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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两人的提醒下,儿子早就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因此很是平静地回道:“我知道,不用跟我绕圈子,到某某地方需要多少钱?”
“你也看得出,我可是实诚人,绝不会跟你乱要……”那老头故作老实巴巴地说道。
儿子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废话少说。开个价,到底要多少?”
老头见自己的话适得其反,也就不再多言,直接报出了个“七百”的价格。
“哼,还说你不乱要!”我怒哼一声,“在你来这之前,我早就打听过了。到我们那里,人家正常就要五百元。”
“什么?五百?”老头有些难以置信地惊呼道,只是怎么听怎么觉得虚假,“怎么可能?你这是从哪里打听出来的价格。这绝对不可能!这年头,只五百元,谁愿意干这种(晦气的)事情!”
“信不信由你!”儿子不急不慢地回道。
“这样吧,六百,低于六百肯定不行!你不用再跟我压价了,再压我就立马走人!”老头是见惯场面的,发现形势不对,就立即故意暴跳如雷地说道。
好奸诈的老东西!听后,我不禁怒骂一声。因为,我知道他这一招可谓抓住了绝大部分人的心态,在这种时候,急于将亲人送回家中的人们,一般都非常担心车辆的问题。估摸着,在这屡试不爽的威吓之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逝者家属们被迫就范了。
第035章 儿被忽悠
“你走好了,我就不信了,乡下会找不到车辆。我给个两百元,人家拖拉机肯定抢着来。某某(儿子小名的代称),给堂哥打个电话,让他找辆车过来。”女婿闻言,赶紧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回答得好!我情不自禁地对女婿夸赞了一声。我还就不信了,这老家伙会真的离开。就从市区到我们老家,正常情况下有个五六十元就完全可以找辆出租车了,这黑心的老家伙,居然要六百!我靠,你怎么不去抢!我想,就算是回他个三百,这老东西也会屁颠屁颠地把生意给接了。儿子,你可千万被上这帮家伙的当啊!
接下来,我就听到了儿子掏手机的声响。猛然间,立于一旁的老头子的呼吸就变得粗重了起来。很明显,此刻,这老家伙的心情是紧张的。因为,他很担心“到嘴的鸭子”会再次飞起。只是,老头知道,此刻他不方便说出服软的话来。不用看,我就能猜出,这老家伙肯定暗中向表面看来于此无关的那替我穿寿衣的两人。
那两人自然会意,因此赶紧以热心人的姿态出来打圆场道:“我看,你们双方也别僵着了,不如双方各退一步。不按你(指老头)所说的六百,你们也别死咬着五百不松口……五百五十,怎么样?”
儿子,千万别上当!这俩家伙跟那老头子肯定是一伙的。他们这一唱一和的,不过是演戏给你看呢!儿子,打电话,快打电话给你堂哥!让你堂哥帮忙从乡下叫辆车过来,肯定用不着这么多钱!此刻,我心中那个急啊!可是,没有办法,我再这么着急,也无法跟儿子取得任何联系。唉,这该死的癌症!这么将我给弄到这步田地了呢?
也许,在儿子看来,那两人是在真心地为我们压价。因此,事与愿违的是,儿子居然当即态度坚决地表态道:“好,就五百五十。怎么样?如果你不同意地话,那么我就只好另找他人了。”
唉,儿子还是太年轻了些,这社会阅历就是不够深啊!除了无奈地哀叹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老头闻言,装作很委屈地说道:“好吧,看在这位师傅的面子上,五百五就五百五吧。”
狗屁!什么看在这位师傅的面子上?你们两个在唱双簧还差不多?也只有我那社会阅历尚浅的傻儿子,才会看不出你们之间的那点猫腻。倘若换做我,早就将你们这些装模作样的贪婪无比的家伙们给轰出去了。
在我极度愤懑之中,在那三人的忽悠下,儿子终究还是与那老家伙将车资给谈成了。更让我觉得难以忍受的是,儿子居然还向那两无耻得不能再无耻的家伙道谢。你傻啊,儿子!人家没事在这里跟你耗着,难道就是为了帮你压压价?这天底下有这等好事吗?
