地长颈花瓶里的几只孔雀尾翎,一边继续打字。
“不啦,我晚上要在家里找一找我二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大后天就开学了,我想在开学前把事情办好(生无可恋。JPG)。”
——S
“那好吧qwq,我们明天回皇后区,过两天学校就放小长假了,然后这次应该有奖学金……等你空了我请你去吃甜品好嘛?”
——PP
“okk”
——S
……
世界突然间就安静下来。
将手机黑屏之后的西尔维娅并没有动作。
她的衣帽间是卧室里头的附带房间,往外看正好可以看见长长的走廊。
由于没有开灯,走廊黑黢黢的,只有月光和路灯从沿途的彩色玻璃窗撒下来,照出朦胧的光影。
尤其她刚刚才从欢呼声和掌声喧嚣的地方回来,家中的冷清就更加明显了。
装饰在走廊的壁挂们各有各的特色,二爷爷和她都不喜活物标本,所以从前那些鹿头之类的老式装饰物都被换掉了,如今只有一些水泥浇筑的图腾或者天使像。
——不过再圣洁的雕塑在黑暗下都是美好不起来的。
西尔维娅盯着那些雕塑和墙体并不贴合的新造痕迹看了一会儿,站起来,把奖牌挂在衣架上,一路开灯一路往楼下走,但这次的目的地却不是厨房。
她没有理会别墅外头因为灯光亮起而齐齐转动监控角度的“小虫子们”,从一楼的某个隐蔽的小隔间,掀起地毯和地板,摸到了金属质地的地下室入口。
“吱……嗡……嗡……”
密码、指纹、和虹膜,缓缓开启的入口带起些微尘土,但里头却一尘不染。
随着金属小门的开启,柔和的光线顺着地下往外透,西尔维娅走下露出的台阶,发现地下室的空气比她想象得要清爽,不带封闭多年的浑浊。
里头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张小木桌,桌上有几本摊开的笔记本;旁边立着一架书柜,上头摆满了杂书;再旁边一些有几箱装杂物的木头箱子……
除此之外就无其他,感觉加起来还没地下室的门贵重。
小时候,这里只被西尔维娅拿来玩捉迷藏。
——只不过每次都被二爷爷一捉一个准: )
如果不是记得小时候二爷爷总是在这张小木桌上写写画画,表情是难得的正经,而且每次都不许她捣乱……西尔维娅也不会想着来这里找答案。
她坐到桌前——发现小时候对她而言高不可攀的桌子只到她腰部——然后带着一点点犹豫和畏惧,伸手取过摊开的笔记本。
羊皮纸,字迹是中文,内容乱七八糟。
比如“200X年X月X日,吃了个白菜猪肉馅的包子,比小娅包的好吃多了。”
比如“北京奥运会居然已经结束了?老子居然一觉睡过头没去看?这么惨?”
比如“哈哈哈哈哈哈小娅居然想要一只猪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比如“买一只猪吓她一下简直美滋滋。”
满心以为自己会看见大秘密的西尔维娅:“……”
卧。槽。尼。玛。
: )
第91章 西伯利亚
(本章多余字数见作话)
#
西伯利亚。
凌冽的寒风像是白光凝成的刀刃; 一把一把; 接着一把又一把。
唰、唰、唰!
唰、唰、唰!
之所以说是“白光”; 是因为这片空茫的领域太过纯白。
极北之地,连高远天穹都是那种又白又发灰的色调,天上地下连成一片,轻而易举让待久了的人患上雪盲症。
这种熟悉的寒凉让翡翠绿眼眸的男人回想起不好的事情……
在那段长得像是裹脚布、痛苦得像是滚刀尖一样的日子里,他就像是一块肉——那种冷冻柜里放个几十年都不坏的冻肉。
冬日战士就是个没有自主意识的人肉武器; 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又或者说; 哪里要见血了,就把它往哪里搬。
这样想着; 巴基觉得自己的鼻尖仿佛又涌起了硝烟和血的味道; 他甩甩头; 想把那些记忆甩掉,过长的棕发遮住了大半的脸。
然后他听见他的好友走过来,担忧的唤他:“巴基?”
