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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至少要两天的路程,且他们又从来没去过; 对路况沿途都不熟悉; 若独去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状况,好在郭伦正好也准备进京去参加二月的会试; 季春山他们便正好与之同行。
只是不想临出发的前一日,季宁煦却出了意外。他在喂兔子的时候,不小心放跑了一只出来,之后为了捉回兔子,他没有去找季春山和叶清岚,而是自己追着兔子满园的跑,结果一不小心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台阶不高只有五级,季宁煦摔得并不重,只是留了些皮外伤; 但他人小肉嫩; 胳膊大腿上青青紫紫的淤痕; 看着也很是触目惊心。所以他虽是摔得不重,却也要养些日子,如此便不能准时出行了,而薛陵的婚礼虽尚在半月之后,推迟几日出发也是来得及的; 但郭伦参加会试的日子却耽误不得,所以他们便只能放弃与郭伦同行了。
只是等他们去郭家同郭伦说了此事,而郭母来季宅探望了季宁煦后却道,若他们不随郭伦一起,而是之后再独自进京的话,人生路不熟的途中难免会有些个不方便,不若把季宁煦交给她来照料,只季春山和叶清岚两人随郭伦进京便是。来往京城本就路远不便,季宁煦又小,比不得大人精力足,也省的跟着受那些舟车劳顿之苦。
郭母是好意,叶清岚明白,且由郭母照顾季宁煦他也是放心的,只是季宁煦才受了一场惊吓,身上还带着伤,叶清岚本就自责没有照顾好他,让他出了意外,又怎么可能忍心和季春山都离开,丢下季宁煦独自一个人,所以他便婉言谢绝了郭母的建议。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季宁煦却是偷偷听到了郭母的话,在郭母走后,主动向叶清岚和季春山提出愿意住到郭家去,并且会乖乖听话,让叶清岚和季春山放心去京城就是。
看着额头上还带着一块淤伤未退的季宁煦,说出这般乖巧又贴心的话,叶清岚自是心疼又熨帖不已,忍不住小心的避开伤处,把季宁煦抱到了怀里,当晚还留在了竹舍,陪着季宁煦睡了一晚。只是季宁煦虽然很懂事的不想因自己耽误叶清岚的行程,但叶清岚却是怎么也不可能放得下心留下他离开的,所以他也没有听季宁煦的。
但去让他又没想到的是,季宁煦过了年人长了一岁,也越发的有主意了。
次日天才刚亮,前夜睡得晚些的叶清岚还未醒,季宁煦却已轻手轻脚的起了来,之后乘叶清岚还在睡着,他收拾了两件自己的小衣服和书本等物,背着个小包袱,竟就一个人从后门离家出去了。而在他离开之后,季春山也跟着出了门。
季春山其实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只是觉得有趣便隐在暗处一直看着,见他出了门也没叫住他,而是随之从后门出去,并在季宁煦后面一直跟着,最后,果然看到季宁煦是去了离季宅不远的郭家。
季春山一家三口过去一年里来郭家不是一次两次了,郭家的门房自是认识季宁煦的,见他独自一个背着个小包袱来了,便忙把人送到了后院郭母处。郭母也是才起,听下人来报,说季宁煦来了,一开始还挺高兴的,但见竟只来了季宁煦一个,不免十分意外。而后当问了季宁煦,知道他竟是自己独自从家里跑了出来,而季春山和叶清岚根本不知道后,却是立时就皱起了眉,满脸的不赞同,心中更是后怕不已。
虽说季宅离郭家不远,但季宁煦又这么小还长得十分白净可爱,但若遇上个歹人被掳走了可怎么好?他们这离着东城门又近,一旦跑出去,便是再难找到了。所以郭母在忙派了人去季家报信后,却是难得的面对着季宁煦脸上没了笑模样。她虽然疼爱季宁煦,但不代表就会处处纵容他,尤其这种私自离家,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中,让家人担心的行为。
只是她才开口说了两句虽是教导但更像是劝慰的话,下人便又来报,说是季春山也来了。郭母才派了下人去季家报信,有些意外季春山竟来的这样快,而等见着了季春山她才知道,季春山却是早就知道季宁煦从家里偷溜了出来,一直跟在着季宁煦的后头。
叶清岚还在家里,也不知道发没发现他们都不见了,所以季春山在和郭母道谢过后,没再多说什么,便牵着椅子还没做热,耷拉着小脑袋的季宁煦离开了郭家。回季家的路上,季春山一路沉默,只一手牵着季宁煦,一手还帮他拿着小包袱。
等到了季宅所在的那条街上,远远的能看到季家的大门时,季宁煦不走了,他扯了扯季春山的衣袖,仰起头看着季春山,终于开口了,“爹……”
“怎么了?”季春山停下脚步低头看他。
季宁煦皱着小眉毛,眨巴着眼睛看着季春山,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嚅嗫了半响,才小声道:“……爹,能不能,不告诉爹爹?”
