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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早有王府马车等候,与香香一起扶着亓玉珏上了马车,天枢一声速速回府,马车便风驰电掣的跑了起来,其余护卫骑马相随。
此时的亓玉珏已经完全无法运功抵御毒性的蔓延,腹中疼痛已近麻木,全身气息紊乱,如坠火中炙烤,而当年受到重创的肺腑也剧痛难忍,一呼一吸间痛彻心扉。
他神智渐迷糊,只下意识的用手揉搓着右边胸脯,于是右肩新伤处迸裂,血重新流了出来,香香惊慌失措的去按他流血的伤口,却没有他的力气大,被他推开。
坐在马车门口的天枢见了,只得进来出手将他双手死死抓住,香香赶紧撕下自己内裙给他重新裹紧伤处。车内照顾亓玉珏的两人都没说话,默默配合着给他裹伤,可脸上都已满是泪水!
哀伤的盯着那同样满面濡湿的亓玉珏,只不过他的脸上全是因疼痛而流下的虚汗。被天枢抓紧双手而无法揉按胸部的亓玉珏,艰难喘息片刻,就因飞驰马车的颠簸而开始咳嗽,只咳得两声,血水便伴着咳嗽声从口中流出。
大惊失色的天枢立刻放开禁锢他的双手,嘶声对赶车的王府侍卫道:“慢些,王爷受不了!”所幸安王府离皇宫不是很远,马车一到王府门口,天枢立刻背起亓玉珏向着府内奔跑。
“快将穆先生叫到王爷房中!”天枢带着颤意的声音,将惊呆在门口的摇光和雨墨等人唤醒,急急的奔忙起来。
浑身滚烫着痛苦挣扎的亓玉珏,在穆怀秋数十根银针扎下后,总算略微平静下来,人却彻底昏迷不醒了。
香香默默给他擦干净嘴角血迹,触着他肌肤时手颤了又颤,“穆先生,他浑身这样烫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在不忍直视她泪意婆娑的双眼,穆怀秋转开视线,却发现自己躲不开这满室焦灼担忧的眼!李伯儒见他迟迟不语,也催问道:“王爷可是因为肩上伤处有毒所致?”
“王爷是服下了与火灵芝相克之物,不但旧伤复发,还中了剧毒!”穆怀秋的话令屋内众人具惊!
李伯儒更是诧异道:“当初王爷服食了火灵芝胆时,你倒是说过,王爷此生除非误食与火灵芝胆相克的东西,才会引发旧伤,可你不是还去发现火灵芝的地方仔细寻找过了吗?难道你都没有发现与火灵芝相克的东西,还能被别人发现不成?”
穆怀秋皱眉细思着说道:“我是去那周围仔细寻过,不过当时就我和逸香姑娘两人,搜寻的范围也不是很大,且当时是王爷服药的紧急关头,我们也无暇多耽搁,难道终是漏掉了?”
“穆先生?”一直安静待在亓玉珏床前的香香突然发声,众人便齐看向她。缓缓站起身的香香看着穆怀秋凝眉道:“在咱们寻得火灵芝之前,是秦睿先在那里寻找,会不会是他们早已寻得了与火灵芝相生相克,长在附近的碧灵草?”
穆怀秋沉吟道:“灵草必有灵兽护,火灵芝旁有赤灵蛇,碧灵草下定有碧灵蛇,难怪王爷不但旧伤复发,还中了剧毒,这毒当是碧灵蛇之毒!”
摇光闻言恨声道:“一定是的,秦睿已死,他当初若得了碧灵草和碧灵蛇,如今很可能在秦月如或者皇帝手中,王爷今夜是见过皇帝的吧?”
“见过,王爷独自在颐心殿与皇帝呆了近一个时辰,出来时就有些站立不稳了!”天枢满脸懊恼的说着,又转目穆怀秋,“穆先生一定有法子医治的吧?”
“碧灵蛇毒虽是剧毒,可是咱们有比之更毒的赤灵蛇,王爷的毒倒是可解,但王爷复发的旧伤却再难医治!”穆怀秋沉声说着,垂目间老态尽显。
香香迅速解下腰间竹筒,递到穆怀秋眼前,“先生当初交给我这条灵蛇时说过,让我好生喂养,我一日两次按时按量的喂它吃先生调制的药丸,如今它可否能救他一命?”