仅仅凭借直觉,我就能够判断出这三位不是什么好鸟!后来,冷静下来思考一番,我才终于能够将他们这行中的所有猫腻给剖析了出来。我已经下定决心,待恢复了对自个儿躯体的控制能力之后,就立刻跟儿子说道说道,也好让儿子增添增添一些必要的社会阅历。
这三人实际从事的是一个很特殊的行业。这个行业其实是被很多人所忌讳的,因为这个行业是专为赚死人的钱而设的。跟死人打交道,虽然不甚吉利,但赚钱却多而且还轻松无比。在这个行业中,一般是有好几人组成一个整套班子。这套班子涉及到服装、运输、化妆等等。而儿子所遇到的与我换衣服的那两人,其实应该算是这套班子中的前锋,当然也可以算是这套班子的核心了。
这两人必须全天候在医院蹲点,也只有这样,才能及时获得准确的消息。一旦发现医院中有人病逝,他们就会第一时间赶过去。他们穿的是医院保安的服装,吃他们这行饭的,自然首先得跟医院打好关系。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花点钱,弄两套医院保安的服装自然容易。又或者,他们本身就兼职医院保安。凭借这服装的保护,就能够让逝者家属对他们的警惕之心将至最低点。这是他们能够赚取高额利润的重要保证。
来到现场之后,第一要做的,就是找到能够做主的逝者家属。这一步非常重要,千万不能弄错对象,否则很容易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然后,就是好意提醒能够做主的家属,千万别只顾着伤心,因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呢!正常情况,在没有防备之心的前提下,被悲伤充斥得正六神无主的逝者家属会本能地向他们求助。于是,他们就顺理成章地说要趁热净身并为死者换上寿衣。
在他们的“好言”提醒之下,逝者家属一般都会急于在亲人身体僵硬之前为其换上寿衣,但由于刚刚过世,一众亲人都沉浸在无限悲伤之中,这个时候,又有谁会有心情去净身和换寿衣呢?因此,他们只要稍许暗示,一般的逝者家属就会同意让有经验的他们来帮忙。于是,板上钉钉的第一笔大生意就来了。
一边擦拭,他们会一边有意无意地询问家属有没有置办寿衣。这绝对是步步为营的好计。已经在擦拭了,那么购置寿衣就显得迫在眉睫了起来。在医院,很多情况之下,病人的过世都是出人意料的,又有多少人会提前准备寿衣呢?因此,在时间紧迫之时,绝大部分人都会同意让他们帮忙置办。于是,第二笔生意就上门了。
第一笔生意赚头最大,擦洗加换衣,前前后后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但收入却高达两百元;第二笔生意的回报虽然小了些,但他们只需要拨打个电话,人家在将寿衣送来之后,他们即可从中得到不少的提成,这钱可谓赚得轻松惬意。
他们赚钱的门道并未就此而结束。到这里的时候,只要稍许精明一点的人,就会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了。于是,逝者家属渐渐地就会对他们产生出一定的警惕之心。因此,接下,他们说话就要谨慎得多。但他们知道,一般情况下,病人突然过世后,家属都会苦恼于运送逝者回归故土的车辆问题。于是,在他们信誓旦旦地强调只是想帮忙,并且价格方面的问题由家属自己面谈之后,家属们的警惕之意就会再次放松。
第036章 诡异气息
当然,只要家属稍许留个心眼,也就能发现问题所在,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想帮忙的话,那么也就没有必要一直等在这边不走了。可是,亲人的突然病逝,换谁心里能好受?在那种被悲伤充斥的情况下,又有几人能够保持头脑清醒?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他们会有意地给家属一个底价。表面来看,似乎是想帮家属做到心中有数。其实,无形之中,家属已经落入到他们精心布局的圈套之中。有了这个底价,家属其实就有了一个心理准备。这样,他们的同伙过来之后,提出更高的运输价格的时候,家属才会更容易接受他们之前所说之底价。再在他们装好人从中斡旋的情况之下,这运输的高价往往还能往上提上那么一点。
如果没有事前的底价作为铺垫,那么绝大部分家属一般都难以接受如此高昂的运输价格。“五百五”是个什么概念?如果坐公交的话,那么从医院到我老家,只需六元。如果打车的话,那么最多翻个十倍,也就是说,六十元左右就能解决问题了。可现在,他们要的却是“五百五十元”,几乎是坐公交的一百倍!如果不是他们故作好人,那么但就那老头,这笔高额利润的生意绝对是无法谈成的。最最可悲的是,绝大部分家属还会真将那两个家伙当做好人。这社会,一不经意之间,你被人卖了,说不定还在帮着数钱呢!当然,事成之后,他们肯定可以从同伙手中拿到相当不菲的提成。
因此,正常情况之下,在他们有效运转之下,每碰到一个病人过世,他们这个产业链一般一次性就能获得上千元的收入。
为了求证一下自己的推论是否正确,在他们将车资谈妥之后,我即将听力牢牢锁定到了那三个存心不良的家伙身上。我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听力“长脚”般的美妙感觉。随着那三人的脚步之声,我越走越远。
渐渐地,我感觉往外推送自己的听力似乎变得越来越困难了。同时,我还隐隐地察觉出从听力处所传递而来的若有若无的阴森之气。似乎有些冰冷,但又与冰冷不完全相同。准确的说,那应该是一种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的阴冷。
我自认为毅力过人,因此并未因为听力跟踪的困难和阴冷侵袭的不爽而退却。我依然紧紧地跟着那三人的脚步声。只困难地跟踪了一会儿,我就觉得听力仿佛已经陷入到了一片泥淖之中,再想往前推进已经变得千难万难。万般无奈之下,我不得不将所有的意念全部集中到听力上去。果然,在强大的推力之下,听力的阻碍仿佛变小了许多。
不过,让我郁闷的是,那侵袭而来的阴寒却越发变得浓郁了起来。最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在阴寒的背后,我仿佛看到了一双双阴森的眼眸。那根本就不似人间之物,那些眼眸充满着诡异和嗜血。那些眼眸的主人仿佛充斥着一种吞噬世间一切的暴虐。立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袭上心头。我有些害怕会被那些诡异、嗜血的眼眸给盯上,所以下意识地放弃了艰难地听力追踪,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回收外放的听力。
可惜,事与愿违的是,在自己仓促回撤之时,那一双双让人恐惧的眼眸居然齐刷刷地扫视了过来。糟糕!根本来不及哭爹喊娘,我(的听力)就赶紧疾窜而回。也许是因为刚才集中的意念太过庞大,也许是因为现在的心情激荡得太过明显,反正,我刚才所感觉到的那些恐怖眼眸居然一个不落的捕捉到了我听力的运行轨迹,于是,一个又一个阴冷得渗人的气息就以与我(听力)回撤几乎一般的速度追了上来。
此刻,我哪顾得了许多。唉,先跑回来再说吧!出去的时候虽然困难,但回来的时候却容易得多了,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我的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