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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的秉性,京城中无人不知,他很乐意七弟的后院鸡犬不宁。
虽然徐绾的父亲是定国将军,但他深信以七弟的眼光和心性对上彪悍骄纵的徐绾,两人最终会闹得如仇人一般,因而定国将军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助力。
他微眯凤眸,凝着亓玉珏道:“哦?能得七弟青睐的女子,想来定是不凡的,朕很有些期待,想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呢!”在场的诸人皆将眼光凝在亓玉珏的身上,因为这个消息实在让人吃惊,亲近如非妍都不知道亓玉珏已另有了心上人,她与身边秦月如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认为,定是亓玉珏的推脱之言。
见众人不可置信的神情,亓玉珏嘴角微翘,淡漠的脸上带了一丝柔和,他转身走到香香身边,拉了她的手,缓缓走回景阳帝身前,“皇兄,这位是臣弟在鹿鸣关时识得的于滇姑娘逸香,臣弟喜欢她,想娶她做臣弟的王妃,希望皇兄恩准。”
亓玉珩默默盯着立在眼前男装的香香,心中依旧不相信亓玉珏的话,此女细看虽长相不错,但肤色晦暗,纵有十分的姿容,也只剩了七分。
香香自被亓玉珏拉过来就有些懵懂,此刻见华天的皇帝阴着一张脸直视着她,心中更有些不悦,她转头看向亓玉珏,见他对她露出暖暖的温和笑容,她便心中大定。复转头对默然打量她的景阳帝,双手交叉虚按在胸前,弯腰恭敬地行了个于滇国礼,口中轻声道:“于滇女逸香见过华天皇帝,愿皇帝陛下康乐无疆!”
微风轻拂中有极淡的清冷香气飘过,伴着那清脆明丽如黄莺百啭的声音,以及眼中淡然的平静,眼前平淡的女子周身竟显出高贵的不凡。景阳帝绷紧的容颜微微松开,被那纯澈的眼眸凝注的他,直欲温言相询。
但他旋即收起自己心中的柔软,眼光转向亓玉珏,“你觉得你随便拉个人出来搪塞朕,朕就信了吗?”亓玉珏淡定从容的回道:“臣绝不敢欺瞒皇上,之前皇兄也为臣弟的婚事费心过,臣弟当时不想成亲,皆是直言告知皇兄,哪里胡乱拉人搪塞过?香香心思单纯,臣弟喜欢,是真心想要娶她的。”
亓玉珏偏头看着香香道:“将我给你那块玉拿出来给皇兄过目。”当王允将香香递上的玉佩交到亓玉珩手中时,亓玉珩心中已信了亓玉珏的话,因为这样的玉佩,他也有一块,这是当年父皇赐给他们兄弟几人的,上面分别刻着他们的名字,从小轻易不可离身的,当年的亓玉珏那样喜欢独孤鸣凤,都不曾赠予她,如今却握在了逸香的手中。
此时,身后一人绝望和伤心的声音响起:“阿力!你……你竟是个女子?”香香上前一步,拉住气得浑身颤抖的非妍的手,“非妍姐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亓玉珏也上前道:“是啊,非凡不是说要告诉你吗,他怎么还没说?”非妍抽出被香香握住的手,盯着亓玉珏愤然道:“原来我哥哥也知道?原来你们大家都串通一气,只瞒着我!”