香香言毕与天枢摇光等人殷切的望着穆怀秋,却并未从他眼中看出希望之色,他颓然接过竹筒勉强道:“没有这赤灵蛇,王爷活不过明日子时。”
“那现在呢?是不是他就能慢慢好起来了?”香香满怀期望的看着眼前尽显苍老的穆怀秋,穆怀秋盯着手中竹筒,“这赤灵蛇只能解了王爷的毒,我再配些药,减轻王爷的痛苦。”
“然后呢?难道你也没有办法了吗?”李伯儒不甘的问他,穆怀秋却没有说话。香香忍不住趋前急声问道:“穆先生,我记得您当初说过,蓝冰莲可以救他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二百四十四
香香的话让摇光雨墨等人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穆怀秋认真盯着香香道:“如果真有蓝冰莲,应该是可以让王爷恢复如初的,可是这么多年来总是传闻,却似乎并无一人真正见过蓝冰莲,所以那也许只是传说中的灵花而已。”
“自然是有的,不然昌平侯世子和天权他们在于滇天月山找什么?”摇光急不可待的接话,穆怀秋并不转目,依旧盯着香香,话却对着摇光说的,“那是因为咱们怕王爷会有今日之灾,哪怕只是一个传说,也不能放过!但如今王爷等不起了!”
“有的!”那样悦耳的声音,伴着那样有希望的两个字,令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她。
微瑟缩了一下,香香坚定的迎向穆怀秋的眼,“有蓝冰莲的,我小时候亲眼见过!”“那它现在在哪里?”穆怀秋目中终于激动起来。
“被……被人吃了。”看着香香好容易鼓起的勇气,似又泄去般垂下眼帘,穆怀秋不再逼她,只温言道:“你确定有蓝冰莲就好,那在天月山发现蓝冰莲的消息就不是空穴来风!咱们倾王府全力寻找,一定为王爷找到这稀世珍品!”
听得亓玉珏当夜回到王府时,已是人事不知,这几日全靠穆怀秋已银针维持他的一线生气。景阳帝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意志的松懈使得他大病的身体再难支撑,彻底卧床不起,前朝的政事一律由丞相和镇国公共同主持。
这日,躺得昏昏沉沉的景阳帝,在陈冬阳给他施完针后,觉得精神好了一些,抬眼处看见邻窗的落地花觚中插着几支鲜嫩的黄色迎春,心情便也随着那抹娇艳阳光明媚起来。
在吩咐屋内随侍的宫人将他扶坐起身后,他看见一旁有月华宫的宫女在,“今日侍疾的可是宁贵妃?”也只有鸣凤喜欢用时令的鲜花装点屋子。
“是,贵妃娘娘这会儿正给皇上煎药呢。”那宫女恭谨答了。亓玉珩不由牵了牵嘴角道:“哪里用得着贵妃亲自煎药。”
并不敢看亓玉珩圣颜的宫女,听了这话吓得跪下道:“奴婢等原是要去的,可娘娘听陈太医说,皇上这药最是要盯好火候和时辰的,不然药效大打折扣!娘娘便带着采薇姐姐亲去了,要奴婢在此伺候着。”
淡淡撇着宫女跪着的身姿,亓玉珩心中刚刚涌起的快意已消失,独孤鸣凤自嫁给他那日起,便从不肯在他身上花费半点儿心思,即便如今安王亓玉珏心中全是李明月,与她再无一丝情愫,她也没将心思转放在自己身上,而是在月华宫中专心教导亓昊。
今日不但给自己卧房中采来鲜花,还用心的去给自己守着煎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正思忖间有清浅的脚步声传来,珠链响处宁贵妃已出现在亓玉珩眼前,她身后紧跟着端着药盏的采薇。
宁贵妃扫了眼跪着的宫女,淡笑着凝上亓玉珩的凤目,“皇上这是怎么了?可是这宫婢惹您生气?”
亓玉珩恍然收回思绪,盯着独孤鸣凤秀美的脸庞,若是没有李明月,她依旧是这后宫最美的女人!
