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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抬头迎着他略焦灼而急切的眼光点了点头,就又被他收紧的手臂牢牢地嵌进怀中,耳边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带给她无尽的希望和满足!
林舒回到明华宫,就见云雀和画眉皆站在门外,便责备二人道:“你们又在这里贪玩,留娘娘一人在房中,娘娘手上有伤,万一碰着伤口,皇上第一个就要问你二人的罪!”画眉上前拉了林舒的衣袖压着嗓子急声阻止道:“姑姑小声些,安王爷在里面呢!”
“什么?”林舒大为吃惊,立刻左右看看,便低声对云雀道:“你们到殿门外去守着些吧!就说娘娘身体不适,谁都不许放进来!”二女答应着去了。
不管愿意的,不愿意的,安王亓玉珏的婚期如期而至。这日安王府门前,从敞开的大门看进去,一溜挂着四角雕刻着双喜字的大红宫灯,以及红艳艳的绸布带缠绕出的花球。
在宫中礼佛,不问世事的太后,亲自让人送了贺礼给亓玉珏,景阳帝心里明白,自己的母妃一直觉得愧对亓玉珏,虽有些不乐意母妃的这份愧疚,但并不影响景阳帝对安王的婚事的热心,安王拜堂的时候,他是要亲临安王府的,由于亓玉珏的父母都已不在,景阳帝做为他的兄长,自然便成了他的高堂。
香香没想到景阳帝会强要她一起去参加亓玉珏的大婚,她漠然坐在妆镜前,由着画眉给她梳头。“皇上待娘娘真好,去参加安王的大婚,不带皇后,却要带娘娘去。”
一旁在首饰匣中翻找饰物的云雀驳斥道:“你胡咧咧什么,皇后是因身体不适,而咱们娘娘是除开皇后以外,后宫位分品级最高的娘娘,皇上自然要带咱们娘娘去做安王的高堂啦!”
香香见画眉拿了假发,给她盘了高高的望仙髻,又拿起云雀递过来的累丝嵌红宝金凤戴在正中间,再要配赤金步摇时,她拒绝道:“不要弄这么复杂的发髻和头饰,头上沉甸甸的,脖子怪累的,就绾个简单清爽的发髻就好。”
画眉劝道:“这怎么行呢娘娘,安王大婚这样重要的事情,您又是和皇上同去做安王的家长,娘娘怎能不隆重穿戴!”“是啊,娘娘这不是既扫了皇上的面子,又不尊重安王殿下吗?”云雀也帮着画眉劝解香香,且云雀的话真正说动了香香。
所以当皇帝的御撵到明华宫来接香香时,臻首娥眉,云鬓高绾,明艳不可方物的明贵妃,穿着亮杏黄色的繁复缂丝宫装,臂端挽着大红色参金线绣牡丹的绫锦披帛,婷婷玉立在宫门前。
她从头至尾的金碧辉煌,也没能压住那张只画了淡妆的倾国倾城的脸。步下御撵的景阳帝呼吸一滞,眼光牢牢锁在那张脸上不肯离开,随行的大批宫女太监,更是倒吸凉气,惊怔在那里。
明贵妃自进宫,就一直是淡漠慵懒的,很少步出明华宫,也从未如此盛装过,虽然大家都认为她是这后宫中,甚至华都贵胄圈子里最漂亮的女人。
但她的人和她的妆容,一直是浅淡清澈的。如今日般明艳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是第一次!竟让人生出不真实的虚幻感,贵妃立在那里,近在咫尺,但她和她的身周却有种遥不可及的仙境的感觉。
“皇上。”清脆亮丽的声音,也只配她这样的人儿。被从惊艳中唤醒的亓玉珩,露出难得的温润,拉起香香细滑的柔荑,“咱们走吧。”
极温和小心的声音,让一旁伺候了皇帝十几年的王允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几乎就没听见过自己主子这样说话的语气。
当连天的炮竹声响过后,着大红新郎礼服的亓玉珏,满脸淡漠地牵着红绸,步进装点得红艳艳的厅堂。为亓玉珏成亲,特意赶回来的独孤烨,寻机走到亓玉珏身边,伏在他耳旁低声说了什么,他淡漠的眼中有精光闪烁,似极难相信地瞪着独孤烨,独孤烨黯然颌首,伸掌轻拍在他的肩上,似安慰也似提醒,“你那皇兄定是故意的,你一定要忍住!莫要在厅堂上乱了方寸!”
