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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在拼命咳嗦。我相信,即便是要求严格的主治医师看到了,也定然会夸赞两声的。事实上,正是由于父亲自身的重视和积极的配合,从上午开始,父亲每次都能咳嗽出不少带血的稠痰。最最喜人的是,父亲咳嗽的频率也高了不少。已经掌握了基本常识的我,知道照目前情况发展下去,父亲绝不会因为咳嗽的力度不够而引发生命危险的。
不过,心情的好转,却是以我身体的忙碌为代价的。因为,现在,不仅仅要看着输液瓶,同时还要定时打食,并需要时不时地帮父亲擦拭稠痰。可以说,原来的心理煎熬变成了如今的身体煎熬。当然,功绩也是喜人的。原来空空的垃圾桶,逐渐被一张又有一张的面纸所填满。现在,父亲所用的面纸大有赶超小伙子父亲的趋势。
从第一次打食开始,我就在不断观察和总结。两次试探性打食之后,我觉得应该可以正常鼻饲了。严格遵照主治医师的嘱咐,一个小时打一次食。整个下午,我足足打了六次。正是由于次数众多,因此我也就逐渐地把握住了打食的正确节奏。满满一针筒正好是60毫升。这60毫升被平均分成若干个大格和小格。通过不断地尝试,我终于发现,只要每次推半小格,在心中默念“一、二、三”后,就再推半小格,然后再默念,再推。以此类推,直至将针筒之内的食物全部打完。其时间刚好比两分钟略多一点。这绝对是一个相对较为理想的速度。同时,也是相对比较好掌握的推进方法。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实践出真知”吧。
将近六点的时候,母亲过来了。我问了一下,母亲说今晚姐夫过来。本来,我还有些担心姐夫有没有足够的精力。母亲说,姐夫今天上午从学校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睡觉,在母亲来医院的时候才刚刚起床。母亲让我回去吃晚饭并早点休息。母亲说,我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了。母亲的话语之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我没有即刻回去。我跟母亲说,我要等到姐夫过来,并将打食的注意事项讲述清楚后才能去姐姐家。我没有跟母亲说应该如何如何(我怕母亲未必能全部弄得清楚),而是在六点的时候,直接将浓稠的米汤注入到父亲的鼻管之中。
在我的嘱托下,姐夫过来的时候,带来了加过青菜、胡萝卜等蔬菜蒸煮出的营养米汤。姐夫恰好在七点到了病房,我正好用新到的温热营养米汤做示范。经过我结合实践经验的详细讲解,姐夫很快就掌握了打食的基本要领。之后,我就放心地离开了医院。
在姐姐家吃晚饭的时候,我将最近父亲的情况简单讲述给姐姐和老婆听。对于父亲咳嗽方面的变化,姐姐和老婆都感到无比高兴。至于父亲对主治医师的绝高评价,她们都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特别是姐姐,觉得对主治医师的信任,可以让父亲增强战胜病魔的信心。用姐姐的话说,绝对的信心就能够取得绝对的胜利。
可能,姐姐的观点有唯心主义的嫌疑。但,在与病魔的抗争过程中,人的精神所起到的作用的确是至关重要的。听闻,有一人,在市人民医院体检,被告知得了某某癌症。当场,这位就被吓趴下了。那个人是被人用担架抬着回家的。后来,这个人的家属由于怎么都不相信,一直健康如斯的他会得某某癌症,因此毅然决然地将他带到上海某家专业医院再次检查。结果,上海专业医院的专家非常肯定地告诉他,你很健康,绝对没什么癌症。闻言,这位被担架抬过来的“癌症患者”立刻就生龙活虎的从担架上跳了下来。据说,当汽车到家的时候,这位“癌症患者”是第一个跑下汽车的。我没有考究这个传闻的真实性,不过我觉得即便是假的,但其中所强调的精神的重要作用,还是很有合理性的。我相信,很多癌症患者之所以会迅速死亡,很大程度是因为精神垮掉了,说得通俗点就是被癌症吓破了胆。倘若他们能够克服自己的恐癌心理,虽然未必能够战胜癌症,但多活一段时间,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晚饭过后,我、老婆和孩子,就在自得知父亲患癌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心情之下回到自己家。心疼我的老婆,一到家就催促我洗澡。之后,就叫我啥也不用管,赶紧去休息。于是,我就非常难得地成为了我家第一个睡觉的人。通常,都是还上幼儿园的孩子第一个睡觉的。
目前,父亲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因此,那一晚,在心态渐趋放松的情况下,我睡得特别快也特别香。这一觉,我几乎将最近几天所积累的瞌睡全部睡了个干干净净。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床,洗漱完毕,草草地吃了点干粮,喝了点开水,就先赶紧来到姐姐家。拿了姐姐熬制的营养米汤,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上午六点多,我一来到病房,就让母亲和姐夫回去休息。睡了整整一晚,精神就是好,我觉得做什么事情都劲头十足。七点,我准时给父亲从鼻管推食营养米汤。自以为,这是我历次打食以来,做得最好的一次。
在我打食的时候,小伙子也用我带来的营养米汤,在我的示范之下,为其父亲进行了一次像模像样的鼻饲。这次,他们倒没有说感谢之类话,由此就不难看出,现在我们两家的关系已经上升到何种亲密的程度。
第040章 补钠
七点半左右,护士们又再次忙碌了起来。这次颇让人意外的是,在常规性的各种测试之后,她们居然搬来了一个看上去十分沉重的古怪仪器。那古怪仪器跟老式的打字机有些类似。护士们异常小心地搬着它,径直来到小伙子父亲的旁边,慎之又慎地将之轻轻地放到床头柜上。
现在,父亲还没开始输液,我除了帮他擦擦咳嗽出来的唾液之外,就没啥事可做了。因此,我就很感兴趣地仔细观察起隔壁床边护士们的一举一动来。
我发现,古怪仪器上有一大型针筒,针筒里装满了白色液体,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护士将大型针筒用输液管连到小伙子父亲身上。然后,将古怪仪器通上电,熟练地调节了一下,我就看到大型针筒开始自动地缓缓地往前推动了起来。随着针筒的自发运动,它里面的白色液体也就缓缓地往小伙子父亲的体内流动了开来。
“这弄的什么东西啊?”小伙子的父亲率先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忙完了的护士闻言,微笑着回答:“昨天的检查显示,你体内缺钠。因此,昨天某某主任(小伙子父亲的主治医师的代称)让我们一早就过来替你补钠。”
“这玩意儿就能补钠?”小伙子的父亲一脸疑惑地问。
“当然!”护士异常肯定地说道,“说得通俗点,这里面装的就是盐水,你说能不能补钠?”
