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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闭游戏,从虚幻回到现实,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失落。我多么希望父亲的癌细胞真的就变成游戏中的怪物啊!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想亲手灭了那些该死的癌细胞。
我一直是非常理性的,但此时此刻却无论如何都遏制不住自己心中那一份不切实际的想法。原本通过游戏对精神放松的作用,这一次基本没怎么得到发挥。在短暂、虚幻的畅快淋漓的“杀戮”之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巨大反差,让我更加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无奈和无助。心中的痛也就愈发剧烈。
时过境迁,我怎么都不会想到,原本最大的快意和享受,现在居然会变成痛苦甚至折磨。此时我不得不感慨,人果然是非常感性的动物,对同一事物,由于心境的不同,完全可能获得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
清明节终于来临,我们不再有其他什么安排。所有人都毫无悬念地回到老家。“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本是一个让人神伤的灰色节日,但这次,我们这一大家子还是不合时宜地表现出了其乐融融的团聚氛围。即便是获知全部真相的姐姐、姐夫、老婆和我,也非常识相并谨慎地将忧虑深深埋藏于心底。
虽然由于癌细胞作弄,父亲的精神已经大不如前,但在子孙齐聚一堂、亲情浓郁的整个假期中,父亲脸上的笑意还是非常明显的。此情此景,也恰恰是身为子女的我们所最希望看到的。手术之前,我们都希望父亲能够尽可能地开心。因为,手术的结果又有谁能够说得准呢?
四月七号是清明节假期的最后一天,而父亲手术的时间就定在四月八号。其实,在四月六号的时候,我的心情就已经开始紧张了。四月六日晚,我们全部来到了市里。父母依然住在我家。时间的步伐无法阻挡,不管你愿不愿意,四月七号总会来到。这天一大早,我就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陪同父母一同前往市人民医院。
虽然知道今天不动手术,但随着与医院距离越发地接近,我的心情也就不由自主地越发紧张了起来。心情越是紧张,就越感觉时间过得慢。原本转瞬即逝的路程,但现在却觉得特别的漫长。
终于到了医院,带着父母上到二十一楼。问了一下,主治医师不在。不过,今天的一切,他似乎早就安排好了。一到那里,就有护士过来换床垫、帮父亲测体温、血压……唯一让我不满意的就是,父亲的病床依然在走廊上。
之前提到过,虽然市人民医院口碑不怎么样,但本地人,很多情况下却不得不到这里来。因此,作为心胸外科的住院区就显得非常拥挤,由于床位有限,不少患者被安排在加床上。而我父亲刚办住院手术的时候,由于离开刀还有一段时间,也同样被安排在了加床上。之前没关系,可明天就要动手术了。难不成动手术之后,还得睡走廊?人来人往的,还怎么休息?
想到这里,心中大为不满的我,就开始找人交涉。由于主治医师的缺席,我只能找别人。据我前些天的观察,穿白大褂的一般就是医生。看到有一位去了护士吧台,我就已最快的速度赶过去。这下子,我总算是深深地体会了一下传闻中的市人民医院的服务态度了。
我“医师”“医师”的喊了半天,那个人愣是没看我一眼。找全自己需要的东西,这位眼高过顶的“医师”就那么旁若无人的走了。那时,我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隐形了。
待后来,我熟悉了这所医院的运转流程,才不得不“佩服”这位“医师”的聪明才智。父亲的加床就靠在护士吧台,在我走过去的时候,这位“眼明手快”的“医师”就已经知道我父亲不是他的病人了。因此,对于我的求助,这位“医师”就心安理得地选择了直接无视。
这一不愉快的遭遇,并未能令我放弃。为了自己的父亲,我可以豁出一切。不过是一次区区的无视,还不足以阻止我前进的步伐。
紧接着,我来了个守株待兔,干脆一直等在护士吧台。幸运的是,很快,又看到了一个穿白大褂的过来。立刻拍马式的唤声“医师”。
可能是弄不清楚我到底是谁,所以无法排除我就一定不是他病人的家属。因此,这位医师表情虽然冰冷,但好在还是应答了我一声,并淡淡地问:“什么事?”