“起来吧。”淡淡对着地上跪着的婢女挥了挥手,带了一抹并无笑意的笑容,“贵妃今日让朕很是吃惊。”
鸣凤脸上笑意有一丝不自然,杏眼扫过四周宫人,嘴唇动了动,脸上浮起一抹微红,终是没有说什么。她难得的娇羞令亓玉珩木然的心微微一软,他对着满室的宫人淡然道:“都出去。”
只余帝妃二人的寝宫内安静之极,宁贵妃抬眸看向亓玉珩,见他默然靠在迎枕上,凤眸淡凝着迎春,她端起手边药盏走到床前,“皇上,乘热将药喝了吧。”
亓玉珩转眸凝在她的杏目上,独孤鸣凤被他这样近的牢牢盯着,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眼眸,伸着的端着紫玉药盏的手微微一抖,棕褐色的药便荡起涟漪,几欲溢出浅浅的杯口。
接过药盏一口喝尽,亓玉珩微皱着眉头将药盏递回独孤鸣凤手中,“说吧,你想跟朕提什么要求?”
面对独孤鸣凤微微诧异的眼神,亓玉珩嘴角挂起微讽的冷笑,“你跟了朕十年了,对朕从来都是淡淡的,何曾像今日这样用心过?”
“原来臣妾用心待皇上,都是虚情假意了。”独孤鸣凤自嘲的收回望着他的眼神,瞥一眼那束迎春,缓步过去,伸手将那花从花觚中拿了出来。
“你做什么?”亓玉珩盯着她的动作不解问到。捧着迎春的独孤鸣凤回头看向亓玉珩,杏眸凝着他,再无一丝回避瑟缩,“皇上既然不喜,臣妾就拿走了,去换过其他姐妹来给皇上侍疾。”
宁贵妃今日穿的是一条暗紫色绣百合花锦缎夹袄,略显素暗的色彩被怀中嫩黄的迎春一衬,全身立时显得明丽几分,加之她白皙的脸上因着微怒而起的红色,更增娇艳!
亓玉珩心神荡漾间见她已走到门口,急忙叫道:“慢着!”独孤鸣凤闻言站定,却不回头,半晌才听得身后悠悠声音,“你从来都是温顺淡然的,今日怎么脾气这样大?”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二百四十五
见她不答话,亓玉珩只得继续道:“难道你今日不是来求朕给七弟解药的吗?”这一句让那个姣丽的背影蓦地转过身来,并疾步走到他床前,“你真有解药?”
“没有。”话答得极快,痛快地看着她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你真的就是为了这个?”极不甘心的再次问。
“不是。”独孤鸣凤虽然情绪极落寞,但还是盯着他认真回答,这却让亓玉珩意外,他就那么狐疑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该不该信她。
见了他眼中犹疑,独孤鸣凤重新走到窗前,将怀中迎春仔细插了进花觚里去,“安王他心有所属,臣妾也嫁进宫中十年了,如今臣妾只想守着昊儿好生度日,可这深宫之中,若无皇上庇护,臣妾怕护不得昊儿周全。”
独孤鸣凤的实话让亓玉珩相信的同时,又有些不悦,原来她对自己的曲意讨好,是为了她的儿子,看来这个女人终究是不会将自己放在她心上的,以前迁就自己是为了保自己的七弟一命,如今讨好自己,却又是为了护儿子周全,她总是为了别的男人,才肯来取悦自己!
算了,好歹这次这个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三个儿子中,自己最欣赏的那一个儿子!这心事他对谁都没有说过,有些情绪不能表现出来,有些事情不能让人知道,这是保护昊儿的最好办法!
“如今朕的后宫没有皇后,你宁贵妃就是后宫第一人,谁敢动昊儿办分?”独孤鸣凤停下整理花枝的手,“臣妾也以为,有臣妾的悉心照顾,昊儿的安危当是无虞,可是几日前带昊儿的麽麽一个眼错不见,昊儿就被平日里陪他玩儿的小太监喜子带到镜湖那里去了,若非采蘋心细恰看见二人出了月华宫,便暗暗跟着,昊儿就没了!”
“没了?”亓玉珩觉得自己没听懂,独孤鸣凤转身看着他,“那个喜子将昊儿哄到湖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