“既然是盐水,那为什么不可以直接通过鼻管打入?为什么一定要弄这个玩意儿?”小伙子的父亲依然不甚理解。
“这样效果更好!”护士无奈地耸耸肩,“即便是效果一样,但只要是主任吩咐的,我们就得照做。因为这些可不是我们所能做主的。”
“爸,你就别难为人家了!”小伙子闻言赶紧劝说道,“人家说得没错,她们也不过是依照医生的吩咐行事罢了。”
小伙子的父亲闻言,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输完了,就通知我们。”护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出言提醒道。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见护士就要离去,小伙子就赶紧问道。
“放心,输完了,这个机器会自动报警提示的。”护士解释说。
“怎么报警?”小伙子的父亲大感兴趣地问。
闻言,护士不知道按了个什么按钮,那个古怪仪器就发出了“嘀嘀”“嘀嘀”的声音。“听到没有?好了之后,就会发出这样的报警声。”说完之后,看到小伙子父子俩都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护士就在古怪仪器的同一个地方又按了一下。
古怪仪器再次恢复了平静,护士也离开了病房。
没多长时间,作为上层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也就正式上班了。这次,先来的是小伙子父亲的主治医师。
“叫你们打食打食,可你们偏偏不好好打!”主治医师一过来就埋怨道,“这下好了,昨天的化验报告中,好几项指标都偏低。要不,我也不会跟你们补钠了!”
在小伙子眼神的制止下,他母亲总算是没有爆发。我知道,此时的她肯定是牢骚满腹。嗨,你还理直气壮了!你除了成天嚷嚷着“打食、打食”之外,还说了什么?你以为,就简单的“打食”二字,我们就知道该如何做了吗?要不是人家隔壁床上的细致指导,说不定到现在我们还不知所措呢?你自己不负责任、讲解不明,反倒理直气壮地怪起我们来了!这还讲不讲理了?我想,如果不是小伙子在场,那么这位性格直爽、脾气暴躁的母亲肯定会暴起责问。哎,算这位自以为是的某某主任运气好了!
这位主治医师丝毫没注意到病人家属脸色的难看,只管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们不好好打食,这营养就跟不上,这营养跟不上,病人恢复得就慢。因此,我今天特地为你们多开了一瓶营养液。哎,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他一边摇头叹息着,一边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当时,那位主治医师有没有感觉到脊梁骨发凉。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那么就那会儿的功夫,估计他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一拨又一拨的主治医师的自顾自地的所谓查房就此拉开了帷幕。
我们家的主治医师算是最为面善的一个,每次过来总是面带微笑。今天,他依然带着两个助手,进行了常规检查。令我放心的是,他们并未发现父亲有丝毫异状。一切如常,是我最想看到的局面。
在主治医师刚想立开的时候,我开口问道:“某某主任,南边床上今天一大早就补钠……”
“我看到了。怎么,你有什么疑问吗?”主治医师未等我说完,就面带微笑的反问。
“不知道我爸需不需要补钠?”为了父亲,就是心中再犹豫,这样的问题我不得不问。
“那得看情况了。你也知道,食道癌手术过程中失血还是比较多的,因此手术后,一般会导致病人体内的微量元素的大量缺失,尤其是钠。所以,病人术后的营养供应就显得非常重要。营养供应正常,那么病人手术中所缺失的就能够很快的补充回来,病人也就会有更好地体魄去进行恢复。所以说,补钠是必须的!但需不需要像南边床上那样,那就得看你们家属的了。如果通过正常的鼻饲,就能够满足病人的身体所需,那么这种靠外力补充的方法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全凭记忆,所以这段叙述跟主治医师的难免有所出入,如果犯了什么科学性错误,那么还请各位热心的书友见谅。)主治医师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主治医师的回答,难免掺杂了些许专业术语,因此我并非全盘通透地理解。不过,其中的关键,我还是能够准确把握的。“您的意思是,这补钠的事儿,完全可以通过打食来完成?”我就像饥渴难耐的沙漠旅人猛然间发现绿洲那般异常兴奋地求证似地问道。
第041章 多放盐
主治医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请问,主任,给我爸所蒸煮的汤汁,应该怎样做,才能更有效地补钠呢?”见状,我就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