红绸的另一端是穿着火红华丽新娘礼服的新娘,而早已从侧门进来的另一个新娘,默默地立在厅堂上,火红的织锦盖头下,看不见那个即将成为安王侧妃的女子的表情。本来侧妃是不用拜堂的,但因两个新娘都是皇上亲自指婚,又兼之已老大不小的安王从未成过亲,皇上特旨,今日两个新娘与安王一起拜堂。
第一百三十章
一百三十
新郎新娘从来都是最抢眼的,尤其此时立在堂上有两个新娘,同样的火红盖头,同样的红色霞披,娇俏地立在俊逸笔挺的新郎身边,只是一个腰身更纤细的新娘,下身是条桃粉色的百褶裙,让人明白她那不是正妻的身份。
她站在正妻新娘的斜后方,无法像正妻一样,与新郎并肩而立,虽看不见表情,也可猜知此刻略失落的心情。或者依然该是高兴的,毕竟本以为绝无可能的愿望,奇迹般地实现了!
亓玉珏漠然站着,眼睛没有看着任何地方,虽然知道皇帝坐在上面,但他并不去看他,因为怕自己忍不住去看旁边的那一个。适才独孤烨在他耳旁低声告诉他,与皇上同来的不是皇后,而是贵妃!只觉满室喧哗都与他无关,耳听得赞礼官高声叫道:“一拜天地!”便转身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三人转身,对着堂上坐着的人拜下。尽管小心着,依然在起身抬头时,不经意地扫过那杏黄的身影,目光终是难以再从那双黑亮的眼眸上离开。
默默而又痛心地看着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前,香香有一瞬间的激动和慌乱,他将周围所有的人都映照成了他的陪衬,他那样挺拔迷人的身姿!那样完美英挺的面容!还有那身火红醒目的新郎礼服,刺痛了她的眼睛。可是他却那样的落寞,那落寞使得他的脸部线条分外硬朗,与那身喜服以及那两个红艳艳的新娘,极不协调!
其实自和亲以来,香香每每独自思考,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而父兄的怀抱也终将离开,她既然没能顺利的嫁给亓玉珏,而两人都不甘心,亓玉珏叫她等着他,那她也应该让两人的等待值得,而不是只让亓玉珏付出。
她不能傻傻地窝在明华宫里等着,因为亓玉珩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她还要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帮助他,因为亓玉珩的权势实在比亓玉珏高得太多!所以,当亓玉珩告诉她,让她同去安王的婚礼时,她反驳不成,便默默告诫自己,亓玉珩就是想叫亓玉珏在大喜的日子难过,然后或者在大庭广众之间,做出逾礼的事,既违了君臣之礼,又伤了岳家脸面,到时为所有不明真相的天下人所不齿,那么景阳帝只好“忍痛”惩治安王了。
她最终放任贴身宫俾,给自己打扮得艳丽华贵,她知道不能一直拒绝着景阳帝,既然不能摆脱他,既然他一心想要伤害自己心爱的人,那么她也可以利用他,以保护自己心中的人!
在来的路上,香香早已想好,尽量克制自己的情感,不与他目光相对,不给亓玉珩任何借口!但当亓玉珏的目光与她相遇时,她还是不可抑制地,与他的目光锁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繁闹的喜堂渐安静下来,而景阳帝亓玉珩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两个被红盖头挡住视线的新娘子,莫名地慌乱起来,独孤烨上前几步,轻推了愣在那里的赞礼官一下,他才猛然醒悟般地高声喊道:“夫妻对拜!”
这声音惊醒了所有各怀心事的人,香香首先垂下眼睫,不再看亓玉珏,这才感受到右侧投过来的阴冷目光。亓玉珏已随着独孤烨轻推的手,转身与两个一身火红的新娘子对拜下去。
在人群中默默关注着这一切的秦月如,更加坚信自己的推测,上面坐着那个明艳照人的明贵妃娘娘,一定就是逸香!