铁臂男人回过神; 没转头:“……史蒂夫。”
声音带着微微的哑。
……
纯白冰原和灰白天空朦胧的边际处,一架气势凌然的铁灰色战机划破了它们的交融。
透过战机的强化玻璃前窗,可以看见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交谈。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可以赶在政府那群人之前找到那里。”史蒂夫穿着美国队长的制服,没有背着他的盾牌。
红白蓝三色的圆盾委委屈屈缩在机舱角落里; 仿佛已经失宠。
巴基“嗯”了一声。
他的眼神在史蒂夫这身制服上顿了顿:“之前一直没说; 这身新制服挺适合你的。”
“啊; 这个。”金发大胸露出一个有点怀念的笑,“当初我刚从冰里被挖出来; 第一次参加任务还跑到纪念馆里扒了二战的战衣……后来神盾局可能看不下去了吧,就给我做了这个。”
巴基显然想起了那件旧衣服的样式——他坠崖前史蒂夫还穿着它。
于是巴基笑了一下:“哦,那套小翅膀。”
那套小翅膀——多可爱的形容词。
男人笑起来的时候,两颊有明显的笑痕,眉骨仿佛大理石雕琢而成。
那双翡翠绿色、弧度完美的眼眸好看得让人窒息,隐约可以从这个笑容里窥见当年布鲁克林小王子的风采。
可惜……“冬日战士”到底在他躯体上、灵魂上留下了太多太多伤痕。
那种沉郁的、比山岩还要沉重的负罪感,将他的笑容压得七零八落,像是被撕扯过的老相片,再拼不回当初的样子。
于是他再也变不回当年那个、风流倜傥、嘴甜爱笑、全布鲁克林百分之八十的姑娘都想和他睡觉的一枝花中士。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这一点,巴基自己清楚,史蒂夫也清楚。
于是后者单手抓握着前者的肩膀,像是被“小翅膀”的笑话逗笑了一样和他一起笑起来,长长的金色睫毛却遮去了眼底那一点难过。
——不管怎么说,巴基活着,已经是他几乎不敢想象的好事了。
可史蒂夫自己都说不清楚“因为变成冬日战士而活下来”和“在坠崖之后就死去”这两者究竟哪个更痛苦一点。
假如把他自己放在巴基的位置上,史蒂夫觉得自己会因为那几十年违背良知的任务而痛苦得想死,所以他当然懂巴基的痛苦,可也是这种“存活”将好友带回了他身边……
史蒂夫觉得贪恋着好友的“活着”的自己自私得可怕,但那种由衷的庆幸又是他忽略不了的。
命运把巴基带回来了,以冬日战士的身份,在七十年后的二十一世纪。
——这操蛋的命运。
——感谢命运。
……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两个男人开始做计划。
隔了七十年,这是美国队长和巴恩斯中士的跨越半个世纪的再合作。
虽然西尔维娅当初给史蒂夫的信息是五个冬兵皆沉睡,冷冻舱还是老版本,用枪子儿就可以把他们五个全突突了,但他们还是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所以说,比起托尼·斯塔克“老子的作战计划就是作战”,这两个老冰棍是真的在做计划:
比如假设那五个冬日战士已经被政府的人运走要怎么怎么办,比如万一那五个冬日战士被傻子唤醒了怎么怎么办,比如地下基地的路线图怎么规划,比如……
等他们计划做的差不多了,西伯利亚的隐蔽九头蛇基地也到了。
让两个二战老兵庆幸的是,他们比那群刚拿到消息不久的政府军来得快得多,掩藏在风雪之下的入口并没有开启和进入的痕迹。
巴基的铁臂扛着蝎式冲锋枪,盾牌吸附在史蒂夫的手上,两个人戒备非常的摸黑往下走,咔哒咔哒的靴子脚步声摩擦着地面。
直到他们来到最里头,巴基破解了老式的密码门,寒气顺着漏开的缝隙溢出来。
那里沉沉睡着五个冬兵。
四位男性,一位女性,巴基记得他们的脸。
在史蒂夫说话或者发出什么感慨之前,翡翠绿眼眸的“前冬日战士”扛着蝎式冲锋枪,直接“嘭、嘭、嘭、嘭、嘭”五声枪响。
快速,精准,力道和角度完美。
黑红的血液从四男一女的眉心流淌向鼻梁,还没抵达鼻尖就因为低温凝结了。
——巴基简直时时刻刻用行动给“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至理名言反手一刀。
举着盾的罗大盾:“……”
虽然不大合适,但……
这一天,他终于回想起,被巴基家暴且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的恐惧。
同一时刻,在五具死翘翘版冬日战士遗体的包围中,寂静压抑的空间内突然响起了一声古怪的通知音:
“bili~b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