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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离开之后，白鹭汀走过来问道：“她跟你说什么？”
常鸣挠挠头，说：“没什么，给了我这个。”
他低头看看手心，里面躺着一个方型的机关，表面上有一个开关，还有向前向后、暂停的指示，看上去有点像个mp3。
白鹭汀说：“这是个答题机，她还没玩够，还用这个继续跟你玩呢？”
常鸣打开开关，机关上方突然飘浮起一团云雾，云雾缭绕，浓淡变化，渐渐变成了一行文字。
这行文字非常简单——“机关的能源是什么？”
白鹭汀嗤笑了一声：“这么简单的问题，她也拿来问你？跟她前面的风格不符啊。看看后面还有什么问题？”
常鸣按了几下，问题始终没变，就是这一个。
白鹭汀奇道：“只有这一个问题吗？难道她只是想把这个机关给你？”
常鸣盯着那团云雾变成的文字，喃喃道：“不，她想问的，应该就是这个问题……”
他问道：“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回答呢？”
白鹭汀说：“能量核晶啊，当然是这个！”
常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仍然盯着那个问题发呆。
白鹭汀奇怪地看他两眼，走开了。
这个问题，好像就是为了常鸣而问出来的。对方知道了他不久前才在机关公会进行了一次失败的注册，想用这个问题来暗示他什么？甚至来说，对方知道他在金檀城的那次匿名的拍卖，也看出这次拍卖的意义了？
常鸣越想越是谨慎，对少女的用意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晃去心里乱七八糟的思考。
说不定只是凑巧，少女也正好在思考这个问题呢！
机关公会，不，机关神殿对于能量核晶的地位已经有了明确的回答，这个问题本身只可能有一个答案！
少女想引导他偏离什么，倾向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个问题，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常鸣又盯着这个问题看了一会儿，关闭答题机，把它收了起来。
……
下午，常鸣又一个人关在机关房里，进行着体术训练。
他现在还被困在第六关，不过情况已经比先前好很多。昨天情况最好的时候，他能够在第六关坚持三分钟。这三分钟里，没有一道光线能够碰到他，但三分钟一过，接连百道光线让他痛苦万分地失败了。
今天一上来，十秒不到，他马上出局。
小智冷冷地说：“你别训练了。你心有杂念。”
常鸣舒了口气，坐在地上，想了想，又掏出那个答题机，问道：“小智，在你那个时代，机关的能源是什么？”
小智冷静地说：“是能量核晶。”
常鸣有点预料之中，又有点失望。
小智说：“你知道你现在应该怎么做。”
常鸣说：“对，我现在不应该太过去思考这个问题。我在这个世界初来乍到，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我最好跟着做。这样才能跟着世界一起成长，得到最大的帮助……”
他叹了口气：“不过，毕竟我在那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啊……”
原先的刻印，要怎样才能让它淡下去？
在原先的世界里，核能、太阳能、水电、火电、磁能……
人类拥有着无数的能量来源，还在不断地开发新能源。这是因为，人类一直担心能源危机。如果现有的能源使用完了，人类文明将会面临着严重的倒退！
但这个世界呢？
能量核晶是一种常见、无害、强能的能源，被通用在机关里。
但是，能量核晶不可能用完吗？机关的唯一能源就是能量核晶，如果能量核晶全部用完了，机关还能用吗？
就算是现在，因为能量核晶的储量问题，也让核晶的价格居高不下，普通人根本用不起机关，世界无法普及机关。整个世界因为这个原因分成了两边，高者愈高，低者愈低……
莲姨也好，这名少女也好，都在表示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人在想这个问题。
但为什么一直不能实现呢？
因为机关神殿的坚持吗？
说到底，机关神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坚持？他们不是应该更支持新的开发，以推广机关的适用范围吗？
还是说，机关神殿所重视的，只是“他们所认定的机关”？
“这些不是你现在要考虑的范围。”
小智能接受常鸣的精神波，常鸣也没有刻意在他面前隐藏这些思绪，所以小智彻底地接收到了。
常鸣叹了口气：“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想到那里去了。不过，你也就让我想想吧。”
机关研究、体术训练、精神力训练，常鸣一直非常努力，因为努力，而进步神速。在这个基础上，他想一些与现在无关的事情又怎么样了？
“就是不要受太多影响了。”
小智沉默片刻，平淡地说。
常鸣也沉默了好长时间，终于跳了起来：“多想无益，再来！”
……
这天，他还是没突破第六关，但在精神力训练上，终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突破。
只是一线，他的精神力比明显增强了一线，就这一点点，仿佛打开了一个缺口，又像是从原本已经装满的盆子里溢了出来……他的精神力延展到了一个新的范围，到达了一个新的层面！
一级甲等！
他的精神力终于再次晋阶，到达了一级甲等，现在，只要做出了那个中级机关小公鸡，他就可以控制它进行战斗了！
