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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巅。
雪鸢无奈,安顿了其他人,带着驻守在冷月宫的妙涵和天荷跟了上去。
云世忧不吩咐,她们也只敢跟在后面不做声,只求云世忧不将她们撵回去就好。
妙涵和天荷收到飞鸽传书,知道宫主最心疼的小女孩茗香就这么没了,躲在冷月宫里哭了好一通。如今看到这样的云世忧,更是心痛到无以复加。
云世忧将棺木停放在妤霜的陵墓前,靠着墓碑顺势而坐,拿出背着的点心和酒,摆了两个玉杯,斟满酒,声音沙哑又哽咽,目光深远而又空洞。
“妤霜姐姐,小忧来看你了。我对不起你,没有完成你的嘱托,我本以为将茗香送到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就能让她平安健康的长大。是我太天真,太幼稚,认识我这样的女人,茗香怎么可能躲得开纷争。”云世忧的话里充满了自嘲与自责。
哽咽声回荡在雪山之巅,是那样的悠远,苍白的脸颊,两行滚烫的热泪怎么也止不住,滴滴落入这雪地里,不见了踪影。
“我本以为,待她大一些,我可以带着她读书写字,找师父教她绘画弹琴,只要她喜欢的都帮她达成。
我本以为,待这些纷争过后,可以陪着她看日出日落,闻鸟语花香,游历名山大川,看尽人间百态。
我本以为,穷尽一生我将不会有所依靠,不会有自己的亲人,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会将茗香视如己出抚养长大,给她找最如意的郎君,备最丰厚的嫁妆,十里长街送她出嫁,等着她归宁喊我一声母亲,等着她有孕生子叫我一声外婆……
我本以为,终有一日,茗香会给我养老送终、披麻戴孝,让我也体验一把老有所依,寿终正寝的滋味。”
云世忧喝了一杯酒,将另一杯撒向墓前,“妤霜姐姐,这酒好苦,一直苦到了心里,你觉着呢?”
云世忧停顿了片刻,脑袋靠在墓碑上,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沾染衣襟,任由这雪山之巅的狂风与冰冷,将她冻僵,“呵呵……因为我的蠢笨,这一切都不能实现了。妤霜姐姐,当年你千辛万苦舍了性命保护的孩子,现在就在你的眼前,你眼前的棺木中。她长的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她还那么小,却因我的无知而惨死,死在了他的亲生父亲手中。
我现在都不敢闭上眼睛,总觉着茗香就在我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待我睁开眼,一切皆如泡影。”
云世忧的睫毛上印着寒霜,抬起已经冻僵略微颤抖的手,抚上棺木,“妤霜姐姐,你和南轻夜的孩子,终究还是死在了他的手里,用最残忍的方法,毒杀了她,她的亲生女儿。
而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连一丝悔过都没有,更别提半分痛心,只是做做样子将府里的侧妃绞杀谢罪,说是受了她的蒙蔽。
妤霜姐姐,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重新投胎,但愿你的来生再不会遇到南轻夜这样的负心之人,也不会遇到我这样蠢笨无知的女人。
我多么希望你能站在我面前指责我,打我,骂我,哪怕杀了我都好,最起码能让我的心里好过一些。可是妤霜姐姐,你再也不会站到我面前,我这余生将如何过,你能不能告诉我?”
奈何,云世忧是终究等不到回应的,一壶酒见了底,云世忧索性将酒壶扔了出去,碎裂声响彻云霄。
云世忧费力地站起身,面朝西方,抬起冰凉的袖子擦干眼泪,眼神狠厉,话语阴寒,声音冰冷,“妤霜姐姐,茗香,我云世忧在此立誓,势必诛杀南轻夜,不死不休!”
“雪鸢,将茗香下葬!”
雪鸢几人一直离的远远的,就怕扰了自家宫主,眼看宫主连内力都没用任由寒邪入体面色由白变青,已经快忍不住将云世忧带离这雪山之巅,哪怕受罚她都认了。
好在自家宫主终于发话可以将茗香下葬,三人连忙跑上前,雪鸢和妙涵将云世忧扶好选了快石头坐下。然后三人合力开辟墓地,将茗香安葬。
云世忧看着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三个属下,心中暖流划过,看着这空旷的雪山之巅,不由得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那个从最开始剑拔弩张到后来一脸宠溺望着自己的男子。
没人会知道,自小生在□□堆里的她早就被她的师父喂了一颗绝情丹,她师父的话还犹然在耳,“男人不能信,尤其是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小忧,相信师父,师父不会害你,吃了这个,你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相信师父!”
然而在遇到宋才之后,云世忧知道,那颗绝情丹已经失去了效用,因为她会随着那名男子的笑而笑,随着他的忧而忧,为他着急的事儿倾尽全力,为他不惜付出生命……
云世忧自嘲地笑了笑,抬起手摸着脖颈间的吊坠,对着蔚蓝地天空张了张嘴,没人听到她说的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内心深处向着虚无,“师父,小忧终究要辜负了你的嘱托,即便这所谓的爱情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将义无反顾,走上那万劫不复之路。”
雪鸢等人刚刚将棺木下葬完毕,回身去找云世忧。就见云世忧对着天空说了些什么,然后一口鲜血喷出,直接倒在了石头上。
“宫主!”
……
璇宇拿着无心等人比对的地图看了半晌,脸色越来越黑,最后一掌拍在了桌案上,直接将桌子拍的粉碎,惊的无心飘身躲的老远。
可想而知璇宇气到了什么地步,用了多大的力气。那张地图飘落在地,直接将璇隐的王府圈为了终点。再加上无心他们几人当日取回来的烈性药还有他们所描述在密室里看到的情形,璇宇现在真想拆了寿安宫然后一把火烧了璇隐的王府!