情绪已渐平息的秦月如见阳平公主对她轻使眼色,再看景阳帝脸色阴沉,而非妍因情绪激动而酡红的脸颊,香香则有些无措,亓玉珏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她上前轻挽着非妍,笑对香香道:“我和非妍一样,一直以为你是个男子呢,不想你却是个女儿身,以后咱们又多了一个好姐妹啦。”
场中略嫌尴尬的气氛,因着秦月如的软语轻言缓和了几分,恰此时小太监福成跑到王允身边低声汇报着,接着王允对景阳帝道:“皇上,慧辰园已准备妥当,皇上可要现在移驾?”“摆驾慧辰园!”略带怒意的话声落下,景阳帝明黄色的衣袖一甩,不看任何人,大步向自己的步辇走去。
第二十九章
二十九
慧辰园并不是华都城皇宫最为阔大的跑马场,但却是设计极为周密精巧的,四周看台上皆有可收放的竹卷帘。当有需要后宫女眷与前朝诸臣共同观看赛事时,就可将女眷看台处的竹帘放下一半,这样既不影响女眷观看,即使坐在对面看台的王公大臣也看不清女眷身影。
皇帝与皇后并坐在看台正北面的主位上,皇帝以东依次坐着王公贵族,亲贵大臣;皇后以西则是公主嫔妃,以及公侯大臣的内眷们。狄国使团坐在华天臣子以东。几乎已在女眷们对面。
而诺敏公主被阳平公主拉了与初阳公主一起,分坐在阳平公主的两边。诺敏右侧是非妍和她的母亲昌平侯夫人,非妍依旧惊怔在香香是个女子这一事实上不能释然,初动的情丝抛错,让这情窦初开的少女无措茫然,还有被欺骗的愤怒。
昌平侯夫人刘氏是个温柔娴静的女人,她深得夫君的喜爱,自昌平侯娶了她后,便倾心相待,再不曾娶侧室,侯府只有两个妾室是昌平侯成亲前的通房,后刘氏让夫君给了她们妾室的名分,但粗旷的武夫昌平侯,却被自己的柔弱娇妻收复,眼中竟再容不得其他女人,因此,偌大的一个昌平侯府只有非凡和非妍这一对嫡亲儿女。
刘氏也劝他为了繁衍后嗣,再娶几房侧室,被昌平侯拒绝后,又想自己再为他生一两个孩子,昌平侯却怜惜她,不肯再让她承受生育之苦。并劝她道:“咱们有子有女,还奢求什么?人不该太贪心,否则反而守不住这份福气。”刘氏便放弃了诸多顾忌,只与夫君一心一意守着这一对儿女过日子。
此刻见女儿一副为情所困的失落模样,心中痛惜无比,却又无从劝起,此时也不能问女儿,只能伸出依旧细腻的手,将女儿冰凉的手握在掌中。感受到母亲掌心传来的温暖,非妍转头看着母亲关怀担忧的神色,心中委屈,眼泪便欲夺眶而出。刘氏紧了紧握住的女儿的手,小声却坚定地对女儿道:“妍儿,母亲知道你有委屈,但此时实非伤心的时候,有什么委屈,咱们回府再说。”在母亲温柔的劝说下,非妍终于忍回了眼中的泪水,只有意无意地将眼光凝注在那个女扮男装的身影上。
初阳左侧是宁妃,两人眼光皆不时关切地扫向离皇帝不远的安王,因着香香是扮作亓玉珏的贴身长随,所以依旧是男装打扮,坐在亓玉珏身后。似感受到有人注意,她抬眸向那人看去,却是坐在狄国使团中的一个白衣男子,凝眸细看,竟是自己走失那日在醉香楼识得的宋子墨。
宋子墨见香香认出了他,便微笑着向她颌首,虽然惊诧,香香还是颌首回礼。亓玉珏回首看她,她指着宋子墨对他道:“那不是那日在酒楼替我付账的宋公子吗?”亓玉珏随着她的手指看见了宋子墨,宋子墨笑着对他颌首,他却淡淡的并不理睬,只对身边的孟非凡道:“那个宋子墨竟然是狄国使团的人,但我敢肯定他绝不是狄国人,而应该是华天人。”“嗯!看他的长相倒更似我们华天人,那他怎会在狄国使团里?”