精神力突破带来的好处非常明显，常鸣只觉得耳聪目明，五感向外蔓伸，到达了一种奇妙的境界。远处有些东西，他目注过去，可能看不清楚，但就有一种模糊的意念告诉他那是什么，告诉他那是什么样的形状、什么样的颜色……仿佛新出现了一支触手，提前探看到了目光所不及的地方。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常鸣尝试了一会儿，指挥着这只“触手”四处攀援，到处试探。他意念一动，“触手”立刻穿过门板，到了屋外。墙壁和门板对他来说完全不形成障碍。也就是说，现在他坐在屋子里，只要愿意，就可以知道外面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人正在经过。
最远能到什么程度呢？
常鸣立刻进行了尝试。
他让精神力之触不断向远处延伸，这只触手人肉眼不可见，但常鸣能够清晰感受到，它渐渐变得纤细起来，越来越细，最后细得像发丝一样。
这根如发丝一样纤细的精神力之触不断向外延伸，透过一堵堵墙壁，最后竟然一直到了教室那边！
这时，精神力之触已经到了极限，刚刚碰到教室的墙壁，就像流水一样往回收了回来，重新灌到常鸣的脑海里。
常鸣觉得兴奋里带着疲倦，他估算了一下距离，发现在极限情况下，精神力之触能够碰到五十米之内的东西！
这个范围可真不小！这表明，常鸣对局势的掌控能力比以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嗯……能不能试着把触手分成两只呢？
常鸣在一级丙等的时候，曾经同时操纵五只机关小鸡。那时候，他还不能这么明确地感受到精神力之触，但精神力实际上是分成了五股，分别使得五只机关小鸡行动。
常鸣继续尝试，他的精神力与意念力同时倾注出去，那支的精神之触挥舞着、颤抖着，片刻后，果然分成了两股！
这两股触手明显比刚才细弱了许多，它们钻进放在桌上的两只机关小鸡里，小鸡眼部的宝石闪亮，瞬间活动了起来。
轻松自如！
不过，一级丙等的时候操纵两只也没什么问题。
常鸣不骄不燥，继续尝试。
最后，他发现，初级机关现在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操纵十只小鸡也能灵活自如，完全不会觉得精神力滞碍。要不是手上的小鸡不够多，他真想再继续尝试一下极限。
他遗憾地摇头，小智等他折腾完了，才淡淡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去兑换一个精神力测试仪的图纸？”
“啊？还有这东西？你怎么不早说！”
“我看你玩得挺带劲的样子。”
“……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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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战斗之道
精神力测试仪是个中级机关，图纸倒是不贵，只需要两千积分。常鸣现在穷成这样，两千积分也还是付得起的。
他拿起图纸，仔细观察了一下它的结构，发现这台测试仪一共有三块控制宝石，需要一枚一级强能能量核晶。
控制宝石的连接需要一种名叫凝峦玉的特殊材料。这种材料开采出来是深褐色的，就像普通的土块，一点儿也不起眼。
但是它水火不侵，非常坚硬，唯一能够对它产生作用的就是精神力。
一定量的精神力能够使它融化，如果精神力够强，它可以完全融化成液体。
凝峦玉能够对精神力产生反应，也能够传导精神力。所以，它就成了中级以上机关的必用材料。
它通常用来连接多枚控制宝石，同时连接控制宝石与机关的各个部分，让精神力通过控制宝石来引导机关进行行动。
凝峦玉的融化、凝炼、引导，本身就是机关术的一门重要学问。
精神力不够强，没办法融化凝峦玉，当然没办法联系控制宝石。所以，初级机关师要想制作中级机关，必须开始修炼精神力。
但精神力修炼本身就是有门槛的。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精神力也仅够日常生活。要想外放出来进行机关制作，甚至将来控制机关，必然需要修炼。
修炼方法从哪里来？凭空生成吗？
当然不可能。
神殿收入的一大来源就是精神力修炼方法。
用巨额的金钱可以在神殿购买不同等级的修炼方法。等级不同，当然修炼的速度与质量都不同。
为了防止购买者把修炼方法传播出去，神殿进行了严格的限制。
首先，只有修炼者自己才能购买这种方法。购买之后，只能在神殿或者公会修炼。
精神力的修炼实际上是对人的精神的一次改造，在改造过程中，将会有一段新的信息被植入修炼者的大脑。它会暗示修炼者，让他们自然视这种修炼方法为自己最大的秘密，下意识地就会避免泄露。如果他们的精神力够强，能回避这种暗示，立刻会遭到反弹。
这种反弹直接作用在大脑上，如果运气够好，这个人的修炼成果将会全部消失，精神力会被打回原形。运气不好嘛……变成白痴或者死亡，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最早时曾经出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之后再没人敢这样做。
精神力修炼方法还有另一种来源，就是家族或者师门传承。
精神力是机关术的核心要素之一，当然会有人研究，也出了一些优秀的研究成果，形成了新的精神力锻炼方法。
这些成果最终会汇聚到一些势力的手上，成为他们秘不可宣的至宝。
他们会选出一些有潜质的优秀子弟，把这些秘传的方法教授给他们。
渐渐地，依靠这样的方法，家族或者门派的凝聚力越来越强，流落在外的“野生机关师”越来越少。像李原飞这样又没有家族门派传承，又没有机关神殿支持的“野生机关师”，极为罕见。
李原飞这种终归只是特殊情况，精神力修炼法的存在，让初级机关师和中级机关师之间划出了一道深深的鸿沟，这条沟两边的人数、待遇、地位天差地远。
当然，市面上还是有一些精神力修炼法流通的，甚至还有一些相关培训班。青芦工厂的老杨，就参加过这样的培训班。
这种培训班价格既贵，培养的精神力修炼方法也非常低劣。用来进行普通的操作可能还行，但想要用来折腾机关制作这么精细的活，那肯定是没门儿！
常鸣要是没有机关天书这么超常规的东西，也肯定会被卡在晋升中级机关师这一关。不过以他的资质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