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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行,可您总得报个名吧,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是要报仇,也犯不着再找您下手。”徐腾尽量不被对方吓倒,他师傅说过很多次,这种场合一般不会打,真要有仇想揍你,砍你,直接跟在背后一刀子,脸都不给你看到。
所以,只要不被对方吓倒,能将对方吓倒,那就赢了。
“这也不行,金主有来头,你惹不起,叔也惹不起。”宋彪是演戏上全套,一脸哭相的啧啧叹息,“我知道你是专业的,国家二级长拳运动员,我们哥几个是业余的,都是野路子,联手才敢和你切磋两招。你要是打不过,那以后可以再找我约个地方,要是不想再挨打,那也简单,离那个妞远点,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当年都被抢过老婆,你也学我,忍一忍就过去了。真让我砍断你一条手,你这辈子可就残了。”
“好,既然彪爷执意要管这件事,那我就先和彪爷划清楚道,免得您趟错了浑水。”徐腾终于将自行车斜杠前端的那个螺帽抽出来,结果可不是螺帽,而是一柄西洋剑,尾端焊着一枚螺帽。
因为没护手,所以才能藏在斜杠里。
“彪爷,我学艺的师傅是南街的郭大年,关中红拳一脉,属北边的长拳。”徐腾毕竟练过,有条不紊的架好自行车,箭步松肩,剑尖上挑。
他用的是西洋剑,路子却是传统北派剑术,功夫都在腿上,“我这一路有大大小小十几门小拳种,都是练法。真正的打法只有两种,一种是盘龙棍,走的是硬功夫,我没有练过,另一种是**大枪的路子,刚柔兼济,专扎人五脏的打法。”
“哎呦,郭师傅的高徒,你早说嘛。”宋彪吓了一惊,愣了好一会才变出一副怂相,直接将双手举起后退两步,调侃道,“小兄弟,不是彪哥说你这人太阴险,好歹也是大学生,一点节操都没有。骑个自行车泡妞,那你就泡啊,咋还随身带着开了锋口的真家伙。你这要是一剑扎过来,彪哥躺进人民医院,医药费找谁出,万一你给彪哥来个狠毒点的,冲彪哥左肾来一下,彪哥这辈子不都毁你手里了。”
跟着他的几个小流氓,其实也都是欺软怕硬混饭吃,表面风光,平时吹牛罢了。
“彪哥,万把块的买卖,咱们人多,怕什么?”有个黄毛瘦子咽不下这口气,平日里横惯了,看看徐腾这样子也不像是狠角色。
“放你娘的屁。”宋彪现在不敢冲着徐腾撒野,欺负跟班还是很有水准,用刀片拍着黄毛瘦子的脸颊,一副凶相的龇牙咧嘴说教,“当年大武斗的时候,你彪哥还在吃奶,这条街上一夜就死过八个人,六个人是死在郭师傅的手里。这小兄弟只要有郭师傅一成的身手,你大哥现在就躺地上吐白沫了。运动员那叫专业的,光会练,不会打,有师傅的,那叫练家子,不仅会练,还会打,手里别说拿着他那个真家伙,就是拿你奶的鞋锥子,要你死,你就死,要你残,你就残,比省里的医生都厉害,还不跟你收手术费,你妈的懂个屁。”
黄毛瘦子和其他几个人都不太相信,就看徐腾这白净净的样子,也不像是下过真功夫的。
徐腾并不着急,也不担心。
市里去年的青年武术比赛,长拳乙组有七个人入围决赛,都是冲着体育加分的高中生,他虽然是第二名,混了10分的体育加分,其实和其他几个学生一样,都是按照体委的标准走套路,中看不中用。
可要真动手,绝对是宋彪那边吃亏。
因为他手里这个是能杀人的。
“小兄弟,今天这事就算结了,你该泡妞继续泡,反正彪哥拿你没辙。别人有没有办法,彪哥就不知道啦。”宋彪这就一路退后,又回到面包车里,关门之前还钻出脑袋,抱拳喊话,“兄弟,顺便给郭师傅问个好,就说宋彪卖他老人家一个情面,以后帮我修车少收点,别总那么黑,谢谢啦!”
徐腾也不吭声,冷冷的握着西洋剑,看着对方又开车离去,心想,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夏莉还没有回过神来,她以前也见过徐腾、齐小鹏和同学打架,但都是他们俩欺负别人,这一次可是社会上的流氓。
她特别害怕,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一帮凶神恶煞的流氓,居然一声不响就被徐腾吓跑了。
“好啦,没事了,回家吧!”徐腾将剑插回自行车的斜杠,重新拧上螺帽,安慰还在惊吓中的夏莉,看她那样子,估计是真被吓到了。
“不报警吗?”
“不用,这种事,派出所也不好处理。”
“他们都是什么人啊,就是流氓吗?”夏莉余悸在心,想想真是后怕,“也没人管吗?”