亓玉珏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若我猜得不错,他就是狄国那个神秘的国师!”“那他随耶律野到华天来做什么?”“自然是想亲自探探咱们华天的虚实。”
两国比试的人很快挑选出来,狄国的五皇子耶律野,华天国出战的为昌平侯世子孟非凡。本来耶律野一心要挑战亓玉珏,可惜亓玉珏因伤无法再动武,耶律野只得放弃。
比试规则是,两人在相同品种的马中各挑一匹作为坐骑,而不能用自己惯常的坐骑。选好坐骑后,两人分别上马绕场一圈,与马熟悉配合,然后比赛开始,驭马跑三圈,并在奔驰过程中,向场中的靶子射出五箭,最后以射箭的精准和驰马速度来定输赢。
景阳帝满面柔和地坐在那儿。皇后秦雅如早已听说了适才御花园中的事,此刻见亓玉珩面上竟无半点儿不悦,心中奇怪便忍不住轻声问道:“皇上似乎心情不错呢!”“哦?朕心情该不好吗?”感受着他语气中的淡漠,皇后轻嗤:“臣妾以为皇上会因适才御花园中的事情不快呢!不想皇上竟全不在意。”
亓玉珩微侧头挑眉看着秦雅如,见她头上九尾展翅金凤口中垂下的火红珊瑚珠串,在秀丽如烟的双眉间轻轻晃动着,“皇后是觉得朕会因七弟拒绝朕的指婚提议而不愉吗?”“早几年,皇上不是常因类似的事情震怒吗?”亓玉珩再次挑眉并咧嘴轻笑道:“那是因为,早几年七弟拒绝朕,不肯娶亲,让朕觉得他心中始终放不下朕后宫的一个人。”
说至此处的亓玉珩特意停下话来,眼光越过皇后头上金凤,凝注在她身侧的另一张更加秀丽的侧脸上,那张脸上的杏目似专注地盯在跑马场中,只脸色却有些苍白起来。
亓玉珩脸上笑意不变,目光牢牢凝注着那张秀丽的侧脸,口中续道:“可今日他虽仍然拒绝朕,却同时提出了想要娶的人,朕不应该高兴七弟终于想通了吗?皇后?”满意地从那愈见苍白的脸上收回视线停在皇后面上,秦雅如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皇上说的是,臣妾也为七弟高兴。”
第三十章
三十
亓玉珩转头看向跑马场,脸上恢复了淡然。看着场中遛马的二人,他转向左侧,坐在他左的是一个十七八岁,尚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少年相貌虽然俊秀,但脸颊略显尖瘦,眉眼间与亓玉珩和亓玉珏有几分相似,却全无亓玉珏的大气磅礴,亦缺乏亓玉珩的阴沉狠厉,满脸阴柔厌戾之相。
这少年是亓玉珏的二哥庆王亓玉璜嫡长子亓泰,庆王的封地在华天国东南面的申田郡,有着漫长的海岸线,广袤的海洋使得申田郡极为富庶,虽然庆王是当年支持亓玉珩登基的主力干将之一,但守着富饶的封地,也是国土重要的边塞,海的那一边是别的国家。
为免皇帝猜忌,庆王还是将自己的嫡长子亓泰留在京城成长。为了回报庆王的忠心诚意,景阳帝极为宠爱亓泰,经常招他进宫中小住,未及弱冠,已封他为成乐郡王。
面对皇帝的骄纵,身边又没有父母的约束,亓泰成长为一个标准的纨绔弟子,且嚣张跋扈,无恶不作,也无人敢理,实为京城一霸!
当然此刻景阳帝并不是看他,而是越过他对着亓玉珏道:“七弟,此场比试,孟非凡可否能赢?”亓玉珏沉吟道:“若只是单纯的比射箭或比骑马,非凡当不输于耶律野。但论心机和功力,恐怕耶律野稍胜一筹。”
耶律野,这位狄国第一猛将,亦是狄国皇帝耶律鸿基众多皇子中,最受他青睐的皇子,无论武功智谋都是皇子中的翘楚,他浓眉大眼,高鼻深目,略深的麦色肌肤配着那一把狄国人多有的连鬓胡子,尽显草原上男人粗犷雄伟的俊美!是耶律鸿基心中太子的首选。
他和孟非凡都是战场猛将,一圈下来皆已摸清□□战马基本习性。较量正式开始,两人疾驰而出,跑至半圈,离射靶最近处,孟非凡果断弯弓抽箭瞄准靶心一箭射出,离弦的箭带着疾速破空的啸鸣稳稳地飞向箭靶,正中靶心,四周观战的人发出哄然叫好声。
双腿驭马继续奔驰,手上并不停顿,孟非凡已在弓弦上搭上了第二支箭,眼睛牢牢地锁定着已是斜后方的靶心。耳边传来利箭破空的啸鸣声,孟非凡下意识地微偏头,手中箭已射出,抬眼看时箭果然射偏些许,钉在红心边上。而那惊扰了自己的箭已稳稳钉在靶心,与自己射出的第一箭紧紧相挨。
心中恼怒的孟非凡看向身边不远的耶律野,见他已射出了第二支箭,再次插入靶心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