怪不得他这位好皇叔这么多年来都不娶妻,连个子嗣都没有,原来是为了将宫里那位太后哄的团团转!
太后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拿璇凝当什么了?她怎么敢?这可真是皇家丑闻,闻所未闻的丑闻!他们是在璇清登基后好上的还是登基前?如果是登基后还好说,如果是登机前,那太后的城府未免太深了。
璇宇依旧记得四年前,她在最后是如何帮助他们夺得帝位才坐上了太后的宝座,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璇隐知道无力回天后的假象?
璇宇怒气冲冲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平复下来,仔细想了想,突然发现之前很多事情都被自己略过,比如万寿节当日太后让他和宋才接手璇凝的婚事。这么说,璇隐是有意去西辰,怕他和宋才挡了他的路?
那么璇隐去西辰的目的为何,为了手中的兵权?璇宇想到此处摇摇头,白锦钰和高淳都是不是善茬,而且兵符在他们手中又有皇上的密旨,璇隐应该不至于带兵逼宫。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西辰有璇隐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他去解决,带兵平叛多么光明正大的由头,正好给了他机会。那么到底是什么秘密怕他或者宋才发现?
☆、第113章 飞霞峰
璇宇重新坐下来,右手抬起想去敲桌子; 才惊觉眼前的桌子已经分崩离析。
无心站在门口咽了咽口水; “主子,还有一件事儿……”
璇宇抬起头怒瞪无心; “什么事儿不一口气说完?”
无心欲哭无泪,这件事儿她真不想说; 奈何无情阁的人凡是得到这个消息的人全都跑的没了踪影; 这倒霉的差事就落在了自己头上。无心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很有舍身取义之感; “主子,无月传话来; 太后身体不对劲,好像是……是有了身孕。”
无心将最后一个字吐出以后; 突然感觉身心轻快; 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没有无心想象的怒火冲天,璇宇抿着唇静默了片刻,转身出了书房。
无心眨了眨眼睛; 这就算完了?主子干嘛去了?
……
宋才伤的不是特别重; 但是毕竟还中了毒; 虽然有了云世忧的解药,清理余毒也需要时日。再加上卓然等人受伤; 都需要时间休养。这一等,就过了十多日。
宋才觉着身体没有太大异样,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只要不剧烈运动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便准备带人赶往兰城。
因为卓然当日受伤较重,宋才没带他,只带了卓远、子阑和子闲三人。并且吩咐子常密切关注南轻夜的一切,虽然现在还没有万全的办法解决他,再加上祁氏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下去,还有一路上来自王氏的刺杀……但是南轻夜早晚都是要解决的,轻易让他死去简直太便宜他了!
“公子,这一路不太平,您多带些人手吧!”子常见宋才只带了三个人,不放心地道。
宋才面色仍旧有些苍白,摆了摆手,“不用,如果需要各地的暗庄我随时传信便是。”
“那王氏的杀手……”子常还没说完就被宋才打断了。
“该来的躲不过。”他既然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就没办法躲避因原主带来的灾祸,一味躲避也不是办法,如果上天要他命丧当场,他也无力回天,尽力而为罢了。
至少他现在能够确定的是,王氏与当年祁氏灭门一定脱不了干系,至于其他人,还是要再斟酌斟酌。
……
“宫主,紫菱传信,宋公子于前日从墨城出发,往璇樾方向走了,这两日怕是会经过雪华山。”雪鸢守在云世忧卧房外轻声禀报。
那日云世忧吐血晕倒,几人吓的魂儿都没了,好不容易将人抬回冷月宫,喂了多少好药才让人转醒。
自从她们宫主醒来倒是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处理起事物来还如以往般,从不拖泥带水,只是愣神的次数多了些。偶尔会问问紫菱那边的情况。
如果说她们之前不知道她们宫主的心思,这件事儿一过,谁不知道自家宫主心仪那位璇樾的安国公。只是自家宫主明明担心,却日日躲在冷月宫,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今得到消息这两日那位安国公会经由此地,雪鸢连忙禀报,就希望自家宫主能早日敞开心扉,哪怕去见一见人家也好,至少心里能好受些。可是在门口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应,心下着急。
“宫主,恕属下多嘴。茗香的事儿是我们谁都没有预料的,我们知道您难过,但是即便您再怪宋公子,他毕竟在危机关头救了您的性命不是,您……”雪鸢还要说,云世忧突然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我没怪他。”
“宫主,难道您不是因为宋公子扰乱了您的计划责怪他吗?如果不是宋公子出现,茗香也许就不会死。”雪鸢有些愤愤不平。
云世忧叹了口气,“没有他茗香一样会死,或许死的更惨烈也说不定。至少茗香走的没有什么痛苦。”
雪鸢惊的瞪圆了眼睛,表示不解,“宫主为何这样说,茗香身上的伤口可不是作假的。”
云世忧绕过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看了茗香的尸体,她中了红颜醉,而且凭借血液的颜色来判断,茗香中了红颜醉的时日少说也有一个月了,即便不是宋才,等到我找到南轻夜的时候,她依旧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只不过红颜醉会降低尸体腐烂的程度。南轻夜故意激怒宋才,是因为他猜到我到了,从我的角度宋才甩出去的匕首就好像直接插在了茗香的心口。”
雪鸢张了张嘴,没想到事情是这样,这些日子以来他还一直埋怨那位安国公多管闲事,没想到最应该千刀万剐的是南轻夜。
“宫主,那老宫主的遗命?”雪鸢试探性地问道。
云世忧听了这话揉了揉眉心,“无碍,师父只是让我答应南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