“有人管啊,咱们干爹不就专管他们的,苦口婆心给他们介绍工作,可惜人家不乐意,自己觉得这种活法潇洒,其实就是一群好吃懒做的傻子。”徐腾叹一声。
这就是他请齐卫国帮他找师傅的原因,他就知道,只要他提前介入整件事,以陈玉龙目前的见识和水准,迟早会有这种破事。
郭师傅没传几手给他,但也说过,宋彪这种人和“徐总”差不多,都是靠嘴上的吹牛功夫,到处混个脸熟弄口饭吃,最多也就是装狠耍愣,靠演技混个大哥的名声。
别说能有手段杀他的人,就是能将他送进医院的那些狠命小贩,随便抓个秤砣,宋彪就不敢惹,但还是能放点狠话,一旦遇到真家伙,立刻就跪。
哪像郭师傅那年头,一帮愣头青都不怕死,又根本不讲道理,急红眼了,真是往死里打。
宋彪吹嘘六个死在郭师傅手里,那都是传言,也是给他自己找台阶。
据郭师傅自己说,当时局面很混乱,又是深更半夜的大武斗,甚至有人从县武装部搞到了步枪,谁是他打死的,谁是被别人打死的,他也搞不清楚。
反正,他是蹲了二十年的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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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三年一百多封情书
徐腾半路被流氓拦路的事,他不准夏莉说出去,也不让夏莉告诉齐小鹏,这种事,齐小鹏比他精,认识的人多,很多都是老流氓,指不定会去找宋彪理论。
有人觉得这就是所谓的江湖兄弟。
呸。
用郭师傅的话说,共和国的天下有个屁的江湖兄弟,早在建国初期就被扫荡一空,抓一个就能交代出一个堂,抓一千个,所有人都交代清楚,共和国的治安问题就解决了。
传了几百年的青红两路,捻子哥老,各码头的绿林,自此绝种。
宋彪这种货色充其量是老流氓,无赖瘪三。
这事没伤着徐腾,倒是提醒了他,花架子也得继续练,不能赚到一个体育加分就扔了不要,指不定哪天真要用来救命。
孔夫子传六艺,也要练射术。
这几天,徐腾终于不再偷懒,早上起床恢复练拳,他这是国家体委的长拳乙组套路,县中的几个体育老师都教不了,他也是干爹齐卫国帮忙,每年暑假送他和齐小鹏去市里,跟着江州体育学院的吴老师练习。
体委的长拳是以查、洪两拳为主要的根基,再吸收炮捶、关中红拳的套路,技法比较复杂,但是难度都比正宗的练法降低很多。
毕竟,这是体委,不是军委。
中华武术,源远流长。
话是这么说的,真要想杀人,拎着板砖冲天灵盖砸,一砸一个准,根本不用练。
所以说,武术在这个时代就是强身健体,最重要的价值是传承国学文化,其次是帅酷拉风,泡妞杀手锏。
像徐腾这样有五六年的基础,技术指标扣的很紧,动作舒展流畅,达到国家乙组的标准,将身体的劲和美完整的结合起来,特别像是旋风脚,转体360度落地真是帅。
这是专业冲着比赛去的,衔接紧凑灵活,精气神也没的挑剔。
高中三年,他收到的情书可不止夏莉所知道的那五十封,一大半的因素都是武术。
他的身高也很适合参加比赛,一米七五至一米七八是最合适的,太低不够舒展,太高不够灵活,他今年正好一米七八。
真要是有一米八五,那就不适合参加比赛了。
他一练拳,早上的化工大院就特别热闹,夏莉会过来,带着保温壶在旁边陪着,齐小鹏会过来凑热闹,最主要是十几个男孩子想学。
“这几天听厂里说,准备拆掉化工大院,要盖商品房,一个平方换一个平方,可最低的户型都要八十平方呢,想留在大院,那得加不少钱。”
“另外还有一个说法,家里已经没有职工在厂里上班的,那就只补钱,一平方按六百块计算,像咱们几家,顶多四万块就打发了。”
“这不是违法吗?谁定的规矩?”
“违法怎么了,你找谁说理去,姓陈的是县里首富,从下到上,哪个环节不帮他说话?”
一大清早,徐腾正在和齐小鹏教几个大院孩子练拳,耳朵微微竖着,又听到一个在他记忆之外的事。
这简直就像是冲他们家来的,爷爷奶奶虽然是厂里最初的那一批职工,可都退休十多年了,他父母更不在厂里上班。
齐小鹏的妈妈是厂里的质检员,夏莉父亲是厂里的车间主任,肯定能继续留在化工大院。
这让徐腾心里有点扎伤,大院对他来说,真是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就是他永恒不变的家,真要让陈老板这么折腾,他等于是被驱逐出去。
“哎,这不会是陈老板给儿子出手吧,太无耻了吧,简直就是针对你家啊。”齐小鹏气的牙痒,“吗的,六百块一平方,这能顶几个钱,在县里随便换个地方,也得一千以上呢。”
“不急。”徐腾想了想,“我觉得这么大的事,还不是一个高中生能决定的。不过,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疾风骤雨,或许是有这种因素吧。其实只要能有八百的拆迁费,我倒觉得可以搬,如果我想回来住着,我就住你家,干爹干妈肯定欢迎,哈哈。”
“那是。”齐小鹏也哈哈笑着,真心很挺钦佩,打了徐腾一拳,“你还真是心胸宽阔,别人这么大的招冲着你来,你居然都不在乎。”
“无法反击的时候,不要反击,走为上策。”徐腾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亲妈没骗他,家里在江州市已经买了房,等他去长江学院读书,差不多就能一起搬过去。
虽说嵍县改嵍州市,房价在短短十年长了六番,从一千跳到六千多,江州市的部分地段,涨幅可不止这个数。
譬如江州大学城附近的大西郊,现在也就是一千六七百,2015年前后,已经超过一万五。
因为江州后来城区中心向西迁移,让大学城一带的西郊地价腾腾上涨,每年都能涨一千,地铁开通,更是直接又加三千。
“小腾,电话,学校的。”徐老爷子忽然推开窗子,隔着几十米招呼徐腾。
“哦,来了!”徐腾立刻答应一声,这就匆匆去家里接电话。
听说是学校的电话,估计是长江学院的招生办提前打招呼,避免徐腾这些达到二本线的学生选择弃读,夏莉和齐小鹏也跟着一路跑过去,正好去徐腾家里玩。
“喂,你好,请问你是徐腾同学吗?”电话那边是一位年轻女子,声音温柔甜腻,这样的女子,便是骂人也能让人听的心痒如醉。