金轮宫,“啪!”的碎响声再次响起,守在门外的宫女太监,一脸胆战心惊,今日白天皇后已经砸碎了一屋的器物,好容易被劝着歇下,又收拾好房中物什,这刚用过晚膳怎么又开始了。还好此刻林嬷嬷也在里面,应该能够劝住皇后。林嬷嬷是皇后的奶嬷嬷,一直陪在皇后身边,没有离开过,皇后跟她的感情怕是比对自己的亲娘还亲。
室内伺候着的管事林嬷嬷和大宫女淡彩和浓墨对视着,见皇后没有再摔东西的意思,便自觉的由浓墨高声唤了门外候着的宫女进来收拾,而林嬷嬷则上前轻声问道:“娘娘进里间去换身儿衣裳吧,看这茶汤都溅到衣衫上了?”见皇后不语便使眼色让淡彩伸手去扶她。
秦雅如也就就着她的手站起身来,淡淡瞟过已进屋准备收拾的宫女,便转身向里间走去。伺候着她更衣的淡彩和林嬷嬷,瞧着她的脸色劝道:“娘娘本就身子不适,何苦为些许小事生气呢!”“身体不适?不过是前几日早间,被凉风扑了,轻咳了两声,皇上便以本宫身子不适为由,带着贵妃去参加安王和绾表妹的亲事。”
林嬷嬷立刻笑着道:“可见得皇上有多关心娘娘呀?”“关心吗?你何必说这种你都不会信的假话来宽慰本宫,他不过是找个借口想带着那个女人出宫而已。”
“其实依老奴说,娘娘本就是不去的好。”皇后略诧异地抬眸注视着林嬷嬷,“嬷嬷何出此话?”“娘娘想想,那安王妃是您的表妹,她的脾气秉性娘娘最是清楚,而安王本就不愿意娶她,且还有个吏部郎中之女的侧妃,若是成亲时闹出什么事来,皇后是帮着哪一边好呢?”“会闹什么事呀,绾儿再是跋扈,嫁给安王也是她心心念念的事情,又怎会在自己的婚礼上闹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百三十一
林嬷嬷脸上带了不屑的笑道:“要说您这位表妹,还真是无法无天的,老奴听说,今日拜堂时,安王不知何故,在拜完高堂时,竟直愣愣地盯着贵妃娘娘许久,想是表小姐心中不忿,便在新郎拉着红绸送她入洞房时,故意将跟在身后的侧妃袁小姐撞到在地,安王当即变了脸,松开红绸,亲手将倒地的袁小姐扶起来,并就势先将袁小姐送进了洞房。徐家的人不依闹起来,安王索性将安王妃这个新娘扔在那里,自去吃酒去了。徐家的人要皇上做主,可徐绾做错在先,又是那样的明目张胆,皇上也不好说什么。娘娘您试想若是今日您在那里,如何是好?”秦雅如叹道:“绾儿真是,就不能忍一忍吗!”
“可是娘娘这话呢,所以您今日没去是对的。”说话间觑着秦雅如的表情总算平静了些,便又问道:“那娘娘方才又是为何?”秦雅如刚刚熄灭的怒火又燃烧起来。
她眼中带了怨怒道:“既对外宣称本宫是身体有恙,那么今晚是不是该到金轮宫来,哪怕是做做样子呢,不然本宫在后宫岂不是要被那些不怀好意的贱人们嘲笑了!”林嬷嬷再劝道:“老奴听说皇上今日喝了不少酒,或者也累了。”
“累了为什么不在他的东曦宫休息,或者是其他妃嫔处,哪怕是月华宫呢!已经带着那个于滇女人出去一天了,晚上也舍不得分开吗?”秦雅如拔高的声音显得尖细。
这一日,看着他压着心中不愿,被迫进行着自己的皇帝兄长安排给他的婚事,还要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娶那个令他厌恶的女人。看着他默默喝下那样多的酒,以麻醉自己的心。
明华宫里,香香依旧有些神思恍惚,她心痛着他的无可奈何,在看着他心累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