到此时,虽然季春山没说他什么,但郭母的那两句话却足已让他知道自己一声不说就独自跑出家的行为是不好的,想到回到家若是叶清岚知道了此事,必定也是会生他的气的,他不想让叶清岚生气。
“不告诉什么?”季春山状做不解,反问道。
“……就是,就是我自己离开家,去郭奶奶家的事。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爹不告诉爹爹好不好?求你了,爹。”季宁煦抱着季春山的胳膊,轻轻摇晃,白嫩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祈求。
季春山被季宁煦湿漉漉地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又听着他软软细细,像是在撒娇,又有些讨好的声音,心里早已软了大半,面上绷了又绷,到底没绷住,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只是孩子大了,主意多了,胆子也见长,这是成长必须经历的,季春山明白,但他更明白,作为家长却是必须要让孩子知道并记住,什么事是可以做的,什么事是不可以做的。
蹲下身,季春山和缓了神色,对季宁煦谆谆道:“煦儿,如果你真的想去郭奶奶家,可以和爹和爹爹说,爹和爹爹不会不同意,但你绝对不能自己一个人独自离开家,这是很危险的事,你明白吗?你可能会被来往的行人马车碰倒,会受伤会很疼,还有可能被坏人带走,到时会受很多苦不说,更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爹爹了。”
“……我,我明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季宁煦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他却只觉得是没有和大人说一声这一点不对,却是想不到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而此时被季春山直白的说了出来,心中不免真的害怕又惶然了起来。
疼他不怕,但再也见不到叶清岚,却是只想一想,就已让他承受不住了。
见季宁煦被自己说的带了哭腔,眼眶里更是有眼泪在打转,季春山就再说不出什么了,忙把季宁煦抱在了怀里,柔声安慰起来,“好了,没事的,不怕,爹在呢,爹会一直保护你的,不怕啊。”
“……嗯。”季宁煦搂着季春山的脖子,埋在他颈间,吧嗒吧嗒掉了好一会儿眼泪,让季春山不由的反省起来,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了,把季宁煦吓成这样。
等季宁煦眼泪止住了,季春山便抱起他,往家后门所在的后街走去。而他们才拐到那条街上没走多远,就见不远处季家的后门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们去哪了?”季春山和季宁煦看到了叶清岚,叶清岚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便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才起来一会儿,竹舍里却不见季宁煦,等他到了兰居,兰居的餐厅里已摆好了早饭,却不见季春山。一大一小两个都不在,他自是要找的,而等他去前院寻了齐老汉夫妻,问过后却得知,季春山和季宁煦并没有出门,或者说并没有从前面出去。他便又到了后门处,果然就见后门虽关着,但门栓却没有插上,显然是有人从这出去了。他便也出来看看,不想一出门就见季春山抱着季宁煦正好回来。
季春山明显感觉到季宁煦搂着他脖子的胳膊紧了紧,他拎了拎手上的纸包,对叶清岚笑道:“煦儿想吃街头拐角那处卖的麻花了,我就带他去买了些。”
季春山这么说,叶清岚便也明白了他们怎么从后门出去了。那处卖麻花的小铺子他知道,就在出了后门那条街尽头的拐角处,从后门走自是要比从前门走近些。
叶清岚没怀疑季春山的话,之后三人便一起回了家。从后门进去后,季春山还抱着季宁煦,叶清岚便转身去关门,趁他关门的时候,季春山忙放下了季宁煦,并把季宁煦的小包袱从后背的衣服里抽出来,连同麻花都给了他。
“煦儿,去把麻花放到你屋子里去,然后洗洗手,准备吃早饭。”季春山冲季宁煦眨眨眼,声音有些大的说道。
“哦。”季宁煦应了一声,然后在叶清岚转过身之前,忙抱着包袱和麻花跑了。
叶清岚关好后门,回身就看到季宁煦快速跑走的背影,忙扬声道:“跑慢点,小心摔着。”
季宁煦头没回的应了一声,速度慢了下来。
等季宁煦跑远了,季春山走到叶清岚身边,却是轻声对他道:“我和你说一件事,这件事煦儿虽说做的不妥,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也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更跟我保证过以后绝不会再犯,所以你听了之后,千万别生气。”
“什么事?”叶清岚疑惑地问道。听季春山这么说,应是季宁煦做错了什么事,可自小便十分乖巧懂事的季宁煦,叶清岚想不出他能做出什么能让自己生气的事来。
“……煦儿他,刚刚一个人跑到郭家去了。”瞧着叶清岚的脸色,季春山有些小心的说道。虽说他答应了季宁煦不告诉叶清岚,但叶清岚毕竟是季宁煦的父亲,若是别的便罢了,这种私自离家的事,却是不能瞒着他的。
季春山说完,叶清岚却是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立时变了脸色,“什么,他怎么敢!?”
见叶清岚拧着眉,便要冲到竹舍去,季春山忙把人紧紧抱住,并道:“等等,你别去!我已经骂过他了,他也知道错了,你就别再去说他了。再者煦儿怕你生他的气,所以求我让我瞒着你,我都已经答应他了。你现在若是去了,便是我失信,以后煦儿就什么都不会再和我说了。”
“而且,这件事其实也不能全怪煦儿,我也有错。他没出去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不对劲了,只是我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便没拦着,后来他出了门,我也一直跟着,一直跟到了郭家。煦儿虽然有错,但也是我纵容了他,所以你若真的生气,便冲我发吧。”
叶清岚一开始被抱住自然是要挣扎的,可是却挣脱不得,又听季春山说了一大通,先前那股冲动已经是慢慢地消散了,此时他虽然依旧对季宁煦的行为依旧感到有些生气,但也听进去了季春山的话,只为着季春山这个当爹的能不失信于孩子,他便不能去和季宁煦说这件事。
所以他道:“……我不去找煦儿,我也不生气了,你放开我吧。”
“真的?”季春山还有些不放心,毕竟在季宁煦的事情上,叶清岚一向都是过于在意的,所以虽然叶清岚很确定又回答了他一遍,他也放开了环着叶清岚的胳膊,却还是抓住了叶清岚的一只手不敢放。
叶清岚面露无奈之色,抽了抽没抽出来,便也随了他,二人便一同往兰居走去。
路上,季春山又道:“其实煦儿这么做,也是不想因为他耽误咱们的行程,也是好意。而且我觉得郭伯母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