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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光明亮起来,他盯着亓玉珩没有说话,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你的小儿子也有十六七了吧?”这一句让秦明轩心中微微激荡几分,恭声道:“可惜了小儿秦毅自小聪明伶俐,却是臣的妾室所生儿子,今年也有十五岁。”
“可有习武?”“毅儿从小身子柔弱,他娘亲不舍得他习武吃苦,臣也想着他不是嫡子也没有勉强,只请了先生教他读书。”其实秦睿自小就与自己的父亲不甚亲热,秦明轩因他是嫡子,要求也严苛,反是对这个小儿子便要宠溺宽纵许多。
亓玉珩看着他说起小儿子时,脸上爱怜横溢的神色,也溢出浅淡笑意,“既是如此,丞相可以将他养到丞相夫人名下悉心教导,好生栽培,将来在科举上成就功名,也是极好的。”
秦明轩落寞颓废的心,因着亓玉珩的话,重新燃起希望和斗志,他抬眸认真看着亓玉珩,才发现亓玉珩的脸色竟是吓人的青白着,“皇上应该爱惜身体才是,华天如今正是风雨飘摇,皇子们尚且年幼,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呀!”
脸上浮起一抹无奈的苦笑,“朕又如何不知这些,但这身子岂是朕想好就能好得起来的!”“其实就是这一年来华天不顺的事情太多了……”
这时王允带了御前侍奉的宫女进来,“皇上,您该用药了!”亓玉珩瞥见宫女手中玉碗眉头便皱了起来,“你先出去,朕与丞相商议完了再喝。”
王允无法,只得带着宫女退出去,秦明轩劝道:“当吃药的时辰,皇上还是该按御医所言按时吃药,不然病岂不好得慢了!”“这些苦药,朕实在是喝得怕了,且又也不见什么效果。”亓玉珩皱眉说到。
正说着殿门再次打开,外面明亮的光线映出女子窈窕的身姿,却看不清容貌,亓玉珩凝着她手中托盘和那盘上仍然冒着热气的玉碗微怒道:“朕说了先不喝,为什么又端进来?”
话落时,端药的女子已走近了,却是穿着淡碧色襦裙的秦月如,亓玉珩见居然是秦月如端药进来,立刻敛了怒容,“怎么是你?”“臣女听说皇上不肯服药,只好亲自来伺候皇上吃药了。”
久久不肯伸手的亓玉珩凝着她眼中亦嗔亦怒的坚持,终于还是端起那只玉碗,一气喝光浓黑的苦药,眉头还没展开,月如已端起茶杯递到他手中,原本微苦的茶水竟尝出甘甜来。
放下茶杯对上月如清丽柔美的面容不由微微牵起嘴角。月如回他温婉一笑,重新端起托盘转身欲走。
“你先别走,朕与丞相商讨鹿鸣关的战事,你也可说说你的见解。”“好。”月如柔顺的转身给他和自己的父亲各自斟了一杯茶方坐在下首。
秦明轩满意的看了自己如今唯一的嫡女一眼,方转头对亓玉珩道:“臣听说了昨日朝堂上的事情,想不到安王这些年在华都纵情声色,全是做给皇上看的假象,私底下竟培植了如斯势力!”
“朕没想到他居然敢公然抗旨!”亓玉珩重燃怒火,原本青白的面色也泛起微红。“他这次抗旨只能说明,他羽翼已丰,不怕陛下对他动手,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抗衡陛下,昨日的朝堂就是他与陛下的交锋!”
“啪!”的一声脆响,亓玉珩抓起手边茶杯砸在地上,“结果是他赢了朕?”亓玉珩阴郁的眼神令秦家父女同时觉出森然寒意。
秦明轩待亓玉珩怒意渐平后开口道:“其实皇上未必就输了。”“丞相的意思?”“如今华天处处动荡,最为吃力和耗费之处就是鹿鸣关,只要没有了与狄国的战争,其他几处乱局自然可以从容收拾。”
“可耶律野岂能随了咱们心意,撤兵停战。”“狄国一直野心勃勃,想要占我华天,可是咱们偌大的华天不是他耶律野想吞就能吞得下的!”