“您好,某某病床明天就动手术了,能不能帮忙个调到病房里去?”有求于人,我的语气不得不尽显得恭敬。
我的恭敬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位医师一听到我所报的病床号之后,立刻变得兴味索然。“你去找某某主任(父亲的主治医师)问问看吧。”他的语气显得更加冰冷了。
“可是,某某主任不在啊!”我有些焦急地说。
等了好久,那位医师都没再理我,跟前一位一样,弄完了自己的事情,就不管不顾地离开了。
我当时都有些怀疑,那位是不是突然失聪了。
放弃,是不可能的。我依然等在护士吧台。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刚才的对话。
“难道,是我的称呼出了问题?”“嗯,有可能。刚才那位医生不是称呼某某主任吗,看来对于主治医师来说,可能更喜欢人家称其谓主任。”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但我还是决定先改变一下称呼试试。说不定,改了称呼之后,这些“富贵们”就会有完全不同的反应了。虽然心中多少有些怨气,但为了父亲,此时我不得不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第015章 搬入病房
守株待兔的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我很快又碰到了几个穿白大褂的。虽然我一个劲地叫着“主任”,但效果似乎并不是很明显。有根本不搭理的,有爱理不理的,有冷若冰霜的……我愣是没碰到一个和颜悦色或积极相助的。可能,这些人奉行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吧。倘若是其他的行业还可以原谅,但这可是治病救人的医疗行业啊!试问,一个没有一丝乐于助人意识的医生,会有多少人相信他拥有良好的职业道德?看来,市人民医院极差的口碑也不全是毫无根据的诋毁。
所谓“穷则变,变则通”,见久问无果,我就不得不改变策略,转而向护士查询。好在,护士不似医生那般,有所谓自己和别人病人的差别,只要是这个病区的,她们就全得护理。因此,我刚一查问,护士们就以最快的速度查看记录,然后叫我放心,说三十八床的病人今天出院,待他们将东西全部搬离之后,我们就可以换到病房里面去了。
至此,病房的问题终于彻底解决。在此过程中,我得到了一个非常深刻的认识。现今社会,地位越高权力越大的就越不容易相处。比如说今天,医生特别是主治医生,其地位和权力肯定远远超过了普通的护士,但也正因为这样,这些医生们才一个个自以为是、眼高过顶。
普通护士应该算是医院的最底层,但正是如此,像我这样的平民老百姓才更容易跟她们沟通,才更容易有共同语言。
没多久,我父亲的病床就搬到了病房里面,并正式登记为三十八号病床。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就将驻扎于此。因此,刚搬进病房,我就留意起里面的格局来。
东面最中间的柜子上放着一个大约二十一英寸的彩色电视。电视上方及右方打满了壁橱。壁橱上标明了床号。壁橱的空间还算是相当大的,对于暂时居住的病人及其家属来说,应该勉强够用了。电视的左侧也有一排壁橱,只不过要简单得多,没有门,只是一格一格的。也没有划分到床位,应该算是公共的杂务放置处。
与电视正对面的就是三十八床,躺在床上恰好正对着电视,应该说,是休闲娱乐(看电视)的最佳场所。三十八床两边各有一个病床。南面的病床靠着窗户,那个病床应该是整个房间中采光最好的所在。当然,打开窗户,也是空气最为清新的场所。北面的病床紧挨着厕所。虽然光线暗淡了点,但对于需要休息的病人来说,影响应该不是很大。况且,那个去厕所最为快捷方便的位置,对于照顾病人的家属来说,还算是个不错的地方。
最最北面的小隔间就是卫生间。抽水马桶居中而立。抽水马桶南边是洗澡用的喷头;北边是专供洗漱用的水池。虽然简洁了点,但作为临时的生活场所,应该算是可以的了。
卫生间的门朝东而开。因为隔间占据了一大块空间,所以从卫生间一出来,就是一个狭长的过道。整个病房的最北面,也就是狭长过道的尽头,就是整个病房的大门。出了这个大门,就来到了走廊。当然,外面这个宽宽长长的走廊全部都是在室内。否则,也不能将病床加到走廊中了。
真是有钱好办事!市人民医院刚刚新建的这幢大楼,绝对是本地医院中最最豪华的一座了。但从住院条件来说,应该算是相当让人满意的了。当然,本地人常常戏称,这座大楼乃是人民医院“黑”出来的。就是在住院期间,我也不止一次地听人戏称:“如果我不来、你不来,那么这座大楼哪里盖得起来?我们这是在为人民医院做贡献呢!”
这座大楼也许可能真是“黑”来的,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父亲在手术期间有相对舒适安逸的休息环境。至于,手术之后,我们会不会被“黑”?这也无需多做考虑。因为,到了此番境地,即便明知要被“黑”,也已经无法退却。现在,关于“黑不黑”的问题,明显不是我首要关注的问题。
仔细观察了病房后,我发现了两个问题。第一,就是饮水的问题。整个房间里,我并未找到任何烧水装置。就算是病人要输液不需要喝水吧,那病人家属怎么办?总不能靠矿泉水或者饮料为生吧?第二,就是饭菜加热的问题。我想,很多病人家属都会带一些饭菜过来。不会就让人吃冷的吧?好在,我姐姐家的房子离医院较近,因此,第二个问题我们基本不会遇到。所以,我最想弄清楚的就是饮水的问题。
通过询问,我终于知道,住院部每层楼上都有专门的烧水装置。病人和病人家属只要自备热水瓶,就可以随时随地地打到开水了。普通人总是很热心,在告诉我哪里可以充开水的同时,人家还特地提醒我送热水的时间。用她的话说,就是洗澡要趁早,否则热水就没了。虽然我们并不害怕这样的问题,因为大不了可以到姐姐家去洗澡,但对于人家的好意,我还是表示出了自己最最诚挚的谢意。
熟悉了病房之后,我们就让父亲先躺到床上休息。母亲坐在床边,拉着父亲的手,陪同着一起看电视。见暂时没我什么事,就先出了病房。
找了一圈,发现父亲的主治医生还是不在,于是不得不再次来到护士吧台。非常有礼貌地问道:“请问,三十八床,今天上午还有没有什么事?”
护士态度明显要比医生好了许多。她回答:“上午暂时没什么事。”
“那可不可以离开医院?”我进一步问道。
“最好别离开。就是有什么事,下午也得早点过来。”护士的语气还算和气。
“您的意思是说,下午会有不少事?”对于医生的安排我并不清楚,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问问清楚比较好。
第016章 术前饮食
“是!”护士的回答非常干脆,看着我殷切的眼神,这位冰雪聪明的人儿就继续解释道,“下午要输液,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