秦明轩眼神幽深的盯着亓玉珩道:“如今是寒冬时节,耶律野的人马怕也境况艰难,粮草不济。他被安王围在鹿鸣关,士气恐是早被消磨殆尽,而他们狄国皇帝垂危待毙,即便他最大的威胁耶律成彪已为安王所杀,但他怕是依旧最为心悬储君之位吧!”
“丞相的意思是只要狄国不再打下去,安王自然没有理由留在鹿鸣关了?”亓玉珩面色已松快起来,“可是耶律野若坚不退兵呢?”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二百三十五
秦明轩一时无法回答,短暂沉静后,秦月如轻声道:“臣女有一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二人闻言齐齐转目于她,亓玉珩道:“说来听听。”
“咱们华天可以主动要求与狄国和谈呀?父亲既说耶律野也未必愿意继续在鹿鸣关耗下去,只要咱们华天提出和谈,耶律野一定心动,只要和谈成功,安王便没了不奉召的理由,而去了狄国这个最大的敌患,皇上就有足够的心力和时间对付安王!”
亓玉珩与秦明轩思忖片刻,不由神情一松,露出欣悦表情,“丞相觉得月如的主意如何?”“臣以为可以一试!但要耶律野放手退出鹿鸣关,必须给他好处,不然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丞相所言甚是,但华天绝不能割地给他!”“自然不能割让我华天土地给狄国人,他们不过羡慕咱们各种精致华美的锦缎丝绸、日常所用器物以及茶叶等,咱们不妨答允在两国相邻镇县开通互市,相信狄国大半会心动的。”
亓玉珩眸光一亮,“这个主意甚好!可是这样他们就肯撤兵吗?”“父亲先前也分析了,耶律野如今恐也是进退维谷,皇上再给他些好处,他未必不肯退兵!”秦月如莺声接到。
“月儿所言有理,耶律野急着想要回去争夺皇位,鹿鸣关处,安王又攻得他甚猛,我华天的城池他未必吃得到口!”秦明轩赞赏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亓玉珩心情彻底转好,竟带了微微笑意道:“那朕多赏他一些华天美女和锦缎丝帛!”“耶律野并不十分喜好美色。”秦月如凝着他的眼中满是深意。
亓玉珩有些疑惑的回望着她,“你的意思是不送美女?那就金银珠宝?”秦月如浅笑道:“耶律野是皇子王爷的出身,这些年他南征北战灭国无数,什么样的金银珠宝他没见过,他身上刀剑配饰上,任何一颗宝石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那你认为到底该给他什么?”回望着亓玉珩一脸的迷惑,秦月如试探般轻声道:“皇上可想过和亲!”
“和亲?”亓玉珩微蹙眉头,“和亲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朕这华都皇宫没有适龄的公主可以和亲呀?”秦月如却垂眸不看他的眼睛,亦不言语,亓玉珩便将征询的目光转向秦明轩。
秦明轩也蹙眉思忖道:“实在不行,可以在勋贵之家找了合适的嫡女,封为公主嫁入狄国。原本昌平侯家的昭敏郡主挺合适,可惜听说她不肯依从昌平侯夫人的安排嫁人,偷偷跑出去了,至今没有找到,昌平侯夫人在家日日以泪洗面。”
亓玉珩颌首,“朕在风华城时,听说昌平侯原本找到她了,可后来兴平镇被围,孟擎苍怕她们落入耶律成彪手中,只得将她们送出去了。”
说到此处亓玉珩自然想起了当时与孟非妍在一起的另一个人。“那就另选合适的女子和亲狄国?”秦明轩的声音将他飘远的思绪重新拉回颐心殿来,“好,此事就交与丞相了!”
皇后暴毙的事虽早有结果,但明华宫外的龙卫军却没有撤去。香香倒是无所谓,她本就没有兴趣出去闲逛,也不关心宫中哪个妃嫔更受皇帝宠幸。
只是画眉觉得自己的娘娘失去了皇上的专宠,她再也没有当初在宫中,其他的太监宫女见了她就谦恭的讨好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了,这让她很是失落,天天祈祷着皇上能踏进明华宫,再用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家的娘娘。
正想着就见有人踏进门,抬头看去居然是王允,画眉大喜着跑上前,“王公公,皇上来了?”眼睛瞧向他身后,惊觉自己想多了,若真是皇上来了,怎会走在王允身后。
王允也没功夫看她脸上神色变换,只淡声道:“娘娘在做什么?”“娘娘看书呢。”画眉敛神恭谨答了就引着王允向香香的房中走来。
看见画眉领着王允进来,香香淡然凝着他,“公公来找本宫有何事?”“老奴想请娘娘随老奴去一趟颐心殿。”王允恭敬地给香香行了礼。
香香坐着没动,也没将手中书放下,“本宫如今被皇上禁足在明华宫,怎能擅自出宫!”“去见皇上,娘娘是不用守着禁足令的。”王允脸上笑容已有些尴尬。
香香也不预再为难他,便懒懒的起身道:“那就走吧。”王允错愕着看了她一眼,低头小心问道:“可要叫画眉给娘娘梳妆一番?”“不用,这就去吧。”
香香身上只随意穿着一条裸色素锦夹袄,下身月白色裙裾上连绣花都无一朵,乌黑秀发斜斜绾着,一把玉梳,几支钗环,实在是太素净了。
王允张了张嘴,还没出声,香香已缓步走到门口,林舒急急拿了一件水红色狐裘斗篷给她披好,王允犹豫片刻,到底什么也没说,跟着她向颐心殿走去。
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王允疾走两步,“娘娘!”香香缓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您也知道,皇上从风华城回来就一直病着,前两日受了凉就下不了床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二百三十六
“哦?”香香彻底站住脚,“那你应该找御医才是,叫本宫过去,不但于皇上身子无益,反而他见了我,还会生气。”
“娘娘不知,御医自然是守在颐心殿的,可皇上总得有嫔妃侍疾才是,可不管哪位娘娘过去,皇上都会很快就将人轰走,老奴是实在无法了,才想着找娘娘过去试试,其实皇上心中最在意的人一直是娘娘您呀!”
见香香沉吟不语,也不迈步,王允急声道:“皇上心中最在意的人就是娘娘,皇上嘴上不说,可心里一定是盼着娘娘能去看看他的,老奴求娘娘就去颐心殿一趟吧!”
淡瞟一眼已是眼圈微红的王允,没再说什么,香香迈步继续向颐心殿走去。刚至亓玉珩的寝殿门口,就听见瓷器摔在地上的碎裂声,有御前宫女惶恐地退至门口,见了王允更是惊慌无措,王允叹息一声倒也没有说她。
香香看了王允一眼,见他盯着自己满脸企盼,便接过另一宫女手中端着的托盘,上面是一碗褐色药汤,香香小心端着托盘转身跨进门去。
绕过满地碎片缓缓走近床榻前,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亓玉珩转头看来,原本凝满怒意的脸在看清走近的人是谁时,怒意微敛,甚至眼中还燃过一丝喜悦,旋即变成冷漠微怒。
“你来看朕的笑话吗?”“不是。”口气依旧是面对他时,一贯淡漠而疏懒,此时听在亓玉珩耳中竟觉受用无比,眼神不由柔和起来。
“皇上既病了,就该好好吃药才是。”香香将托盘放在几案上,端起药碗重新走到床前,淡淡凝视着他。
亓玉珩微蹙了眉头,想要发脾气不喝,却发现自己竟已没有了发火的怒意,甚至心中还涌起淡淡的愉悦。
他吃力坐起来,香香将药碗向前一送,并无喂他之意,他只得伸手接过药碗仰头喝了。“皇上好生歇息吧!”拿了空药碗,香香转身放进托盘,便欲离开。
“你就这么急不可待的要远离朕吗?”语气中没有怒火,却带着伤感。香香停住脚步回眸看他,“皇上病着,吃了药该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